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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化作一缕香魂

因为有了第一次力量的积蓄,这一次,印道红感觉到一种全所未有的痛快。原来,在未尽的时候,不急着释放,等聚集之后再释放,那是另外一种美妙感受。

困意上来,让印道红全身瘫软下去,直直地瘫在铺上,开始沉睡。

一觉醒来,印道红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好在是出差回来,别人还不知道自己回了,可以不急着马上去省府上班。他不慌不忙起来,穿好衣服,搞好洗漱,来到客厅。让他兴奋的是,喻意志居然给他准备了早餐。

这个让人心悸的女人,居然懂得体贴男人!一阵幸福的感受,涌上心头,让印道红甜蜜无比,美美地享受着爱心早餐。吃完早餐,下了楼,来到诊所一楼。里面已经开始忙碌,喻意志她们正在接待病人。

见她忙,印道红不好打扰,就隔着玻璃敲了敲。喻意志听见了,朝他笑了笑,还做了一个手势。

出了诊所,印道红猛地想起张丽也在这个小区,不由朝她的房间所在的方向望了望。这个时候,她应该上班去了,等下干脆去省台找她,看她手头有没有死者梅姐给她的东西。如果有,凭与她的关系,张丽应该会帮他的。

于是,印道红从容离开了小区,朝省府方向赶去。

就在他上公交车的那一刹那,张丽从诊所对边的拐角处走了出来。确信印道红已经离开,她才大步朝诊所走去。进了诊所,挂号后,交了相关费用,她便坐在喻意志所在诊室门口前的椅子上等待。

不时,张丽看着时间,显得很焦虑。大约四十分钟过去,诊室里面的病人终于出来。她急忙进去,很不客气地坐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喻意志。

喻意志惊了一下,说:“请问,怎么称呼您?您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

张丽冷冷地说:“喻意志,我想和你谈谈。”

冷冷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容人拒绝的味道,让喻意志抬起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冷美女。她,好像很不友善!她会是是谁呢?从她的样子判断,不像是来看病的。哦,对了,她就是印道红的初恋爱人——张丽!

想到这,喻意志心头就是一惊,忙起身倒茶,说:“你就是张丽?”

张丽喝了口茶,说:“你想一个正常女人,除了我张丽,还会有谁来找你吗?”

喻意志觉得脸有些火辣,说:“你想谈什么,请直说,我没工夫和你闲扯。”

张丽说:“道红身上有种特有的气质,又有过人的才干,若是运动得当,他是个能大事业的男人,这是我一直没有忘记他的原因。意志小姐,我要警告你,这种男人,你最好离他远些,免得受伤害。”

喻意志说:“为什么?你不是也跟他很亲密吗?”

张丽说:“可我从来没有打算嫁给他,虽然我一直在跟他说我想有个家,但我还没告诉他这个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我和你的区别,因为我不想害他。而你不同,你打着想嫁给他的幌子,目的就是去伤害他,让他难受,甚至去控制他,为你,不是,为你们所用。”

喻意志说:“张丽,你什么意思?你才是害他,你抓着一颗定时炸弹不放,硬是等着印道红触雷了,你才放手。到那个时候,你不会害死他吗?”

张丽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让他来触雷的。只要时机成熟,我会主动把证据交给公安机关。我的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倒是你,表面上你是林副省长的远房侄女,其实,你是他的地下爱人。为了摆脱你,林子龙已经逼你嫁了人,嫁给了一个外科医生。遗憾的是,你为了荣华富贵,依然没有断绝和林子龙的关系。为了保持女人的魅力,结婚后,你依然没有要孩子。你的丈夫发现了你的丑恶行径,毅然决然和你离了婚。其实,你和印道红来往,完全是林子龙的注意,你根本没有要嫁给他的想法。你现在的想法,就是想逼林子龙离婚,你取而代之,堂而皇之地当副省长夫人。”

喻意志哆嗦着,说:“张丽,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张丽从袋子里掏出一张纸说,“意志小姐,你看看,这是什么?你不用装傻,这是你逼林子龙签的离婚承诺书。你听着,我读给你你。‘我林子龙承诺,自今天开始三个月内与张月娥离婚。离婚后与喻意志结婚,特此承诺。林子龙,*年11月1日。见证人,江北省省政府秘书三处邵英博。”

