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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买卖人口

烤鸭、红烧狮子头、白切鸡、小炒肉、莲子银耳羮,赵柳叶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饭菜,不知道要从哪里先下筷子。自从爹娘过世后,她就在也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她拿筷子激动的看着和顺。

“这一桌得花多少银子啊?”

“最多一两多,我们又没点什么燕窝鱼翅的。放心,这些都是普通的菜,我们付得出来,来吃个大鸡腿。”和顺夹起一只鸡腿放到赵柳叶的碗里。

赵柳叶刚吃了两口突然担心的问道:“我们这样背着道长他们出来吃好的,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道长他们都是吸食日月精华的,不吃这些五谷杂物。”和顺这个月赶路为了省钱,也全是吃些烧饼干粮,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顾不得平日娘亲的管教,嘴里还塞着红烧狮子头就开口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吸食日月精华,道长他们难不成都是妖怪变的?”赵柳叶听了这话吃惊不小。

“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成昆子用仙术了。他就这么一抬手,地上的野草一下就全被割了下来。他们肯定早就修炼成仙人了。我以前看杂记上有写,仙人是不吃饭的,吸食一下日月精华就行了。以后可不能叫他们道长了,要叫仙师。”和顺一本正经的对她说道。

“成昆子,就是那位眼睛不太好的道长吧。不知为什么,我还真有些怕他。”赵柳叶有些心有余悸的笑了笑。

和顺抽空喝了口茶,很愉快的说:“你放心,他虽然脸长的可怕了些,但是不会吃人的。今天他还一掌把院门给推倒了,被元真仙师给骂了。你是没看到,他那张脸当时好像刚杀了人似的,偏又是做出一副受了委曲的样子,我差点被他逗笑了。”

赵柳叶也被和顺给逗乐了,两人便聊了开来,和顺也同她讲了自己这一个月在路上的所见所闻,但提到家人时,她只是说家中出了事,并未说出详情。

酒足饭饱后,两人把剩菜打了包,买了一束艾叶便回到小院。一进院子,就看到元真子带着两徒弟正在屋里喝茶,旁边的破厨房和顺并没有打扫出来,厨具也没有买。也不知道三人是从那搞来的热水,一人拿着一杯汉白玉的茶杯在品着茶。

两人进去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给元真子行了个礼,元真人满意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布袋子。

他把袋子扔到桌子,对和顺说道:“这里有三百两银子,明天你带着她去找人牙子买二十个女孩回来,记着不要买到老的,而且全部要处子。”

和顺愣了愣忙问元真子:“仙师选定采药的人这么大的事,我们俩能做得来吗?”

元真子气愤的说道:“我刚才去过了,也不知这世俗怎么这么多规矩。一听说我们要找人牙子买女孩子,人人都是一副我等做了伤风败俗之事的表情,有些人还敢直接骂我们是道教败类,说我们不知廉耻。”

“如果不是这次有事要办,我才不想和这些如同蝼蚁的凡人打交道,如果是在平时,哼。”元真子愤愤不平的牢骚,却让和顺听出一丝凉意,她还不知道那就是杀气,只以为那是感觉到了元真子的怒气而于。

和顺赶快说道:“仙师您就放心吧,我保证给你挑几个漂亮可人的处子回来。”

这话一出,元真子就是一愣,旁边的潇云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而成昆子则把脸转向一旁不去看师傅。

元真子先是铁青着脸,然后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和顺吓出一身冷汗。这性格反复的人真让人摸不透,一刻也不能放松。

“谁让你找漂亮的了,你给了记好,一定要找身体强壮岁数大的。长像根本不重要只要是女人就行,要机灵点的,那种傻木头样,说半天都没反应的也不要。”大笑完元真子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狂傲的样子。

和顺这次不敢多说话,只是点头认真的应道。

吩咐完事情,元真子便又带着两徒弟离开,只看到潇云子对着桌上的汉白玉茶杯一甩手袖,桌上的杯子和杯中的茶水一同消失不见了。

三人走后,和顺和赵柳叶却因为又看到一次仙术而激动不于,导致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吃过几个包子便出外去找人牙子。赵柳叶跟本就没和这行当的人打过照面,而和顺也是二眼一摸黑的。她俩只好先去最熟的那家杂货铺打听,老板娘之前刚好买过一个小丫头,便把人牙子的住址告诉了她们,由着她们自己找过去。

两人按照老板娘提供的地址来到不远的塘水巷,找到一间门口种着柿子树的院子。柳叶不敢上去敲门,和顺只好上前去打头阵。她拍了拍门上的铁环,过了好半天才听到有脚步声跑来。

吱的一声门打了开,一个脸上挂着泪珠的瘦弱女孩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找谁?”

