难道地球是假的吗？
周林心中瞬间乱成一团麻，对自己的过往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像所有不羁放纵爱自由的人一样，曾经在脑海中质疑过世界的真实。
比如人生只是一场梦，地球只是大佬手中的一个篮球之类的。
但当答案真的糊到脸上的时候，周林却没有一丝触摸真实的激动。
谁也接受不了自己在篮球上耍了十几年这种事实……
青色人影对他的表情没有一点反应，犹自伸着手掌维持光幕。
叹了口气，周林开始默默观看那些画面。
这些画面并不是上帝视角，断断续续闪来闪去。
看了一会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些东西很明显是从他的记忆中幻化出来的，这么说的话，刚刚只是自己的臆测？
吓老子一跳，白激动了。
想通了关键，周林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看电影。
青光闪烁，无数第一视角的画面跳来跳去……
“呼死你个龟孙儿！”板砖一闪而过。
“打死你个龟孙儿！”这次换成了板凳腿。
“砸死你个龟孙儿！”桌子脱手而出……
看着一个个龟孙儿被打趴在地，周林脸上尴尬无比。
就算是为了被欺负的同学而打架，这个口号也过于真实了吧，真是掉链子，简直丢了古往今来所有好汉的脸。
老子当年就没喊过别的台词吗？
“放开他！”
周林精神一振，有了！
“都让开，让我打！”
一只脚出现在光幕上：“踹死你个龟孙儿！”
……
终于，在和各种“龟孙儿”过了半天招之后，画面终于来到这一世，周林也暗暗松了口气。
并不是无颜直面自己的庸俗，只是那些画面不全是“龟孙儿”挨打，也有他被“龟孙儿”们暴打的时候。
这一世他经历还不多，此时光幕在飞快变幻。
冰冷的刀光一闪。
“给我死！”轰然一声土木崩飞，一个大洞急速远去。
这是他刚刚和小黑融合，然后被人用刀砍的情景。
紧接着画面一转。
翻腾的云雾下，两个人，半只雕，还有狂笑中小黑惊愕的面孔。
画面再转。
光幕变得血红一片。
他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模糊中一块青砖穿透重重威能，携带着主人所有的意志呼啸而去。
然后空间渐渐崩碎……
周林突然心悸不已，他已经完全融入进去。
因为这是他亲身经历过的生死瞬间，就算此刻以这种方式重温，也远比那些大片更震撼。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世界的残酷，第一次反复被逼至必死的绝境。
也就此决定将自己完全融进这个世界，从此不再思考它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是异界还是游戏。
因为这不是一场梦，这里真的会死人。
周林忍住颤栗，努力强迫自己看下去。
片刻之后青光渐渐黯淡。
最后展现的，是抵在眉心的长剑，和渐渐合拢的目光，然后所有画面消失，只剩一片纯净青光。
“需求分析完毕，检测真气……”画面刚一消失，青色人影就再次出声。
周林只觉得心神疲惫，好像噩梦方醒，此刻听着那冷漠的声音都觉得亲切无比，渐渐从心悸中恢复过来。
我太难了。
“真气检测完毕，星辰剑诀整合中……”
“整合完毕，新生剑诀融合中，融合中……”
嗯？画风不对啊。
机械冷漠的声音刚刚响起，光幕上就闪过大串字符，周林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地盯着这一切，差点把持不住。
这种高科技的感觉，这是……第二个系统？
想到此处再也没心思感受新生剑诀，他瞪着双眼大喊起来：“哥！你是系统吗？”
那哥冷漠开口：“我是星辰剑意。”
是，你刚刚就说你是星辰剑意，但你现在做的明明是系统的操作啊！
“你的主人是系统……不是，你的主人创造过系统吗？”
“无法理解，拒绝回答。”
周林想了想，再次试探着问道：“那你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完成吗？”
“无法理解，拒绝回答。”
那就好。
周林放下心来，看来这个东西并不会强迫自己做任务。
他刚刚非常担心青光变成会发任务的系统，因为小黑就算再不靠谱，也是以“系统”的身份和他融合过的。
再来一个系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另外见过夏悠的惨状之后，他早就对系统任务畏惧如虎。
就算这是在玩游戏，那也不能碍手碍脚，我是玩家，我要做我想做的事，走我想走的路，拍我想拍的人。
适当的规则可以理解，但如果天天有个狗系统发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动不动就抹杀，日子还怎么过？
一个主线任务就够他烦的了。
不过……
“你就没一点要求吗？”
“不要死，活下去。”青色人影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那你呢？”
“融合完毕我的意识就会消失。”
周林满意地道：“很好，我没问题了。”
“七星幻心剑诀融合完成，自动转化为你能理解的方式，目前等级1。”
等级都出来了，你还说自己不是系统！
周林眼一瞪就要喝问。
然而青色人影已经开始快速消散，再次化为青光进入本体百汇。
等等……
我能理解的方式？等级？
还真特么的贴心啊，怕我是个智障吗……
周林无语了一会，开始查看新生功法。
他明白自己得到的其实还是星辰剑诀，只是改造出了适合自己的路线，算是它的一个分支。
不过这个大佬也真的太强了。
将剑诀命名为星辰，大概是说它能走的路线像星辰一样无边无际吧。
周林没那么大的抱负。
他只是一个倔强的人，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以他的性子只会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能将最适合自己的路走到极致，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强呢？
青光消散，周林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一脸期待的小黑，他伸手一拂，一片字符出现在面前。
七星幻心剑诀，等级1。
强化真气凝聚度。
强化剑气凝聚度。
强化筋脉。
强化速度。
融合（特质，初级）。
剑气穿透（特质，初级）。
不灭印（七转混元天魔体，初级）。
行了，老子是有双系统的人了。
“怎么样？强不强？”小黑等了快一天，早就急得不行。
“不强。”
周林对他眨了眨眼，然后笑着道：“不过我喜欢，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南波丸，是最冷酷最无情，最无理取闹的技能。”
小黑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走吧。”
他站起身，走到一面石壁前，闭目感应了一下，然后直接伸手按了上去。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好事，送功法就不说了，甚至还卑微到量身打造，还有客服手把手指导安装？
别逗了。
不过既然人家的要求是活下去，那周林还能说什么呢，这种事总是不太好拒绝的。
那我就活下去吧，他想。
不仅要活，还要一如既往地活，活出老子的风采。
石室开始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