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气温已经逐渐降低。随着屋外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张毅也从梦中醒来。一番穿着打扮之后，张毅推开了房门。屋外已经是一片冬日的景色，浓浓的大雾遮天蔽日，只能听得到房梁上传来一阵悠闲的鸟鸣。张毅摸着窗户玻璃的寒霜，不禁打了个冷颤。衬衫外套加单薄的西裤，看来不能抵御冬日的寒风了。
每天早晨起床总喜欢去转悠一圈，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人也舒服了不少。当张毅沿着高耸的城墙一步一步走时，却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透着浓雾，人群聚集到了一起。“呦不得了啊，台儿庄大老爷赏五百大洋缉拿犯人？”“什么人敢绑台儿庄老爷家的子嗣？”“谁知道呢，或许是些亡命徒。”张毅听着人群议论着，大步走过去看看。的确没错，白纸写的清清楚楚。张毅有种不祥的预感。
无奈人群实在是太多，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内容。张毅垫了垫脚间，也没看到纸上的内容。这时，前面也传来了一阵阵议论声。透着浓雾看到前方的人群逐渐聚集，张毅决定过去看看。“哟先生，您别挤我啊！”一位大妈在旁边絮絮叨叨。张毅转头看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啊，这里面写的什么啊？”大妈理了理手中的篮子：“新告示，说的是台儿庄的大老爷儿女被绑了。说是抓到赏五百大洋呢！”张毅疑惑的看着大妈：“大婶啊，有说谁抓的吗？”大妈支支吾吾：“姓张的，后面那个字我不认识。”果然，告示说的就是自己！张毅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绑过人？这不是赤裸裸的诬陷吗？
跟着城墙一路绕行。果然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就有告示。难道现在满徐州城都是抓自己的告示了吗？张毅不解，继续往前面走。前方的浓雾里面传来争吵声。“滚开滚开！老子要贴榜！”果然还是昨天的那个霸道的杨队长。杨队长捂着肚子，一脚踹倒了旁边的摊位。一位老年人跪地求着杨队长，结果却是转身一脚。如此霸道，既然还是本地的治安警察？张毅忍无可忍，看着这群人手中厚厚的白纸，一想到全是污蔑自己的消息。万丈怒火已经拔地而起。
张毅埋着头，避开周围来往的人，径直向前面肆意妄为的警察走去。一身亮黑色的大衣在人群里可谓是极其显眼。高大的身材搭配这套衣服帽子，一股压迫感逼袭杨队长。当杨队长转身，将歇着的帽子扶正的时候，张毅已经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按倒在城墙上。一瞬间，一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门。张毅压着他的脖子，杨队长已经开始喘不过气。周围的小警员哪见过这种阵势，吓的枪都不敢摸。
杨队长咬着嘴皮，眼神里全是恐惧，结结巴巴的盯着张毅说话：“你你。。你想干什么。”此刻，扳机已经扣动到一半，张毅瞪着眼前望着他：“你贴的是什么意思？”几名矮小的警员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拿着枪对准了张毅：“不要动，在动我们开枪了！”张毅死死盯着杨队长，随着扳机的扣动，洪亮的枪响声惊动了早间的徐州城！几个年轻警员哪见过这种场面，平日里欺软怕硬，真到了这个时候，随着枪声想起一个个都丢下了枪原地抱头跪着。当城墙受惊的鸟儿飞过天空，杨队长也大小便失禁。耳边一直回想着嗡嗡嗡的枪响声。张毅缓缓将对着天空的枪口再一次指着杨队长的脑门：“给我说清楚！”在直面生死的一瞬间，杨队长竟然连话也不敢说，气也不敢喘。
很快，街上的人群都围了过来。他们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看着杨队长正在生死边缘这一顿惨样，那个平常肆意妄为的欺负他们的恶人，徐州城的老百姓们可欢喜着呢。“打死他打死他！”一声不知从哪儿传出的声音吆喝声，很快就汇聚成洪亮的人群呐喊。这一次，张毅死死的用枪口盯着杨队长的脑瓜子！“你是说还是不说？”杨队长抽搐着面部，上下牙齿颤抖互相撞击着。“说！说！别杀我！”
高营长正在陪着娇妻吃饭，突然外面一身枪响。顾不得老婆的阻拦，高营长已经持枪，随着声源冲了出去。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只见越来越多的吃瓜百姓们围在了一起。大家面面相觑，诺大的雾也看不到进展。脚尖在路面上轻点着，高营长在徐州城里飞驰着。这时，四方巡逻的军人也持枪跑了过去。一个落寞的摊贩拐角处，散落一地的告示述说着现场的混乱。人群的呐喊声也越来越大。
“打死他打死他！”当高营长和巡逻士兵们赶到时，现场已经难以控制。人群在大雾里围了一圈又一圈，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清楚。“老百姓们让一让，让一让！”高营长带着巡逻官兵在外围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可是没有人理他。不得已，高营长掏出枪拉拴上膛，对着天空鸣了一枪。清脆的响声又一次透彻云霄。人群在一片叫喊声中会同意。“大家让一让，让一让。”簇拥的人群，缓缓向中间让开一道小缝隙。高营长带着巡逻小兵们走进人堆里。
