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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七章受侵害的无助记忆

谢云卿想想,林智骁说得也对,不找个男人过日子,始终不是一个办法,便轻轻地点着头道:“我听你的安排!你快去找方芳园长吧,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没事的,放心吧!”

林智骁站起身来,将谢云卿的手臂放进被单里再掖好后,才直起身来,望着谢云卿叮嘱着:“我去去就来了,你不要下床,翻身要用手撑着床铺,不要太猛烈。要记住了!”

见林智骁因为自己而变得婆婆妈妈起来,谢云卿心中感动地道:“嗯,我都记住了,不要太用力,动作要舒缓一些,别下床,翻身用手撑床。好啦,我不会有事的啦,你快去载方芳嫂子吧。对了,别跟方芳嫂子说起我受伤的原因。”

林智骁一摆头,笑着朝床上的谢云卿眨了眨眼,耸了耸肩,微笑着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其他人提起的,连方芳也不会!好了,我先去了!”

骑摩托车到幼儿园接着方芳去谢云卿家,叮嘱了一些用药等事项,林智骁就骑车回家。

忙了这一大阵,大家都已经吃饱了,上官心瑗已经将桌面收拾干净。

林智骁也不好意思再去吃,就跟幺叔一起坐上杜书记的车子,陪着杜书记和赵县长去参观工地去了。

心情沮丧的杜展,一个人开着吉普车离开谢云卿家后,上了公路向南拐,沿着去长宁的公路一直开着。

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将谢云卿当成高平,从而把她伤得那么重,杜展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回想起当时在山顶上,自己的眼帘中一直闪现着自己死命伤害着高平,高平在自己身子底下哀嚎惨叫,痛苦扭曲的映像,那时的自己有着一种剧烈的复仇快感。

杜展不知道这是不是十二年前屡被高平性侵所造成的巨大伤害,还一直深藏在自己内心里所郁结着不散的报复欲望。

可是十二年前给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高平,自己亲眼目睹着他坠崖身亡了,为什么自己心里报复高平的欲望还不会消散呢?

胯间一阵发痒,这让杜展突然想起自己还沾满着谢云卿的污血,便侧望着路边的鸡公河,心想下河去洗个澡。

寻着一条通向河边的路,杜展将吉普车方向一打,减速开了下去。

鸡公河岸上水竹成片,河岸与公路之间大片的沙土地上,种着一大簇一大簇的六月麻竹。

杜展将吉普车停在六月麻利弯垂的枝叶下面,脱掉套衫和白色的牛仔裤,扔在驾驶室座位上,只穿乳白色三角松紧内裤,就踏着软软的沙滩,向鸡公河水走去。

沙滩很平缓,河水很清凉,河水不急,也没见有什么漩涡。

杜展直淌到河水漫过肚脐眼了,才慢慢蹲下,将内裤脱下揉搓干净后搭在肩上。

任由清凉的河水抚绕着自己的身体向下流去,杜展伸手揉洗着,将碜手的血块一块块地揉化后,才开始翻下下身,清理着淤积的谢云卿污血。

经过河水这一阵的浸泡,凝固的血块已经浸软,杜展使劲地揉搓着,生怕身上还残留着谢云卿的污血。

杜展眼帘再次涌现十二年前遭高平性侵的画面,学校后面的林子里漆黑一片,高平高高的身影黑乎乎的。

感觉得到他令人恐怖的脸上正狞笑着,也不管自己正干呕着,就直往喉咙里塞进去。

杜展顿时恶心得干呕起来,急忙将嘴巴浸入河水中去,连喝了两口清凉的河水,这才将胃里翻滚的酸液压了下去。

嘴巴抬出水面,杜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想将侵入他心灵深入的恶心记忆呼出去一般。

偏在这时,高平狞笑着刺痛他的记忆又复活了,杜展顿时感觉如刀割般疼痛起来。

急伸手捂住,绷直浑身肌肉从河水中站直身来,痛苦地大叫着,眼里流下酸楚的泪水。

杜展抬手猛拍着水面,痛哭着仰头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高平,我恨你!你死了我还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大喊几声后,杜展浑身象被抽了筋似的无力瘫坐在水底的沙滩上,双肩一耸一耸,无助地饮泣着,任凭苦楚的泪水滚落河水中去。

一只鹧鸪在岸边的水竹上叫了一声,侧眼圆睁着注视河水中的杜展,似乎觉得在河水中抽泣着的杜展很有趣一般。

一个年轻的女人出现在岸边,这个女人就是曾经出现在林智骁家中,与林智骁有过缠绵的不知名女人。

林智骁为她起名常思玉,当然,常思玉的寓意只有林智骁一个人知道。

常思玉困惑地张望着河水中抽泣着的杜展。

犹豫了很久,似乎下定了决心,常思玉悄悄淌进河水中,将身子浸入河水,只露出一个脑袋向杜展慢慢靠了近去。

杜展还仰着头望着蓝天白云,双肩一耸一耸地抽噎着,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着。

常思玉靠近杜展的身后,端详好了好一阵,心里还在困惑,这位驾着吉普车来河里洗澡的人到底是不是林智骁呢?

