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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神秘的二叔(四)

我和二叔循着来时的山路开始往回走,二叔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中间我饿了就啃大饼,给二叔他说不饿,脸上阴沉沉的让人害怕。

当我们终于到了山脚下,正好遇到一个赶着牛车准备离开的老汉。我们赶紧上去问他去哪,说是去砂河镇,正好,二叔就求他载我们,老汉很高兴,说上来吧上来吧,路上有人陪着说话很好。

老汉很健谈,自说自答,是个蛮有意思的老人家。他说他是上山往庙里送吃食的,蔬菜粮食什么的。还说这五台山不得了,走着山路遇到的说不定就是什么神仙。我看看二叔,他微微笑着,眼睛始终看着前边。

等们在砂河镇的路口下了牛车,谢过老汉后就在路边等着开往繁峙县的汽车。过了十来分钟,一辆客车就鸣着喇叭慢慢悠悠地晃了过来。我正要上车,二叔却一把拉住了我,眼睛往车上看着。那些坐车的透过窗玻璃看着我们俩,似乎都奇怪车都到了,为啥我们俩不赶紧上车呢?

“喂,你们到底坐不坐车?要坐赶紧上来。”一个矮胖中年女人站在车门对我和二叔吆喝道。

“我们…不坐,在这等人呢!”二叔犹豫了一下,最后摆摆手让车开走了。我纳闷的不得了,问二叔为啥不坐啊?难道还想等着坐牛车回县里?

“这车太破,咱等下班车,不急,很快就来了。”二叔说着朝着远去的汽车看了一眼,很轻地叹了口气。

车不久又来了一辆,二叔这次二话没说就上了车。我靠窗坐着,二叔坐在我旁边一上车就打瞌睡,我却兴致很好地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正走着,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司机拉开车门就下了车,同时前几排的乘客也纷纷下了车,嘴里还都在“哎呀哎呀”地惊呼着。我探身往前看了看,问了一句咋了,坐在我前排一个正要起身去看的中年女人说好像出什么事了,看看去!

“你想看就去看!”二叔一歪身子腾地方让我过去,他依旧靠在椅背上,似乎很累似的闭着眼睛。

我跟着一些乘客下了车,发现前边是一座桥,人们都在桥边探身往下看。我走过去也探身往下瞧,桥下是个很深的山涧,远远看到下边有辆汽车,冒着白烟,四周散落着的好像是人和东西。

“我的天,幸亏我迟了一些没坐这辆车,这么高,估计一个都活不了,太吓人了!”我前边坐的那个中年女人这时候咋咋呼呼地感叹着。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这不就是那辆二叔不想坐的汽车嘛!

“二叔!二叔!咱没坐的那辆车掉桥下去了!”我跑上车对二叔喊道。他眼睛都没睁一下,问我看够没?看够了就老实坐着。

我重新坐下后,心里越想越觉得奇怪,然后侧过身趴在二叔耳边低声问:“二叔,你是不是知道这辆车会出事所以不让坐?”二叔没搭理我。

“一定是的,二叔,你咋不跟车上人说呢?说了这些人就不会死了!”

二叔突然睁开眼瞪着我,把我吓得不敢吱声了!不过他随即叹了口气,说我懂什么,这些人所以会死都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那么多人都该死啊?”我有点不服气。

“为啥偏偏是这些人坐在一辆车上?为啥偏偏这辆车出事?都会说是意外,是巧合对不?哪有那么多意外跟巧合,说了你也不懂!”二叔有点激动,我撅着嘴不再言语了,反正当时觉得二叔见死不救挺让我伤心的,感觉二叔像变了个人似的。

车子很快又启动了,一路上车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特别是司机,一直在说出事的司机刚结婚不久,还说他老婆已经怀孕了,真是太惨了。

我们到了繁峙县后先找了个小饭馆吃了顿饭。吃过饭后二叔突然说暂时不回去,要去一趟神池县。我挺惊讶,问二叔去神什么县干吗?那个地方也有他的故人吗?

“去过神池县咱们就回家,最后一站,行不?”

我点了点头,心说反对也没用啊,反正二叔去哪我就去哪,就当玩呗!二叔见我同意显得很开心,就掏钱给我买了一些好吃的,让我车上吃。小孩子见了好吃的当然很开心,所以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二叔上了开往神池县的汽车。

一路无话,等到了神池县天色就快要黑了。可二叔竟然不让住下,说要继续赶路去太平庄!我有点诧异,说都这么晚了,等明天一早出发也不晚呀。二叔不同意,无论我怎么说都执意马上出发不可,小孩子拗不过大人,那就去吧。

我们在尘土飞扬的路边等着搭顺风车,我看着街边那些各自往家赶的人们,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伤感,说不清为啥,是一份和年龄不相符的忧伤。二叔突然伸手揽住了我的头,问我是不是觉得眼前的都不真实?觉得早晚都会消失,所以心里有点难过啊?