随着又一声的枪鸣，杨队长已经瘫软昏厥过去。张毅放下他的领口，此刻杨队长如骨头散架一样倒地。周围的几个巡逻小警员还在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张毅转过身，看到高营长正在从口子里走过来。刚过半，高营长就看到了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眼就能辨识这个人就是张毅。“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了。”高营长看着遍地的白纸公告，还有墙角瘫软昏死，大小便失禁的杨队长。此刻，几个小警员也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高营长走到小警员面前，用手排了一下他的帽檐：“我问你怎么回事呢。”张毅打开保险，揣起来了枪。弯下身子捡了地上的一张搞事：“要不少校，你自己看看吧！”
高营长收起枪，踹了哑巴了的小警员一脚，接过白纸告示念了起来：“这是什么？大老爷家子嗣被张毅绑了？抓到赏金五百大洋？”高营长是丈八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的望着张毅。张毅将墙上的告示撕了下来：“我来徐州才两天，怎么莫名其妙摊上了这个罪名？这个徐州警察署都是这样的吗？”高营长立刻吩咐手下去撕布告。“张兄，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昨天刚刚接到消息，一定会帮助你查清楚来龙去脉！”张毅揭下帽子，谈了谈上面的灰尘：“那就有劳高兄了！”墙角瘫软的杨队长此刻突然醒了过来：“别杀我别杀我！我都说了。”张毅高大的身体完全遮住了杨队长的视线，因而他也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只能看着张毅背对着他。“这样吧，这个蛀虫呢你们带回去好好查查，这种诬陷该定什么罪就定什么罪。我两袖清白不喜欢被人污蔑。”说完，张毅掀开大衣衣袖，露出了结巴的衬衫！
此刻，人群正在看热闹呢。旁边的摊主一脸无辜的望着高营长：“军爷军爷，你得给我做主啊！这个人作恶多端，常欺负我们小贩不说，今天还砸了我的车！”杨队长捂着湿润的裤子，靠着了墙上望到了高营长，这不是局长的女婿吗。坏主意又开始在他脑海里一个接着一个的钻出来。“高营长高营长，赶紧把他抓起来，这个人是凶手！”觉得有靠山的杨队长更加肆无忌惮：“高营长，你可是局长女婿啊！我又是局长的心腹！你一定得帮我啊！”小贩生气的抓了地上一把菜叶，愤怒的扔了过去：“你这个死不要脸的畜生！”“打死他打死他！”人群又开始鼎沸。
世间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张毅转身蹲下就是一拳头。几个牙齿碎屑随着拳头撞击飞溅了出来。杨队长的嘴唇也开始撕裂开。“张兄！停停停，交给我把！我会给你一个答复！”高营长急忙拉住张毅，在第二拳即将命中杨队长的时候，张毅停了下来：“行吧，人就交给你们！我就住在前面的七号公馆。有消息通知我。“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怎么不打死他啊！”高营长挥挥手，身后的士兵扶起已经神志不清的杨队长。“给我拉到军部好好审！我去找岳父！”
随着杨队长被带走，人群也逐渐散开。雾还是那么大，今天的徐州市民们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杨队长如死了一样被人拖拽着。唾液伴着血液拉成丝流着，一裤子的屎尿恶臭，头上的中分也已经松乱，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几名士兵逐渐驱散人群，张毅也起身向住所缓缓走去。
局长懒洋洋的打开警署办公室大门，进去推开窗户，打开火炉。刚刚听到了一些墙上，不过他根本不在意。乱世嘛，有点枪声正寻常呢！过了一阵，屋外传来了皮靴的脚步声，沉闷但却不失力量感。局长抬头看着门外：“爱婿啊！刚刚发生什么了吗。”高营长摘下帽子，把公告递到局长前面：“岳父啊，这种事情怎么能做的这么武断呢！这个张毅，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普通人！除了达官贵人，还有些庞大家世的大家族以外，我找不到任何能匹配他身份得人！”局长急忙挥手示意高营长坐下：“爱婿啊！是不是有什么纰漏？”高营长挠了挠头皮：“哎呀岳父啊！首先这人刚来徐州两天不到，一个是人家身家万贯，另一个是他只是短暂停歇徐州城而已！他绑架大老爷的子嗣做什么？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局长捋了捋边上的文件：“你的意思是杨队长胡说八道？”高营长喘了一口气，长叹：“岳父啊，您有所不知，昨天这个杨队长欺负百姓，张毅那小子就教训了他一顿，我看是现在公报私仇！”
这一说，局长倒是缓过神来！“你是说小杨那小子，为了报昨天的仇？”“岳父啊，杨队长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徐州城的恶霸，您带入打听打听，今天满城都说打死他，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已经被张毅打死了！”局长看着女婿一脸憔悴的样子。“这样吧爱婿，人你先带回去审查，我得给大老爷再打个电话。等你那边澄清了我这也好交代了！”高营长戴上帽子：“岳父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审问杨队长，到时候给您一个答复！”
今天的徐州城虽然大雾弥漫，但是却可热闹了。传闻无恶不作的杨队长被人打得屎尿失禁，面目全非。引起了吃瓜群众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