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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主仆重逢

听见步金吾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群丐眼里闪现泪光,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群丐含泪点头,不仅是因步金吾为践行侠义之道,视死如归,他们将失去多年同生死与共的好帮主。更是因这一瞬间,他们忽然明白了步金吾舍己赴死,宁可牺牲他一人,不让众丐卷入争斗,怕他们惨遭灭帮之祸,想以此保全众人的良苦用心。

想到这一层,五大长老忽然带头跪下,众丐也跟着纷纷跪下。满头银发的掌钵长老宫雄垂泪道:“帮主,我们答应你!我宫雄活了六十几岁,直到今日,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侠,什么真正的是义,才知道这侠义二字的份量有多重!帮主你放心,众位兄弟决不会违帮主之命,不会做出有损丐帮侠义声誉之事!”

步金吾点头道:“谢众兄弟给步某面子!大伙都起来罢。”

步金吾转身对着赵无痕,凛然道:“赵前辈,你当年杀我帮黄长老,步某替他报仇围攻你,事已扯平,咱们两不亏欠。你若是怒气难消,要当年报之仇,尽可取我性命。但请前辈放过我丐帮的众兄弟,步某愿以一死了却丐帮同前辈的恩仇!”

无痕冷笑道:“步金吾,你倒是条汉子,你厉害啊!你同这帮叫化子如此一唱一和,老夫今日若是取你性命,岂不是陷老夫于不仁不义了?嘿嘿,你为报老夫之恩,引颈就戮,老夫若杀了你,你便成了知恩必报的大义士,大烈士,又顾全了丐帮众人。老夫便成了毫无人性的杀人魔头!你这一招‘舍己为众’,漂亮得很,厉害得很哪!”

步金吾忙道:“步某不敢!”

赵无痕又道:“不过,老夫今日到丐帮,不是前来寻仇,你这一招对我不管用!当年你同柳寒峰在断魂峡参与围攻老夫,这笔旧账改日再算,老夫今日且不提它!在场众位,你们若有谁想找老夫报仇,也待改日再报,老夫决不躲避。老夫今日,是来向你们打听一个人,望你们能如实相告!”

院里几千人一听,都惊喜得不由自主“啊”了一声,大大松了口气。丐帮众人更是像放下了背上背着的一块巨石,立即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众人旋即又好奇地想:这大杀星不是来寻仇,是来打听人,他要找的人是谁呢?是来找要惩罚的的恶人,还是来找别的仇家?一时间几千双眼睛都盯着赵无痕,静静等着他说出哪人的姓名来。

步金吾一听,大出意料之外,如逢大赦一般,又惊又喜。适才他慷慨激昂说那一大通话,既是发自内心,也是为了保全丐帮的无奈之举。此时见危厄过去,提着的心一下落地,急忙问道:“不知赵前辈要打听什么人?步某若知,一定告诉赵前辈!”

赵无痕道:“步金吾,老夫听说你同柳寒峰、左丘三人曾见过我的小主人张去病,你们可知他现在何处,能否告知老夫?”

步金吾正要开口,忽听树上那人高声道:“赵先生,你老人家不用打听,我在这里哩!”

赵无痕心头大震,忙转头看去,只见那人飘然下树,满面笑容走到他面前。赵无痕愕然道:“你……你……是……?”

那人伸手一拂面孔,抹去脸上的胡子,赵无痕依稀认出张去病当年的模样,惊呼道:“你,你真是小主人?”

张去病同赵无痕分别几年,已经从一个十三岁的小童,长成年青小伙,不仅模样大变,说话的声音也变了。是以赵无痕突然见到张去病,还不敢十分肯定是他,脸上的神情既惊喜,又有几分狐疑。

张去病见赵无痕一下愣住,激动道:“赵先生,我是张去病啊!我同你分别几年,我长大、长高了!我……我好想你老人家!”

说时热泪盈眶,一头扑到赵无痕怀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赵无痕见张去病真情流露,再无怀疑,抚着张去病的背脊,惊喜交集,眼含热泪道:“小主人,这几年,老仆四找你,寻遍天涯海角,找得好苦哇!”又喃喃道:“托老主人的在天之灵保佑,小主人失散多年安然无恙,现已长大成人!”

人群中挤出三个人冲上前来,却是龙飞,穆兴和段阳。三人跑到张去病和赵无痕面前,欣喜叫道:“参见主人,参见赵先生!”

赵无痕瞧见三人,高兴道:“你们也来了?”

龙飞道:“我们也是前来向步帮主打听小主人的下落,不料在此同小主人和赵先生相逢,真是喜煞小人!”

步金吾、柳寒峰和左丘看见那树上之人竟然是张去病,三人又惊又喜,笑呵呵走上前来相见。步金吾道:“小兄弟,要不是亲眼瞧见,老哥我如何也想不到,将魔教众人打下墙去之人,竟然是你!哈哈哈……”

回头对手下人道:“今日张公子、赵前辈、柳掌门、左二先生、众多帮主和门派的贵客光临丐帮,你们快摆上酒席,咱们同众位豪杰同痛痛快快豪饮庆一番!”

丐帮众人赶紧重新摆好桌子登,步金吾邀请张去病等群豪入坐。不大一会功夫,七盘八碗热腾腾酒菜上桌。

步金吾举怀朗声说道:“众位英雄,今日我丐帮五喜临门,咱们好好庆贺!这五喜一是赵前辈以武林大义为重,不计前嫌,挫败魔教的阴谋,大长我中原武林志气,这是第一件大喜事。

“二是张公子与赵前辈,龙帮主等人久别重逢,这是第二件大喜掌。

“三是咱们斗败长白老怪知阴山老魔,搅黄了秦员那兔崽子招降的美梦,这是第三件大事喜。

“四是张公子于我步金吾、柳掌门、左二先生有救命之恩,今日我们三人有机会敬张公子一怀,这是第四件大喜掌。

“五喜是步某今日痴长一岁,承蒙众位英雄前来捧场!来来,大伙都端起酒杯,咱们先干它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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