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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场 出狱

阎肃出狱了!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护送狱警忠告阎肃:“好好做人,走的时候别回头,祝你好运!”

监狱大门外停着一辆川A牌照的灰色卡宴,对着阎肃鸣喇叭,阎肃走了过去,看到前座上的仲恺微笑着挤眉弄眼,后座上还有一个女人,阎肃看不清,但身形像江燕妮。阎肃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发现江燕妮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脸的含情脉脉。

仲恺说:“老阎,上后座吧,带你去洗浴中心,冲冲晦气!”

后座上,阎肃和江燕妮保持着半个人的距离,仲恺看着后视镜,现场直播阎肃和燕妮的一举一动。

“在里面没少吃苦吧?”,江燕妮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

阎肃闭着眼睛,想起在号子里的点滴,第一个想到的是独眼龙,在出狱的前一天,阎肃最后一次在洗衣房当劳工,趁着休息的空档,阎肃塞给了独眼龙一张余额五千的帐号卡,说:“龙哥,我明天出狱了,给兄弟们买点烟抽!”

独眼龙当然不肯要,推搡了起来,这一幕被狱警看到了,还以为是打架斗殴,狱警连吹了几声警笛,喝令俩人停手。到最后,阎肃也没能把心意送出去,感觉挺遗憾的,要不是独眼龙,阎肃现在还要蹲大牢。

江燕妮见阎肃发愣,连喊了几声:“阎肃,阎肃……”

“我……我没事!”,阎肃回过神,忽然发现,燕妮比以前温柔了许多!仲恺看在眼底但置身事外,此刻,他的身份就是司机。不过,阎肃和江燕妮都不愿先跨出一步,仲恺看得心里着急。

阎肃光顾着发愣,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给父母报平安。阎肃说:“阿恺,电话借我用一下,我给家里报个平安!”

“给!”,拿电话的是江燕妮,仲恺看着觉得好笑,心想:阎肃你小子装啥呢!阎肃难为情地接过电话,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不一会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喂!妈,是我,我出来了!”

江燕妮隔空听到阎老太激动的哭泣声,她还没见过阎肃的父母。上学时,江燕妮想见家长,阎肃都不允许,说等谈婚论嫁的时候再见面不迟。

仲恺终于说话了:“叔叔阿姨肯定高兴坏了!”

“恩!”,阎肃点点头说:“阿恺,这段时间多亏你了……”

仲恺打断阎肃的话,说:“打住,钱的事以后别再提了,你有闲工夫就多想想往后的路该咋走,别老惦记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次和你说剧本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江燕妮问:“什么剧本?”,阎肃挤出微笑说:“上次我和阿恺商量过,把我这段牢狱经历改编成电影!”

监狱片!江燕妮听着倒是挺新鲜的,这类片子不是没有过,但为数不多,普及程度远不及抗战片和穿越片。

车到了洗浴中心大门,阎肃望着“唐朝康乐中心”的牌匾,心想又有多少赤身裸体的女人在里面卖肉。

这种地方不是女人该来的,江燕妮说在车里等着。阎肃和仲恺刚一下车,远处草丛里飞过来两个娱记,他们凶神恶煞地举着录音笔采访:“阎肃,你出狱后有何感想?”

阎肃和仲恺都闭口不谈,娱记紧跟不舍。洗浴中心是公共场所,除了戴相机的人以外,基本上都来者不拒。娱记被保安挡在了大门外,保安说:“先生,你好,这里不许拍照!”

江燕妮以为躺在后座内就万事大吉,不料娱记杀了个回马枪,发现车里还有一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大明星江燕妮,便忙不迭地敲打车窗,还不停地拍照。在洗浴中心,最怕就是记者这类人,保安上岗都有培训,无论哪路记者,一旦发现就坚决驱赶,保安见娱记来者不善便将娱记赶出了停车场。娱记不服,收起了相机和录音笔等设备,和保安推搡起来,说:“好!我不拍!我进去消费总可以吧!”

这时一群保安围了上来,领头的保安头子说:“赶紧走,这里不允许拍照和采访!”

白天洗浴中心人烟稀少,工作人员比客人还多,仲恺戴着墨镜看着过期的报纸,等着阎肃焕发新生。这种地方,仲恺一般不来,怕产生负面影响。阎肃洗浴完毕后问:“阿恺,你也不怕谣言满天飞?”

仲恺说:“怕什么!咱们身子不怕影子歪,你明天就等着上报纸头条吧,这下你又该火起来了!”

