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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海盗的巢穴(上)

苻宗敏故意姗姗来迟,而且还带来了家眷,大小飞燕领着几个孩子。大小飞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见到了范廷亮,两姐妹仿佛浑身穿过了电流似的,愣愣地看着范廷亮。大小飞燕生了孩子显得比以前粗笨了,少了一些少女的俏丽,多了一些妇人的沉闷。

现在大小飞燕这个样子是提不起范廷亮的兴趣了,可范廷亮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大小飞燕服侍自己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千。大小飞燕心情复杂看着范廷亮,她们的几个孩子却是欢蹦乱跳,第一次到这么奢华的王府,跑闹玩耍起来,大小飞燕急忙叫着他们的名字。

严肃的王府被几个孩子闹得乱哄哄的,苻天佑看着苻宗敏,说:“宗敏,你这是干什么!”苻宗敏笑着说:“王爷,听说齐王的使者范将军要来,范将军可是赫赫有名的金童啊,我想让老婆孩子别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看一看范将军的庐山真面目。”

苻天佑怒喝一声:“放肆,苻宗敏,把你老婆孩子带回去!”苻天佑发怒了,苻宗敏低着头有点不服气,对大小飞燕说了几句话,大小飞燕抱着苻宗敏那几个顽劣的儿子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大小飞燕还扭头恋恋不舍地望了范廷亮一眼。

苻宗敏冲锋陷阵是一流的,干其他的事情,这家伙可能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有时会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像今天带着老婆孩子来王府。苻宗敏就是要惹范廷亮生气,范廷亮越生气他越痛快,范廷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个王八蛋。

苻天佑在王府摆了一桌酒宴招待范廷亮一行人,在酒桌上以苻宗敏为首的交趾岛官员们,端着酒杯轮番上阵要灌醉范廷亮,看范廷亮趴到桌子底下出丑。曹世海和曹世洋是土匪出身的火爆脾气,他们看出了苻宗敏等人的险恶用心,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要替范廷亮挡酒。

范廷亮拍了拍曹家兄弟,让他们都坐下。男人是一种雄性动物,雄性动物之间什么事情都要争个高下,有比力气的,有比智商的,有比文化的,这还要比酒量,仔细想一想实在是无聊。范廷亮摆了一下手,说:“不好意思,各位,我们漂洋过海旅途劳顿,喝不了多少酒,但是各位的盛情我们还不能推却,那就以茶代酒吧,来人呐,上壶茶水!”

范廷亮推开了酒杯喝茶水,苻宗敏等人还不甘心,冷嘲热讽,想用激将法逼范廷亮等人喝酒。曹世海、曹世洋听不惯苻宗敏等人那些含尖带刺的话,几次想端起酒杯和苻宗敏等人喝个你死我活,都被范廷亮拦住了。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就是不喝,你们他妈的好几十人轮我们这几个人,拿我们当傻子呢?

范廷亮死活不喝酒,苻宗敏等人自觉没趣,也不再说什么了,低着头草草吃了几口饭。酒宴结束了,苻天佑命人撤去酒桌,端上茶水点心,再叫乐师奏乐,舞女上来跳舞助兴。

乐师演奏的是黄钟大吕,舞女跳的也是优雅的艺术舞蹈,苻宗敏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苻宗敏最受不了这种高雅的东西,要是听段小媳妇儿上花轿,小寡妇会情郎这样的音乐,苻宗敏还能提起一点兴趣。再说那舞蹈更是无聊透顶,几个舞女裹得严严实实看什么呀,就算不坦胸露乳,你也应该把大腿、后背露出半截给爷瞧瞧吧?

苻宗敏忍不住拍着大腿叫嚷:“没意思,没意思!”苻天佑瞪了苻宗敏一眼,“苻宗敏,你今天三番五次地胡闹,到底要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苻宗敏笑了一下,说:“王爷您别生气,我是粗人,受不了这些高雅的东西,其实我看范将军的几个兄弟也不爱看这些东西,大家都要看睡着了,还跳什么演什么呀,要我说咱们不如玩点有趣的。”

苻天佑和苻宗敏的关系就像宋江和李逵,表面上苻天佑呵斥苻宗敏,其实苻宗敏是对他忠贞无二的死党。苻天佑说:“苻宗敏,你想玩什么?”苻宗敏说:“我们玩扎金花怎么样,范将军,你不介意陪我们玩玩吧?”

