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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锦衣卫(下)

到了亥时该睡觉了,毛遂荐将范廷亮三人安排在自己的后宅里,并且安排了几个家丁、丫鬟随身伺候。范廷亮洗脸洗脚用青盐擦了擦牙用清水漱了漱口,打发走了家丁、丫鬟正脱衣服要睡觉,门外毛遂荐叫了一声:“范大人睡了吗?”

范廷亮把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上了,说:“没有呢,毛大人你有事吗?”

毛遂荐在门外说:“范大人您开一下门,我给您送点东西。”

范廷亮心想这老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样,起身打开了房门,毛遂荐带着几个家丁进来了,每个家丁手里都捧着古玩字画,毛遂荐说:“范大人,这些是送给您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范大人笑纳。”

范廷亮仔细一看,这些古玩字画都是自己在会客厅赏玩的时候点了名叫了好的,真是难为毛遂荐了,竟然都一一记在了心里。范廷亮说:“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些都是毛大人的珍藏之物,我怎么好意思留着呢。”

毛遂荐说:“范大人您也是爱惜古玩字画的人,这些古玩字画跟着您也不算受委屈,您就收下吧。”

范廷亮心想跟你们也用不着客气,收下就收下,毛遂荐笑了,令家丁把古玩字画都放在了屋子里,然后摆手示意家丁们都退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范廷亮和毛遂荐两个人了,范廷亮看了看毛遂荐,问:“毛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毛遂荐一副奴才嘴脸,说:“范大人,您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贱内和小女对您非常仰慕,想见一见您。”

范廷亮愣了,心想你们仰慕我可以,可为什么早不见晚不见,非要在这夜深人静即将就寝之时相见?范廷亮想了想,说:“现在这么晚了,我又穿着睡衣,不方便吧。”

“没事的,范大人,”毛遂荐不等范廷亮开口就回身说了一句,“你们进来吧。”

两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年龄,一个十五六岁的年龄,都是挠人心肝的尤物,老有老的韵味,小有小的水嫩,而且她们穿着的也是诱惑十分,精巧的玉足、修长的美腿裸露在外,身上的衣服也是薄如蝉翼,圆圆的乳 头若隐若现。

范廷亮看得有些发呆,毛遂荐说:“这是贱内赖氏,这是小女莺莺,你们听好了,这就是锦衣卫的千户范廷亮范大人,你们要向对待自己夫君和父亲一样对待范大人。”

“知道了,老爷,”毛遂荐的妻女羞答答地向范廷亮蹲身道了几声万福。范廷亮明白了,毛遂荐这老小子是想往上爬想疯了,竟然拿自己的妻女来交易,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老天爷也无语呀。

毛遂荐又对妻女说:“今晚你们就留在这服侍范大人吧,”母女两人唯唯诺诺答应了,范廷亮看着这对母女不说话。实话实说范廷亮真想把这对母女都按到床上大小通吃,那可真是享受到了极致,但是人毕竟是人,和动物不一样,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有点道德底线的。

范廷亮变了脸色,对毛遂荐说:“毛知府,你这什么意思?”

毛遂荐见范廷亮脸色不对,慌了手脚,说:“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贱内和小女服侍大人就寝。”

“放屁!”范廷亮发起火来,“你是禽兽我不是,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做不出来,你看错人了。”

毛遂荐本想送妻献女讨好范廷亮,没想到反招致范廷亮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毛遂荐低着头捂着脸带着妻子女儿退了出去。

范廷亮和陈忠、侯楠每天待在毛遂荐的府邸里养尊处优,毛遂荐像供养祖宗似的供养着三人,三人倒也心安理得。范廷亮三人看着一脸轻松地吃喝玩乐,其实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时时刻刻紧绷着。毛遂荐也是读过书中过进士的,心智头脑也是出类拔萃,要想骗住毛遂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现在毛遂荐相信了范廷亮三人的锦衣卫身份,范廷亮三人就要把这场戏完完全全地演到底,时时刻刻都以锦衣卫自居,骗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将自己也欺骗了。范廷亮三人和毛遂荐的游戏就像是一个人在铁笼里和老虎相遇,人吹胡子瞪眼把老虎唬住了,然后人就要坚持把这口气撑住了,如果稍微泄露了一点气,被老虎看出了破绽,那么立刻就会命丧虎口。