喻意志听了,脸色刷地白了。她指着张丽,惊恐地说:“承诺书怎么到了你的手上?”猛地,她扑了过去,想从张丽手中抢走那张纸。

张丽早有准备,一个闪避,避开她的抢夺,把纸张折叠好,重新放进了小挎包。然后,她很平静地说道:“意志小姐,你要是想让别的人知道有这么一份离婚承诺书,你可以继续来强抢,我等着。”

门口已经有人在张望,要是再抢,肯定会让人看出问题。喻意志当然不敢了,说:“张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张丽说:“很简单,离开印道红,不要害他。”

喻意志冷笑几声,说:“我和你一样,没想着要和他建家。我是可怜他身边缺温柔女人,想给他温柔。我想,有了昨晚的美妙经历,他不会轻易忘记我的。”

这句话,喻意志是明白地告诉张丽,昨晚上印道红和她有过美妙经历。当着一个女人讲她所爱的男人和自己有了性关系,最怎么样,还是会难受的。果然,张丽的脸色有了变化,呼吸也急促起来。她脸带愠色,说:“他是单身男人,有这个权力。”说完,她气冲冲地出了诊所,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都市人群中。

印道红昨晚才从西北省出差回来,张丽怎么就知道他回了,而且知道他在我诊所过夜?按理来说,印道红没有主动告诉她,因为告诉了她,他不可能不去她那里过夜,人家毕竟是初恋爱人,现在也恢复了关系。这个告诉她消息的人是谁呢?还有,张丽的手上怎么会有我逼林子龙签的离婚承诺书啊?会不会是邵英博?他是见证人,也只有他才有这个可能。这份承诺书,虽是复印件,可是确确实实的东西,拿到纪委一放,肯定会波及林子龙的。看来,对方也在加紧出手,对付我们。

“喻医生,现在可以进来了吗?”这时,一位患者轻轻地敲着门,小声地提醒。

好一会儿,喻意志才反应过来,忙说:“哦,可以,您请进吧!”

再说印道红去了省政府,直接进了林副省长办公室,想向他汇报情况。进去的时候,他发现林副省长脸色不是很好,便没忙着汇报,而是关切地问道:“首长,您身体不舒服?”

林子龙摆了摆手,说:“没事,你汇报吧。”

见林副省长急着知道情况,印道红忙把这几天他所了解和经历的情况讲了个大概,尤其是殷胜容讲到的花魁之死的死因。

林子龙叹了口气,说:“刚才,喻书记刚刚组织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对这次事故正式立案调查,迅速成立专案组,对包括桥梁招标、桥梁设计、桥梁承建单位等有关人员采取强制措施,对相关单位的账目实施查封。为了作出准确判断,喻书记已经责成省政府出面邀请北京方面的专家,全面调查坍桥事故的原因,查到谁就处理谁。”

这个结果,应该是林副省长喜欢看到的结果啊,他怎么不高兴呢?印道红试探着说:“首长,那我的调查还要不要进行?”

林子龙皱了下眉头,说:“当然要进行,不过,你先掌握确凿证据,不要提供给给任何人,包括公检法方面的任何人,你都不要给他们,特别是什么花魁之死的所谓死因。那个殷胜容,我看啦,你不要再去调查了。你把他接出来,做通他的工作,还是到外面避开一段时间,等坍桥事故作了处理再回来。”

怎么是这么一个结果啊?印道红不敢追问,只能唯唯诺诺,说:“好的,我马上去落实。”

他正要出去,林子龙又叫住他,说:“昨晚你去见意志了?”

首长怎么知道?印道红老老实实地答道:“是的,她硬邀请我去,说有很重要的情况告诉我。因为与坍桥事故有关,我就去了,本来,我、我是不想去的。”

林子龙说:“去了好啊,怎么不能去呢?你们两个是我牵的线,我正望着早日吃你们两个的喜酒呢。”

印道红说:“您说哪里话呢,我们还么什么进展呢。”

“还没什么进展?”林子龙惊讶了一声,“不可能吧,我是男人,什么不明白?不过,我得提醒你,做什么事情要负责任,特别是男女方面的事。”

听到这,印道红的脸有些火火的。毕竟,昨晚上他与喻意志有了铺笫之欢。照古人的说法,就是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这辈子就得与喻意志结婚成家生子。虽然,情随事迁,社会观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性已经不止左右家庭左右男女关系的唯一要素。但是,传统观念重的人,这方面还是很看重的。比如说,林副省长这样的人,应该就是很看重传统美德的人。

印道红很不自然地莫了莫脸,说:“意志是个好姑娘,她那么能干,我担心高攀不上呢。”

林子龙指了指印道红,说:“你呀,你呀,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她让你高攀了吗?如果她有这个想法,我就第一个不同意。其实,小印,你想想,如果意志姑娘是这样的人,她会主动接近你?”