堂堂王府宴会玩扎金花,成何体统,苻天佑正要再次呵斥苻宗敏,范廷亮却说道:“好啊,苻将军有兴趣咱们就玩玩呗。”苻宗敏很高兴,挥着大手把乐师和舞女都赶走了,叫仆人抬来几张大桌子摆在屋子中央,拿出一副扑克洗了洗。

交趾岛商业发达,有许多西洋人来往,他们带来了扑克也带来了扎金花,范廷亮当年在交趾岛当丞相的时候,和费广攸学过扎金花的玩法。苻宗敏洗好了牌,招呼苻天佑一起玩,苻天佑愣了一下,苻宗敏说:“王爷,范将军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您得尽地主之谊把范将军陪好了,来吧,王爷,一起玩几把。”

范廷亮和苻天佑、苻宗敏还有几个武官坐到了赌桌前,苻宗敏说:“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要玩就玩得大一点,押底十两银子,”说着苻宗敏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范廷亮说:“我们远道而来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银子。”苻天佑说:“哎,范将军,银子算什么,我这有的是,来人呐,给范将军拿五千两银票。”曹世海、曹世洋都听傻了,五千两银子,苻天佑出手够阔绰的。

范廷亮拿过银票,说:“王爷,这钱算是我向你借的,以后我还你。”苻天佑说:“区区一点碎银子,范将军尽管拿去好了。”范廷亮摆着手,说:“不,王爷,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赌钱要的就是有个输赢,这样才刺激。”

苻宗敏拍了一下巴掌,说:“好,范将军果然是个豪爽汉子,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先坐庄。”苻宗敏拿着扑克每人发了三张牌,赌徒们看了看手中的牌,扣在桌子上,一个个面沉似水,心里却已经是波澜起伏。

范廷亮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也是扎金花最刺激最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心理的较量,与人斗其乐无穷。扎金花就是简简单单的三张牌比大小,但是透过这三张牌可以揣摩一个人的性格,观察赌桌上赌徒们的一点一滴,从细节中窥探赌徒们的心理,这种美妙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范廷亮和苻天佑、苻宗敏等人扎金花也是为了争一口气,范廷亮要把苻宗敏赢得连条裤衩都不剩,光着屁股走出去,以报苻宗敏的羞辱之恨。范廷亮分到了一副同花顺的牌,他压着心中的狂喜和苻宗敏叫着价拼下去,拼到最后开牌的价格已经在上万两银子了。

范廷亮翻开了自己的三张牌,志得意满地叫了一声:“同花顺!”然后充满挑衅地看着苻宗敏。苻宗敏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掀开了自己的三张牌,说:“不好意思范将军,我这是豹子,正吃你。”

范廷亮瞪大眼睛探起身子看着苻宗敏面前的三张牌,这一局范廷亮可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拼了,投下了十万两银子,这可是他手下将士们一个月的军饷。范廷亮想要说苻宗敏作弊抽老千,但是他没有证据,说出来还会遭众人嘲笑。愿赌服输,范四爷走到哪都是要脸面的人,范廷亮收回了身子,双手撑着赌桌,眼睛盯着苻宗敏的豹子牌,呆呆地坐着。

苻宗敏笑着划搂桌子上的筹码,说:“范将军,你可欠了十万两银子了,咱们先把帐结了再玩吧。”范廷亮呆若木鸡,说:“我现在手里没有这么多银子,你放心,回到本土大陆我一文钱都不会少你的。”看着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范廷亮,此时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苻宗敏心里好不畅快,说:“范将军,那你写一张欠条吧,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苻宗敏招呼仆人去拿笔墨纸砚,苻天佑拦住他,说:“范将军是客人,我们赢了范将军这么多钱还叫范将军写欠条,有失礼仪。”苻宗敏说:“王爷,自古赌场无父子,玩的就是这个刺激,要是不玩输赢,干磨手爪子那还有个啥意思?”

