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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风云

这日一早,凌傲天就带着步惊云向着旷野走去,初生的朝阳温而不烈,为两人镀上了一层熠熠金光。

两人在一空旷之处站定,凌傲天转过身来看着步惊云,淡淡地说:“惊觉,你可知我为何一定要你学那招悲痛莫名?”

步惊云定定着站着,一言不发。

“最大的悲痛并不需要淌泪,当一个人已到达悲痛的顶点而淌不出眼泪时,那份悲痛才是最难忍受的——”凌傲天严肃地看着步惊云的眼睛,说:“你的心里,是否藏着这一份悲痛?”

步惊云只觉得心里一颤,似乎有喧嚣的热血在脑海里碰撞——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夜的大火,那火里的鲜血,和那一双温暖的眼睛!

“若你无法领会这一招的剑意,将来我也不会把自己的绝学传授给你——或许我会后悔,但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收回——惊觉,我只想让你明白,人必须要弄清楚自己的心!”凌傲天转过身去,不再看步惊云。

“你的心里有深仇大恨,你的眼里深藏戾气——我并不会因此放弃你,更不会要求你忘记仇恨——虽然他不赞成我收你为徒,然而我还是想这样做,我无法眼看着明珠蒙尘——我只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的仇恨,须知仇恨也是一种力量,而控制不住的力量终有一日会伤到自己!”

凌傲天说罢,只淡淡地把悲痛莫名的剑诀重复了三遍,又并指为剑将剑招演示了数回,然后深深地望了步惊云一眼,就再不回头地向石屋走去。

旷野上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金光璀璨中,这身影却仿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深不见底。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这日步惊云和剑晨各持木剑遥遥站立。

“点到即止便可!”凌傲天淡淡地道。

剑晨即收腹提气,平剑当胸,流露一股剑客之气度,对步惊云道:“既然如此,惊觉,请指……”

“教”字还未出口,步惊云已发先机,一剑顿时杀到!剑速之快,已超越他的极限,因为他自知霍家剑法不及对手剑法,悲痛莫名他也才练过三天,惟有制敌在先,方有胜望,于是率先抢攻!剑于刹那间刺至剑晨眼前,剑晨虽是首次与人较量,却无慌惶之色,相反更是镇定自若。

“啪”的一声,双剑相击,步惊云更给其反震开去!

二人甫交手便优劣立见,剑晨在师父悉心栽培下,不仅剑法奇精,就连内力亦较步惊云略胜一筹,坐在一旁的黑衣汉子不禁心中暗赞:“晨儿气度从容,这一剑破得干净利落!”转而又看向凌傲天,却见他眼光深邃湛然,毫无半点波动,不禁心下暗奇。

对于凌傲天想让步惊云学习悲痛莫名,无名认为凌傲天是器重这个弟子,想让他集二人之长,对此无名不置可否。然而无名发现步惊云心中戾气太盛,小小年纪双眼严寒似坚冰,心下并不希望步惊云习得高深的武功,只恐他将来长大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若是凌傲天没有收步惊云为徒,无名甚至想要将他带到旧识不虚大师那里,让高深佛法来洗涤步惊云的深仇和暴戾。然而凌傲天既然已经先一步收步惊云为徒,无名自然也不会多说——两年来的相处,无名觉得凌傲天虽然有滔天的野心,但他心性并不坏——江湖上也有传闻说雄霸是仁义侠客,正道君子——虽然无名并不大相信这些虚名,但虚名也需要真相来支撑,雄霸确实从未滥杀无辜,对待百姓也是仁慈和蔼——如若天下总要有个主人,这样的主人似乎也不错。至于步惊云,无名猜测凌傲天是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一把尖刀,扫荡天下不服者!无名的猜测也没错,皇者自然不需要事事都自己出手,向步惊云这样的天资,被看重也不奇怪。

可是无名很担心,无论是否有些多余,他还是很担心——担心步惊云将来难以掌控——就算他一辈子也翻不出凌傲天的手心,可若是凌傲天不在了呢?还有谁能管住这样的一个杀神?

无名已经知道凌傲天说过,若是步惊云败给剑晨,以后也没机会学到凌傲天的绝学了——凌傲天是说一不二的。所以无名觉得这样也很好,虽然眼看着一个天才沦于平庸会觉得十分可惜,可那也总比将来为一个杀神头疼的好。剑晨练剑多年,自幼有名师指点,绝对不是步惊云能匹敌的——无名很自信——可是看到凌傲天平静的表情,又不禁有些疑惑了。

步惊云则呆在当场,他料不到自信是最快的一剑也给剑晨挡开,且自己更被震退,霎时之间,一颗心一寸寸的向下沉去。

剑晨礼貌地躬身一揖,道:“承让。”

步惊云心知难是其敌,可是现下认输,便永无胜望,从此师父也不会传授他绝世神功,而那黑衣汉子原本就不喜欢他的戾气,以后更会瞧他不起。

打,虽然会败,但不打,就必败无疑!

心念及此,当下再使霍家剑法攻向剑晨,此番攻势虽不及第一剑快,但出招缜密,势道更是凌厉,招招绝不留情,然而剑晨身手异常敏捷,抵挡自如。

黑衣汉子瞧见步惊云如此使招,心道:“惊觉节节抢攻,不留余地,这般辛辣,确是后辈中少见!”

又见剑晨一直只守不攻,知他是在退让,又想:“晨儿品性厚道,却嫌略欠学剑者的进取心,实是美中不足!”