印道红忙说:“您批评得是,我会把我们两个的事提上议事日程的。”

林子龙点了点头,说:“这还差不多,我看这个时间嘛,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等坍桥事故调查结束,就可以办这个事。到时候,我亲自为你操办,把你老父亲也接来。”

作为副省长,林子龙能这样口头承诺,足见其对印道红的看重了。印道红自然感激涕零,当即有了为之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之感。只是他不善于表达,只很响亮地嗯了一声,以示感激之意。

下班后,印道红没去机关食堂吃饭,而是径直去了绿地小区。为了避免从心相印心里诊所路过,下了公交车,他选择从右边绕道过去。从公交站右边绕道到绿地小区有不到500米的路程,路的两旁有卖水果之类的小商贩,有修鞋的、配钥匙的、卖报纸书刊的,还有在大树底下打扑克、下象棋的。

远远地看见诊所招牌,印道红心头在苦笑。生活真是滑稽,居然让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两个女人呆在同一个小区里。500米的路还真不近,快到大门口的时候,他觉得有些累了,便停住脚步,在路旁的摊位上选买了一些桂圆之类的水果。

然后,印道红拎着水果,快步朝前小区里走去。

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过来,递过一支烟,搭讪说:“老弟,这里是绿地小区吗?”

这个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估计是走亲访友的。印道红放慢脚步,说:“是啊,你是外地人吧?”

那个人支吾着,神色有些慌张,只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嘟嘟嘟嘟——”几声喇叭声传了过来,一辆红色小车从对面开了过来,缓缓地驶向绿地小区。印道红一眼看出那辆红色小车是张丽的,心头就是一喜,担心被张丽瞅见,便放慢了脚步。他不想在大门口和张丽招呼,免得被喻意志看见,引来矛盾。

印道红回过头,正要再和那个外地人搭讪,告诉他更多的情况,却发现外地人一边大步离开,一边打着手机。

这家伙,可能是找着该找的人了!印道红一边想着,一边瞅着缓缓驶向小区大门口的红色小车。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而这些,居然都是来自于张丽的那辆红色小车。顿时,爆炸声,受伤的小商贩们的哭喊声,整个街道乱作一乱,东奔西窜。

看到这个情景,印道红一下子惊呆了。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正要过去,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过去,一是危险依然存在,说不定还会有爆炸,二是喻意志的诊所就在不远处,她随时有可能出来看热闹,要是看见我和张丽有关,她肯定会吃醋的。还有,也是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免得惹上是非,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想到这,印道红急忙斜刺走外面走去。

让他惊讶的是,那个外地人居然像自己一样,没有去看热闹,也是斜刺朝外面走去,钻进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警车。那辆警车好像在等似的,人一上车,就发动小车快速离开了。印道红有些纳闷,警车不救人,怎么开走了?江B—98819,这是本地警车牌照啊?

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他们都只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果然,大约过了三分钟,小车又发生了一次爆炸,只是这次爆炸比第一次的威力小了一些,但还是吓得围观的老百姓连连后退。印道红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八分。

心相印心理咨询诊所的门开了,几个白衣天使从里面出来,包括喻意志。印道红不敢久留,急忙离开了事发地。远远地站着看了一会,他觉得心头一阵痛疼。毕竟,张丽是他的初恋爱人,是他缠缠过的女人,是与他有着共同兴趣爱好的红颜知己。突然之间,就这么没了,而且是惨死,怎不让人痛彻心扉?

