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船厂内。
顾凡带着人正在巡视内部的一系列设备。
这家船厂的工艺非常简陋，很多造船的手段都非常原始。
换个话说，也就是危险性十足又效率低能。
烂的不能再烂！
但是以造船工人们的视角来说，这家船厂的工艺已经称的上是十分先进了。
没听赵德说过吗？
船厂很多技术都是从外国大船厂里偷师学来的。
“顾总您看，这是我们拼接船只的地方，有了这些木梯和上面的粗绳，拼接木板比其他船厂方便多了。”
老工头得意洋洋的介绍着。
顾凡背着手，随意点点头。
这些他都是要淘汰的。
似想到什么，顾凡对着老工头问道，“如果要你们建造一艘1000吨的船，你们能建吗？”
这话落下。
老工头得意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1000吨？
开什么玩笑？
建个500吨的就要了大伙儿的老命了！
“顾总，你这个要求属实难办了，大伙儿造的最大的船顶了天也就是500吨！”
老工头笑的很难看。
顾凡脸上微微一笑。
1000吨就很大吗？
他连这个都看不上，他想造的。起码5000吨才能稍微入入眼。
但顾凡知道。
即使他的要求已经这么低了，船厂的人也造不出来！
在船厂内巡视一圈，给与顾凡冲击力最大的，便是其内粗浅的建造工艺。
就比如师傅和徒弟。
在这里，一个师傅大约带一百个徒弟。
而且师傅还把本事藏着掖着，不教给徒弟。
徒弟最大的作用，就是做危险大、耗力气的苦力活。
为什么这么做呢？
学会徒弟饿死师傅。
就是这么朴素的道理，让船厂内的师傅一个个把本事看得严严实实的。
而这，也让船厂的效率低的令人发指！
技艺提不上去，人人都在钻营。
就这？
即使顾凡靠先进的知识升级了船厂的工艺。
他也很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还会一样延续着旧传统？
......
和向才来到一处角落。
顾凡瞥了眼周围，在确定没人后，他才道，“我要在海城建一座学院。”
啪嗒！
向才嘴边的烟掉在了地上。
他愣愣看着顾凡，完全想不到在巡视船厂的人，思维是怎么一下就跳跃到造学院的？
“我要建一座专业的海洋学院，培养水手。”
“再从里面挑选合格的人才，成立专业的海洋船舶实验室。”
在这个时代。
系统性做这个的还没有。
大部分水手都是从海边上的渔民内挑选出来，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也就成了‘专业的海上人才’。
而造船人才。
也只有大型造船厂内，才有这些人，不过却是不成体系的。
顾凡所要做的，就是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有钱投入。
即使前期一直亏钱，他也亏得起。
顾凡要的，是成为海上的霸主！
不过，这个过程会很是漫长，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现在要做的，就是建造一座专业的学院，来为未来做准备。
当然，也是为了引进先进的理念，来改变现在船厂那令人作呕的旧传统。
......
“顾总，你没开玩笑吧？”
向才看了顾凡好半晌，才咂舌道。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么？”顾凡瞥了眼他。
向才讪笑，有些挠头。
他不知道顾凡给他说这些做什么？
“我要你去主持学院的前期建设工作。”
顾凡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会先投入五千万作为先期资金。”
向才：......
向才傻了。
五千万？
就为了建一座学院？
拜托现在船厂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好呢！
他不会说的是，其实他更想接替赵德成为船舶公司的经理。
才不想去建什么劳什子的学院！
“这件事必须由你来做。”
顾凡一锤定音，根本不给向才有拒绝的余地。
向才作为收购海城造船厂的负责人，对这里至少还比较熟悉。
从总公司调人过来，除了两眼一抹黑，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动荡。
“顾总...”
“现在就去选择学院地址，要离海上近的！”
顾凡眼神危险的看着他。
这下，向才咽了口唾沫，立马苦着脸答应下来就跑出了船厂。
......
拒绝了老工头兴致勃勃的解说，顾凡带着人离开船厂。
船厂外。
顾凡老远就看见匆匆而来的赵德。
“要不要我去拦住他？”
洪致文在顾凡耳边悄声道。
顾凡摇了摇头，现在对方还是船厂的负责人，怎么能当面撕破脸呢？
“顾总。”
气喘吁吁的赵德走过来。
“赵经理，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新船的事情，必须得加快了，不然赶不上工期，而且，公司现金流不多了，再不注资，后果很严重的顾总！”
“新船的事情，我已经有解决的办法。”
顾凡看着赵德，“至于注资的事情，我想赵经理有解决的办法，对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你有，你就有。”顾凡面色冷了下来。
见顾凡这么无赖，赵德真有些欲哭无泪。
船舶公司账务上还有几十万，是船款的剩余资金。
赵德本想让顾凡再注资进来，自己好从中掏点钱。
这已经成了习惯，改不了。
哪里能想到，顾凡说不掏钱，就不掏钱！
“那顾总，我能问问新船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赵德心中非常疑惑，难道对方是想给别的船厂下订单来救急？
顾总没有回答，微微一笑便先一步上了车。
走在后面的洪致文轻蔑的看了眼赵德，“我们打海盗的时候就俘虏了十几条船，还怕没有履约的船？”
赵德：......
原来如此！
但那些可都是旧船啊！
真要较真起来，那也是违约，要赔五千万的！
他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而洪致文却更加看不起眼前这个赵经理了。
“旧船？”
“那里面有1200吨的船，你有吗？”
此话说完，洪致文看都不看他便上了车。
这话就是他用来嘲讽赵德的。
旧船新船？
名字还不是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