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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暗袭(二)

“砰!”在天空中碎成了不能再小的碎片在空中爆发出一阵惊人的血雨,像是被压缩至极又被极限张开的皮球一样,一朵血腥的花朵,绽放于这肮脏而昏暗的地下水道里。

“我是说……”艾尔德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目光呆滞的眨了眨眼睛,转身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同样有些不可思议的波尔。

“你看见……了吗?”艾尔德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之后艾尔德抽搐般动了动自己的脸庞,颤巍巍的从从皮肤上检出来一块红色的,带着热气的,甚至还有着生机的一块小……碎肉?

“我不是瞎子,元素法师。”波尔拍了拍艾尔德的肩膀说,但下一秒他有些悻悻的收回了手——一股浓郁而散发着铁锈气息的液体悄悄的铺撒到了几乎整个空间内的每一个角落里,而他的手上,长袍上,面孔上无不沾染着一点极为不情愿的外来物。

不过除了沾染在裸露在空气中未被完全遮住的面孔之外,其他地方的溅血却没有什么大麻烦需要清理,黑袍的长袍是一件经过简单处理的恒定了除尘与阴影的长袍,或许在外人眼里特别是某些艾尔德极为讨厌的圣武士眼里是一件大麻烦,但在这种狼群般的集体猎杀行动中无疑是最好的一件,清晰的识别敌我而又利于隐蔽。

“哦,咳咳!”艾尔德喊道,他感觉自己胃里仿佛储存着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一样,他用右手扶住了胸口,左手掐住脖子的位置,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食道中跑出什么东西一样。

“咳咳!”艾尔德用手插了一下喉道,他的喉咙微微收缩了一下接着猛地像是吹爆了的气球一样忽然涨了起来,艾尔德不得不用右手锤了锤胸口才勉强抑制住这种感觉。

“呼!哈!”艾尔德吐出一口混气,他半跪在地面上,右手放在膝盖上,从包裹内拿了一种手绢一样的白布擦了一下面孔说:“呼,那是谁?”艾尔德带着惊慌的语气说。

“不知道……也许是我们的人。”波尔断断续续的回答着艾尔德,“但似乎他做错了什么,等等他刚刚说过什么?”

“大人……他们来了!”艾尔德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前三个字,他耳边还回荡着那只有两句话的对话。

“名字?大人?”艾尔德想到,难道非施法者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又或者是这位科曼德大人过度狂热的信仰让他完全走火入魔了?艾尔德皱了皱眉,发现无论哪个解释都似乎像是无稽之谈。

“这是个错误吗?”艾尔德自言自语般说道:“又或者大人需要这样爆裂的场景去证明我们的身份?”

“错误,你是指一群谨慎又贪婪的老鼠们?”波尔双手抱胸说:“也许根本就不是错误,是……”波尔欲言又止。

“示威!大人的意思。”艾尔德压低了语气,语气带着几丝冰冷的气息说:“那个人他从一开始就是祭品,无论如何,他就是祭品,他逃不掉自己的命运,同时也不是所谓的错误。”

“你是指……”波尔看了一眼艾尔德,他用眼神示意艾尔德向上望了望下水道的顶壁说:“诱饵,你的意思,元素法师?”

“活着的诱饵不是好的诱饵……”艾尔德话音未落,突然在艾尔德视线的余光处出现了一道亮光——刺眼到艾尔德几乎在一瞬间留下了泪水并眨了眨眼睛,瞳孔缩小,进而避开那与之不协调的光芒。

“是他们的!”波尔在一瞬间就发现了,他喊道,却只在艾尔德能听到的范围传播着,“他们真来了!”波尔重复着说。

“我知道,呼!”艾尔德说着,他在胸前花了个双环圈,左手内环,右手外环,“该死,无底深渊在下,希望这群狗娘养的混蛋全部下地狱去!”

与此同时。战斗,血腥,死亡,痛苦依旧在艾尔德的头脑中闪过。

“来了?”艾尔德顺势从右手的位置掏出秘银刀来,这是一把与之前塔塔罗达所使用的秘银刀极为相似的长刃匕首,当然也可以叫它短刃,它本身对于刺客来说已经太长而且也过重(艾尔德同样在上面掺杂了一些其他的金属,由于非魔法金属的缘故重量相对秘银来说超标了太多)。

同样,在武器的表面光滑如雪,即使只是在如星辰般点缀的光芒下依旧能照亮出一道如光晕般的轮廓。

艾尔德收了收手,用食指一敲刀柄尖,将秘银刀收入手腕处,接着艾尔德抖了抖长袖的袖口,让艾尔德的整个持着武器的手臂掩盖于黑袍的阴影下。

艾尔德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包括他身旁的小伙伴——在那一瞬间他习惯性的向后一闪,在黑袍像是老鼠一般的习性下他找到了一块相当隐蔽的石头后头,躲藏了起来,因此他也忽略了急促变化下艾尔德的手上的小动作。

“可恶,这群该死的白袍!”波尔抱怨着说。

“这群该死的黑袍!”一名圣武士指着从地道中一溜烟跑进去的被欧文打伤了的武士说。

“走,事不宜迟,他身上肯定有身份,我们能知道他们与黑袍间的秘密交易是什么!”欧文一招手,对着身后已经戴好头盔,整装待发的圣武士点了点头说。

“奇怪了,人呢?诶……等等,我这是什么?”一名提着牛眼提灯的圣武士跑到了最前头,却发现一个空无一人的巨大的地下洞穴,他刚想说邪恶的气息突然消逝,却发现脚底下踩到了什么奇怪、软绵绵、还带着汤乎般的物体。

“这这这……是人的……心脏!”那名冲到了最前头地方圣武士突然跳了起来,惊吓中他大喊了出来,也就是这一刻,惨白的灯光照耀到了洞穴的上空,一句无头而空洞的骨架悬浮于一对圣武士团的头顶,以自己这种特殊的方式欢迎了远道而来的白袍们来到黑袍的领地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