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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追凶

想到这件事是小老道干的,我心里怒火中烧,身上好像涌出无穷的力量,哧啦哧啦,眨眼就将桌面锯断。

大半张桌子终于从宋叔叔肩膀上卸下来,穿着急救服的医生,将宋叔叔抬上担架,几个食客搭把手,送上救护车,爱丽丝跟着去,随着救护车呜啦呜啦的警笛声越来越远,饭馆的围观者才议论纷纷各自散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连给帮忙的发根烟的力气都没了,虚脱的坐在台阶上揉着酸疼的肩膀,以前大勇说过,干活和健身虽然都艰苦出力,但绝对是两回事,在健身房锻炼肌肉是科学的、可控的,干活是超负荷的有氧劳作,练出的肌肉不一样。经常看到一种谬论,认为建筑队的工人或者农民,体格肯定比城里人好,别的不说,后者至少没肩周炎吧。

歇过这口气来,我问面馆老板:"店里有监控吗?"

"没有那个东西。"老板说道。

"马路边的停车收费有。"***突然说。

"那行,这是赔你们桌子钱。"我放下二百块钱,一身暴汗走出面馆。

我找到本路段停车收费的大妈,给那她一百块钱,让她带我去收费公司,私营企业,人家也没义务调监控,我只好给建国路***打电话,这里不是建国路辖区,曾大龙又帮我介绍一位交警。

半小时后,托了关系的交警才跟我接上头,从收费公司的数据库里调取一小时前的路况。

电脑屏幕中,一辆摩托车停在饭馆门口,两个人都戴着墨镜和鸭舌帽,一个人骑车,另一个人跳下摩托,走进饭馆,镜头中他穿着一件外套,怀里似乎藏着利刃,半分钟都不到,就慌慌张张跑出来,跳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我把这个画面截图下来,传到我手机上。

我回到医院时,宋叔叔已经被送到急诊,万幸不是躯干中刀,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否则就太坑了。

我和爱丽丝都惦记他的伤势,无精打采的站在手术室外。

没过十分钟,城东区***的陈支队带着几名刑警找上门来。

"苏老板,受害者是你什么人?"陈支队直入正题。

"朋友。"我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回应道。

"朋友?什么朋友?我警告你多少次了,别犯在我手里!"陈支队恶狠狠地训斥道。

"你理解能力有缺陷还是怎么着?我朋友被人下毒手,我怎么就犯在你手里了,有事说事,没事一边呆着去。"我压着火说,***,王天宇说得对,惹急了直接把这几个警察做掉。

"你再说一遍!"一个刑警气势汹汹吼道。

"安静点,这里是医院。"一个护士从旁边经过。

陈支队摆摆手,示意他手下别冲动。

陈支队语气缓和一些,道:"苏老板,前天大勇在安乐花园被人弄死了,秦局长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接连发生,这个责任,你担不起,我也担不起,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们的路子,这会儿在医院心事重重,回头就要寻仇报复,我说的没错吧!"

秦长山这帮披着警服的土匪,除了曾大龙有点人情味外,都是些狠角色,戾气很重,让人觉得压抑。

我没法和这条疯狗来硬的,来软的更不可能,只好悄悄给曾大龙打了个电话。

这功夫,宋叔叔贯穿手臂的刀子已经被取出来,包扎完,缠得跟白粽子似的,被推出急救室,打得是全麻醉,还在昏迷中。

此刻曾大龙也正好赶过来,把陈支队拉到一边说了几句,姓陈的见宋叔叔伤势不重,白了我一眼,带着他的人走了。

"行了哥哥,别太心急了,这里交给我,忙你的去吧。"爱丽丝如释重负走过来说。

我双手搓了把脸,说:"姓陈的没说错,今晚就要替宋叔叔报这个仇,那帮逼养的不是手下留情,是不敢犯事,你说说宋叔叔要是有什么闪失,咱们都对不起芭芭拉。"

我叹了口气,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不还手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揍我一顿,我也认了,宋叔叔是隔辈子人,没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出医院,我给栓柱打电话:"黄毛他们那边散伙没有,你去问问他,如果还有兄弟在,给我找两个人,照片我发你手机上。"

栓柱正在下象棋,电话里传来将军声音,听说这事后,道:"谁又不想活了,勇哥的事,大家还没咽下这口气呢。"

"别啰嗦了,就查这俩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曾经响当当的黑森林,现在鸟兽散去,不复当年之勇,但是找个人这点事还能办到,虽然能力仅限于城东区,但是大混混认识小混混,互相一通气,消息散播开来。

晚上八点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接到栓柱的电话:"苏哥,找到那两个小子了!"

