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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蠢蠢欲动

大陆各国在中原会战中,瑞曼帝国和林顿帝国受灾严重,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在呼哧呼哧拼命赶工。菲克兰帝国原本占了个大便宜,现在被山贼那么一搞,好么,又回同一起跑线上了。这不,既然菲克兰帝国吃了亏,那么林顿帝国开始念念不忘蒙森城了。他们理由很充分:虽然我也是在十几年前抢的,但是在我怀里捂热了,那就是我的。山贼打别人城镇,那是造反,该杀!我们国家打别人城镇,那是解救水深火热里的百姓,你敢动我一手指头试试?还反了你了。

林顿帝国非常体谅水深火热里的百姓,一年后,军队整合差不多了;警备军也扩充了不少;粮草也开始慢慢积累补充了;于是他们要开始盘算着蒙森城。并不忘鄙视地望着边上口水涟涟的瑞曼帝国,啊呸!什么德性。可自己却忘记擦去自己嘴边的口水。

春天里那个百花开,浪里格浪里格浪里格浪!谁心情那么好?还能有谁,除了没心没肺,有今天没明天,拿自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山贼们,还会有谁?干啥那么高兴?兄弟我虽然长的有点貌不惊人,但是,也有人能看上我,让人激动!哦?是哪个不开眼的姑娘?滚!是林顿帝国。

山寨里,诺林和法尔考非常高兴,以前都是自己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现在居然别人求上门来了,两个一脸刚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家伙,兴高采烈盘算开,怎么捞好处了。

林顿帝国想法很简单,请个打手牵制住海神军团。自己拦住让人恶心的瑞曼帝国横插一杠,然后夺取海风军团驻守的蒙森城,给打手的酬金也是50万金币。瑞曼卖你50万,我也出50万,公平买卖,童叟无欺。不过,但是,山贼不那么想,我们苦啊,通货膨胀知道吗?现在物价飞涨,山寨里拉家带口,多了不少人,去年遇到灾害兵祸,损失也比较大,还有……。够了,罗里罗嗦,你们到底要多少?

其实呢,山贼说的都是实情,不过你既然把牌子做砸了,那也别怨别人不信你。山贼们经过深山旅游后,马匹又非常紧缺。因为深山马匹无法进入,山贼们鬼头鬼脑在落基山脉各处藏的马,被菲克兰帝国没收了七七八八。现在山贼的骑兵又只有2000多骑,山贼们还想要马。

山贼和林顿帝国双方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诚恳、建设性的对话。虽然如此,但是谈判不是儿戏,双方看对方都一脸奸诈无赖样。所以在金额,付款方式上还是险入僵局。怎么办?法尔考决定亲自去库法城和卡尔曼元帅谈,谈就谈吧,但是法尔考做出了一个让自己今后无比后悔的决定。他决定一个人乔装打扮,去库法城谈判。既然人家要谈,我们也要有诚意,别人想对付你,去一个也是死,去一百个也是死。

大家劝不了他,也就算了。山寨中,安佐带来了易容物品,将草药捣碎,开始染法尔考那标志性的银发。他如果顶着一头银发去,估计刚到下山口,就被悬赏的人群活活打死,谁让他是恐怖主义名单上,排第一的呢?眼角也做了改变,脸色也弄了下后。众人看看,恩,不错,有点憨厚老实的味道,在谈判中,是非常具有迷惑对方魅力。

其实,法尔考想一个人去有自己的小算盘。山上实在闷坏了,和山村不同,山村里悠闲。但是上山几年来,天天工作,还没好好逛逛城市散散心。所以他决定去库法城谈判,也好好看看那里,他还没去过库法城呢。反正山上现在也没什么事。但这次库法城一段噩梦般经历,让法尔考终身难忘。

路很远,法尔考不喜欢骑马,所以这次跟着走私商队去,商队本来要从山寨去柏伦的,现在绕路送他一程。出发前,法尔考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最后打量一下,左看看,恩!不像自己;右看看,哟!小伙子还是挺帅的么。臭美一通后,法尔考拿起了从少年起到现在,一直陪伴他的一把破剑,兴冲冲赶去等他的商队处。喂,等等,这家伙!他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

商队行进中,法尔考靠在马车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没有人来打扰,不用想那么多烦心事。商队在很多天后下午,终于赶到了库法城外,法尔考挥手告别,商队继续起程去目的地,柏伦城。

好久没逛过城了,法尔考决心先好好逛一番,散散步。因为最近一次到城市还是在菲克兰帝国费尼城,但是门口迎接他的是弓箭和刀枪。元帅府明天去吧,反正不差这半天。他逛累了,于是便找了个酒馆,喝上几杯,吃点东西。

酒也喝了,东西也吃了,该走了,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去元帅府谈判。法尔考,法尔考?发什么楞啊,走啊!法尔考此刻伤心欲绝,悲痛无比,羞愧难当,他竟然没带钱。从自己年轻游历后,不管他在山村生活,带着几个少年游历,还是在山寨,他没有了带钱的习惯,都是别人伺候他,要什么有什么,带钱干什么,那么沉。这次出门前,他只顾臭美了,把简妮放在他客厅桌上的钱包给忘了。

说你什么好呢,现在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大喊:我是大陆名人法尔考,白吃你们一顿算看得起你们。法尔考左看右看,人来人往的众人里,还是没有熟人。看看天色很晚了,他冷静下来后,思索片刻。终于鼓起勇气,一咬牙;一跺脚,在喧闹的人群中,对酒馆老板大喊一声:“再来一杯威士酒!”这倒是,欠100块也是被打,赖200块也是被揍,豁出去了。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怂人法尔考又喝了不少。但被挨揍的胆还是没有壮起,在酒馆里和几个像特务的说了几句切口,对方都没答上来。

夜色里,酒馆门推开了,在初春的寒夜中,陪着法尔考二十多年的剑终于离开主人。他穿着单薄的内衣,缩着脖子,双手抱着肩膀,孤独地走在陌生的城市,抵抗着阵阵寒风。月光下,他凄惨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再聪明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半夜里,去元帅府谈判显然不合适。在这里,他举目无亲,中原大战后,这里眼线损失非常多,都被拉去充军或回到山寨了,死的死,伤的伤。新来的眼线他认识的一个都没想起来,现在马克,安佐也不在,问不到。就算现在画暗标联系特务,也要等到明天天亮才会发现,晚上怎么过啊?