阎肃没想到仲恺竟然有这心思,这可是一招陷棋,弄不好仲恺自己也搭进去了。翌日,仲恺领着出狱的阎肃到洗浴中心逍遥的事被大肆渲染。为此,朗力公司对仲恺的冒失行为很不满意,林雪漫亲自致电仲恺说:“别和阎肃走得太近,小心玩火自焚!”

朗力公司在京为仲恺举办记者招待会,澄清仲恺到洗浴中心逍遥的不实报道,说仲恺只是替好友接风洗尘,并没有干龌龊之事。

这个时代最怕见光,唐朝康乐中心见报后引起多方关注,顾客关注,媒体关注,司法部门也关注。洗浴中心就这样火了,老板却在无奈之下跑路了。在司法部分的查处下,唐朝康乐中心涉嫌从事Se情服务,被司法部门勒令停业整顿。

阎肃出狱后不久在网上看到王大乐的新闻,报道称,王大乐喜事将近,女方是国内某地产大亨的女儿,新闻刊登一组俩人在洛杉矶游玩的照片,举手投足相当亲密。阎肃看着新闻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喂……”

“老阎……”

王大乐的声音!阎肃想,应该是仲恺给他的号码,毕竟他重出江湖不久!阎肃说:“大乐吧?”

“对!我下个礼拜结婚了,在北京,你家详细地址说一下,我过会寄份请帖给你!”

这哪里是请帖,分明就是催款单!阎肃想,李胖子是大富豪,仲恺是大明星,他们出售必定阔绰,阎肃囊中羞涩,给少了没面子。阎肃想来想去,还是打电话给仲恺探听虚实。

阎肃拨通仲恺电话:“喂,阿恺,是我!大乐结婚的事,你怎么看……”

仲恺很直接,回道:“你是想问礼金的事吧,李胖子打电话跟我说了,都是一个宿舍的,最好都拿一样!”

阎肃问:“多少?”

“8888,图个吉利!”,仲恺说:“需要的话,我先帮你垫着!”

阎肃拒绝了仲恺的好意,他不想再麻烦仲恺,只好从父母那先借点应急。

王大乐大婚当天轰动京城,长安街出现绵延千米的豪车风景线,八辆红色保时捷卡宴开道,王大乐自驾土豪金版的兰博基尼载着新娘王月馨,紧随其后是四辆红色法拉利加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轿车,之后十辆白色加长林肯连成一线,五十八辆黑色奔驰600和五十八辆红色宝马750并驾齐驱,形成两道刺眼的风景线。

酒店门口被各大媒体围得水泄不通,阎肃拿着喜帖顺利通过安检进入酒店大堂,宴会厅在二楼,摆了一百桌,宴会厅尽头还摆着个大舞台,整个婚庆场面极尽奢华。06届表演班都来了,刚好凑了三桌,阎肃和仲恺、李珊及张敬尧等人坐到了一起。阎肃所在的位置刚好靠近落地窗,他看着窗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豪车,心想不愧是地产大亨嫁女,大乐这回要发了!

婚宴现场,文体明星大腕自然是少不了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政商名人,连主持婚礼的男女司仪都是国内名嘴,阎肃觉得脸特熟,但就是喊不上名字。

婚宴舞台中央摆着一个白色大钢琴,著名钢琴家弹奏着温馨感人的婚礼进行曲,乐声中掺杂着掌声,身着黑色礼服的王大乐牵着新娘缓缓入场,新娘一袭白色婚纱,薄纱遮脸,两个女童在后牵着长裙,宛如天女下凡。相比之下,王大乐相貌平平。看来,王大乐是以才华虏获芳心的。

俗套的婚礼台词又再次重现,双方愿意之后,女方母亲上台讲话,大乐岳母说完祝福的话后喜极而泣。最后,大乐岳母掏出一把印有斗牛图案的车钥匙,说:“大乐,馨馨说你喜欢车,妈为馨馨买了辆车当嫁妆,就是你刚才开的婚车。大乐,这辆婚车以后就是你们的了!”

“妈……”,王大乐喜获土豪金兰博基尼后泣不成声,抱着丈母娘的腿长跪不起。这正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下跪只跪土豪金!”

这时,全场嘉宾沸腾了,全部起身鼓掌。仲恺边鼓掌边和阎肃说:“大乐这下发了,这车要七百多万!”

阎肃感慨地说:“这七百多万都是大乐岳父从劳苦大众刮来的民脂民膏,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钱臭味。”

“哈哈,你心里肯定在想,为啥新郎不是我!”,仲恺调侃了一下愤青的阎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