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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紫气东来

欧庆华严厉的瞪了钟离晴一眼,也终于扫清了吴戈“开门”的最后一丝障碍。

在一家三口的注目之下,他用指尖轻轻的捏住那根发丝的上端,像木匠拉锯一般的动作,顺着玉佛底座上的黑丝缓缓的抽动。

欧庆华与钟离晴母女倒还没觉得什么,而略微懂行的钟离兴却是瞪大了眼睛,嘴也是微微的张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以发丝锯开用水银密封近千年的“封门”,这是何等的神奇?殊不知,吴戈的动作看似轻松,但是极难掌握,力度、角度差一不可。

当然,在古代,实施“吹毛觅瑕”还是相当有讲究的,特别是所用的发丝,必须是刚刚从处子头上摘下来的。

而吴戈所用的这根……

“以钟离部长的家教,钟离晴应该还是……完壁吧?”

“觅瑕”的过程,并不是短时间能够迅速完成的,吴戈抽出发丝的力度,以肉眼看几乎便是微不可见。所以,想到钟离晴刚刚伏在他背上的馨香、弹滑,还有那一对仿佛带着魔力般的软嫩,他有些走神了。

而心有灵犀这事儿,向来都没有什么稀奇的。

血脉至亲间的心灵感应、亲密伙伴间的默契合作,都会有这种精神上的合拍。

突然意识到,看似专注的吴戈,眼角溜出来的那一丝目光,不时的扫过自己的身上,钟离晴就宛若大热天被冷水淋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再接下来……她就有些站立难安了,有一种感觉,就仿佛吴戈两指间揉捏的那根秀发,还依然生在她的头顶。

隐隐的,这种奇异的感觉让钟离晴有些欣喜,可更多的,则是羞怒。

“哼,臭小子,等弄完了这个,我一定要你好看!”

钟离大小姐可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从警以来有多少犯罪分子见了她,都不敢抬起头来?虽然从高中时期,便对吴戈有些情愫暗生,但这种仿若被其调戏一般的感觉,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哪怕是……如果现在有人把一面镜子摆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惊奇的发现,与她刚刚的决定相反的是:她的嘴角是微微上翘的——身体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不是?

而吴戈的走神,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第一次实际操作“觅瑕”技艺的他,在发觉发丝受到的阻力越来越大时,便已经无暇再顾及其他。

玉佛中是否有宝物出世,尚未可知。但在组织部长面前的“第一次”,却是不容失手。而“觅瑕”的最大难度就在于发丝与“封门”间的摩擦,既要切分开,又要保证发丝不能断。

渐渐的,随着玉佛底座上那道黑线被发丝缓慢的切开,吴戈的额际间,已经渗出了汗珠,钟离兴夫妇也越来越紧张,甚至用手捂住了嘴,摒着呼吸,生怕惊忧到吴戈。

而吴戈……在汗水快要浸到眼角时,他缓了下手,刚想找毛巾擦下汗,却发现钟离晴早就拿着条洁白的毛巾蹲在他的身旁,只是一直没有敢伸出手。

这时见吴戈转头,一身清新家居服的警花大小姐展颜一笑,就宛若是迎着春风绽放的满天星,没有特别的娇艳,却又星星点点的,直接渗到人的心底。

“喂,看什么呢?没见过呀?”

语气很凶,可擦掉吴戈头上汗水的动作却是温柔无比。刚刚还想着“要吴戈好看”的决心,似乎已经被远远的抛出,随着汹涌的大梁河水奔流至广阔的渤海湾,找也找不回来。

视若无人的亲密,让钟离兴夫妻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目光相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担忧:虽说女儿长大了,早晚要嫁人,可是……这也对人家太过于亲昵了吧?不是说吴戈毕业回来后,两人才街头偶遇的吗?看这情景……那话简直就是上坟烧报纸——忽悠鬼呢!

正如钟离兴提点吴戈时所说过的“官场秘诀”:自己认为的,并不一定可以;只有别人认为的,才是真的可以!

但不可否认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尤其是俊男美女的搭配,更是倍增效率。

微微一笑,钟离晴有些忘我,但吴戈可是时刻牢记着他所处的位置,是县委组织部长的家里。而且,他与钟离晴之间,严格的来讲,还只是同学的关系。

不管钟离晴对他的爱意表现的如何明显,但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那他……就算是捅破了,这场合,也没他放肆的余地不是?

