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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场 上钩

黑暗的号子里,阎肃和独眼龙正在商讨着光明的事业,阎肃说:“现在厉治国财迷心窍,只要我们顺水推舟,很轻易就能将厉治国拉下水!”

“恩!说具体实施细节,我这边该如何配合你?”,独眼龙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行动计划!

严肃说:“我想故技重施,我的到来影响了你在号子中的威望,你在忍无可忍之下,向厉治国申请将我调出5号,价码和刀疤杰一样,家底对半分,我们只要把交易过程录下来,就能抓到厉治国的把柄。关键是,咱们现在缺少录音设备,在号子里,这些东西可不好搞!”

独眼龙打包票说:“下个礼拜就是探视日,这事我来操办!大概需要啥样的录音设备,你说来听听!”

“当然越小越好,越隐蔽越好!”,独眼龙明白了阎肃的意思,他对这些数码玩意也不懂,只能招呼外面的兄弟来办。独眼龙家在东北,路途遥远,亲属一年顶多来一两次,平时探视日,都是独眼龙的徒弟阿华过来探望他。

阿华这人悟性极高,一年就学会了独眼龙的手艺,不过阿华是独眼龙的秘密门徒,躲过了独眼龙贩毒集团被围剿的命运。独眼龙进监狱后劝阿华走上正路,千万不要步师父的后尘,阿华不仅听了师父的话,还决意留在监狱附近工作,方便每个月二十号过来探望师父。

每次见面,阿华都是以独眼龙表弟的身份探视,独眼龙见面常说的话是:“阿华,早点离开这吧,好好生活,别惦记师父了!”,阿华每次都敷衍过去,阿华的父母早亡,家里也无兄弟姐妹,到哪生活都一样。

不过这次见面,独眼龙很反常,没有劝说阿华离开,反而说了一套黑话:“阿华,我在这挺好的,今后,要没啥事以后就别来了,为你自己多考虑,行动起来,路都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赢在明天,盼你早日功成名就!”

阿华,我今要为行路赢盘!独眼龙的黑话阿华听明白了:阿华,我今要微型录音盘!阿华说:“师父的话,我记住了!”

仅管阿华不知师父要微型录音盘的用意,但他会尽全力完成师父的要求。出了监狱后,阿华直奔电脑城,看中了电脑城一款最迷你的录音盘,还没一根手指大,重量仅有十三克,用起来很隐蔽,阿华问数码店老板:“这款录音盘,有效录音距离是多少?”

数码店老板说:“0米没问题,录音清晰,连续录音可达十八个小时,要是不用就关了电源,一两个月不用都有电,好用着呢!”

在老板的推荐下,阿华觉得这个微型录音盘还不错,就买了。但最令阿华头疼的是,师父独眼龙今日就要,很难办,因为监狱里管理严格,探视日只给犯人见一次。阿华忽然想起自己有个兄弟在经营黑作坊,主要生产火腿肠。

阿华来不及吃中饭就直奔兄弟陈林的黑作坊,事关紧急,阿华就简明扼要和陈林说明来意,陈林以多年的实战经验总结:“应当是可行的,微型录音盘加套三层保鲜膜,再把盘混到火腿肠里一块包装,最后装成一小袋!行是行,但监狱都会开包检查,若是被发现,兄弟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还连累了牢里的龙哥。这事,小心为好!”

“陈林,这些我都考虑过,但师父急着要,今天就要,只能赌赌运气了!这五年来,师父从未吩咐我办事,这是第一次,看来师父在号子里遇到困难了!”,阿华心里也急,怕辜负了师父的重托。

为了避免节上生枝,陈琳让阿华稍等一会,他要亲自出马帮龙哥把盘子藏得严严实实,一刻钟刚过,陈林回到黑作坊办公室,扔给了阿华一包火腿肠,说:“在里面了,按照你的要求,加了一小张说明书!”,陈林说完又再给阿华一包普通的火腿肠,说:“对比一下,一模一样的!”

阿华接过一看,还真做得天衣无缝,高兴地说:“陈林,谢了,手艺不错!”,陈林摆摆手说:“没事,见着龙哥帮我问声好,等他出来,我给他接风洗尘!”

探视日,阿华第二次来到监狱申请探视,值班狱警是个瘦猴,戴了副无框眼睛,俩眼睛扫描了一下到访记录本,皱着眉头说:“先生,早上你来过一次了,这五年,你每个月都来,监狱的探视规矩,你是知道的,还是下个月再来吧!”