我赶紧点了点头,当时自己找不到自己难过的原因,却被二叔一下就说了出来。二叔笑了笑,没再说话,手却更紧地揽住我的头,我贴在二叔的身上仰起头去看他,发现他又流泪了,这一次出来二叔好像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动不动就掉眼泪。

这次我们拦到了一架马车,而且是一前一后两匹马拉的那种大车。车夫是个中年汉子,长得很凶悍。我们问清了他是路过太平庄的,就要求载我们一程。这车夫说可以,不过得给钱,要的也不多,十块。二叔欣然同意。

车子出发后,我总觉的车上有股很难闻的怪味,于是就用袖子捂住了鼻子。走了一程后那男子估计难耐寂寞,就主动和我们说话。二叔就问他平时赶车做些什么买卖。他说没什么买卖,就是赶车替人拉装死人的棺材。我一听心里就一震,怪不得车上有股怪味,原来是死人的味道!

我当时觉得怪怪的,这一路上不是遇到车祸就是遇到拉死人的车,太不吉利了。

到达太平庄的时候天色已经黑的不见五指了,拉大车的有一盏烧汽油的气死风灯,贼亮。他坐在车上举着灯问下车的二叔用不用送我们到家门口,因为确实天太黑了。二叔谢绝了他的好意,让他一路上注意安全。

马车带着光亮逐渐远去了,我茫然地问二叔去哪。

“你拉着我的手,咱们一会儿就到了。”二叔扯着我的手转身就走,我是什么也看不见,就跟着二叔抹黑往前去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我隐约看到前面有了亮光。我问二叔那亮光是不是要去的地方啊,二叔说是。我很兴奋,因为我又累又饿,赶紧让我吃顿饱饭睡个觉比啥都强。

到了亮光近前,我发现是座小屋,屋里有人影晃动。二叔咳嗽了一声,屋里有人问了声谁,二叔就拉着我走了进去。小屋有十几平方,一张不大的床,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地上乱糟糟的。屋里有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正蹲在炉子边炒菜,见我们进来很诧异,站起来茫然地看着我和二叔。

“你们,有事吗?”男子问。

“我是朱慈的后人。”二叔一句话说的我一愣,他什么时候变成什么朱慈的后人了?那个男人听二叔说完眼睛突然就瞪大了,几步走到二叔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一把抓住二叔的手,眼泪汹涌而出,双肩抽泣得抖动不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别哭,我问你,鲍孝义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爹!”男子努力控制住哭泣回答道。

“他…是不是今年立春以后走的?”二叔有些哽咽起来。

“是啊!立春后就病了,没几天就走了。”男子再次难耐悲痛哭了起来。

“我来晚了,来晚了呀!”二叔竟也哭了起来。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我也不太关心这些,轻轻拉了拉二叔的衣角,说了声二叔我饿了。

“看我,光顾着哭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这馒头有的是,我再整个菜,马山就好,马上就好!”男子赶紧擦干泪转身要去忙。

“你有电筒吗?我想去坟上看看。”二叔也把泪擦了擦后问道。

“有有有,我给你拿!”男子从枕边拿过一把手电交给二叔,让他注意安全,就又去炒菜去了。

我跟着二叔也往外走,出门右转没走几步,二叔扭亮了手电,我赫然发现面前竟然是一座很大的坟墓。坟堆是用方砖围成的,坟前还立着一块很大的石碑。

二叔用手电照着那块石碑,我看不清那些蝌蚪般的小字,就看清中间“朱慈”两个大字。

“二叔,这是谁?你咋说是这个人的后人呢?”

“你以后会明白的!”

“那…鲍孝义又是谁呀?”我又问。

“他是朱慈的管家,朱慈死后他一直给主子看坟,哎!难为他了!”二叔说完转身靠着石碑坐了下来,我也靠着二叔坐下陪他一起看着连个星星都没有的夜空。

“二叔,你是谁?”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然后紧张地等着二叔回答。

二叔没有回答,一直仰着头看着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吟了一首诗:“紫炉无声香若语,痴心伶仃魂似烟,尘世浩渺渡堪易,佛灯摇影醒亦难!”,吟诵完就是一声悠长的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