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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家

顾满生有气无力地趴在干草上。

除了守着他的大牛以外,其他人都出去找药草了。

突然,一颗红果子从头顶上降落下来,重重地砸在顾满生后背上。

顾满生:“谁打我?”

他抓起那颗红果子,愤怒的目光看向大牛。

大牛正在打瞌睡,被他一嗓子叫醒了,迷迷糊糊地问:“你又要干嘛?”

顾满生事太多了,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要方便,他还不如去林子里找果子吃。

大家的水都喝完了,只能四处找果子解渴。f

“刚才有人打我。”顾满生愣了下,直觉地抬起头往上面看去。树杈上骑着一只猴子,龇牙咧嘴地看着他们。

顾满生明白了,原来是猴子打得他,他气得浑身直哆嗦:“连你也欺负我。”

眨眼间,树上多了很多猴子,他们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大牛没觉得有什么,倒是顾满生有些害怕。

“这些猴子想干什么?他们一直盯着咱们干什么?”顾满生担心这些猴子会冲下来,像狼一样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

大牛不以为然,嘀咕道:“他们出去那么久,怎和么还不回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猴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跳到地上,一起仰着脖子往树上看。最后跳下来的,是一只健壮的大猴子,她站起来有成年人那么高,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叔,你爸他们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朝着他们走过来。

大牛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用力揉了几下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我没有眼花吧?”

“没有,是江梨。”顾满生激动地喊道。

“找到江梨了!”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没有走太远,顾满生一嗓子把大家都叫回来了。

江家三兄弟跑得最快,几乎一前一后就回来了。

江爱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梨,大声说:“老三,老七,你们快过来,真是咱家小梨!”

说完,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江梨。

“真是你啊。”江爱国嗓子都哑了,抱着江梨的两条胳膊都在发抖。

“是我啊,大爷。”江梨在他怀里咯咯地笑,没心没肺的模样很招人。

“三哥,你看是小梨,小梨还活着。”江爱业僵在了原地,辛苦摘来的果子掉到了地上,他也没有往下面看一眼。他激动得眼眶微微泛红,喜悦地看向江爱民。

江爱民扔下怀里的东西就跑了过去,声音颤抖地喊:“小梨,我是爸爸,爸爸来接你回家了。”

有猴子在前面带路,他们一点弯路都没有走。

看到几个孩子好好的,前来寻找他们的大人都很不可思议。

平时对孩子严厉的季章把季元霖搂在怀里,红着眼睛说:“让爸爸看看你瘦了没有。”

江家三兄弟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江爱国点着赵恒的鼻子说:“你们几个一起丢了,你奶奶差点吓死。等你们回去,看她怎么收拾你们。”

赵恒一点都不怕,反而笑得很开心。

江元棠拍着胸脯,得意地说:“你们看,我把妹妹照顾得有多好。”

江爱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就高兴吧,你妈天天在家里哭。”

吴小曼听说顾满生这个胆小鬼,不但壮起胆子上山来找她了,还被狼咬伤了身体,她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还是我对象好,他心里是有我的。”

她泪光闪闪地对刘二妮说。

刘二妮知道她在是炫耀,默默地走开了。

既然人找到了,他们就要下山。

猴子们挺舍不得孩子们的,小猴子偷偷地抹着眼泪,他妈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巴掌,吱吱地教训他。他们走到哪儿,猴子们就送到哪儿。

马上就到出口了,小猴子想继续跟着他们,母猴子却不愿意了,小猴子急得吱吱叫。

江梨对母猴子说了一句话,母猴子才放开小猴子的手,看着小猴子蹦蹦跳跳地跟着江梨走了。

季元霖好奇地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江梨。

江梨一脸无辜地说:“我说,我跟毛孩是朋友,我不会害毛孩的。我怎么把毛孩带出去的,就怎么把他还回去。”

“她就答应让毛孩出来了?”江爱民半信半疑。

“对啊。”江梨笑眯眯地。

听说消失好几天的几个孩子回来了,整个农场都沸腾了。看热闹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院里没有地方站了,这些人就站在院子外面。

“你看见江梨了?”赵春花问。

“看见了,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还带回来一只猴子。那只猴子可可凶了,趴在窗户上龇牙。”

赵春花来了精神:“你亲眼可见的?”

“嗯呐。”

江梨刚刚洗完澡,身上披散着湿淋淋的头发,小脸蛋粉嘟嘟的,看着就想让人掐上一把。

“我的乖乖,你怎么跑出来了?”

