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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一高手的微笑

“岂料独孤天双脚刚落到钢针上,何野风瞬间化着一团白影在五朵梅花上飞速闪动,形如鬼魅般一掌掌向他击来。独孤天猝不及防,大惊道:‘你……你……’他仓促出掌相对敌,但已失先机,只得在五朵梅花针上东躲西闪。

“独孤天的轻身功夫虽然不及何野风,却也算是罕见的了。他虽被何野风突然抢攻,仍能在梅花针上竭力招架。但绝顶高手对决,一失先机,便立陷险境,更何况是在钢针上打斗啊?只见独孤天笼罩在何野风的雄浑掌力下,左支右绌。任他如何变招,都无法扭转挨打的窘境。”

赵无痕端起茶来喝一口,又续道:“我瞧他二人在钢针上斗了二百多招,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只见那独孤天出掌渐渐生硬滞迟,不如在铁链上灵动刚猛,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他顾忌脚下的钢针,武功打了折扣么?我正诧异,忽见独孤天大喝一声,同何野风对了一掌。

“这一掌对过,只见何野风脸上红光大盛,独孤天脸上不再现青气,却是白气一闪,似有内力不逮之兆。我心下愈加诧异:他两人才斗二百多招,独孤天怎会内力不济?像他这等绝顶高手,便是斗上一两千招也不会乏力,为何才斗了二百多招,他便如此内力不继?

“我越看,心中越困惑:只见独孤天又一连同何野风对了几掌,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他二人先前在铁链上对掌,内力势均力敌,似乎难分伯仲。此刻每对一掌,独孤天脸色便是白气一闪,犹似功力便衰减一成,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先前,倘若独孤天,不要出什么难题考校何野风,不要划地为牢,那么此时,他可以跳下钢针同何野风斗,借以摆脱困境。但他先前考校别人有约在先,此时一下钢针,他便输了。这令他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苦苦支撑。”

赵无痕说到此处,将话锋一转,道:“看到独孤天进退失据的窘况,当时我想:由此看来,一个人无论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无论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耐,都不可将话说得太满,不可将事做得太绝,凡事都必须有转折的余地。否则,自己会给自己招来祸灾哩!”。

张去病心中一动。寻思:听赵先生的这席话,他老人家这是在借题发挥,开导我们这些后生晚自辈不管有多大本事,都不可狂妄自大。别人且不论,我得了师父的真传,又学成了《九宫伏魔经》上的武功,我尤其要引以为戒!

他正寻思,忽听龙飞问道:“赵先生,莫非那独孤天受钢针掣肘,功夫才越来越不成么?”

赵无痕摇摇头道,“当时,我心中也是这般推测,可是瞧到后来,我才看出事情没这么简单!”

张去病道:“赵先生,难道是何野使出什么厉害内力,将独孤天的内力克制往了?”

赵无痕仍摇头道:“小主人只说对一半,还不全对。”

秦淮急道:“赵先生,那是什么?急死人了,你老人家快些说给我们听嘛!”

赵无痕笑道:“秦姑娘莫急,马上便见分晓……适才我说到哪里了?”

秦淮抢道:“你说到,你看见独孤天同何野风对掌脸色发白,功力减弱,你很奇怪。”

赵无痕道“对,我很奇怪。待他们斗到三百多招时,我才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之处。我见何野风同独孤天打斗时,脚下踏着一种奇怪的方位。那步法的方位,既非两仪四相方位,亦非五行六合方位,更非九宫八卦方位,他脚踏的方位我从未见过。只见他踏着这种奇怪方位每拍出一掌,掌力便增强几分。独孤天每接他一掌,掌力便会减弱几分。”

张去病一听,忽然想起自己在“九宫八卦阵”内挥掌拍飞石,踏着一、三、五、二、六、八的路线拐来拐去,功力顿时大增的情形,心想何野风用钢针布成五朵梅花,难道也有此等奥妙不成?

赵无痕又道:“我只顾看何野风脚踏的方位,心中正迷惑不解之际,忽听何野风大喝一声:‘着!’一指如闪电般戳在独孤天腰间的‘渊腋穴’上。我还没回过神来,只见独孤天轻哼一声,身子一晃便软倒在地上。

“只听童三界等人大声喝采:‘属下恭贺教主,练成八重二宗明晦神功!’‘教主降伏独孤天,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在众人的喝采声中,何野风跳下梅花针,抱拳答道:‘谢众位兄弟夸赞!’回头对独孤天道:‘承让。得罪了!’

“我瞧那独孤天,只见他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喘息一会才道:‘何野风,爷一时不慎被你算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有一事爷须问个明白,你不可欺我!’

“何野风道:‘阁下武功卓绝,豪气冲天,打遍中原武林未遇敌手,堪称英雄好汉。但有所问,何某决不相欺!’

“独孤天怒道:‘何野风,你少说风凉活!爷败在你手下,还算甚么狗屁英雄好汉!爷问你,适才咱俩在铁链上打斗,我使独门绝技伏波神掌攻你,却被你悄然化解,你使的是一门甚么功夫?’

“何野风道:‘那是弊教的日月双环功。’

“独孤天一惊,道:‘你使的是日月双环功?那可是当年你教教主风云龙,独斗达摩和寇谦之两位大师所使的功夫?’何野风点点头。

“独孤天叹道:‘难怪我的伏波神掌奈何不得你,原来你得了风云龙的真传!日月双环功,嘿嘿,日月双环功!这门功夫可玄妙得很哪!唉……’

他长叹一声,不知是赞叹日月双环功神妙,还是败得心有不甘,一腔豪气顿时索然。

“何野风道:‘何某鲁钝,只学到本门武功一点皮毛,可不敢说得到祖师的真传!’

“独孤天冷笑一声,道:‘你只学到一点皮毛,便同我在铁链上打个平手。嘿嘿,倘若学到了精髓,我岂不是早败在你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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