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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百毒令救命

姬云鹏道:“张少侠,这位小兄弟,你们如不赚弃,请到二位堡内喝杯酒水,好好畅叙。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宜,略表谢意。”

秦淮一早起来同张去病匆匆赶路,此时腹中早已饥饿,听见姬云鹏邀进堡内喝酒吃饭,心下高兴,忙转头看着张去病,盼他应答。

张去病寻思:在绝命谷受百毒尊者所托,此时正好了却他老人家的遗愿。当下道:“三护法盛情相邀,我俩恭敬不如从命。”

三位护法大喜,领着张去病和秦淮走进骷髅堡。五人来到一间大厅,周通吩咐仆人备上酒菜,三位护法轮流向张去病和秦淮敬酒。酒过三巡,忽见一个矮胖子走进厅来,张去病一看,却是倪东。

花无双道:“倪东师弟,你来得正好,快来见过张少侠。”

倪东干笑一声,道:“师姐不用引见,我认得张少侠。”

三位护法都觉意外,周通问道:“你几时认得张少侠?怎没听你说起过?”

倪东讪讪道:“几年前,我与师弟成戚北在湖南境内开黑店,张少侠进店光顾过。不过那时张少侠大约十三、四岁,妆扮成个小姑娘,我们没将他认出来。我用迷药麻翻了九个江湖高手,其中有青龙帮的龙帮主和穆兴,却没迷倒张少侠。后来我们得知龙飞和穆兴都是张公子的手下人,才猜出那个小姑娘正张公子所扮。这件事情……嘻嘻,说起来太损面子,我便没好意思对师兄师姐说。”

花无双、周通和姬云鹏盼一听,都是一愣。

倪东顿了一顿,又道:“第二次,我同戚北在河南境内开黑店,张少侠去少林寺,又来到店里。这一次少侠中了迷药,我和师弟戚北却裁在那毒僧手里。这件事情更是丢人现眼,是以回到骷髅堡,我只对你们说那毒僧之事,也不好意思对你们提起张少侠……”

三位护法一听,神色大为尴尬。

周通骂道:“倪东你这浑账东西!张少侠是我百毒教的大恩人,你却几次害他!当年你若把张少侠害死,我百毒门今日岂不完蛋了?你这混蛋有眼无珠,快自行了断,以死向张少侠谢罪!”

张去病一听周通叫倪东以死向他谢罪,吓了一跳,急忙劝阻道:“周护法,这万万使不得!那时,倪东前辈与我不认得,不知者,不为过,这事怪不得他。再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不需让倪东前辈向我陪罪!”

倪东扑嗵一声跪下,道:“大师哥,二师姐、三师哥,小弟那时不知张少侠与本门如此有缘,何况……何况师父他老人家,命我和戚北师弟在江湖上寻找达摩石,小弟遵师命行事,才冒犯了张少侠,望师哥网开一面!”

三位护法板着面孔,都不说话。倪东看看三人,知难幸免。回头对张去病惨笑道:“张少侠,我倪东几番加害于你。你大人大量不记前仇,反而出手为我百毒门挡灾祸!我倪东真他妈有眼无珠,该当以死谢罪!”

他说着手掌一伸,从腰间抽出一柄雪亮匕首刺向胸膛。张去病忙手指轻弹,弹掉倪东手上的匕首,急道:“倪东大哥,过去之事提它做甚?万不可自伤!”

倪东摇头道:“张少侠若要阻挡,倪东只好服毒自尽!”

张去病知倪东是使毒高手,他若想服毒自尽,谁也拦他不住。情急之下,他忙从怀里摸出百毒尊者的信物“百毒今”,高高举起,对周通、花无双、姬云鹏,倪东四人道:“百毒门弟子参见掌门人信物!”

三护法忽然看见“百毒今”的铁牌,都大吃一惊,立即离席跪倒,倪东慌忙跟着跪在三人身后。

张去病道:“见此信物,如见掌门人。此刻我是代掌门人说话,你们可得听从。”

三位护法和倪东齐声道:“谨遵教规,不敢有违!”

张去病道:“倪东所犯之过,请三位护法不予追究。但滥伤无辜,于百毒门声名有损,望倪东日后不再犯此类过错!”

三位护法和倪东齐声道:“谨遵掌门人法旨!”

张去病放下铁牌,赶扶起四人,躬身赔礼道:“适才情急,在下大胆妄为,请几位多多包涵!”

四人都不答话,只是怔怔望着张去病手中的“百毒今”铁牌,又吃惊,又狐疑,又迷惑,又兴奋,个个脸上的神情都十分古怪。

花无双惊异一瞬,道:“张少侠,我们师父的信物‘百毒令’,怎会在你手里?”

周通接着问道:“张少侠,你怎会得到我们师父的‘百毒令?”

姬云鹏道:“师哥师姐,先别问‘百毒令’之事,咱们先问问张少侠,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张去病忙道:“几位护法,适才情急,在下莽撞,来不及说明这‘百毒令’的来由,便将它拿出来。请三位护法不要见怪。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在下有缘得见百毒尊前辈,受他老人家临终嘱托,他有一件要事,要我向三位转告……”

三人一听,大吃惊失色,不等张去病讲完,周通忙问道:“张少侠等等,你说‘受他老人家临终嘱托’,此话是啥意思,难道掌门人他……”

姬云鹏摇头道:“大师哥别急,咱们掌门人一身神功,浑身钢筋铁骨,少说要活一百二十岁,哪会有甚么临终嘱托?或许是张少侠说错了词儿!”

张去病看见几人大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花无双神情紧张道:“两位师哥,莫打断张少侠说话。张少侠,你慢慢说来,我们师父他,他老人家……究竟怎么了?”

张去病道:“我说出实情,你们千万不要太过悲痛。一月之前,我进入一个叫‘绝命谷’的山谷里……”

他将如何在绝命谷里遇见百毒尊者,又将百毒尊者如何中毒,奄奄一息,在绝命谷里苦苦强撑一年,自知不治,便委托他到骷髅堡来代立掌门人。然后百毒尊者服毒自尽之事,原原本本说出。

花无双听得掩面啜泣,周通、姬云鹏、倪东三人直抹眼泪。四人同百毒尊者师徒情深,听完张去病的叙述,忍不住哭成一团。

倪东含泪叫道:“掌门人归天,那药王老儿脱不了干系!三位护法,咱们去回春谷杀那老儿,烧他老窝,替师父报仇雪恨!”

花无双擦去脸上的泪水,道:“报仇之事,日后再说。先请张少侠说说,掌门人临终有什么遗言,咱们好按他老人家的遗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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