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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机智乱敌(二)

张去病道:“你要问那人是谁吗?好,小爷说给你听,那人便是你金国丞相完颜亮!”

完颜龙一听,哈哈笑道:“小贼,你这鬼话更可笑!这世上无论何国丞相,哪有废掉王子的权柄?”

张去道:“完颜龙,这话虽然说得不错。不过,倘若那完颜亮将你老子一并废掉呢?他还能留下你这个王子吗?”

完颜龙一愣,怒道:“你胡说!完颜亮怎敢大逆不道,篡……夺皇位!”

说到此处,完颜龙眼前浮现出完颜亮阴挚的面孔,心中升起一阵不祥之兆。转念又想:完颜亮倘若篡位,连我也不知,这这小贼又如何得知?一定是这小贼乱言乱语,本王莫被他骗了。

张去病见完颜龙先是一惊,遂又镇静下来,猜他仍不相信,又道“完颜龙,你心里在想,如此重大之事,我怎会得知?实话对你说罢,我还知道你金国元帅金兀术暗中调集兵马,图谋攻宋。”

完颜龙又吃一惊,寻思我国军机大事,这小贼又如何得知?又听张去病道:“那日,小爷伏在金兵大谋营外,看见你带着子午岛主和众弟子离开大营,小爷便潜入金兵大营,想将你金国将帅一锅端了,叫金国无法攻打我大宋。小爷刚要动手,大帐外突然冲入一个蒙面刺客刺杀金兀术。小爷见有人代劳,便袖手旁观,岂料那刺客太熊包,反被金兀术手下人擒住。那刺客却认得你完颜龙,你猜他是谁?”

张去病提到金兀术调集人马攻宋确有其事,完颜龙心中已有几分惊疑,再听张去病说,看见他带着子午岛主和众弟子离开从大营,也确有其事,更令他惊疑陡增。此时听张去病叫他猜刺客是谁,他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道:“你这小贼在捏造谎言,你爱说他是谁是谁。本王不会上你的当!”

张去病道:“信不信由你,我听金兀术把那人称皇宫统领,叫他索额尼!”

完颜龙一听,惊疑更甚。心想索额尼是皇宫大内侍卫统领,便是我金国人知道他名字的人也不多。这小贼怎会知道?难道……他说的真有其事?他心中惊疑,嘴上喝道:“你胡说,那索额尼对我父皇忠心耿耿,同兀术大帅无冤无仇,决计不会去刺杀兀术大帅!”

张去病道:“是啊,按理说那索额尼是不会做出这等犯上作乱之事。可是他身不由已,不得不做。否则,他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全都得死在完颜亮刀下!”

完颜龙忙问道:“你说索额尼一家老小全都得在完颜亮刀下,这是什么意思?”

张去病道:“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那索额尼对金兀术招供说,完颜亮将他一家老小几十口人抓起来,要挟他刺杀金兀术,以便夺取金国的兵马大权。他若不从,便灭他全族!他敢不行刺么?”

完颜龙听得惊疑不定,仍不全信,道:“张去病小贼,你这谎言编得不错,但骗不了本王!索额尼乃是我父皇的心腹,我父皇怎么准许完颜亮抓他全家人?嘿嘿,你这谎言漏洞百出!”

张去病道:“完颜龙,你这人看似聪明狡诈,实则愚蠢之极!那完颜亮已先带兵杀入宫中,将你父皇乱刀砍死,他派人去抓索额尼全家,还要谁人准许?”

完颜龙大怒道:“小贼,你胡言乱语咒我父皇,本王上台来宰了你!”

张去病冷笑道:“好啊,你上台来试试,看咱俩谁宰了谁!”

完颜龙一听,顿时僵住。适才他亲眼所见张去病神功无敌,倘若张去病此时已恢复功力,他自上台去哪是对手?却听张去病叹道:“唉,完颜龙,小爷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人!你老子被人杀了,皇位被人抢了,你不赶紧去极仇,还在此扯淡!如此不孝不忠之人,唉唉,真是古今少见!”

完颜龙被张去病说得半信半疑,心中惶恐,一时不知所措。恼怒之下,转身大叫道:“弓箭手,快放前射死这小贼!”

但他一看弓箭手们离擂台几百丈远,箭无论如何也射不到擂台上,不禁丧气。他正无计可施,忽听有人高声叫道:“王爷别听那小子胡说八道,让卑职来戳穿他的谎言!皇上在京城好好的,说什么完颜亮丞相谋逆篡位,没有的事!”

完颜龙听见声音极熟,转头一看,北面桂花林中走出两人,一人是他的管家花刺模。另一人身材魁梧,面黑如锅底,粗眉大眼,满腮胡茬,却是宫中侍卫副统领肃高,二人身后跟着十几名皇宫侍卫。一行人急步走到他面前,躬身道:“卑职参见王爷!”

完颜龙一摆手道:“罢了。”花刺模等人直起身来。完颜龙道:“花刺模,你不在京城替本王打理王府之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花剌模道:“王爷恕罪。王爷离京多日,小人想你想得紧。听说肃副统领奉旨来接王爷回京,小人便斗胆跟来迎接你。”

张去病一听二人对答,心中诧异:难道金国没有发生内乱,那完颜亮也没篡位?可那索额尼言之凿凿,这是怎么回事?却听完颜龙道:“肃副统领,皇上派你接本王回京,有什么事?”

肃高道:“回王爷的话,皇上近日微有小疾,身子不适,精力不济,便差遣卑职前来接王爷回京,协助处皇上理朝政。这是皇上的手谕,请王爷过目。”

完颜龙接过手谕,打开一看,手谕上却空无一字。心中正诧异,忽觉胁间的“神风穴”、“步廊穴”一麻,身子顿的动弹不得。原来趁他打开手谕看的瞬间,肃高出手如风点中他肋下两处大穴。

完颜龙惊怒交集,喝道:“肃高,你敢偷袭本王?”

肃高冷冷道:“王爷,得罪了。我在奉大金皇上完颜亮的圣旨行事,捉拿钦犯完颜龙!”

完颜龙骇然失色道:“你,你……你说什?完颜亮真的弑君……篡位了?”

肃高道:“不错。你爹要是还在皇位上,我肃高哪敢动你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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