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某度假村小广场,花团锦簇,绿草如茵。鲜花和蕾丝织成一条拱门,拱门里铺了长长的红地毯。华丽的南瓜马车缓缓入场,全部女宾尖叫起来,安迪和艾玉凤像一对姐妹花,手拉手一起走下车,两位新郎西装革履伸手相迎。一时间鲜花、掌声、彩带、气球满场飘飞宛如童话。两对新人缓缓走向中央舞台。
安迪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护着肚子,艾玉凤体态丰腴,盘发精致。母女拉着手,母亲羞涩宛如少女,女儿微笑从容大方,对待爱情和对待人生,年龄正好成反比。
司仪讲了吉祥话,音乐响起两对新人交换戒指,于飞扬代表四个新人上台讲话。
这一天,于飞扬神采奕奕,这一天,期待已久。于飞扬接过话筒,和安迪深情对视缓缓说道:“我听人说,爱上一个人就是丢掉一颗心,从此以后,你的心就在她那里了。我想婚姻的意义不是要繁衍人类,不是找个人共同作伴,也不是门当户对,互相扶持。而是我们想在守护爱人的同时,守护自己送出去的那一颗心!我不想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想说一句:老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心,也就是我的生命。我会用余生珍惜、保护、呵护你!”
安迪泣不成声,现场掌声雷动。忽然,一个人急匆匆走进会场,于飞扬暗叫不好,是张雷!
他匆匆将话筒交给司仪,穿过人群迎着张雷走过去。
两个男人都脚步飞快,相遇在鲜花拱门正中间。全场都停止了躁动,盯着这一对莫名其妙的人。台上的三个人皆是表情惊异,心里同时一紧。艾玉凤紧紧抓住安迪的手,张忠奇走过来护在他们身前。宾客不知道来的是谁,气氛被紧张胀满,像要爆裂的气球。
“张雷,今天不仅仅是你爸的婚礼,也是我的婚礼,你不要苦苦相逼。”
张雷盯着他皱紧双眉。“于飞扬,你说咱俩打那一架到底谁胜谁负?”
“张雷,你看看你爸的笑脸接受事实吧。”
“如果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痛痛快快打上一架,你说效果如何?会不会帮你们上报纸啊!”
“张雷你别太过分,你愿意打我是不怕你的。”
“那好啊,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还有音乐,那就打吧。”他突然退后一步,一蹲马步拉开了架势。
于飞扬回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
“打就打。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把你打趴下了。你再不许干涉二老的事儿!”于飞扬一扬手将西服甩下去了,叉开腿准备迎接敌人的拳头。
张雷绷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猛冲过来,却轻飘飘一掌拍在于飞扬肩头。“没见过这样的待客之道啊,我来参加婚礼你想跟我打架。于飞扬,我不能说我心里接受了那太虚伪,我只能说我对我爸的事表示尊重。今天来两个目的,一,这个。”他将手里的东西一扬手,准确地扔到于飞扬怀里。“这些是你给我的现在还给你。二,我来祝福我爸和阿姨,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你不打算让路?”
于飞扬身子前倾,几乎用耳语的声音对他说:“哥们,谢了。”闪身让开。
张雷站在拱门下,向着老爸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扔一个红包给礼仪小姐,大步走入宾客中间。周清婉和毕佳罗立刻走过来,他们负责接待客人。张雷客气了一下,很快隐入欢笑的人群。
宴席开始,演出也开始了。汪小楚上台怀抱吉他,先鞠了一躬,又说了一段话:“有的婚姻像烟火,看着好看却只灿烂一瞬,那不是天空不寂寞,而是付出的忠诚不够多。今天婚礼中的一对璧人我认识,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忠诚、信任一生!我带来的是一首我自己写的歌。”他低头抚弄琴弦,飘忽的声音响起。
有的婚姻是一场烟火,
一瞬灿烂就淹没,
那不是天空不懂寂寞,
而是付出的包容不够多;
有的婚姻是春天花朵,
一季灿烂就凋落,
那不是秋天不懂寂寞,
而是付出的小于收获;
有的婚姻是一首老歌,
人散去月如钩,
还有美好在岁月中流淌成河。
我们看烟火,
我们看花朵,
可是我们都喜欢听老歌,
总有那样一首歌,
触动你我……
台上新人台下宾客,都在喧闹中说着最吉祥最祝福的话。汪小楚忽然发现,远远的欧阳琪的身影一闪消失拱门尽头。这个细小的瞬间被汪小楚捕捉到了,他扔下吉他,跳下舞台,分开人群飞一样追过去……
身后传来司仪气急败坏的喊声:“汪小楚,别以为了不起,离开人家捧,还不是要四处演出挣口饭钱……哎,你再不回来,今天的演出费就扣掉了……”
大家都在欢乐中,几乎没有人听见他的话,也没有谁发现汪小楚飞奔向远方的身影。幸福很多,欢乐很真,鲜花很美,饭菜很香。能把握住的美好,他们都把握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