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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赵得柱+64

金阳缓缓起身,目中只有仇恨,不论当初金光叟的作为如何,但其却是自己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付出自己时时看在眼中。

便是金光叟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刻,依旧凭着执念将象征着一气宗传承的明光琉璃棍交到了自己手中。

金阳现在的状态并不好,身体之内的极阳之力疯狂的乱窜,若是一个不小心怕是就有爆体的危险。

但就是手握住明光琉璃棍的一刻,却又是一段影响出现在了其脑海之内。

尽管模糊但金阳却认得,原来之前自己在山道之上感受到的那目光就是他。

正是这明光琉璃棍真正的主人,当年自述为两气道宗弃徒,一气宗的开山祖师,申屠绝!

那道影子,站在万丈高峰之上,斑白的长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其手中握着明光琉璃棍,却随意的将其横在了身后。

朝阳初升,其静静的看着,烈阳高悬其静静的看着,夕阳西下,其依旧看着。

寒来暑往,春来秋去,那一身白衣却不染纤尘,无数岁月里,申屠绝也如同现在的金阳与金光叟一般。

极阳之力早已被修到了极限,一气宗的路似乎走到了尽头。

金阳能感受到申屠绝的所有的情绪,不同于自己与师傅,申屠绝始终相信,自己的路在脚下,只是不知如何跨出罢了。

若有惊世才,何惜劳碌身!

无数的岁月,无数的苦熬,申屠绝只是静静的站着,似乎连眼皮都不曾动过。

山下村庄新出生了孩童,申屠绝看着其长大,看着其娶妻生子,看着其儿子,孙子,一代代的传承。

桑田沧海,申屠绝不过是过客,身后的明光琉璃棍沉寂了,不似当年一般争勇斗狠,不似当年一般动辄生死。

申屠绝叹息,原来执念便是执念,放下执念依旧是执念。

山间之内只有申屠绝的呼喊道“两气道宗!两气道宗!”

其呼喊,回荡在山间,申屠绝大笑,笑的恣意,笑的洒脱。

原来困住大部分天人的,就是这世间最为简单浅显的道理。

不得不感叹,智者千虑所得,有时候愚者却做了一辈子!

金阳颤抖着,借着杵立的明光琉璃棍,艰难的站直了身子,轻笑着看向了血月。

血月却对微笑的金阳皱眉,因为心下有种并不好的预感,极速闪动身姿,手套之上却是淡淡的锋寒!

无数岁月过后,如今人员凋败的一气宗,终于迎来了最为正式的一道传承,而这传承却是直接来自于一气宗的开宗祖师,申屠绝!

金阳的双目之内因为极阳之力的暴涨,已经完全被金光所取代,这目光像极了金光叟,但是其内蕴藏的东西却大相径庭。

金阳颤抖的站直了身子,握着明光琉璃棍的手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明光琉璃棍猛然爆发出了无限威势,便如同当年申屠绝一般。

历史总是有着完整的相似性,时光更迭过后,岁月前后的两道人影重合在了一处。

金阳的身影不同于往日的孤傲冰冷,有着一股超然后的透彻与空灵。

“否极泰来!”

四字出口,明光琉璃棍的身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便是原本囚禁血月的阵法也开始不堪明光琉璃棍的冲击,已经隐隐的被破开了一道孔洞,但阵法依旧在运转,原本维护阵法的力量在极速修复着。

属于外界的打量灵力趁着明光琉璃棍捅出的窟窿,疯狂向其传导。

梅若娴与杏圆圆满目惊骇,自是知晓这阵法的强度,怎成想,这明光琉璃棍到了金阳的手中竟有这等威势。

金阳抬目看向已经止步不前的血月。

目光之内满是仇恨与愤怒,尽管情绪使然,但却丝毫没被影响,金光撞开了阵法,整个两气道宗的天都开始了缓缓的变化。

处于众先祖雕像平台之上的桃物知,不由的皱了皱眉毛,看着样子计划是出了点小变动,但只要其还在这阵法之内,便算是可控范围。

便是桃物知思索的功夫,原本的最后一个雕像,也就是属于申屠绝的那个,却轰然一声散落,惊起了遍地的尘灰,桃物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此间怕是自己要走上一遭了。

