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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起纷争 下

烈阳当空,青瓦作响,两道人影在房梁上对立着,这可吸引了不少路人前来观看,对他们来讲这可是‘大事’,天大的事,京州恶徒汤峥要和他人在月华阁上打架,那人可定要惨了。

作为京州城土生土长的百姓,他们人人都心知肚明,得罪汤峥的下场可不好,不死及伤,依仗着父亲官大,母亲是长公主,为所欲为,欺压百姓,当下是没人敢与他立敌。

杨辰琰负手仰望着天空,衣衫飞决,那阳光金黄刺眼,照射在眼眸竟是别样的滋味。

“看招!”汤峥大刀挥动,脚似踏青云,朝杨辰琰袭来,他不是武林中人,没有花俏的招数,但上战场厮杀多年训练下来,臂力大,刀法极快,极好,算是个冷兵器高手。

杨辰琰依旧仰望着天空,只是这回他眼眸合闭,嘴角微带着笑意,妖艳如罂粟,衬出他白皙的肌肤如玉般透亮。

就在大刀离他面庞仅两寸时,楼下的百姓为他捏把汗时,不知从那飞出条红绫,九尺长,环住刀身,如盘龙曲卷而上,收紧,挥动,刀连人一起被甩出数丈远。

“呯呯……”青瓦连响几声,汤峥握紧刀柄摩擦着瓦片站稳下盘,不让身体摔落,刚刚有点大意了,等再次持刀,他没有直袭杨辰琰门面,而是快速翻身绕到其身后,反手扣住脖颈,大刀砍向其颈。

两指一夹,看似不自量力,实则汇聚千力,杨辰琰扬嘴一笑,手指轻弹,颈间大刀挥出,直插青瓦,青瓦坍陷一片,底下惨叫不绝。

两人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共打十几招,一个热汗淋漓,粗喘大气,额间碎发贴满脸颊,一个清风拂面,神采奕奕,红绫舞动缠绕臂弯。

胜负已经在明显不过了,只是楼下无人敢喧哗而已。

“汤小爷,认输吧!大不了脸上在被在下划上一刀,丑点也比送命好!你说是吧?”杨辰琰展臂伸了个懒腰,悠悠道。

“你说老子丑?”汤峥怒喝,后一个字声量极大,似即将爆发。

百姓们又各自抹了把冷汗,这汤峥可是最忌讳他人说他丑陋了,这人武功虽高,但这里在怎么说都是他的地盘,收敛点还能保命。

大刀在手,狂卷疾风,汤峥再一次不服输,不怕死的砍向杨辰琰。武林人士怕是早已看出某人一直处于戏弄对方,而对方一直不着脑筋的被某人玩弄。

就在这时,红影闪动,快步移前,手中红绫挥卷在空中,气流随其流动,一道道如卷风般的漩涡浮现在虚无缥缈中,一时间天旋地转,似乎都在晃动。

“那是……九天倾华,暗夜公子的绝招!”长桥上,一位背刀的江湖人士喃喃自语,他来时就认出了此人,没想到会有幸见他使出这招。

众人目光炯炯的看向那红绫,神情诧异,就连汤峥也看着那红绫目不转睛,却没发现他手中的刀竟鬼使般缓缓脱离,缓缓升起,缓缓平浮于裤裆,快速挥下。

“啊啊……”震天般的惨叫回荡于空,回荡于整个京州城,众人回神,看向汤峥,只见他裤裆大刀直插,血流而下,及一块‘不明物体’血淋淋的半吊挂裆前。

楼下士兵大惊,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爬于屋顶,匆匆忙忙的抬下失血过多痛晕过去的汤峥往府中赶去,这个什么暗夜……未免也太恐怖了吧?不过更恐怖的还是大将军,今日回府后定要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恶徒一散,百姓议论不止,没一人见杨辰琰亲自动手,却见大刀自行插进汤峥,断子绝孙,这莫非有鬼?

