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老乡上神期待地说，即使在这宅了几万年，还是没有浇灭他心中那团希望之火。
夜痕甚至可以脑补出对方两眼冒光的一幕，就像死宅看到手办时的反应，或许正因为太宅了，所以被困在这儿，倒没有逼疯这货。
对于宅男来说，不出去就不出去，无所畏惧不是？
只听这位老乡忽又一叹，他每一叹息，仿佛灵魂就轻薄了些许。
“当然有，回地球只是我最后底线，在这已经没有任何追求了，如果可以，我倒还想去往其他世界瞅瞅，这次给我来个科技文明超越地球的也好。”
“那你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夜痕忍不住吐槽，实话实说，现代人穿古代，本身具备超前的知识储备，所以顺其自然就分分钟玩转古代，只要胆子大，甚至可以改变历史进程。
比如他之前锤爆殇离花时，就捣鼓出了蒸汽大炮，这玩意虽然只是粗制滥造，但已经属于破坏历史进程，若让苏菲世界自由演进，恐怕还要个几百年，才会萌发蒸汽这一概念吧？
他提早弄了出来，有人发现蒸汽大炮的威力，就会深入研究，研究之后发现蒸汽不仅仅可以把炮弹推出去，还可以替代人力，畜力，比如大嘴鸟拉车，换成蒸汽的话……
即使是古代人，也永远不要低估他们的智慧和创造力。
只要有这个想法，相信很快就会有简易齿轮械具，蒸汽的热能转化为机械能，等等…
然而古代人穿越到现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这就是为嘛每一本小说，都是现穿古，而不是古穿现。
因为很不爽啊！
当然，夜痕并没有兴趣管对方去哪，只要不危害到他，则一切好说。
前提是，不能危害到他。
“我还是那个问题，曾经宝殊让我对付同根生，对付城魂教，对付汤，现在你又让我对付宝殊，敢情来来去去我就是一打手，还特么没有薪酬，打完这个打那个，我很烦的诶。”
“所以如果真想要我帮忙，首先就得坦诚以待，不准有一句谎言，如果你好像宝殊那样说句话都含糊不清，那抱歉，我们之间的交情就到此为止，明白？”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老乡上神急问。
“你说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系统，那你见到这系统没有？比如好像城魂大尊那样？”
“见到了…小爷当初企图突破这世界束缚，进入宝殊身体里，也就是这个空间，然后就遇到你说的城魂大尊，差不多吧，反正挺智能，宝殊之所以会说话，其实就是它再说。”
“你们当时候聊了些什么？”
“我要回去，它不肯，说既然来到这儿，就是它的一部分了，你说气不气人？”
“然后？”
“打起来啊，小爷追着它打，要它撤掉天幕上的光膜，或者大陆周边的光膜也行。”
夜痕揉抚下颌，又问：“你连光膜都没法突破，光膜又是它架构的，那在力量层次上，你和它肯定有差距，为什么是你追着它打，而不是它把你吊起来打？”
“嘿…你这人真是，既然你要听实话，那就实话实说吧，没错，它是比我厉害，但是它就是这方天地，要维持这方天地，你以为很轻松的吗？小爷我是突然杀入它老巢里。”
夜痕想了想，发现逻辑上姑且说得通，便没有再挑刺。
“小爷和它打了很久很久，过程就免了，反正我知道你也不感兴趣，总之最后小爷差点就干掉它了，它情急之下竟四分五裂，这白境，就是一部分。”
“所以说现在我们是在宝殊体内，甚至在苏菲大陆上，也是在它体内？”
“没错！其实它也没有特别智能，最惯用的套路，就是不断亡羊补牢，就好像将小爷困在这儿，一旦小爷快要突破了，它就继续填补，对付汤也是，不断扩建上神宫。”
“它的想法就是，反正空间够大，不断填不断补，就不信我和汤可以出去，对待你们这些活在大陆上的人一样，地方不够了，就扩一扩疆土范围。”
“但是呢……”
老乡上神嘿嘿一笑。
“它不断扩大，体积越来越大，需要付出的成本也越来越高，于是它也越来越虚弱，你知道汤和同根生的关系吧，同根生最开始是汤的眼睛，汤将他投进大陆，是为了某个目的。”
“然后汤每每和宝殊对抗，也越来越虚弱，对同根生的约束也就越来越弱，然后同根生就越来越自由，到最后，同根生都不认汤了，开始自以为是。”
“道理一样，宝殊最开始是它为了隐瞒自身，所以设置了一道虚影，就为了监督小爷，不给小爷乱搞，然后它越来越虚弱，不断分裂，不断扩大吗，宝殊也就脱离了它的控制。”
