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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酒醉

夜色笼罩,客栈生意已冷清了下来,只稀稀疏疏的还坐着几桌吃酒的客人,安蝶悠一袭白衣分外的好找,

高长恭才进客栈就看到了她,今日他去了衙门同洛阳郡县表明了巡抚的身份,而且让他下令寻人了,安蝶悠就

留在了客栈,这才刚忙完公事就来寻她了,她独自一人正一杯杯的喝着闷酒,一脸的生人勿近的神色,让人望

而生畏,高长恭便知她心情不好了。

走过去,坐下,只看着她也不说话,安蝶悠喝了不少的酒,视线有些模糊,知道是高长恭,端起酒壶,替

他倒了杯酒,指着溢出来的酒杯说道,

“来的正好,陪我喝酒”。说完不等高长恭端杯子,自己就一口口的往肚子里灌酒了。

高长恭看不惯她如此牛饮,伸手把酒杯夺了过来,不悦的说道,

“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安蝶悠叠着笑,挥舞这玉手说道,

“我开心啊!长恭,我好开心,我没有白费功夫,我成功了,哈哈……长恭,我心里好难受,我是坏人,

我害死人了,我害死人了”,安蝶悠说着说着就语无伦次了,一会哭一会笑的,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高长恭见他这副醉醺醺的样子,也不准备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醉,我不要回去,我们接着喝酒”,安蝶悠挣脱高长恭的手,也不用酒杯,直接拿着酒壶就喝了起

来。

“咳咳……”。

“不要再喝了,听到没有?”,高长恭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酒壶,厉声厉色的吼道。

安蝶悠咳嗽完,眯着醉醺醺的眼睛看着高长恭,骤然鼻尖一酸,毫无预警的扑入了他的怀抱,嗓音一启,

略带哭腔,

“长恭……”。

高长恭的心募的一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是使尽了全力想将她嵌入自己怀中一般,

安蝶悠觉得安心了很多,她为了逃避邺城将要发生的大事,随着高长恭躲到了洛阳,整日没心没肺的吃喝玩乐

,想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虽然这段时间她的确过的很开心,可今日杜济达传来了邺城发生的大

事,彻底打破了她的伪装,击碎了她的冷漠,当听到外公杨愔一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她依旧无法做到漠视,

无法做到不伤心,不难过,唯一让她欣慰的是高湛放过了郑志远,她保全了郑家,既开心又难过,重复交替,

让她心里好难受,唯有喝酒才能让她忘却这些,可她喝了这么多还是难受,越喝越难受,感觉心都要被烧烂了

“长恭,长恭,长恭……”,安蝶悠嘴里不断低低呢喃着高长恭的名字,仿佛只有这个名字才能让她感到

心安,她每喊一次,就让高长恭的心又疼了一分,只能每次都再抱紧她一分。两人一个醉的神志不清,一个神

志清醒心却已经醉了,都没心思再去想世俗的眼光,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相拥,直到高长恭听到怀中人

均匀的呼吸声,才回过神来,打横将她抱起来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高长恭坐在床边,借着烛光静静的俯视着安蝶悠的睡颜,她的俏眉还在深锁,

嘴里时不时的梦呓几声,口齿不清,并不能听她说了些什么,只是知道她睡的并不安稳,仿佛梦里还在被他不

知道的事情纠缠着,心疼的将手抚上了她的眉头,拇指指腹轻轻的从眉头抚到眉梢,想将她蹙着的眉头一点点

的抚平,就像他想替她扫清一切的烦扰,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呵护备至,安蝶悠像是能感觉到这股缓缓

注入的暖意,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了开来,高长恭见此,淡淡一笑,手沿着她的轮廓抚摸着她的脸颊,手下柔

滑的触感让他心神一震,益发的欲罢不能,指腹来到她樱桃般的嘴唇,轻轻的来回摩擦着她的唇畔,一股欲望

油然而生,他不由自主的俯身,将自己的唇贴近指下的唇,才刚一接触到那片柔软,全身都如触电般抽搐,猛

地直起身子,脸色煞白,他不可以这么做,她是不会接受自己的感情的,高长恭在心中不断的警告自己,可一

看到她就控制不住,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不然他真要乱了。

“长恭”,手下被一双柔荑猛的抓住,高长恭脚步一滞,以为她醒了,正觉得无颜面对她时,便又听到,

“我不想害死人,我不想的,好难受”。梦呓间竟带着哭意,高长恭攸的回头,见她还在睡梦中,才知道

原来她是在说梦话。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滴在了枕边,明明毫无声音,听在高长恭耳朵里却是掷地有声,宛如千

斤锤一锤砸在了自己心里,疼痛难忍,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她。

重新坐回床边,高长恭替她掖了掖被角,替她拭去鬓角边的泪水,轻声抚慰道,

“我不走,就守着你,安心睡吧”。

安蝶悠像是真听到了高长恭的话,呼吸又沉重了几分,睡的比先前安稳了许多,可这安稳并没有持续太长

时间,才约莫半个时辰,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这次说的话愈发让高长恭不解,嘴里一个劲的喊着,

“我想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了”。说着还手舞足蹈,也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全身火热火热的,她下意

识的开始挣脱被子的束缚,踢开了身上的被子,扒开自己的领口。

“别脱,你伤寒才刚好”,高长恭一见她想脱衣服便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再乱动。

“好热”,安蝶悠迷糊间只感觉到身上又烫又热,口干舌燥,她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高长恭的钳制,更觉

无比难受,忍不住的叮咛两声,脸色也渐渐红了起来。

高长恭渐觉到她的不对劲,空出一只手附在了她的额头上,手下一阵滚烫,心中一紧,烧的好严重。

“安逸,快醒醒,我带你去看大夫”,高长恭摇晃着她的身子,企图将她摇醒,可安蝶悠在酒精和发烧的

双重作用下,根本不知道何为醒,任凭高长恭再使劲,再大声都无法将她叫醒,高长恭心里着急,只得请店小

二去请大夫上门问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