作为真正主角的也该亮亮相了。

血月驻足观看着明光琉璃棍所激发的威势,对于这情况自己并不陌生,因为当年也曾见过,况且决定这明光琉璃棍上限的一直都是人,而不是明光琉璃棍本身。

金阳对自己明显是一副杀之后快的表情,但血月却不在乎,看着明光琉璃棍能捅破这囚禁自己多年的阵法,也不得不格外的小心了。

若是真的在自己身上捅实了,保不得其内还有多少手段呢。

金阳缓缓的提起了棍子,明光琉璃棍上的金光开始了前所未有的耀眼,整个山顶阵法之内,还能睁开眼睛的只有金阳和死不瞑目的金光叟。

金阳一步步朝着金光叟走去,将其肉身收入了乾坤袋,轻声呢喃道“师傅,此间事了,咱们就回家。”

金阳悲伤,落寞,怕是这世上,自己要孤身一人了。

暴躁的金光让血月颇为不适应,这极阳的力量宛若其克星一般,双目生寒怒吼一声,原本白皙的面目之上倒是根根青筋立显。

狂暴的血气同样不敢示弱的爆发。

浓重粘稠的血腥之气,暴躁酷热的极阳之力,山顶阵法之内被两人争锋的气息所注满,而现在的梅若娴与杏圆圆宛若狂风中的小船一般。

杏圆圆拉住梅若娴的手,极速远离二人,出门之前百花仙子给与的上好丹药,宛若糖豆一般的往嘴里倒,而云绫仙绸,小白更是已经雾化开来,紧紧的将二人包裹于其内。

血月冷笑,便是更凄惨的战斗自己都经历过,翩然之间,分神三道血影,极速朝着金阳而去。

正是血神经中自己习得的功法,唤作血影三分,其实这功法妙用万千,因为习得血神经后自己已经完全的改变了体制,从严格意义上讲,真的算不上是人类了。

只不过是一团有着自己完整意志的特殊血液罢了。

三分也不是真的就只能分身三个,而是这三个,是血月的极限,分身过后意志依旧只有一个,所以考校更多的是意志与心神。

分心三用,所以分身三处。

一道血影远离了金阳,极速绕着圈子,将金阳包裹于内,因为过快的速度已经完全化作了一道圆圆的红线。

几经折叠扭转,道道血滴留在了地上,若是有人能从高空俯瞰,便能看见一道完整而诡异的符号已经成型。

更加浓重的血腥气从地下喷涌而出,血月三道分身的力量一再攀升,身上之前因为金光叟而受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

金阳见状却是巍然不动,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明光琉璃棍,见血月动作频频却不急于发动攻势,将目光扫向手中的棍子,宛若在聆听教诲一般。

当年申屠绝名震一时,更是亲手开创了一气宗最为强悍的盛世!

血月二道分身再动,手中印法变化,合着地上喷涌而出的血气,顿时若符号一般罗列开来,宛若行书一般,只是书写的文字皆是血色个个玄奥却无人识得。

当年申屠绝凭借明光琉璃棍纵横江湖数十载,上下不绝百余阵,罕逢对手,最终却落寞于己身,困于天人之后。

三道血月身影,亦是血月本尊,血神教的人手段向来层出不穷,但血月却格外喜欢近身而斗!

伤痛能让血月清醒,拳拳到肉的才是痛快,敌人的血液时时都像诱惑一般,引动着自己疯狂。

血月如今的伤势尽管不小,但正是那受伤的野兽,也是最为危险最为嗜血的时刻,现在的他对于血液的渴求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

手套的寒芒在极阳之力的映衬之下依旧不曾落去,可见血月的手套也不是凡物,毕竟是能熬过岁月的强者,若是连点家底都没有,不免落得人家笑话。

一道分身凝聚的阵法将金阳紧紧笼罩于内,不求别的,只是血月不想别人搅扰了自己的决斗,猎物始终还是要亲手处置的好。

血色的围墙高高升起,有了血月出手的阻隔,远处杏圆圆与梅若娴皆是大感轻松。

杏圆圆将最后的灵力全部注入了云绫仙绸之内轻声道“小白,我好困,要睡一会,我和师姐都要靠你保护了。”

说罢空灵的双目缓缓合上,竟然一头栽倒了梅若娴的怀中。

梅若娴心下大惊,赶紧盘坐,将自身灵力疏导向梅若娴的体内,只是自己区区灵武而已,师妹如今的身子对灵力的渴求之于自己,杯水车薪罢了。

若是在外界还好些,天人都能自行吸收灵力根本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但是这是阵法之内,而且近乎完全的阻隔了灵力的渗透,用一分也就少一分。

看着师妹煞白的脸色,内心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担忧,想来此行,真的是自己有些任性了。

血月动身之前,偷眼观瞧了下杏圆圆与梅若娴,感受着云绫仙绸化身的浓雾,轻轻的笑了笑。

随即搅动步伐,猛然消失于金阳的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