和顺满怀笑容的说:“这是王婶子家吧,我们想见见王婶子。”

女孩怯弱的看了看她回了句:“那你们等一下。”便把大门关上跑去通报了。

不一会门又打开了,这回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圆润的脸蛋施了些淡粉,穿着一身缎绸的衣裳,头上插了一金一银两只钗子。笑容可掬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俩,气质一点也不输给一些富家的姨娘,刚才开门的那个女孩则胆小的站在她的身后。

和顺还以为会看到以前来过家中的,那种化着浓妆打扮恶俗的婆子。没想到明杭城的人牙子都这般有风度,想必是常和富贵人家打交道,气质也就跟着上去了。

看到眼前这两个小姑娘,王婶子轻轻笑了笑问道:“两位姑娘可是要找我王喜儿帮忙找个好人家,知道我认识的达官贵人多,所以自己找着来了?”

和顺这时赶快拿出了大小姐的派头,抬起头大方的盯着她,也回了个笑:“我们还真是听说王婶认识的人多,这才找来的。不过不是为了卖身,而是想买几个下人。”

“哦?”王喜儿上下打量着这两个小姑娘,后面那个穿着破旧,躲躲闪闪胆怯的就不提了。眼前这个女孩到是穿的也算是好料子,气度也不差,虽然没有戴着什么首饰,倒是也像个大户人家的大丫环,可是哪里听说过没出阁的小女孩出来买人的。

王喜儿想了想,便宛然一笑对二人说:“那就请两位小姐进来屋中细谈吧。”

两人跟着王喜儿进了屋坐下,那女孩上了茶便安静的站在角落里面。

王喜儿先开口了:“不知姑娘是想买什么样的人?是做粗使的丫头汉子,还是有经验的老妈子。”

和顺喝了口茶才缓缓说道:“我是替我家夫人来的,我家夫人寡居多年,现在准备回老家的庄子上过活。怕那小地方买不到好使的人,想在这买几个听话懂事的清白丫头带去,这用男子到是干活好使,可这寡居在家别的不怕,就是怕有闲话,所以只想挑些女孩子。”

王喜儿一听来了劲,忙问道:“那是想买几个?我这里不说别的,听话机灵的清白丫头有的是。”

和顺伸出了二个指头,王喜儿有点失望的说:“两个?”

“二十个,而且都是有条件的。”

这可是笔大买卖,王喜儿热情的问道:“不知道您家夫人要挑什么样的?”

和顺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要年龄大些的,只要是处子就行。就是年满三十也可,那种岁跟只小鸡一般的,就不用找来了。长像是无所谓,漂亮的你就留着卖给别家好了,我这里要的是干苦活累活的。只要是四肢健全,身体好的即可。”

王喜儿心中暗道:“这家的大丫头好历害,知道长的丑的我卖不上价,想来是想吃了中间的差价。看我问出她家府上,亲自去见见那位夫人,谁家买丫头会选着丑的挑。”

想了想她便问道:“不知府上在何处,我带了人便送到府上请你家夫人细细挑选。”

和顺挑了挑眉说:“我家夫人不见客,人我自会上你这来挑选。我家行程已订好,二十天内就要买够。”

王喜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位姑娘,你也知道这卖身做丫环的也都是十岁左右的,岁数大了的都不好卖。二三个还好,一下子要选出这么多年龄大的,时间也太紧了。”

“如果王婶子觉得时间太紧找不到这么多,那我就分给你五个名额。剩余的十五人,我就在找其它的人牙子去办了。”

停了停,和顺又说了句:“我家夫人知道时间紧,所以肯出八两一个买这些年老长像不出众的女子。”

“八两?”王喜儿眼睛一亮盘算起来,平日里容貌中上的丫头也就能卖十来两。那些长像不好年龄又偏大的,只能当些粗使丫头用,最多也就能卖个五六两。虽然手头一下找不齐这么多,但是可以去找相识的人牙子买一些,也能赚个二三两的差价。

“姑娘,我保证在二十天内把人给你找齐,我现在手头上就有几个,要不我去找来你先挑一下。这可得等一会,中午就请两位姑娘在我这吃个便饭吧。”想到这王喜儿便答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王婶子了。”和顺冲看着她目瞪口呆的赵柳叶点点头,便应了下来。有白送上来的饭菜,干嘛不吃。

“福财,快去客仙来订一些酒菜送到家中来。”王喜儿走到厅外喊出一个小子,派去酒楼订菜。而后便又打发了二个老妈子去接那几个在她这挂了名,许久也卖不出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