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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施法者间的战斗(一)

“是他?”爱穆娜德捂住嘴,她后退了一步,仔细的打量着他。

“我那天晚上看见他的眼睛了,被我的法术把眼珠子全部腐蚀掉了。”艾尔德皱了皱眉,有些心烦意乱的说:“我认得,即使现在他面容……稍微有点变形。”

“你们是什么时候抓进他来的?”爱穆娜德看着眼前的典狱长问道。

“很早了,那天,小姐遇袭那天晚上他就被我们抓到了。”他看着两人眼色有些怪,他连忙摆手道:“我们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发现他纯粹是一个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艾尔德问道。

“那天夜里,有一个人疯了一样在从城主府到子爵府的路上,那时已经接近午夜了,我们本想盘查一下,却发现他身上带着袖箭、小瓶的曼陀罗药水,我们起了疑心了。”牢狱官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接着说“其实我们也没有怎么觉得,当时就是觉得他身上肯定有问题,我们就自作主张把他压到了这里了,可……”。

“你想说可你也不知道他是谁是吧?”爱穆娜德冷笑道,“父亲说过吧,任何犯罪,无论抢劫、杀人还是偷窃,都要在经由记录与通报与审判后才能拉进来是吧?”

——恩,熟悉的味道,还有腐败的气息,帝国特色官僚体系原来在这也能看见。

“是,小姐说的是,属下的错误。”牢狱长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点着头,听候发落。

“奇怪”艾尔德说,他用手去抚摸了一下这名老道刺客的皮肤,太粗糙了,而且不像是一个正常应该有的样子,上面布满了渗人的脓包与几乎完全失去生机的表皮,艾尔德一触碰,他就能感觉到像是头皮屑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他身体已经彻底腐朽掉了,艾尔德暗自摇了摇头。不仅如此艾尔德以一个施法者的身份说的话,他看见了一个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死人,这是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事实,艾尔德几乎无法感受他身上的热量以及灵魂所带来的特殊的蠕动,连一丝挣扎或者哀痛的呼喊都没有,似乎……似乎他的灵魂与肉体一样,被抽空了,腐朽了一样,难不成断断数日就连灵魂也会如此快的死亡吗?他想到。

“而且,”爱穆娜德用手贴近了特斯克的的鼻前,“几乎我感受不到他呼吸了,他已经……不行了。”

“怎么回事,你们究竟在他身上得到了什么?”爱穆娜德双手抱胸,质问道。

“我们原来只是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顺便……我们也想知道是他是否与最近市面上的出现的‘冰’有没有关系。”

“所以你们就私受淫刑,把他打成这样?”爱穆娜德斥责道。

“不,不是这样的。”他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个将死的刺客,“我们当时把他拖进来的时候是进行了拷问,但他神志不清,而且骨头很硬,什么有用的东西都吐不出来,正好,有一群暴民抢劫了粮仓,我们这边有些手忙脚乱,有点忙活不过了,就把他一直管在这里了……”

“所以,不是你们的错了?”艾尔德眉头一挑,站起身,厌恶的甩了甩手,将手上那些污浊的死皮甩掉,说:“我看他的伤口都没有处理吧,而且——这是什么?”艾尔德抬起他的右臂漏出了下面的黑印。

“难不成是盗贼工会的印记,一个手掌,咱们地区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标识的组织了?”艾尔德无不嘲讽的说道。

“不,我们根本不清楚,他来的时候……还没……”典狱长焦急的挠了挠头,他现在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不光是这个犯人身份敏感,而且这两位‘大人’又盯上了,其中一位身份更是他们不愿意接触的烫手的山芋,与他们打交道真是费劲了心机。

“小艾尔德,女儿,不用看了,是诅咒”典狱长话音未落,从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顺着“哒哒”作响的高跟声音,艾尔德顺着看过去,是他名义上的母亲温蒂·布莱曼从走廊的另一侧款款而来,“这是一个死灵法术‘灵魂蠕虫’,我见过它发作的样子,这应该是一个二环的法术。”她走进,将刺客的身体翻了个,仔细的观察起来。

“母亲?”爱穆娜德走进,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哥拉尔,现在立刻封禁监狱的所有通风口与出口,并把所有人都交过来,快,马上。”温蒂看着典狱长说,她抚摸了一下额头,有些不安的望了望周围,拉起了艾尔德,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记得,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明白吗,小艾尔德?”

“怎么了,母亲?”爱穆娜德看着有些焦虑的母亲说道。

“这个法术,”她看向那句形近尸体的特斯克,说:“这个法术,只允许接触才能释放,而且,”她话锋一转,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忧虑起来,“他是昨天晚上被人种下的,对,就是你的弟弟艾尔德昨天被拖进来的那天晚上。”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惊悚,为什么我附近老是遇到这么些奇奇怪怪的人啊!

“什么,不可能!”爱穆娜德说。

“昨天晚上除了艾……少爷进来外,只剩下几个府里的仆役和一名子爵大人的骑士曾经进来过,剩下的人包括我,都没有离开过……这里。”他咽了一口口水,把本来要喊出的名字在适当的时候换成了敬语,毕竟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艾尔德似乎与子爵夫人关系并不一般。

“那我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人曾经接触过特斯克或者在他的牢房附近停留过?”温蒂问道。

“这个好像还真没有,”典狱长干巴巴的说,他低着头,不敢对视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但是,但是,他有一个狱友,在一个屋子里,但……”

“但什么?”

“但他今天早上也死了,”典狱长抬起头,漏出一个艾尔德终身难忘的可怕的笑容,他在墙壁上的篝火上显现出的不是一张棕色发黄的面孔,而是一副苍白的面孔,那样的惨白,嘴巴大大的裂开,漏出了里面零星的牙齿,显得极为诡异与可怕。

艾尔德瞬间感受到自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后退一步,惊恐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