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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是我唯一的例外

顾明美倒也不护着顾弈,反而推了他一把,将他拉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你尽管使唤他,顾家需要有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继承人。”

我毫不客气地对顾弈道:“戴越那边的事,就拜托你了,我需要你去跟进和交涉,你姐不太方便插手肖征的事,而我又行动不便,若是发生什么紧急事件,也无法立即采取行动。”我晃了晃脚,看了一眼似乎在认真听的顾明美,企图通过她的脸色,来揣测她此时的内心世界。

事实上,顾明美确实不擅长伪装自己的心情,我甚至能看出她内心的动摇。相比之下,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顾弈就要强多了。

“戴越那边目前还没有最新进展,有人在阻挠我们的前进,我想,可能不止肖征一伙人在其中掺和。”

宋庆擦着脸上莫须有的汗珠,小声道:“不如我们进屋去好好说说?”

“屋里的窃听器指不定还比这里的还多呢。”顾明美翻了个白眼给宋庆看。她最近将翻白眼的技术练得炉火纯青,让人看了特别想揍她。

我挠挠脸颊,苦笑着看着宋庆,解释道:“不是我不想进去,没人推我进去啊。”

于是大家依旧站在待拆楼前的那一小片、连树荫都没有的空旷水泥地上,好在宋庆还算有点良知,知道给我撑把伞。

我不介意是不是会隔墙有耳……在高科技的社会,我已经对自己身边的防御系统感到了些许的绝望。即使是在日下重重防守下,依然会有人寻得空隙,钻进来还优哉游哉地塞给我一个U盘,像这种逆天的,简直防不胜防,还不如不妨呢。

至少死的时候会好看一点。

顾弈接到我这个苦差事后,脸都皱成了菊花状,他拼命摇着头道:“我可不敢拿薛骁的命开玩笑,话说,唐小小,你怎么敢那么玩的?你就不担心薛骁会被撕票?”

我沉默了片刻,才道:“要我整天寻死觅活给你看吗?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人。”

“我不是说这个啦……”顾弈还想说什么,就被顾明美拍了下后脑勺,打断我俩的话茬,她道:“好了,既然接派到任务,你就好好做。”

“姐……她又不是我上司……”

“是上司早就把你给炒了。”顾明美心情不好的时候,连她弟都咬。

顾弈鼓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而顾明美正皱着眉,思考怎么将我弄上楼去。

我用眼神示意,她能用日下派来的那几个守卫。

顾明美表示她不屑。

她不屑我屑啊,被抬的是我好不好!

宋庆用袖子又擦了擦莫须有的汗,终于道:“谈得差不多了吧,不如,我们上楼去?”

我先下手为强,立刻对着空气大吼一声:“抬我上去!”

也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两个人,稳稳地托起我的轮椅把手,一把就将我抬了起来。比起顾明美考虑的吊我上去,要靠谱多了。

顾明美的内心,逐渐在脱离日下,这我当然知道,但我可不想节外生枝,把自己的安危交到别人手中……哦,薛骁例外。

他是我唯一的例外。

待拆楼的楼道给我一种很阴森的感觉,上面的诡异涂鸦,更让人觉得像是恐怖电影里特有镜头里的那些图案标识。这让我在大热天里,感到了丝丝的寒冷。

于是我闭上眼,只用鼻子,来感受外界的炎热与潮湿。

没错,是潮湿。

我睁开一条缝,就看见待拆楼有一部分墙面浸了水,墙面都起了一个个的白色小泡泡,让略有些密集恐惧症的我胃里翻江倒海地疼着。

“这楼不会塌了吧?”

“不会不会,这里还有好几户人家住着呢,只是前几天,有一户人家的水管爆裂,导致有些渗漏而已。”宋庆连忙像是售楼先生一样,着重语气强调这栋待拆楼的好处。

当我被放到五楼的时候,宋庆已经气喘吁吁,并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不想在说话的心情。而守卫们依旧气定神闲,连大喘气都没有。

然后,我听到了轻微的抓门声。

守卫们同时拔出腰间的刀片,挡在我的面前。

宋庆连忙道:“是糖葫芦,是糖葫芦,你们千万不要冲动。”

“糖葫芦?”我一时蒙蔽了。

为了让自己能更理智地解决问题,我甚至暂时麻木了自己的所有情感,只专注于如何将薛骁救出这件事,即使依然每天都与父母说话,还是在撒谎中,逐渐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无论何时都会说“没关系”的没心没肺的人。

薛骁不在身边,没关系,我一个人会挺过来。

薛骁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没关系,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肖征一直在给我施加心理压力,没关系,等薛骁救出来之后,我一定要在他面前数他爹的十大罪状。

我似乎一直都在说,没关系。

但糖葫芦那拼命抠门的“沙沙”声,却让我突然拉回了那个平凡的、安于现世的我。

“它怎么能在这里?我爸妈呢!”

