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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赵无痕打擂

赵无痕又对三人道:“从今日起,你们三人须服齐兄管束!倘若尔等洗心革面,多行善事,每年端阳节之日,齐兄自会给你三人解药!”

三人一听,情知日后能不能得到解药,巴山老鬼甚为关键,万万不能将他得罪。于是三人忙向巴山老鬼躬身施礼,道:“请齐兄多关照!”巴山老鬼道:“好说!”

群豪见武林中凶神恶煞的四个“妖魔鬼怪”不仅凑齐在一块,赵无痕还给他们安了个头领,将他们管束起来,众人既觉好笑,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是长眉老妖,转瞬间由打擂主持人变成赵无痕的手下人,更是匪夷所思。

赵无痕又道:“齐兄,劳你带他三人分守擂台四角,以防不测!”

巴山老鬼道声“遵命”。三人跟着他跳下擂台,守护在台下四周。赵无痕转过身来,朝南溟老人拱手施礼,道“武林后学赵无痕参见子午岛主!”

适才南溟老人看见赵无跳上擂台来,长眉老妖竟吓得魂不附体。赵无痕并未动手,老妖便立即倒戈,这戏剧般的情景让老人和门下弟子看得目瞪口呆。继而长白老怪和阴山老魔也上台来恳求赵无痕赐药,更令南溟老人和弟子们摸不着头脑,不知赵无痕是何路神仙,竟叫三大高手甘愿受他控制,乖乖俯首听命,这真是匪夷所思。

南溟老人寻思:老夫闭守南海子午岛,几十年不到大陆,竟不知大陆上出了这等人物!啊哟!莫非……此人便是那摩尼教主何野风不成?倘若此人是大魔头何野风,老夫今日便是拼了老命,也要为我的徒儿徒孙报仇!

转念又想:此人倘是何野风,他们不称他何教主,而叫他什么“大无常”,这又是为何呢?难道此人不是何野风?但他若非何野风,众人又为何对他如此敬畏?难道大陆上,还有比何野风更令人望而生畏的高手么?

南溟老人寻思至此,忽见赵无痕向他施礼,自称“武林后学赵无痕参见子午岛主!”一听不是何野风,老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忙还礼道:“老朽久居荒岛,孤陋寡闻,敢问赵侠士出自何门何派?”

赵无痕道:“侠士二字,后辈不敢当。后辈出自地藏宫主欧阳山人门下。”

南溟老人一怔,忙道“你是那欧阳山人的弟子?”赵无痕点点头。

老人叹道:“六十几年前,老朽与你师父欧阳山人,还有那凌霄老人,皆有一面之缘。唉,人生真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一个甲子过去。这些年,你师尊还好么?”

赵无痕道:“谢岛主问询。后辈拜别师父十多年,一直未得到他老人家的音信,不能如实禀告前辈,还望见谅。”

南溟老人道:“既是如此,咱们也不再说闲话,开始打擂吧。适才你已看到,老朽这‘五行六合阵’擅长变化,但不知可入你师父的法眼。你是地藏宫主的高足,想必得了他的真传,由你代欧阳山人指教,老朽也心满意足了!”

赵无痕听出老人的言下之意,是想用这“五行六合阵”同他师父切磋武学。他师父不在,老人只得退而求其次。遂道:“指教二字,后辈可不敢当。后辈只学到我师父武学的一点皮毛,斗胆上台来请岛主赐教,还请岛主不怪后辈狂妄。”

南溟老人听罢,转头对众弟子道:“天呜子、地吟子、乾坤子、岩松子、华英子、夏杰子,赵侠士乃是世外高士欧阳山人的高徒,一上台来便威震群雄,必有惊人技业,你们六人下场去向赵侠士请教,不可有一丝疏忽大意!”

南溟老人说这番话别有含义:六十年前,他在一家酒店偶然同欧阳山人和凌霄老人相遇,三人一见对方气度非凡,风采超卓,皆心生好感,逐联席饮酒畅叙。三人谈天说地,证古论今,话天时地理,论诸子百家,说儒、道、释奥义,真是海阔天空,痛快淋漓,谈得极是投缘。后来话锋一转,谈起武学,论及天下武林门派,三人各抒己见,见解皆独到精微。互相越是钦佩,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竟然谈个通宵达旦,直到窗外旭日东升,方才告别。

那次长谈后,南溟老人回到子午岛,因师门发生惨祸,遂发誓不再离岛一步。如此一来,便再没见过欧阳山人和凌霄老人。他后悔当年初次见面,不便同二人动手切磋武功,心中一直以此为憾事。此时听说赵无痕是欧阳山人的门人,虽然差强人意,但由子午岛弟子同赵无痕切磋,也可聊以**。遂叮嘱六子全神比武,不可大意。

六人听出老人言外之音,忙躬身道:“弟子谨遵命。”转身走到场中,对赵无痕抱拳道:“赵侠士请!”

赵无痕还礼道:“六位请!”这请字尾音未绝,只听天鸣子、地吟子、乾坤子,岩松子、华英子、夏杰子吟诵一声:“金木水火土,五行衍真幻;东西南北中,六合有无空!”六人身形一晃,脚下踏五行六合方位飞速转动,刹那间仿佛变成一人扑向赵无痕。

赵无痕的功力比两位土蕃僧人高得多,在憧懂人影中,看出六子三人出虚招,三人出实招,时分时合,快捷穿插向他攻来。此时他才明白,适才土蕃两位高僧被动挨打,皆因眼花缭乱,看不清六人的虚实才着了道儿。他欲出手反击,却发现六人的招式配合得严丝合缝,要击破他们的攻击却无从下手。

赵无痕暗惊,心道:“子午岛主好生了得!”急忙飞身跃上半空。岂料六子如形附形般跟着跃起,六掌拍出,攻向他腿脚,招式仍虚实相夹,凌厉诡异,无懈可击。

赵无痕猛提真气,身子又凌空上跃一丈,方才避开六人的掌力。六子功力不继,再无法上跃攻,纷纷坠落。在六人落台瞬间,赵无痕猛然扑下,双掌齐出,两股浑掌力从半空拍向六子。

六人听见掌风大异,情知力道难挡。乾坤子,岩松子、华英子、夏杰子忙将一掌搭在天鸣子和地吟子的肩上,二人四掌拍出,只听砰的一声,赵无痕腾上半空,六子被震得一屁股坐倒台上。六子心下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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