单以背影看来,这的确是林智骁无疑了,可林智骁怎么会开着吉普车,一个人到这河水里来哭泣呢?

常思玉迟疑了好久,心里惴忖了千百遍,依然无法肯定,这个在河水中哭泣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林智骁。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常思玉的脑门,暗点下头,常思玉悄声问:“你知道我为何叫常思玉吗?”

正沉浸地自己情感渲泻状态下的杜展,猛然听得身后响起女人的声音,吓得一跳转身而起。

边向远处落去,边转身望向常思玉,却忘记他的内裤还搭在他的肩膀上,顿时将赤条条的前身尽展在常思玉的视界里。

常思玉见赤身**的杜展,胸膛和小肚腹上并没有长毛,虽然说长相跟林智骁一般无二,却已经断定这个英俊帅气正哭泣中的男人,并不是那一夜风流情深种的林智骁。

待杜展的下身落进河水里,常思玉才叹了口气,道:“我认错人了,打扰到你,对不起!你真的跟我一个朋友长得非常象。”

杜展突然受到惊吓,情绪已经从悲苦的回忆之中拽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腚,赶紧蹲进河水里去。

既然对方只是认错了人,又道歉了,杜展也不好多怪人家。

可一听这常思玉说自己跟她的一个朋友长得很象,心里立即想到林智骁,便面带尴尬羞涩地问:“你认得我哥吧?”

常思玉突然想到:“对呀!也许这在河水中哭泣的英俊帅气的男人,就是林智骁的弟弟呢,兄弟长得象也说得过去呀!”

温柔地笑,常思玉柔声问:“你姓林么?”

杜展不加思索地摇摇头,紧接着又赶紧点点头。

常思玉不解地微笑着问:“你到底姓不姓林呢?你哥叫什么名字?”

杜展对姓不置可否,只回答道:“林智骁是我哥!”

常思玉长“哦”一声,羞红着脸道:“原来是林二哥!刚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把你当你哥了。”

杜展掬捧水洗把脸,将脸颊上的泪痕洗去,只这女人不仅很年轻,还有一种温柔婉约的美,恰似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不由好奇地问:“你怎么认识我哥的呢?”

常思玉想起那一晚的缠绵,带着羞涩轻柔地道:“何止认识,我的姓名还是你哥给起的呢!”

杜展这才想起她刚才问自己的话来,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叫常思玉呀?”

这常思玉三个字,是常思玉跟他哥之间的秘密,怎么可以将哥哥所说的实际寓意,告诉给身为林智骁弟弟的杜展呢?

常思玉羞涩地微笑着道:“他爱给我起什么样的姓名,就起什么样的姓名,我怎么懂得他为什么给我起常思玉的姓名呢?”

杜展望着常思玉,喃喃着道:“你问我了,肯定知道为什么的!”

见杜展追问常思玉这姓名的来历,常思玉心里开始后悔刚才将这问题去问杜展了。

但常思玉心思极为灵巧,略一寻思,便笑嘻嘻地道:“二哥怎么还不把裤子穿好呀?这要让人看了去,还以为二哥在干什么呢?”

杜展尴尬地迅速从肩膀上拉下内裤浸入河水中,蹲在河水中穿好。

刚笑嘻嘻地站直身来,竟然发现这该死的内裤是乳白色的,被河水这么一浸湿,有穿比没穿更糟糕!

急忙蹲进河水中去,羞红着脸瞥了眼常思玉,见她同样脸羞得红红的,低垂着头,连忙道:“对不起!是我哥的内裤,我没料到会这样!”

为了转移自己的尴尬,杜展接着追问常思玉:“你还没说你这常思玉的姓名是怎么来的呢!我哥给你起这好听的姓名,肯定有什么好玩的意思内蕴其中,你就告诉我吧!”

杜展的话当然有道理,可常思玉实在不能将跟他哥之间的意味浓烈的常思玉的意思告诉他呀!

巧思灵转,常思玉“嘻嘻”一笑,道:“要我告诉你也行,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在河水中那个,那个抹眼泪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