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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薛强与侯六

“大哥,您不是吧?”店小二暗暗的直叫苦,怎么又让他做这种事,上次送钱也是叫他偷摸的塞给老太太,现在又说去借点吃的,又让他偷偷摸摸的去‘借’。关键那老太太还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五短三粗的男人的老娘。

“去不去吧?不去咱们两个就一起饿着。”矮个男人是盘算好了,上次自己送回家的银子还算多了一些,老太太一个人该是花不完,多多少少能余下些,何况他又不是让摸黑的去偷银子,就是讨些食物,家里的食物总该是有的!

“得得,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店小二也是隐隐的一横心。心中想的跟矮个男人的差不多,早前捎给老太太的银子该是还有富余的,讨些吃的总该是有的。况且他们也不求吃的多好,白薯窝头就够了。

只是两人千算万算都没有预料到。

“公主,前面好像有位老人家晕倒了。”正说着,上官浅落先行一步跃下了马车,直奔那耀眼的太阳地下,一头扎到在地老太太奔了过去。伸出的长臂,轻轻的一览,直接将老人稳稳搀起。“大娘,大娘您醒醒啊!”并以关切的低靡之音,悠悠地唤道。

“吃……的。”老人干涸的嘴角颤抖的一张一翕,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便头一歪的昏死了过去。极度的饥饿,让她浑浑噩噩,濒临垂死的边缘。

“浅落,接着。”萧倾雅紧随上官浅落身后,也飞快地跃下马车,并且捎带手地从车里拎下一只装着米汤的小竹筒,轻轻地一抛,稳稳地掷进了上官浅落的手中。

旋开竹筒的盖子,上官浅落小心翼翼地将米汤灌进老人的嘴里。汤水已进大半,老人这才有悠悠转醒的迹象。

深垂的眼帘缓缓舒展,老人涣散的目光好不容易才凝成一线,视线漂移,努力地转动着头颅,这才将救助了自己的两位恩人打量了清楚:“姑娘,公子,我……”老人的唇角再次抖动不已。

“大娘,您先别说话了,多歇歇。”萧倾雅的话语一顿,若不是她与身畔的人正好撞见这样的一幕,这老人家也许就饿死在街头了。“您家在哪,我们先送您回家吧?!”

老人艰难地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臂,遥指了指道路旁的一偶。

萧倾雅与上官浅落不由地一起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纷纷惊愕在当场。

萧倾雅语气有些许的哽咽道:“大娘,您就住那啊?!”那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分明就是两片茅草搭的棚子,若是赶上阴天下雨,人躲在棚子里就跟站在雨地里没区别。“真是让姑娘与公子见笑了!”老妇人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不由地臊红了双颊,人家非但救了她,还给了她些银两贴补家用,而她呢,竟然连茶水都没的招待两位恩公。

“大娘,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萧倾雅坐在窝棚的马扎上,忍不住地四下环顾。

女子无心的举动,再次引来了老妇的羞窘。为了避免妇人的尴尬,萧倾雅只得赶紧岔开话题:“大娘,您家就住这啊?!”

老妇先是点了点头,再是使劲的摇了摇头,期期艾艾的模样,好似也不知该怎么把自己悲惨的境地说给眼前的女子知晓了。只得长话短说地跟萧倾雅讲了个大概:“我家本是尚有一座勉强可以栖身的茅棚的。只是,前两日,乡绅说军中急需征做马棚的木头,就……哎……”老妇说起这些,满眼的委屈泪水,不由的伸出袖口在眼角搌了搌:“让姑娘和公子见笑了。”

“那萧晴国竟是如此无法无天,竟敢扒民房已征军用?!”萧倾雅不由的一脸愤慨,询问视线不知怎的就投落在了上官浅落的身上,当真有这等事吗?!她怎不知,萧晴跟刚刚打下的南阳境地的百姓征用木头了,更是大胆到强硬的扒了人家房子地步?!

只见上官浅落也是一脸不解的使劲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听老元帅提过此事,也是毫不知情!而且此事,好像有些蹊跷啊,上官浅落不由地出声追问道:“大娘,这事可是萧晴国所为啊?”

“不,不。二位恩公误会!此事并不是那萧晴国所为,而是……”老妇免不了又是一阵长吁短叹:“是南阳大将军的意思!”老妇一见恩人误会了,连忙将事情说了个完整:“那还是前几日的事了。南阳刚刚吃了败仗,祸事还没蔓延到我们这个村子。可是上面却发下话来,说是要我们举家南迁。若是谁不跟着走,就扒了谁家的房子去征军。”

“哦,原来是这样。”萧倾雅一听此事与萧晴无关,这才算稍稍的松了口气,不过却不由的好奇道:“那您为何不跟着他们一并南迁呢?!”

不提南迁还好,一提,老妇那脸上的愁容便更加的凝重了。“不是我不想南迁,而是我有走不得的苦衷!”

“苦衷?!”上官浅落与萧倾雅再次狐疑的彼彼相望。这次倒是上官浅落先行开了口:“大娘,您口中的苦衷是什么苦衷啊?”