整天绷紧了神经面对毛遂荐,范廷亮三人的神经都快崩溃了,为了缓解一下,他们经常揣着银票去赌场、酒楼、戏院、烟馆等娱乐场所消遣一下。这一天,三个人又揣着大把大把的银票来到了赌场。

赌场里挤满了人,有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也有衣衫褴褛的赌棍闲汉。他们围着赌桌瞪大了眼睛,用力捶打着桌子,口中唾沫乱飞,大声吆喝着。结果出来了,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捶胸顿足,在这里人们的穷富状况可以随时改变,进去时是狼狈不堪的穷鬼,出来时可能是神气十足的富翁,进去时可能是腰缠万贯的财主,出来时可能是身无分文的乞丐。

范廷亮三人在赌场里转来转去,赌徒们在掷骰子、推牌九、玩麻将,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范廷亮来到一张赌桌旁,四个人正在推牌九,范廷亮身边的那个赌徒运气很坏,带来的几千两银子很快就输光了,看样子他是一个挥金如土的阔少爷。

阔少爷掀开四张骨牌与庄家对比一下,又输了,阔少爷烦躁不安地把骨牌摔在了桌子上,“他妈的,真倒霉!”

赢了钱的庄家笑嘻嘻地看着阔少爷,说:“仇爷,还玩不玩了?”

“玩,当然玩,”那位仇爷态度坚决,可惜带来的银子都输光了,这就像是和朋友们喝酒喝得正起兴,突然酒没了一样,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仇爷对庄家说:“我今天钱没带够,你先借我二百两银子。”

庄家笑了,说:“仇爷,不是我不借您,只是这赌桌上讲究个气势,我现在气势正旺呢,借钱出去我怕把这气势败了。”

仇爷大手一挥,“别絮叨了,我不找你借了,”仇爷左右看了看,赶巧了,今天他那些有头有脸的朋友都没来,有几个人他倒是认识,不过都是小鱼小虾,搜遍全身也搜不出一百两银子。

仇爷叹息一声,“妈了个巴子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仇锷偏不信这个邪。”仇锷招呼赌场的伙计,要借二百两银子。伙计为难了,以前老板、大管家在的时候仇锷说一声银子就递上去了,今天老板和大管家都不在,管事的伙计不敢擅做主张,拿着笔纸让仇锷打个欠条。

仇锷一下子把毛笔摔在了地上,“老子又不是犯人,用不着签字画押!”

看来这个仇锷可是个人物,平时肯定是豪横惯了无人敢惹。范廷亮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龙头银票,说:“朋友,我这有五百两银子,借给你赢了钱再还我。”

仇锷抬头看了看这个陌生人,现在他看见钱就像饿鬼看见了食物,来不及多想一把就接过了银票,“多谢这位朋友。”

范廷亮的银票给仇锷带来了好运,庄家的钱被仇锷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而空,仇锷不仅捞回了本钱,还赢了将近一千两银子。

仇锷拿着银票哈哈大笑,抽出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范廷亮,说:“朋友,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是我报答你的。”

范廷亮不肯接受,说:“我借了你五百两银子,怎么能要你一千两呢。”

仇锷说:“我仇二爷在安乐城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我说给你一千两你就收下一千两。”

陈忠和侯楠在旁边听着,心想这小子口气够大的。范廷亮说:“多拿二爷五百两银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要不二爷您赏个脸,我拿这五百两银子请您喝酒去。”

仇锷赢了钱心情高兴,一拍桌子,说:“好,二爷和你喝酒去。”

仇锷和范廷亮、陈忠、侯楠来到酒楼开怀畅饮,仇锷是个性情中人豪爽的人,和范廷亮喝着酒聊着天感觉很开心,和范廷亮言语投机,有一点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一顿酒喝完两个人成了好朋友。虞朝北方的民风就是这样,以酒会友,感情的多少与酒精的多少在某种意义上是成正比的,在一起喝过酒吃过饭那就是朋友了。