正难分难解之际,步惊云见剑晨只守不攻,似在小觑自己,更激发他戾气盈胸,剑势益趋狠烈!两人对拆十余招后,剑晨心中暗思:“如此纠缠下去不是办法!若给霍惊觉偶然寻着破绽便会一败涂地,到时怕会有负师父之教养深恩——更何况惊觉现在是那个家伙的弟子,要是我输给他,岂不是给师父丢脸?”剑晨既这样想,顿将手中剑脱手掷出,再撞反弹向步惊云,正是其师所授的其中一式剑法——“莫名其妙”。

此招刁钻巧绝,能以难以意料的方位回袭敌人,步惊云不虞有此一着,右腕随即中剑,手中木剑更被击脱!

“啪啪”两声,木剑当场堕到地上,就像步惊云的心,也快要堕到地上粉碎!胜负已分?

步惊云呆呆的站于原地,他败了?还是以他的剑法,根本无法可以赢得剑晨?倘若败给剑晨,他一切报仇的希望必将灰飞烟灭!

他不甘心!

霎时之间,他多年来的种种辛酸,与及霍步天的血海深仇,又再次填塞他小小的心坎,要他不能不发!

他绝不能就此罢休,他要怨恨苍天,怨恨命运!怨恨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恨恨恨恨恨....恨!

就在此仇恨填膺的一刻,步惊云脸上蓦地一阵清明,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对了!是剑意,悲痛莫名的剑意!他终于明白了!

他闪电般地再拾起跌在地上的木剑,跃上半空,他要再战,他要不择手段,甚至用上对手无比熟悉的剑法!他之前一直不用出悲痛莫名,是因为这剑法他只练了三天——只练了三天的剑法怎么比得过习练数年的霍家剑法——更何况剑晨也练过悲痛莫名,而且熟悉非常!

可是现在步惊云已经没有选择——他要赢!必须赢!

仇深似海!步惊云背负着排山倒海的悲痛,疯狂地使出这一式——悲痛莫名!顷刻,四周树木竟似为之式所感动,沙沙作响,宛如怀着冤情的夜鬼在啼哭!

凌傲天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仿若璀璨星光——这与第一次无名使出悲痛莫名的情形何其相似!这就是剑意!

悲与痛在步惊云的心中不断充盈交织,他手上所使的剑影顿然化为纵横交错的剑网,铺天向剑晨盖下去……

剑晨见步惊云从半空扑下时所使的赫然是悲痛莫名,不禁错愕当场!

就连一向冷静的黑衣汉子亦有少许变色,心想:“悲痛莫名?三天时间就能达到如此地步,悟性奇高!”

剑晨虽然惊愕,但不愧是练剑奇才,对手既用悲痛莫名,他自然便稳立地上使出悲痛莫名来抵挡,闪电间,地面又升起另一剑网,迎向步惊云的剑网!

漫天剑网相碰,登时不绝发出“啪”“啪”的刺耳响声!

剑晨早已习练此式多时,本应较步惊云更为熟练,可惜,他自幼蒙师父悉心提携,可说天生便是宠儿,他心中并无悲痛!

一碰之下,他的剑网立即溃不成军,手中剑亦给步惊云的剑网所制,步惊云顺手一挑,木剑即时脱手,疾射向正在观战的黑衣汉子,剑晨大吃一惊,高呼道:“师父,小心!”

那黑衣汉子一直都在看着二人同时使出悲痛莫名,似是未觉木剑已扑面而至,心中还在细想:“如果非因霍家剑法与我的剑法在造诣上实有一段距离,那么,以惊觉的资质,绝不较晨儿逊色,可惜,他的剑势中却含无比戾气,这股戾气将会令他……他今后会走向哪一条路——唉,罢了罢了,这总归是他师父该操心的事……”想到这里,那柄木剑已如疾般刺至其眼前两寸之位,他虽然一直未在意,此刻其目光却闪电般落在木剑之上——蓦地,整柄木剑竟给扭曲,坠到地上!

霎时间剑晨和步惊云都呆立当场——以目曲剑!这是怎样的修为?

凌傲天眼中寒光一闪而逝,下一刻就走上前去,轻拍步惊云的肩膀,欣慰地说:“惊觉,你很好——能收你为徒,这或许将成为我此生最大的骄傲!”

说罢向着无名淡淡颔首,和声说道:“这次叨扰良久,便当就此离去,下次一定携美酒前来赔罪。”

凌傲天牵起步惊云的小手,不带一丝烟火气地离开了。

无名久久地望着远处的身影消失不见,心下滋味难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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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饮狂刀聂人王,号称群刀之首,携妻颜盈封刀归隐,六年有余,有子聂风。]

[聂风今年方六岁,竟可举动北饮狂刀,其天资卓绝,颜盈甚喜之,央聂人王传其傲寒六诀,聂人王不允,颜盈恼怒,夫妻不和。]

[有袁氏兄弟寻觅聂人王多年,终得见,欲与之比刀,挥刀而至,聂人王毫无闪避,时南麟剑首断帅以其剑鞘断袁氏兄弟之刀,欲亲与聂人王交锋。聂人王不应,断帅无奈而走。时颜盈携饭食而来,见此情景,失望不已。]

[颜盈此女心思颇大,不欲与聂人王平凡度日,遂与破军出奔。时聂人王正在屋外,听闻颜盈欲走,瞬时发狂。其子聂风在其旁。后归家,颜盈已不在。北饮狂刀复起于尘埃,聂人王狂奔而走,聂风追之。]

[数年来聂人王狂奔万里,杀人盈野,其状似疯癫。聂风紧随其后,掩埋尸身。]

凌傲天放下手中的情报,揉了揉额角。

“聂风……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