苻天佑和苻宗敏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范廷亮怒火中烧,说:“好啦好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懂,拿笔墨纸砚来,我写欠条,我范廷亮一辈子做人不欠人家的!”范廷亮大手一挥很是果决。

苻天佑说:“范将军,这钱我确实不能要,不过你要是觉得有所亏欠的话,你就帮我一个忙吧。”范廷亮看着苻天佑不说话,十万两银子是一笔巨款,你要说范廷亮不在乎,那是扯淡。可范廷亮不知道苻天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贸然答应苻天佑。

苻天佑见范廷亮疑心重重,说:“范将军,这件事有点危险,你不愿帮就算了,这钱我也不能要,以后我和宗敏要是去了本土大陆,你好好招待我们一下就是了。”苻天佑和苻宗敏等人的目光里带着一点鄙夷,范廷亮心想今晚输钱了不能再输场面,血冲头顶叫了一声:“王爷您要这么说,我这个忙就帮定了!”

苻天佑击掌叫好,“好,范将军爽快!”范廷亮再问苻天佑帮什么忙的时候,苻天佑就微笑着说:“范将军别急,明天跟我到议事厅就知道了。”苻天佑想让范廷亮心里留有疑问,小小地捉弄范廷亮一下,范廷亮满不在乎,心想你苻天佑还敢害死我不成?我堂堂子爵指挥使,借你俩胆子你敢不敢害我!

范廷亮回到住处倒头就睡,梦中他又回到了几年前在交趾岛当丞相的时候,苻天佑、苻宗敏、苻睿和苻静殊、大小飞燕这些人不停地在他眼前闪来闪去,闹得他一夜没有睡安稳,醒来时大汗淋漓浑身瘫软。

范廷亮按照苻天佑的要求来到了议事厅,苻天佑在议事厅摆了一张棋盘,泡了一壶好茶,叫范廷亮坐下和他一边下棋一边喝茶。范廷亮也不多问,从容而坐,捏起棋子和苻天佑拼杀起来。

走了几步棋,苻天佑抬头看着范廷亮,说:“范将军,你这棋步步都带着杀气。”范廷亮头也不抬地说:“下棋和打仗一样,要的就是一股劲儿嘛。”范廷亮正和苻天佑下棋,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三个军官走进来向苻天佑参拜行礼,苻天佑不理会他们,兀自和范廷亮下着棋。

范廷亮看了三个军官一眼,又看了苻天佑一眼,心想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痛快地说出来吗,装什么瘪犊子,你喜欢闷着那咱们就一起闷着好了。所有人都不说话,空旷的议事厅里只有棋子落盘的清脆响声,最后还是三个军官忍不住说道:“王爷,您招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苻天佑捏着棋子盯着棋盘,说:“我招你们来为了什么,你们心里不清楚吗?”三个人偷偷地对视了一下,压制着内心的惶恐,说:“王爷,我等愚钝,不知您的意思。”这三个军官都是都统、副都统一类的中级官员,分别是杜正良、朱猛和余扑虎。

苻天佑似乎没听见杜正良、朱猛、余扑虎的回话,盯着棋盘看了半天,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老帅附近怎么能有敌人的棋子,难怪进攻总是失利,一定要除掉这些该死的东西!”

“啪!”一声,苻天佑把棋子狠狠拍在了棋盘上,杜正良、朱猛、余扑虎三人不禁浑身一颤,汗涔涔的手掌悄悄摸向腰里的利剑。苻天佑又拍着棋子,高喊了一声:“杀!”话音响起,议事厅两侧的屏风后面立刻涌出数十个刀斧手,气势汹汹地将杜正良、朱猛、余扑虎三人围住。

杜正良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叫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呀?”朱猛和余扑虎也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叫苦喊冤。苻天佑站了起来,看着三个人,说:“你们三个杂种勾结虞军匪首寇德彰,出卖情报,导致我军在前线连连失利,伤亡惨重,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

杜正良叫喊着:“王爷,我们是冤枉的,有人要陷害我们,您不能听信小人的谗言,王爷......”苻天佑不听他们解释,向刀斧手挥了一下手,几十个刀斧手举刀向杜正良三人扑去。杜正良见已到绝路,便拔出剑冲朱猛、余扑虎吼道:“咱们和他们拼了,杀了苻天佑!”

三个人提着剑朝苻天佑冲去,苻天佑背着手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数十个刀斧手从四面八方劈向杜正良、朱猛、余扑虎三人,跑在最后的朱猛背上挨了几刀倒在地上,刀斧手们立刻围拢上来,沾着血的刀剑上下挥舞,地上流了一滩血,浸湿了刀斧手们的鞋子,再看朱猛,成了一团血球,惨不忍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