啊欠,啊欠,还是感冒了。不过终于想起了,还有半个熟人,问她去借点钱。谁啊,当地驻军里有血玫瑰骑兵团,克瑞丝啊,找人问问她住哪里。

这位被钱憋倒的英雄汉,由于感冒,带着浓重的鼻音拉住了巡逻队问:“请问血玫瑰骑兵团克瑞丝住在哪里?”

林顿士兵们鄙视的看着这个流浪汉,心想:又有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鲜花能插在牛粪上吗?狗尾巴花插在你这堆牛粪上都显得不值。士兵想完瞪起眼:“不知道,大半夜别乱跑,你问驻军将领干什么?”

法尔考急了,鼻音越来越重:“我和她认识,我找她有点事,真的,如果我是奸细我还来问你们吗?”

问了好几批巡逻士兵,他终于问到了。当他来到门前,预示着快有钱住旅馆和买衣服食物,法尔考心里那个激动了。“啊,啊,啊欠,啊欠”,几个喷嚏为法尔考敲响战鼓。他用手抹了把鼻涕,没办法,衣服都没了,衣服里的手绢还能在么,不擦难道往嘴里流?

啪,啪,啪,片刻后,门开了。门卫一看是个流浪汉,流浪汉带着鼻音开口了:“你好,我找克瑞丝,麻烦你通报一下。”

“我家将军的名字是你叫的吗?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走开。”门关了。

法尔考也觉得有点唐突了,啪啪啪,门又开了:“我找你家将军,请你通报一下。”

“我家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再半夜骚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乒,门关了。

又累,又冷,感冒后头晕眼花的法尔考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他开始大力锤门,咚咚咚,门一开,法尔考一脚踢飞了门卫。他随后拉了拉皱巴巴的内衣,昂首挺胸来到院中(这才像山贼么),卫兵们顿时便把他围住了。片刻后,克瑞丝穿着厚厚的睡袍出来了。几年没见,她成熟漂亮了很多,看着院子里情况,问怎么回事?天黑,易容后的法尔考,她也不认识,毕竟只见过几次面。

法尔考终于看见了半个熟人,激动啊。“啊欠”一个喷嚏后,浓重的鼻音响起:“是我啊,克瑞丝,听出来了没有?”他又不能喊我是山贼头子法尔考,因为这次双方是秘密谈判。不知情的卫兵肯定会把他砍了再说。他也不想想,就你这鼻音,诺林也听不出来啊。

摆着POSE,寄希望能从他声音和形态上辨认出来的法尔考满怀希望的看着克瑞丝,但是那渴望的眼神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克瑞丝用宝蓝色眼眸冷冷的看了几眼后,冷冰冰说了三个字:“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和威娜书信不断,不可能忘了我啊。法尔考慌忙说道:“几年前,我们在珐兰城的”可话刚说了一半,本来火气暴躁的克瑞丝不耐烦了。珐兰城纠缠她的人够多了,现在居然追到这里来了:“有事快说!”她又是四个字,将法尔考暗示的话打回他肚子里了。

法尔考既然混到了如此地步,也豁出去了。他顺手抹了把鼻涕,带着鼻音潇洒地一甩头:“借我一个金币,明天双倍,不,十倍还你。”山贼头子的气派终于出来了,不就一个金币么,明天还你十个。

众人终于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来借钱的。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债的呢。好么,这还了得。大家看看,你们有谁看见过借钱的人那么嚣张,半夜骚扰不说,居然还动手打人。围住他的卫兵抽出刀,气氛紧张了。

克瑞丝本来和陌生人话就不多,皱着眉头,看着邋遢的流浪汉,临走前又留下两个字:“赶走。”得到命令的卫兵一拥而上。在酒馆,法尔考在衣物和皮肉之苦间,选择了放弃衣服和剑。但是,到头来他还是没有逃过一顿暴揍。

法尔考啊,法尔考,怎么说你呢?既然迟早要被打一顿,还不如在酒馆里挨一次。至少衣服和剑还在,晚上去僻静避风的地方和其他流浪汉窝一夜。天亮后,剑还能换顿早饭,随后赶去元帅府公款吃住。你现在这是何苦呢。

天亮了,脏兮兮的法尔考告别了一起在墙角落里,半夜烤火聊天的流浪汉们,去和林顿开始谈判。不知道是不是林顿方面看见山贼如此困苦,终于在五天后,双方达成了一致。从此以后,法尔考下山,不管是打劫、谈判、打仗等等,生怕一个人走散。所以他用每5秒摸一次怀里钱袋的频率,终于练就了无影龙爪手。

法尔考悲惨的度假生活结束了。所以说,不管你什么身份,你都要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否则,你就根本无法通过小小的基层人员之眼。阎王好说话,但不好见;小鬼容易见,但太难缠。不过不能怪别人势力眼,如果半夜这样的法尔考来敲你家的门,你会借钱给他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