我问道:"谁干的?"

"还不清楚,我们正在职中。"

我开车赶到职中,栓柱几个人在自行车棚站着,开放的校园里,到处都是花季男女,职业技术学校,校风可想而知。

"学生干的?抓到人了吗?"我问道。

"俺让小毛子把照片发到网上,没想到网吧里就有人认识,是职中的两个学生,俺刚去过他们教室,俩学生今天没上课,打听到家庭住址了。"栓柱道。

"上车。"我一招手,栓柱上了毛金龙那辆奥迪TT带路,其他人上了我的车。

嘉市这几所破职中和大专,量产痞子,听着都稀罕,不过确有真事,我们县城最大的黑老大,那多牛逼啊,夜里喝酒回家,直接让几个高中生干断腿,现在的小青年,戾气忒重,价值观扭曲,加之有个未成年人保护法,从小就嚣**来。

把宋叔叔钉在桌子上的学生,一个叫刘帅征,一个外号叫马小强。

我们一行人来到城南,这是水泥抹面的自建楼群,条件简陋,房子里连下水道都没有。

走进筒子楼,门洞里正有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人做饭,烧着蜂窝煤炉子,天气热火反而不旺,他正蹲在地上从炉膛里吹,烟熏火燎的味道很呛鼻子。

我让毛金龙他们在外面等着,我和栓柱来到中年人身后。

"麻烦问一下,刘帅征家是住这吗?"我对中年人说。

"你是?"中年人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起身问。

"喔,我是职中的教导员,你应该是他家长吧,他今天怎么没来上课?"我斜眼环视着周围的地形。

"哎呦,老师,你好你好,刘帅征在屋呢,你们先进屋,我马上就来。"中年人说。

我和栓柱使了个眼色,两人朝门洞后的房子走去,推开三合板房门,我刚掀起油乎乎的拉花门帘,一眼望去,环堵萧然,就一间房,粮油调料炊具都在地上,靠墙铺着几张方便面纸箱子,一个小青年躺在卷着的铺盖卷上,烦躁的吹着电风扇。

刘帅征一看陌生人进屋,刚要坐起来,栓柱一步迈过去,用膝盖顶住他的胸膛压在地上,另一只手扬起,"动动,试试!"

"知道为啥找你不?"我问道。

"不...我不认识你们。"刘帅征的眼神惶恐、无助,到底是菜鸟,做贼心虚,语气也磕巴起来。

"少他妈装糊涂,你是想在你家里解决,还是跟我们出去?"我说。

栓柱拿起一件T恤,不由分说套在他头上,刘帅征情知躲不过去,只好跟我们走出房间。

经过门洞时,刘帅征他爸还以为我真是老师,打招呼说:"老师,你抽烟抽烟,这个臭小子今天又逃课了吧?"

我瞥了眼中年人刚买的一盒红塔山,只好接过一支,道:"校长检查晚自习,今晚刘帅征就不回来了。"

把刘帅征抓上车,把监控上的照片拿出来一比对,他是那个骑摩托车的。

这小子开始语气还挺硬,死不承认,在栓柱的威逼下,这才说出同伴的家庭住址。

距离自建楼不远,有一个工地,楼房还在浇筑水泥板材,在一堆红色砖垛后,是一排低矮的工棚。正常七八点钟,市民早吃完饭了,这些外来务工人员却刚下工地。

那工棚经受一天太阳的烘烤,里面跟蒸笼似的,工人们人手一个铝饭盒,蹲在工棚外扒饭。

栓柱和黄毛夹着刘帅征胳膊,走到一个工棚门口,他眼神闪躲着点点头。

我弯腰钻进棚子里,一个朴素的中年妇女正在煤气灶上熬中药汤子,中药的味道直钻鼻孔。

"大姐,马小强在家吗?"我咳嗽着问道。

"您是老师吧?"妇女满口河南口音。

可能是我穿的比较成熟,其实自我感觉不是很显老。

"啊,他今天没上学,我来问问什么原因,他去哪了?"我解释说。

"挑水去了,马上就回来...咳咳。"妇女佝偻着腰,粗糙的双手想要给我倒点水,却发现工棚里实在没有坐着的地,站在那里极不好意思。

"老师,家里活多,我这两天中暑体格不好,小强说放暑假了,在家帮我干活,这个瓜娃子原来在说谎。"妇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