范廷亮和仇锷成为了朋友,也了解了一些仇锷的底细,仇锷是出身于世代豪强之家,他的哥哥仇铮是洪明省的盐运督办,在地方上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仗着家族的势力仗着哥哥的势力,仇锷仇二爷整日吃喝玩乐,结交一些江湖上三教九流的朋友,在安乐城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范廷亮在仇锷的介绍下也认识了不少朋友,这些朋友都是朝廷官员、富商豪强、黑帮头目,在安乐城都算是有头有脸,咳嗽一声声震三条街的人物。范廷亮和这些人在一起吃饭喝酒,总是听这些人谈论起一个张大哥,听大伙的语气这个张大哥好像是声震大江南北,名撼三山五岳,一只巴掌能遮住安乐城半边天。

范廷亮很好奇,就询问仇锷这个张大哥是什么人,仇锷说:“永明,下个月正好是张大哥的千金摆百日宴,我带你去见见张大哥,在我们洪明省黑白两道没有不知道张大哥的。”

范廷亮还想问一些关于张大哥的问题,仇锷笑了,说:“张大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见一面就知道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到了张大哥千金摆百日宴的日子了,范廷亮、陈忠、侯楠跟着仇锷乘着马车一起去张府。来到大街上范廷亮掀开马车帘子一看,整条街前前后后堵满了马车,一眼望不到头,而且都是奔向同一方向。仇锷说:“这些人都是去张大哥那里赶人情的。”范廷亮的好奇心越来越严重了,这个张大哥到底是什么来历,女儿过个百日能惊动整个安乐城。

跟着仇锷来到了张府,范廷亮下车只见张府豪华气派,建得像一座小宫殿似的,里面人头攒动,全是前来给张大哥贺喜的达官贵人。范廷亮三人和仇锷进了张府第一件事就是去账房写账,账房里排着长长的队伍,账房先生和几个家丁忙得焦头烂额,几个家丁负责搬运礼金,有送银票的,有送真金的,有送奇珍异宝的,家丁们累得大汗淋漓,账房先生也是一刻不得闲,把客人送的礼金一一记在账上,累得他不时放下毛笔,转动转动酸疼的手腕。

范廷亮排在送礼的队伍里,看了看前面的礼金,一般都是三五千两的样子,到了范廷亮,范廷亮从怀里掏出十张龙头银票,“临海范廷亮,一万两银子,”十张龙头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范廷亮此举一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本来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账房先生也是抬头看了看范廷亮,愣了一会儿才在账本上记下。大伙都不认识范廷亮,以为范廷亮就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土财主,拿着银子巴结张大哥。这一万两银票亮出来,大伙都刮目相看,这气势绝对不是土财主能做出来的。大伙都看着范廷亮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范廷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扬着头大摇大摆地走了。

写完了账范廷亮回去和仇锷找了一个地方吃饭喝酒,仇锷把范廷亮带到了屋子里。张大哥为女儿摆百日宴,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所以张大哥把客人分为了两种,普通客人就在院子里吃喝,特殊客人和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在屋子里吃喝,范廷亮跟着仇锷进了屋子,引起院子里不少人们的嫉妒,这小子是谁呀,他怎么跟着仇二爷进屋了?

范廷亮和仇锷在屋子里吃喝得酒足饭饱,却不见张大哥本人,仇锷说:“张大哥太忙了,可能正陪着外地的一些朋友应酬呢。”来张府赴宴的客人可不仅仅是安乐城的,还有洪明省其他地方的远道而来,张大哥自然要礼数周到陪着人家。

日落黄昏宴席散去,范廷亮以为今天是见不到张大哥了,心里怀着遗憾正要起身往外走,一个管家跑了过来,“哪位是临海范廷亮范爷?”

范廷亮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我就是。”

管家弯腰展臂做了一个手势,“范爷,我们家老爷有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