我昨天和我爸妈通话的时候,糖葫芦还在一旁喊得特别起劲呢!

“这不可能啊,糖葫芦已经在这里住了十来天了。您爸妈不是一直被薛先生保护起来的吗,现在应该是住在没有WIFI的小乡下体验农村生活呢。你妈妈锄田锄得可开心了。”

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疑问,在几个呼吸间,恐惧扩散至全身。

“那我这些天,到底是和谁在通电话?”我听着糖葫芦挠门的声音,失控地问道。

由于我手上,就再也没有使用过视频通话,如果宋庆说的是真话,那么拿着我父母的微信和我聊天的又是谁!

“我会让人查查的,唐小姐不用担心。”宋庆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连忙跑出去打电话。

顾明美至始至终站在我的身边,等守卫们陆续退了出去,她才问:“你有没有后悔,将自己的父母拖进水里?”

我转过头去看她,而她也抬起头,与我对视,然后,她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惊骇至极的表情。

“你怎么了?”我大脑一片空白,被顾明美那么大动静搞得清醒了些许,情绪低落地问,“事实上,在我选择叶骏的那一刻,就无可避免地要趟这趟浑水了。”

“你的表情太可怕了,别被别人看到。”顾明美别过头,硬是不愿意与我对视。

我坐在轮椅上,通过过道的窗口,望着远处的灰墙。

待拆楼的空间很大,但格局又很小。

宋庆打电话前,将钥匙给了顾明美,她开了门,糖葫芦从门缝里挤出来,在看的陌生人的时候,吓得连忙往家里跑。结果跑到一半,似乎是想起它本来是要来迎接我的,连忙又折回来,跳到我没受伤的那只脚上,使劲儿舔。

“糖葫芦,外公外婆没事吧?”

它被我抱在怀里,眼睛里还包含着泪花,似乎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看见我,太过激动而流下的眼泪。

我摸了摸它的头,又摸了摸它的手。不过才大半个月不见,它已经长大了一倍,我一只手已经没法把它完全抓起了。

它的尾巴也变长了,打着圈儿地摇着,我就只能捕捉到些微的虚影。糖葫芦抬起脚就搭在我的胸前,伸出舌头偷袭我的脸颊。

但是它是小短腿,够不着,最后也只能舔到我的下巴。

这让糖葫芦感到非常焦灼,不停地瞪我的大腿。

顾明美一把将糖葫芦抱走,然后扔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她道:“下次你住院的理由如果是‘被狗踩骨裂’的,别人会不会觉得你是个特别单纯善良傻叉的人?”

我:“……”

糖葫芦锲而不舍地追在我的轮椅旁,跑来跑去。它在我爸妈那儿养得越发活泼了,毛分外水滑光鲜,爪子上原本的白毛,甚至还逐渐便得银光闪闪,非常神奇。

当然,它也算是进入了狗界的尴尬期,脸倒还是和以前一样清秀可爱,但身材比例就有点不协调了,瞧它还那小肚腩,只要一吃东西,就整得跟怀孕了似的。

宋庆打完电话回来,他道:“确实有人冒充你爸妈和你说话,他们早就发现,正准备一网打尽呢。”

“……他们是谁?老早发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网打尽是什么鬼,是说,还需要我假装不知道对方是骗子,演戏给他们看?”

顾明美拿出逗猫棒,将糖葫芦豆得上蹿下跳。

我盯着糖葫芦特别精神的身心,看向颇有些为难的宋庆,我就知道,对方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不愿意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顾弈上来了一趟,拿着一些日常用品,和我交换了电话号码后,就气势汹汹地往戴越那边赶。我这才知道,连戴越也来日本了,不过她去的是东京。

离我这儿的郊区不远,但也不算近。

所以顾弈搭上干线,立刻离开了这里。

我问顾明美,她会不会担心自己的弟弟无法独揽大局?

她笑得很幸福,但也很嚣张,她说,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人物,还让我给他多点锻炼机会。

呵呵。

劳资绝壁不想再经历这种事了,绝壁!

就在这时,窗户从外面被打碎,一个人影窜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