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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世子妃(十二)

秦昭正在营帐中和部下们商议着过些天要大兴操练的军机要务,忽然闻见了一阵熟悉的异香,他连忙把一帐子的部下都撵了出去。这一帐子大大小小的军官们年纪最大的也有五十来岁,当他们看到屏风后面伸出了那一只雪白的藕臂的时候,傻子都能猜出来秦昭这是在金屋藏娇。没过多久帐篷里就传出酿酿酱酱的动静,外面把守营帐的两个亲卫脸红得像刚煮熟的大虾,长戟都没握住。

过了许久帐篷内才适当的安静下来,秦昭在莲华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你这个妖精,才半个月不见就差点把老子给榨干了,要是几个月不见是不是要吃了老子?”秦昭真的无法相信在自己缴械投降之后,莲华一个女人居然比他还要亢奋,这也太不给面子了。秦昭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侧腰,那位置恰好是人类的肾脏所在,昌平王私以为自己也到了年纪,自己是该补一补了。

毕竟也是到了当祖父的年纪了嘛,虽然儿子还没成亲可是耐不住年纪摆在这里,像莲华这样的小年轻放在一般人家里,按辈分都是可以给秦昭喊爹的人。莲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昭这个老?并不,男人那颗脆弱的小心灵,她背靠着硬枕拉着被子往身上一扯,盖住了自己身上的重点位置,又伸长了手去给秦昭滚到榻边边上的身板抓回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戴着面具伪装么?”

秦昭一时就忘记了刚才的小小“耻辱”,乖巧的像是一只吃了饱腹的小鱼干的猫:“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是非要知道。”话是这么说,可是秦昭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惹得莲华又是一个爆栗子打在他头上,秦昭并不是第一次被莲华揍了,论武力值他根本就打不过莲华,论诡辩他更是说不过她。莲华就靠着枕头,做了一个喟然长叹的动作:“你应该还记得两年前被查抄的荣安侯府贺家吧?”

“你的身世和贺家有什么关系?”秦昭刚脱口而出这样随口一问,紧接着他心里就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莲华朝他笑了笑:“你难道不觉得我的样子很像一个人么?虽然你长年都在边关镇守稍有回京的时候,可是每年总有那么几天会回京的,在这期间你的王妃不是也和你说了荣安侯夫人是她新交的手帕交,你不也去参加过荣安侯和夫人的大婚么?”按理来说,这也不过才十几年的功夫而已,就算荣安侯和苏小妹大婚时间过去太长,秦昭已经没有了记忆,可他两年前也见过他们的啊。

秦昭已经彻底沉默了,他一言不发只是用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莲华,那眼神里有暗示莲华让她不要再说下去的意思。莲华看懂了可是她并不当回事:“荣安侯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庶出,次女嫡出。次女贺子瑜年约十五被判流放,当初监斩荣安侯的是你的亲信,我在和姐姐被流放的途中生了一场大病无法前行,为了不拖累姐姐,我放了一把火想要自尽。后来,我就来到了宛城遇到了你。”

“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秦昭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爱上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儿子那传闻已经死去的未婚妻!只是莲华才不管他信不信呢,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因为莲华现在用的就是贺子瑜的身体啊:“你也不用纠结那么多,你儿子才多大年纪,就算我们没有相识我也不会嫁给你儿子的!”不是莲华有意欺骗秦昭,而是她当真瞧不上世子秦垣。

秦昭胸口涌上一口血却不知道该不该吐出来,莲华说得十分坦然,很显然从一开始她就是故意勾引他的。虽然秦昭不明白莲华那个时候为什么就突然出现在王府,但这一年多的接触秦昭多少也是有些了解莲华的,他知道她是个喜欢什么就说讨厌什么就很明显的讨厌的人。秦昭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欣慰莲华没有嫌弃自己是个老男人了,还是应该同情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给截胡了呢?

莲华说完自己的身世就不再出声了,秦昭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接着说下去,抬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蜷缩成一团的莲华让人十分心疼,这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实际上莲华只是喜欢蜷缩着睡觉而已),秦昭伸手将莲华往自己身边轻轻地拖了拖,扯上被子把两个人都盖住,莲华调整了睡姿翻过身来面对着秦昭,睁了眼:“怎样,有没有觉得你上辈子积了德才遇到我?”

