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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下篇)

却说共和率将士二万、战车二百乘,向北路山岭小道进军。共和高立于车,极目西望,只见丘山渐高,层峦叠嶂,共和言道:“吾军所行之路,山多势险,犬戎必伏兵待袭,全军速分作前、中、后三队,成一字长蛇阵,入山进谷,可防全军遭袭。若犬戎突袭,被袭者即速以小队为战,依山势自保,伺机杀敌,其余将士,速随机应变,以作援应。如此首中尾环环相顾,则可防患未然,大破犬戎。”

众将士依共和之令,依次而行,三十余里,平安而过。共和不敢大意,扶轼西观,只见两山高耸而峙,中夹一谷,速令停军,言道:“两山夹谷,乃天险也,此处必有埋伏,入则难生,须用计破之。首计乃反置逸劳——”副将听到,急问道:“兵法有以逸待劳之计,何为反置逸劳?”共和言道:“吾军远道而来,乃为劳也,犬戎伏兵以待,乃为逸也,吾劳敌逸,此为犬戎为主,施以逸待劳之计战吾。现吾军即立以战车连环为阵,屯兵谷口,架起强弓硬弩,待敌来攻,变为吾军为逸,敌军为劳。”副将听而施礼言道:“太子殿下深通兵法,尤为能据势而变——”共和言道:“军情紧急,勿须多言。立使战车环而列阵,以防犬戎突袭!”

山岭之上,犬甲果然早已率兵设伏。犬甲观此两山夹谷,天险之地,为周军必经之路,下令备下滚木礌石,柴草火油,强弓硬弩,欲待周军入内,一举全歼。

犬甲伏于山顶,远见周军人马渐近,大喜过望,以手传令,待周军大队进入,击鼓为号,立投滚木礌石、柴草火油,万箭齐发。

谁知周军将至谷口,忽停军不前,犬甲疑惑不解。片刻功夫,只见周军迅速连环战车,结为坚阵车城,高竖盾牌,拉开强弓硬弩。犬甲大惊,叫道:“何人为将!如此神速扎营!”本欲率军立即下山冲锋,又观东方周军大队人马,蜿蜒无尽,陆续而至,犬甲见之,不敢发令。

共和观山中不见动静,言道:“首计反置逸劳已成,即施二计调犬离山。”共和对二副将道:“尔二人各率将士五千,乘着夜色,缘山间小道,各绕至犬戎伏兵之后,伏于林草之中,待吾率军假作拔营东撤,犬戎必以为吾军胆怯而逃,下令倾力追杀。尔即速速进占犬戎伏兵之处,居高临下,又成三计反客为主,立即将山上犬戎所备滚木礌石猛砸山谷之中犬戎,吾再率军施四计回马反杀!山上山下,夹攻犬戎,必获大胜!”。

二副将听毕,恭敬言道:“殿下用兵,神机妙算。吾等即遵令而行。”

夜色之中,二副将各率将士五千,攀着小道,登上左右两山,伏于犬戎伏兵之后,静待时机。

犬甲夜间,本欲下山袭营,但恐周军战车结营,坚固非常,难以取胜,对左右言道:“此谷为必经之路,周军插翅难飞,且静观其能扎营几日,总有入谷之时。”

天色大亮,共和令拔营而动,大军拉开间距,以一万之兵充作两万之形,作慌慌不安之状,向东逃去。

犬甲于山上看得真切,叫道:“周军畏吾有伏,不敢入谷,惊慌脱逃,此为冲杀良机!”立即挥剑发令道:“全军将士!速速追杀,有怠慢者立斩!”犬戎将士闻令齐动,高声喊杀,冲下山去。

山上埋伏的周军见犬戎将士弃山而下,立即进占犬戎伏兵之处,正好犬戎将士刚下至山谷,周军将士纷纷搬起犬戎所备的滚木礌石,猛砸下去!犬戎将士毫无防备,被自家的滚木礌石砸得哭爹叫娘,粉身碎骨!。