以一笑谢之,又在汗珠涌出之际,扭头任由钟离晴温柔的擦拭。

这情景,让人不由得便会想起手术室中,主刀医师与护士之间的感觉。而玉佛底座的封门,也就在这种既暧昧又温馨的气氛中,慢慢的被割开了。

随着几乎如同用圆规划出来的黑线,缓缓的被发丝切开,钟离兴夫妇的注意力也由对女儿的“怒其不争”转回到了吴戈手指间的那根发丝。

“开了,就要开了!”

“嘘,别嚷,没听过行百步者半九十吗?越是到最后关头,越要小心!”

说着让钟离部长别嚷,但欧庆华的表情,却比丈夫还要更紧张。

事实上,吴戈的心情,也有些忐忑,与宝物的归属无关,更多的,是这个刺激的过程。能够亲身体验“玉佛藏宝”的传奇级经历,吴戈相信,就算是自己的恩师在这里,也不见得能比自己淡定多少。

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水银浸入而变成了暗黑色的玉质“封门”,终于随着吴戈将发丝的另一端小心穿过,而稳稳的提了上来。

所想像的有害气体也并没有出现,只是……屋子里的四个人在“玉门”被提起的那一刹,都隐约的看见了一道紫光在玉佛中冲霄而起,在屋顶盘旋了一圈后,径直没入了……吴戈的头顶。

“那是什么?小吴,你没事吧?”

“吴戈,你感觉怎么样?”

“吴戈……”

顾不上去查看被打开的“封门”里面,是否真的藏着宝物,光是眼前的异象就已经让钟离家的三口震惊万分了。

特别是……在那道紫光隐入吴戈的身体之后,吴戈的脸上突现痛苦之色,随即便软软的伏在了茶几之上,失去了知觉般,没有了声息。

钟离兴夫妇连声呼唤,而钟离晴更是吓得紧紧的捂住小嘴,失声痛哭。

“钟离,快打电话呀!晴晴,不要那么紧的抱他,把他放平,平躺在地上……哎呀,钟离,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呀!”

关键时刻,还是“权威”最有主见,在连钟离兴都有些昏了头的时刻,欧庆华却是格外的清醒,连连做出正确的安排。

只是,这一切,昏迷中的吴戈都没有听到,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道紫光没入他头顶的时候,他识海中沉寂已久的“倒爷”尖叫了一声:“不要!”

那声音,带着碜人的凄厉和无尽的绝望,仿佛那道紫光,就是他的克星一般。

……

“不要!”

三天之后,红河滩县人民医院特护病房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

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的钟离晴在假寐中被惊醒,揉了揉眼睛,赶忙起身冲到另一张病床前:“吴戈,你醒了?呜呜……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压抑已久的担忧、心疼加上后悔等交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顷刻间宣泄而出,让钟离晴不管不顾的一下子扑到了吴戈的身上,尽情的痛哭出声。

在吴戈昏迷被送入医院的这三天中,钟离晴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在病房中照顾着他,其间更是不知流了多少的泪水。

本来对吴戈有些懵懵懂懂的爱意,也因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变得更加明朗起来。

事实上,在吴戈被及时的送进医院后,县医院的医生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查出他的身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率、血压、体温等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如果不是吴戈一直没有知觉的话,医生几乎以为他根本就是个正常人,来医院只是一场恶作剧。

当然,那位主治医生就算昏了头,也不能说县委组织部长钟离兴亲自送来的病人,是恶作剧。但确确实实的,他对着吴戈的检查报告,犹豫的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欧庆华当时便要转院,对于吴戈这个小伙子,她还是真心挺欣赏的。人家是在她的家里出了问题,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和钟离兴都是有责任的。况且,看到女儿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吴戈要是真有什么不测,她还不得内疚一辈子呀?

但钟离兴拦住了欧庆华,坚持着将吴戈留在了县医院住院观察。

理由当然有很多,正如在吴戈醒过来后,闻讯赶过来的钟离部长在确定了吴戈的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医生甚至说“可以随时出院”后,这才拉了把椅子,坐在吴戈的病床边。

吴戈有些意外,钟离兴的神情很是严肃,甚至还把满脸不高兴的钟离晴硬是给支使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