“警察同志,您好,我早上过来看我表哥时,忘带东西了。您看,我带了两包火腿肠给我哥补补营养!您看,给通融通融吧!”,阿华死乞白赖地恳求着。

这时,值班狱警斩钉截铁地说:“不行!都得按规矩来,请回吧!”,实在没辙,阿华就掏出五百大洋藏在火腿肠包装下面,放到了办理窗口上,说:“好吧!不探视也行,有劳同志帮忙转交给我表哥,他叫张龙,编号40,在5号!”

探视登记处的值班狱警很不耐烦,伸手去推,现出五张红票子,瘦猴狱警破天荒地帮了人民群众的忙,说:“好吧!看你一片真情的份上,我帮你送进去!不过,我们要开包检查!”

阿华说:“当然,应该的!”

瘦猴狱警拿着两包鲜艳包装的火腿肠直接手撕,这时阿华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抽到那根有货的。狱警从每包火腿肠里随机抽起一根,剥了红色的塑料皮,亲自用嘴检验了一下,说:“没问题,我一会派人送过去!”

阿华一个劲地道谢,瘦猴狱警说:“为人民服务,应该的!”,这下阿华听得格外别扭,不管怎样,目的达到了!但阿华不知道的是,危险还远远没有结束,登记处的瘦猴狱警转交给值班的老白时,自己顺了三根当下午点心,值班老白更狠,一下子顺了五根,转交到独眼龙手上刚好是一整包,十根!

也许是替天行道,上苍都在帮助独眼龙和阎肃,经过这一番折腾,微型录音盘还是落在了最后这十根火腿肠中。夜深人静的时候,独眼龙躲在被窝里剥火腿肠,他一边剥一边小心翼翼地吃,怕太用力咬坏了宝物。

很幸运,独眼龙吃第二根火腿肠时,就找到了用保鲜膜包裹着的微型录音盘。独眼龙高兴地往对面二号上铺扔了一根完好的火腿肠,阎肃收到信号,知道好事已成,便有滋有味的躺在床上吃起了起来,他觉得,这是他人生中吃得最香的一根火腿肠。

独眼龙也没闲着,对着号子里喊:“兄弟们都起来,都起来!”,狱中兄弟都刚睡下,没睡死,一会就都聚集起来,只有阎肃还大摇大摆地躺在床上。独眼龙见兄弟们来得差不多,就把剩下的火腿肠扔了出去,说:“七根火腿肠,谁抢到就算是谁的!”,这一下号子里便炸开了锅,瞬间沸腾了起来,一片争抢吵闹的声音。

刺眼的白光扫射过来,老白摇晃着手电筒说:“妈的,想造反啊!”

有人欢喜有人愁,抢到了是福气,抢不到就自认倒霉。在号子里,吃火腿肠比在外面吃龙鞭都珍贵。

白天出工的时候,阎肃和独眼龙说:“今晚厉治国转夜班了,我估计他会过来找我,微型录音盘知道怎么用吧!”

“小儿科,不用揣在身上,直接放我床上录音就行,有效距离是二十米,我的床隔铁门才五米,足够了!”

阎肃很严肃地说:“录音的时间要控制好,记得录完就关机,保存好电量。还有,别把你“攻击飞行物”的声音给录下来,这样后期编辑处理很麻烦!”,独眼龙右手泼了阎肃一脸洗衣污水,说:“我去你的!”

不出阎肃所料,厉治国刚转晚班就火急火燎地跑来问阎肃:“怎么样了!”,阎肃附耳过去,说:“老厉哥,我威胁过独眼龙,要么把财政大权给我,要么换号子。现在我已经得到5号子的财政大权……”

厉治国兴致盎然地问:“怎么样,有多少肉?”,厉治国忘乎所以,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号上铺闪动着的点点红光,红光被独眼龙挡住了,厉治国不可能察觉到。

阎肃像厉治国汇报道:“独眼龙十二张卡,共计一万元,香烟有两条,都是中南海!”

“妈的!独眼龙这个穷货,这桩买卖不能对半分了,直接要他八千,不给休想有好果子吃!老阎,你多给他些压力,让他觉得在号子里的大权不保,到时咱们就唾手可得了!”,阎肃见厉治国一副吸血鬼的模样,简直面目可憎,但阎肃见鬼还是要说鬼话:“明白!老厉哥,你放心,我会加把火,烧得独眼龙水深火热,争取在你值晚班的时候就给收拾了!”

厉治国很满意,临走前对阎肃赞不绝口,说要不是阎肃在里面做内应,谁知道这些号长有多少资产。阎肃回二号上铺时,正看见对面春风得意的独眼龙摆着“OK”的手势。阎肃心想:厉治国,你先对不住党和人民,就别怪我对不住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