黄玉英拿着一条大毛巾从后面追上来,把毛巾罩在江梨湿淋淋的脑供袋上。

江梨没有反抗,乖乖地站在那儿。让黄玉英帮她擦头发,含笑道:“我出来看看毛孩,怕他不小心跑出去,再被人抓起来了,我没办法跟他妈交代。”

“再着急,你也得把头发擦干了,冻病了怎么办?”黄玉英嘟囔道。

回到家里之后,黄玉英就抱着他他们不撒手了,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江梨软声哄了半天,黄玉英才不哭了。看到孩子们身上脏兮兮的,她马上让江和平烧了一大锅热水,让三个孩子好好洗洗身上的灰。

“吱吱。”

听声音,江梨就知道毛孩来了。

听到江梨出去了,赵恒和江元棠也呆不住了,纷纷从澡盆子里面出来。

江和平追在后面喊:“多穿点衣服,别冻生病了。”

江梨坐在炕上等着头发干,小猴子围着她转圈圈。

“来奶奶这儿。”黄玉英抓了一把花生,把小猴子引到身边。

小猴子看了她一眼,小心地抓起一个花生,连壳都没剥就往嘴里放。

黄玉英看见了,扑哧一声笑了:“错了,花生壳得剥掉吃。”

她帮小猴子剥了一个,小猴子就学会了,咔嚓咔嚓地剥花生吃。

黄玉英惊奇地对江和平说:“学得真快,真聪明。”

江和平乐呵呵地点点头,看到小猴子面前的花生快没有了,又给他抓了一把。

孙秋丽一家来了,江爱岗在前面开道,孙秋丽抱着孩子挤进屋里。

“妈,院里咋这么多人?”孙秋丽放下孩子,抹抹额头上的汗说。

“你别管,都是来看热闹的。”黄玉英摆摆手。

孙秋丽站在门口跟黄玉英说话,江元齐已经迈着小短腿跑向江梨了。

江梨坐在炕上,他是小短腿上不去,伸着两只胖嘟嘟的手,奶呼呼地喊:“解解,解解——”

江梨把他拉上来,他就挂在江梨身上不下来了。

“你下来,姐姐刚回来,你别累到他。”孙秋丽说。

“不,我不,解解香。”江元齐扭开脸,吧唧在江梨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咧开嘴傻笑起来,口水挂在了下巴上。

“还笑呢,看你的口水。再不擦擦,小心你姐姐嫌弃你。”孙秋丽掏出帕子,江元齐配合地伸过脸,一只手还不忘紧紧地抓住江梨的衣服,生怕孙秋丽趁机把他抱走了。

“这孩子从小就跟你亲近,你看看他的手抓得有多紧,这是怕我把他抱走啊。”孙秋丽一看就明白了,挤眉弄眼地对江梨说。

“大娘,就让弟弟在这儿吧。”江梨也挺喜欢江元齐的。

小孩白白胖胖的,水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孙秋丽爱干净,也把孩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像别的小孩,鼻子下面拖着大鼻涕,手指甲里面都是灰。

孙秋丽一走,江元齐就从江梨身上下来了。

江梨问他为什么,他奶声奶气地说:“别把解解压坏了。”

江梨亲他一口,他能美上半天。

“奶奶,我想看猴子。”王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普奶奶殷切地看着黄玉英:“能让俺们看一眼吗?”

黄玉英把几个孩子放进来,几个孩子跃跃欲试地看着小猴子,全都是一幅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

“猴子会咬人吗?”王普悄悄问王普。

“不咬,你不招惹他,他当然不会招惹你。”江梨说。

刘轩手太欠,趁人不注意去拔小猴子身上的毛。小猴子生气地龇着牙,凶巴巴的样子吓得刘轩躲到了他奶奶身后。

“哎呀,这猴子还敢凶人哩。”刘轩奶奶一手护着刘轩,一脸不满地说。

“你孙子拔我们的毛,我们不凶你?”江梨横了他们一眼,对着小猴子招招手说:“毛孩。”

小猴子哒哒地跑到她面前。

刘轩奶奶调侃道:“哟,这是把猴子当成一家人了。我听人说,你们能在林子里活这么多天,全靠山上的猴子养着?”

“什么叫我们靠猴子养?我们也挖陷井了。猴子就是帮忙把野猪和野山羊赶过来,我们还烤肉给他们吃了呢。”江元棠不服气地说。

“解解——”江元齐抓住江梨的衣服,好奇地看着小猴子。

江梨教江元齐喂小猴子吃花生。

见状,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江梨,我想跟小猴子玩。”

“江梨,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