一段时间内,此事各种版本传于京州街头,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地痞乞丐,且说没人见杨辰琰那次何时离去,只知暗夜公子行如风,影无踪,闯荡江湖为民除害。

……

楚王宫,太和殿,一片安宁……

殿内,金琉璃瓦铺顶,光芒闪烁,绚丽彩画横于两壁,美轮美奂,雕镂细腻天花藻井,汉白玉台基,栏板,梁柱,以及周围建筑小品,无一不见华丽,奢侈。

两旁大臣战战兢兢低着头,正心王座,楚成王“周晋城”高坐于上,一身黑银王袍,头顶珠冠,一手玩弄着令牌,一手不停的敲打着扶案咯咯作响,磨得人心痒痒。

白玉基前,一位年约五旬的武将着朝服,半跪着,面向王座上前的君王,似在等他开口。此人正是楚国猛将,大将军,亦是少都尉“汤峥”家父“汤成业”。

“汤大将军,孤知道你儿子受了伤,颇为严重,可是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事就是齐国世子干的?”楚成王一脸疲惫的看向他,虽年纪轻轻,样貌俊朗,但身上那股气息却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请求王发兵!”汤成业大声道,他已经跪足两个时辰了,可就是无人能叫起他,而他定要跪倒王下令为止。

大臣们各自无奈叹息,这大将军的脾气也太倔了,一直在回答同一句话,要不是敬重他是姑父,恐怕王早已惩戒他了。

“请求王发兵!”汤成业再道。

楚成王颦眉,神情明显不乐,忽猛拍扶案,站立起身,拂袖大怒“把他给孤拖回府!”

一声令下,数名侍卫上前架人离去,汤成业不应,挣脱他们,再次跑到玉基前,匍匐在上“王…王……您就听您姑母的话,派老臣二十万精兵,老臣定会拿下齐国,为吾儿为楚国报了这羞辱之仇!”

“呵呵”听完他的话,楚成王冷漠嘲讽一笑,怒指道:“别拿你儿的事与整个楚国相提并论,他没资格,你亦没资格!”又对着侍卫道:“现在,立刻,把他拖回府,这几日别让孤再见到他!”

一路嚷叫而去,汤成业最终犹被抬回府,且此时殿上的气氛并没有因他离去而消减,王怒未散,各大臣不敢一言。

良久,楚成王看向右手第一位深紫衣冠泡之男子“刘相,你怎么看?”

刘相,刘然,年二十五,少年即为楚相也,聪明圣智,善能用计,为楚成王不可缺得之左右。

刘然躬身行了个礼,道:“依臣来看,虽然暗夜公子遗留下令牌,但这事务必是齐世子干的。”

百姓传言齐国世子就是暗夜公子,因世子早年游荡于江湖,武功招数和相貌都与暗夜公子相似,但传言就是传言,没人见过其貌,也没依据性。

且暗夜公子已失踪五年,这次突然出现,伤残了长公主独子,留下令牌,嫁祸于齐国世子,这明摆的就是挑起两国纷争。

“这令牌可是齐世子的贴身之物,代表着身份!”楚成王晃摆着手中金质令牌“暗夜公子区区一介江湖人物,能窃盗,是否太大胆了些?”

一个国家防守这么严密,那人武功在高,可如何能抵得了千军万马,破城门,盗令牌。

“王相信这是齐世子干的?”听出他话中的不信,刘然大胆的反问道。

“孤不太相信!”楚成王淡淡道:“可是孤不相信不代表长公主就不相信,孤这姑母向来都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你说她会去动动脑筋,探究到底吗?”

“那还是请王自行定夺吧!”刘然明白王顾虑什么,长公主手有楚国二分之一兵权,宝贝儿子受了如此重的伤,又听说是暗夜公子就是齐世子,天下父母心,她现在只想为儿子报仇伐齐,并没有考虑许多。

然齐国甚是强大,与楚国不仅是兵力还是财力都不相上下,要是为了这件在天下人眼中不足以挂齿的小事与齐国硬攻的话,那时就不仅仅是笑话这么简单了,而是两败俱伤,生灵涂炭。

“孤要是能定夺还问你干嘛?”楚成王怒声,挥袖摔下令牌在玉基前,吓的那旁大臣倒吸口气怯怯后退一步。

刘然面色如常,思虑了许久,才道:“不如令会盟梁国遣兵伐齐,这样一来能借齐国之手解决掉梁王那老狐狸,长公主那还能说的过去,至少可以稳定住她不自主发兵,引发战乱。”

长公主性急,要是王不应她为其子报仇,她手中握有兵权,定会遣兵伐齐,然而梁王老狐狸,虽与楚国结盟,但居心叵测,此次令其伐齐,恰好可借齐国之手除去,且不会牵扯上楚国,正是当下两全其美的法子。

“话说回来还是孤那顽固表弟惹出的事!”楚成王怒道,眉头紧皱,珠冠晃动不止,随后长叹一声,摆摆手“罢了……按你的说的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