老妇眉头先是一紧,再是悠悠抬起,直视远方的林子:“我在等我那不孝的儿子。”一语毕,老妇似不太想继续说了,嘴巴闭得紧紧。

萧倾雅与上官浅落也不好开口再细问,只得回应般的点了点头。

“若是两位恩公不嫌弃,今夜就歇在小妇人这吧。这方圆百里,就剩两户人家未牵走了。除了小妇人家就是那陶乡绅了,怕就怕他不肯让两位恩公歇脚。”老妇人说的是实话,依她所见,救她的这两位恩公是对逃难的小夫妻,那陶乡绅是出了名的势利眼,又怎肯让他们进屋呢!看来老妇人口中这个陶乡绅非但是南阳的走/狗,还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儿。套用萧倾雅的话,这样的人就是欠收拾。

回眸再次将老妇人住的窝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家虽说是家徒四壁,但是也还算是个能歇脚的地方。草垫铺的床够大,再者时至临夏,天气不冷不热,也不至于担心染上风寒。

“那,大娘,我与我夫君今夜就在您这打搅一宿了!”萧倾雅婉言。

引得老妇人浅浅一笑:“看姑娘你说的,这是哪的话,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若是没有你跟你的夫家,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算死在路上,都没人给收尸呢。何况,我这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只能暂且委屈你们了。”若是以前,老妇人倒是也不觉得脸上无光,如今她怎好意思让恩人跟自己挤着破茅草棚子,只是除了这茅草棚子,也没有其他可供恩人们栖身的地了。

上官浅落好像对萧倾雅的决定,有些许的抵触,不过,只是蠕了蠕嘴角,却是一句也没说。

昼去夜来。

上官浅落睡在最外面,萧倾雅夹在当中,老妇人则是睡在里侧。月光透过挂在窝棚可以说是门的布帘子挥洒下来,耀亮窝棚里三人的脸,而床上的三人,除了老妇外,那两个都各揣心事,谁也不曾睡着。

也就在这熬人的时分,外面却是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响声。

“奇怪,好端端的房子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多出个棚子,就这样我还怎么偷?不偷怎么回去交差啊?!”就听来人狐疑不已,口中还隐隐地念叨有词。

别说,这一准是遭贼了。就这样的窝棚竟还有人偷?!萧倾雅和上官浅落不由暗暗仰起身来,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而老妇也隐隐地从梦中惊醒。若是平日老妇该是不会醒的,只是今日不知怎了,她睡的格外的轻,忽闻动静,便醒了。

“这是?”老妇狐疑不已。

“嘘!”萧倾雅将手竖起,闭在嘴角。并以口型告诉妇人:“遭贼了。”

此时的上官浅落已经下了草铺,捻手捻脚的摸到了草棚的一个光线无法触及的死角里。大手抬起对着萧倾雅与老妇人比划着,要求她们继续装睡,千万别打草惊蛇。

萧倾雅重新缩回了草铺,将身子一翻,面朝着妇人。而妇人呢,也是迅速躺了回去,心却突突的狂跳着,就她家这样,还能遭贼,妇人真是疑惑不已。

“大娘,大娘。”而那贼,更是没按牌里出牌,大吼大叫地挑帘而入。

上官浅落闻声眉头一紧,这呼喊好耳熟。好似在哪听过,只是不容他细想,那贼已经进屋了。上官浅落大手一横,一把就扣住了那贼的肩甲,暗暗地一用力。

“哎呦呦!疼,疼死了,大侠饶命啊!”店小二虽是没看见来人的脸,但是却认出了对方这力道,这不就是他们开黑店打劫的那小娘子的夫家吗?!怎么找到家里来了!“侯六?!”店小二这一嚷疼。老妇一耳朵便认了出来,这才大声地唤出了店小二的名字!

“薛大娘,是我,我是侯六啊。您快叫这位大侠放手,再不放手,我这胳膊就断了。”早前就挨了上官浅落一掌,如今再挨了这一记狠扣,侯六真是吃不消了。疼的他呲牙又咧嘴。

“大娘,您怎会认识他?我与我夫君逃难到此,路上就遇见了他跟个矮个的开了家黑店,差点害我连名节都丢了……”萧倾雅一听薛大娘的话,不由的将前一日的经历娓娓道出。

萧倾雅这一席话,讲的薛大娘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薛大娘连忙穿了鞋下了地,走到上官浅落的身旁:“公子,这人,我认识。看在老妇的面子上,您就先放了他吧。”薛大娘指了指侯六,冲上官浅落先是求情道。

上官浅落询问地望了萧倾雅一眼。

薛大娘眼尖的看见了这一记询问的眼色,又连忙走到萧倾雅的身畔:“姑娘,这侯六,我认识,他与人劫您的事,我自会与他细算,只是如今,您能不能看在老妇的面上,先让令夫家放了他?”

萧倾雅并不是个难讲话的人,再加上拜那药所赐,她倒是因祸得了福。仔细想想也就不气了,便重重的点了点头:“相公,先放了他吧。”也不知怎的,萧倾雅现在唤上官浅落相公倒是唤的顺口了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