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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强敌齐聚摩尼岩

此人还未说完,又见一名白衣汉子披头散发从南面跳上岩来,大哭道:“房法王,中原贼人已杀过万丈桥,正朝摩尼岩上奔来!守山的两百多兄弟和季长老,汪长老和马坛主都以身殉教!大伙要为他们报仇!”

白衣汉子刚说至此,忽听砰砰砰一连串响,只见八个摩尼教汉子被人抛入场内。众人一看,八人被人打得血肉模糊,已然毙命,都是把守玉珠口的弟子。

张敖陀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中原门派这帮狗崽子下手如此狠毒,比咱们邪魔外道还邪恶!”

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对付你们这些邪魔外道,须除恶务尽!魔教贼子,你们的死期到了!”

只见一大群人涌上摩尼岩来。说话之人方面阔口,项下虬髯浓密,身材高大魁梧。张去病一看是丐帮帮主步金吾。他左边走着执法长老韩江北,右边走着执钵长老宫笑天。身后还跟着三位长老:一位是巡方长老邵大关。一位是掌薄长老见徐达川,还有一位面焦黄,嘴唇上蓄着一小撮胡子的老者,是传功长老朱高山。

五大龙头长老身后,跟着各地分舵的舵主和几百名丐帮的好手。

张去病想同步金吾打个招呼,忽听摩尼岩北面有人朗声道:“步兄的脚程好快!我等日夜兼程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张去病转头一看,来人却是天山派掌门人柳寒峰。他两旁走着“天冰宫”的宫主克里木,“地寒宫”的宫主桑尼,“人绝宫”的主人杜昆。四人身后簇拥着五六百名西域装扮的武士,个个矫健骠悍。

步金吾拱手道:“柳兄,为荡平魔教,营救侄女,兄弟不敢怠慢。我本想赶早一步,先来杀个痛快,没想到这些魔头都躲在摩尼岩上,咱们一路攻来,净碰到一些虾兵蟹将,直到此时还未大开杀戒哩!”

南面传来一声佛宣:“南无阿弥陀佛!少伤生灵,善哉,善哉!”

一大群衣带飘逸的和尚从摩尼岩南侧跃上来。前面一个老僧身形枯瘦,眉眼低垂,正是达摩堂首座弘远大师。身后跟着一个法相威猛的老和尚,却是戒律院首座弘法大师。左首走着一个方面大耳老僧,一见老僧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张去病顿时想起是般若堂首座弘空大师。

当年金如尘大闹少林寺,三位少林神僧出面同金如尘比武,张去病见过,此时一眼便将他们认出。三人身后是少林寺般若堂、达摩堂、戒律院的众多高手。刚才那说话之人,正是弘远大师。

步金吾忙施礼,道:“三个老和尚,步某多年没上少林寺谒见金面,你们一个比一个活得更旺健了,叫步某瞧着心里好羡慕啊!”

步金吾同三僧交情甚深,一见面便说笑打趣,却被戒律院首座弘法大师捉住话里的漏洞。

弘法大师笑道:“阿弥陀佛!叫化头儿,你甭打逛语,这几年你日子过得逍遥快话,早把老纳师兄弟忘得一干二净,怎想得起上少林寺来看我们几个老和尚!”

回首看见柳寒峰,又道:“请柳掌门评评,叫化头儿将三个老和尚忘到九霄云外,你说该不该受罚他?”

柳寒峰道:“该罚该罚。除魔之后,罚步帮主去四方乞讨钱财,上少林寺去供俸香火!”

便在此时,摩尼岩西面跃上来一群身穿灰衫的道人。当先一个老道七十多岁,面目清癯,长须飘飘,走在前头,一看便是内功高深之士。他身后是一个年过五旬,双眉下吊,形容委琐,嘴上蓄着两撇鼠须的白脸道人。这两个道人,一个像修仙得道的高人雅士,一个像走村窜寨,画符骗人混饭吃的江湖道士,二人判若云泥。他们身后紧跟着几百名身背长剑的年青道人。

那长须飘飘的老道一见众人,道:“少林三神僧,步帮主,柳掌门,我武当派来晚一步,你们同魔教交战了么?”回眸四看,岩上并无打斗迹像,又道:“大伙还没动手么?很好,很好!那大魔头房森打残我武当凌风道长,今日老道要亲自同他了结这段仇怨!”

步金吾道:“金风道长丰采胜昔!恕步某眼拙,这位是贞风道长么?”

那丑道人忙跨上前两步,顿首道:“贫道正是贞风。”二人又是一番寒喧。

张去病听说那老道是武当掌门金风道长,顿时想起杜百年曾说少林寺弘无方丈同金风道长夜观天象有异,同去贺兰山请六合居士占卜吉凶之事,心中思念起杜百年来。寻思:这些年一直没有杜伯伯的消息,杜伯伯哪里去了呢?杜伯伯会不会回贺兰山练功去了?待我办完大事之后,定要上贺兰山去,好好谢谢贺兰三客舍身为我外公报仇,救我家人的大恩大德!

他正寻思,忽听人叫道:“快瞧,大龙山‘金银二老’也来了!”

他朝摩尼岩入口处看去。只见又上来几拨豪侠。第一拨人约有五、六百个,人群中走着两个老者。一个老者身材高大,满面红光,一部银白长须,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内功深厚,张去病却不认识。

另一个老者身材瘦小,满脸皱纹,下巴上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张去病认出是银掌先生左丘。两个老者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子三十五六岁,身穿一件宝青布长衫,腰挎宝剑,气宇轩昂。女子三十二、三岁,身穿浅红衣衫,面容姣美,腰间亦佩带一柄长剑。

张去病一楞:这不是“鸳鸯剑”沈飞夫妇么?当年在土地庙里,他见过这对夫妻。离别几年,夫妻二人略显苍老,神情却比从前更稳健从容了。

步金吾看见那满面红光的高大老者,高兴道:“啊呀,左大先生!你们昆仲也来了!咱们各门派高手云集,不愁剿灭不了魔教!”

张去病一听那身材高大的老者便是人称金掌先生的左岗左,心想这人武功奇异,在武林亨有盛名,待会我得仔细看看他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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