犬甲与犬丁率前锋人马,恰好冲出山谷,忽听身后轰隆声起,急扭身而看,知已中计,犬甲叫道:“周儿用兵,狡诈无比!吾今只有奋力拼杀,打开一条血路,方得活命!”言毕,立奋力夹马,挥戈冲向周军,犬丁率人马紧随于后。

共和见山上滚木礌石飞下,知山上伏兵得手,立发军令,回马反杀。

周军战车,调头转西,共和之车,驶于军前,见犬戎将士飞马杀至,急令放箭猛射,犬戎兵于此前后受敌之时,置于死地而后生,众骑兵边使戈盾拔挡飞箭,边快马接近周兵,混战起来。

共和战车、犬甲骑马迎面相撞,两人都猛楞一下,认出昔日镐京同窗,共和大喝道:“大周犬戎,皆为炎黄之后,犬弟速速罢战归降,可享诸侯之尊!”犬甲叫道:“姬胡狠暴,割耳辱祖!此仇不共戴天!看尔共和兄曾仁义待吾,饶尔性命,速速闪开道路!否则两军交战,戈枪无情!”犬甲边言边飞马使戈,刺向共和,共和一个横戈猛拦,两戈相接,火花迸出,犬甲又猛夹马飞旋,连刺带劈,共和于战车之上,操戈急挡,两人斗成一团,其余周军战车与犬戎骑兵,也纵横交错,拼杀起来。

周军战车威力巨大,又兵多将广,但于崎岖山麓之地,驶转不灵。犬戎单骑旋腾自如,连连击杀,但人马寡少,渐渐不敌。犬甲见状,立发令集于一处,斜刺冲出山路,战马跃沟越坎,奔逃而去。周军战车沟坎难行,奔驰不得,有将士驱车马欲过沟坎,但四马不一,车轮不转,马仰车翻。共和只得发令收兵。

共和率军,连施反置逸劳计、调犬离山计、反客为主计、回马反杀计,除因地形所限,战车难行,使犬甲、犬丁率少数犬戎兵仗着单骑灵便之利,逃得性命外,大获全胜。共和令副将率兵,守住峡谷要道,自己速回帅营相报。

却说晋国太子姬宜臼只带着三五个亲兵卫士,遍身血迹,步履艰难,回至帅营,晋国太子以手掩面,强拖脚步,进入帅帐,见到姬胡和召公,立即下跪于地,大哭道:“太子殿下——太师大人——宜臼无能!中犬戎伏兵,三万将士,尽有去无回——”姬胡闻听,勃然大怒,猛立而起,双目圆瞪,按剑作响,大叫道:“推出去!斩了!”召公急忙言道:“且慢!详情若何?”晋国太子断断续续言道:“宜、宜臼本已思出应对陷马坑之法,驱马于军前,以探陷坑,将士张弓搭箭,时刻防备犬戎伏兵,此计甚是有用。马陷坑中,犬戎伏兵四出,宜臼亲使弓箭,射杀犬戎大将,又率将士冒死为战,阵势有稳,那知——”晋国太子哽咽着说不下去:“那知苍天不佑,突发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吾军人马尽成盲瞎,宜臼、宜臼舍命拼杀,然犬戎骑兵旋腾如飞,吾战车应对不灵,将士、将士悉数伤亡矣——”

姬胡更怒,拔剑出鞘,破口大骂道:“无用之物!三万将士尽皆伤亡,尔何面目归来!速速推将出去!杀无赦!”召公急忙起身言道:“太子殿下!宜臼乃王族圣胄,颇具统军之才,方才所言进军之策,毫无过错,只因突发飞沙走石,犬戎又单骑灵便,大杀盲人瞎马。胜败乃兵家常事,望殿下饶恕其命——”。

姬胡咬牙作响,继续骂道:“触霉货色!如此惨败,坏本太子名声!不杀不足以正军纪!”言毕,亲自拔剑欲斩晋国太子,召公急忙动身走近姬胡,姬胡见召公横在身前,挥手相拨,召公死死抵住,姬胡气势更凶,挥剑跃身,召公再三拦阻不得,气得五脏欲裂,忽双目一闭,大叫一声,仰身而倒!

正是:姬胡凶暴至甚至极,急翻奉旨监护老臣。

欲知召公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