秦昭:“是我把你吵醒了?”他答非所问,莲华也不坚持非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勾了勾唇轻轻一笑便闭上眼继续睡。作为一条龙少有困倦的时刻,但是当莲华附身在人类身上的时候就会出现疲累的感觉,她又打了个嚯嗨往秦昭怀里蹭了蹭,秦昭也干脆闭上眼睛跟着她一起睡。秦昭睡醒之时身边已经是空荡荡的,身边还有莲华身上的余温异香,只是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帐篷。

秦昭穿好衣裳,叫来外面的亲卫将里面的睡榻和被子全都撤下去换掉了,然后又喊来自己的暗卫让去调查荣安侯谋反的证据究竟是真是假。如若荣安侯谋反真是被冤枉的那么他一定会为荣安侯平冤昭雪,即便是当初亲自监斩荣安侯的是自己的亲信,但若是自己的亲信已经不再值得信任,那他就是敌人。秦昭对待任何一个敌人都不会心慈手软,若是皇帝侄子也是,他一样会杀!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脖子上随时都架着一把可能要自己性命的刀,秦圳如此,秦昭也一样。当年要不是秦昭出生的晚年纪小,他父皇也不会把皇帝的宝座交给秦圳的父皇来坐,那个人一点儿也不配为帝,为了帝位,连自己的母亲都陷害,认贼为母。

秦昭到底有几分愧疚,这愧疚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虽然他当初娶妻并不是自己本愿但毕竟牵扯到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他虽然在军中长大自认为不是个懂得佳人在侧的体贴人,但也不会真的去伤害一个姑娘。他明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但是他还是娶了她,后来她为他生下了儿子就去世了,他也并没有因此就多加照拂她的娘家,甚至亲手把前岳家贬得远远的。

他走出宛城驻防军大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一棵树上,背对着他正在和几只燕子唠嗑的莲华,秦昭之前以为莲华已经走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她,心里十分欢喜。只是他不知道莲华是真的在和燕子说话,还是在那里和燕子叽叽咕咕的好玩。秦昭骑着马到了莲华藏身的那棵树下,伸手拍了拍树干,莲华一个翻身下落落在秦昭的面前坐好:“我还以为你要纠结很长时间才接受现实。”

“华儿,我们可不可以不提这件事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苏府。”秦昭一听莲华的话心里就涌生出一种自己给儿子戴了绿帽子的愧疚感。莲华呵呵地笑了起来宛如一串风铃在随风飘响,她笑得十分开心显然她早就预料到了秦昭此时的心理状况。

莲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包糖炒栗子,从军营到苏府地这一路上她不但一直吃吃吃,还不停地给秦昭喂。到了苏府门口的时候秦昭自己个儿的都已经吃饱了,莲华还对苏府的门房说自己好饿,问苏府晚膳时间到了没有。秦昭下意识地往莲华的肚子看去,很是奇怪这妮子不管吃多少肚子都是平平的一点儿也不见长肉,当然她身上该长肉的地方倒是一点儿都不吝啬的长了很多。

莲华优优雅雅的迈步进了苏府没多久,苏家大爷就命人把秦昭给请进了苏府做客,毕竟秦昭是王爷又是如今唯一的皇叔,人家来了苏府门口哪有让人就这么打道回府的道理。虽然氏族和皇家关系素来不怎么好,但苏家大爷和苏家二爷都知道莲华的真实身份啊,尽管对外还没有说出这个真相,也是为了保护莲华和苏家的安危。苏家大爷一点儿不像他的长子那般好说话,他很凶。

秦昭在被苏家两位岁数和自己相差不大的长辈旁敲侧击了一顿后,一杯茶还没吃光,就被请出了苏府。

莲华跑出去私会秦昭这件事苏家的主子们都知道,但是谁都没有可以提出来,苏家老夫人对自己的外孙女生不起气来,只得把这一切的错处都归结在秦昭的身上。于是没多久,秦昭就得到了苏家老夫人的口信,让他最近一个月都不要再来苏府了,门口也不行!秦昭当时正在洗脚准备睡觉了的,一听苏家老夫的口信,登时就吓得洗脚水都给踢翻了。

又过了三日,莲华穿了一身新衣带着珠珠出了门去百花园参加太守府千金准备的赏菊宴,秦昭就在这一众宾客之中等待着她的到来。恋人相见,其他人都是炮灰,她毫不收敛地和秦昭手挽着手在一旁自在的赏花,吃点心喝酒,压根儿不把宴会主人和其他的客人放在眼里。当然了,人家太守家的千金也根本都不敢提点莲华要注意形象和规矩,谁让她的靠山是苏家和昌平王呢。

莲华和秦昭腻歪了一整天在百花园,但是终究还是有分开的时刻。

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两人的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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