所以宝殊就傲娇了？
夜痕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对方这解释…一时间也挑不出毛病来，就是有些扯。
他敛了敛神，又问：“那你要我帮你回去，怎么帮，还是要解决它？还有，要是将它解决掉的话，整个世界不会立马崩塌？”
“汤都跟小爷说了，你协助宝殊重新合并神恩印记了对吧？”
夜痕点点头。
“那就对了，神恩印记你见过，那一个盘子大的玩意，难道没有发现它像什么吗？”
“什么？”夜痕脱口问。
“卧槽门啊。”老乡上神激动道：“难道不像咱们华夏老祖宗用的一种圆门？就是那种非常精致的厢房，门不是方方正正的，是一道圆，门面上雕刻了许多图案，比如百鸟朝凤，又比如祥龙吐珠等等。”
夜痕认真想了想，可惜当初没有走心多看几眼，当时候第一印象就是，很想和氏璧那种玩意，或许宝具都是这个模样吧，马德，就应该拿过来仔细端详。
现在在他脑海里，对那圆盘的印象，很模糊，大概就记得形状，还是一些图案，至于图案上是些什么，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就当圆盘是门，那有什么用…
夜痕蓦然间心念一转，顿时了然，忙问：“宝殊要重生，就是进入这个门？之前这道门碎成了三块，所以它没有办法进去？不对…神恩印记不是选神仪式的关键吗？”
“完整神恩只要在我们身上走一遭，就会留下一个印记，有这个印记，诶…说白了只要有这个印记，咱们就好像合格猪肉明白？就是和别人不同了，是上神候补。”
“哪怕神恩四分五裂，但是功能并没有因此作废，所以它分别去到了几个人身体里面，一样可以发挥出它该有的效应，这就是三国国君。”
“汤为什么花费那么大力气企图毁掉神恩？无非就是不给宝殊进去，它进去了，就等于进入了系统控制室，才可以操纵这方天地，不然你以为它成天指着别人脸说，哼，要是本宝宝拿回自己的力量，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这力量是啥？就是进入系统控制室啊笨。”
夜痕哑然失笑，真尼玛有画面感，想起宝殊那傲娇样，一幕一幕接踵而来。
又解开了一个谜，他心里暗道。
眼下终于明白整件事的经过了，原以为这方天地开始变态，是由于汤和宝殊的矛盾，现在才知道原来想得太简单，矛盾早就有，还得从几万年前说起，从这位老乡说起。
宝殊一直掩藏的秘密，就是这道进入系统控制室的门？
美其言是说回炉重造，实际上就是进入门里面，然后拿回这方天地的控制权？
“那…”
夜痕顿了顿，心下有些荒谬道。
“历来上神因犯事被丢进这儿，也是因为想揭开这道门的秘密？”
这次不是问老乡上神，他望向伊利斯。
伊利斯闻言，旋即摇摇头，“在上神宫有个地方，我们想进去看看，我是被宝殊发现，然后就直接被丢进了这里。”
“你说的那个神秘地方，就是小爷。”
“怎么说？”夜痕问。
“都说了上神宫是小爷创造出来的，你想，最开始小爷成为上神时，宝殊是什么？它只是这方天地一介代理，它有要行宫的必要么？这方天地就是它，它无处不在。”
“是小爷觉得既然成为神了，好歹也要有一个标志性建筑吧，于是就创造了上神宫，就好像创造这座城一样，都是信手拈来轻轻松松而已。”
“所以上神宫和我这里也是想通的，你觉得神秘的地方，就是小爷了，宝殊害怕你得知一些真相，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将你丢进白境，而且在你身上设有禁制，你进不来这。”
“汤就是从那个神秘地方和你见面？”夜痕豁然开朗。
“嗯，前不久还来过，将你的事迹统统说了一遍，不然小爷怎么知道你的存在，就是因为知道你，所以小爷才会很期待，汤说的那些，小爷顿时知道你也是穿越的，所以很期待和你见上一面，于是就又撑开白境，你要知道，这都是无用功，反正出不去，小爷也懒了。”
“而且每次这样做，都需要付出不少代价，这次小爷直接来猛的，撑得有些大，本来是想要将这些犯事上神放出去，他们到了外面，引起你的注意，好歹你会过来查探。”
“嘿，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你果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