尖利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闪烁的警灯也隐约可见,警车和救护车应该来了。可是,他们来还有什么用,小丽肯定不在了。她的死,绝对是有预谋的杀害?她的车开得那么慢,不会发生车祸,即便是车上邮箱爆炸,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她只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谋杀她?对了,她手头肯定有罗红柳给她的证据。对手谋杀她,就是想杀人灭口,让证据永远消失!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站在那里,印道红感觉脖颈后面发凉,好像有人在后面举起了钢刀,要劈下来似的。他忙一返脑,可除了脚步匆匆的都市男女,啥也没有。

花魁梅姐被谋杀,张丽也被谋杀,原因就是她们掌握了某位高官的秘密。而我呢,我不是也很危险吗?本想去张丽住处找证据的印道红,想到两个女人的遭遇,他失去了勇气,不敢再去。他害怕,拿了证据,还没来得及让凶手绳之以法,自己也被他们谋杀了。

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与张丽有过亲密来往!想到这,印道红急忙朝小区里面跑去。他要赶在警察去张丽房间之前,把他留在张丽房间里的任何痕迹销毁掉。到了张丽房间满前,他掏出钥匙,哆嗦着把门打开,又急忙把门紧闭。

天色已黑,房间里显得很暗。印道红不敢开灯,担心别人发现张丽房间来过人。他拿出打火机,一边亮着,一边去卧室衣柜,把他的衣服清到一个袋子里。出卧室的时候,他举起火机,想再看一眼这个曾经充满温馨与缠缠的处所。

突然,印道红看到铺头柜上有张纸条动了一下,吓得他就是一弹。他定了定神,才举着火机过去,放下袋子,拿起纸条看了一下。这一看,让他差点没背过气来。

“我林子龙承诺,自今天开始三个月内与张月娥离婚。离婚后与喻意志结婚,特此承诺。林子龙,*年11月1日。见证人,江北省省政府秘书三处邵英博。”

喻意志居然是林子龙的爱妇?一股羞辱从心头冒出,让印道红脑袋就是一晕,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既然他们已经购搭成奸,为什么林子龙还要为我作介绍,把他的爱人介绍给我做老婆?还有,这封承诺怎么到了张丽的手中?瞬间,印道红闪过很多疑惑,急需找到答案。可是,他什么疑惑也解除不了。

林子龙,你也太可耻了,居然把玩腻了爱妇介绍给我做老婆!你不得好死,我要让这件事曝光,把你的名声搞臭,让你垮台!印道红一边恨恨地想着,一边拎起袋子准备离开。可走到客厅,他又转身回去。因为,他认为得带走离婚承诺书,得让这份离婚承诺书消失,至少暂时消失。他知道,要是让警方知道了这份离婚承诺书,肯定会公之于众,让全江北的人都知道。那个时候,林子龙肯定会垮台,可作为他的随身秘书,虽不会受到牵连,但副省长秘书只怕没得当了。

把离婚承诺书揣进袋子,印道红急匆匆出了张丽的房间。跑到小区外面,他胡乱上了一辆公交车。此时此刻,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地方。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过了多少公交站,直到司乘人员提醒,他才发现公交车里就他一个乘客了。

下了公交车,印道红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我得报警!忽地,他想到了这个,忙掏出手机。正要拨110,他猛地想到这样做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因为公安人员肯定会通过手机号码找到自己。

对了,我用公用电话报警!印道红急忙找到共用电话亭,拨通110,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特别是那辆警用车辆的车牌号码告诉警察,然后马上挂了。办完这个,他才吁了口气,感觉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第二天上午八点,印道红准时出现在三处办公室。见到他,老叶他们马上围了过去,说:“印秘书,这几天是不是相亲去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相亲了?印道红就是一惊,支吾着说:“没、没呢,我出差去了!”

小李说:“跟了首长,事情当然多了,老叶,你别乱说。”

老叶说:“你这丫头,我怎么乱说了?这事你不是也知道了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整个省府办公厅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还是谭主任发布的,我怎么是乱说呢?”

小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印秘书,快说说,心理医生有什么特别,是不是特能知道别人的心事?”

他们知道我去相了亲,而且还知道我相亲的对象是个心理医生。看来,这个消息真是谭主任发布的。印道红一阵苦笑,忙搪塞道:“我刚回,有很多事,等下还要到首长那里汇报,先忙了,先忙了。”说完,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装模作样地忙了起来。

小李说:“印秘书,你刚回,我们白沙市发生了一件大事,你还不知道吧?”

印道红说:“什么大事?”

小李说:“昨天下午绿地小区发生一件爆炸案,炸死了一个女的,炸伤好几个路人。听说,是情杀,这个女的在外面找了男人,她的丈夫一气之下,把她炸死了!”

什么,消息是这样的?印道红就是一惊,连连否认,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是情杀。”

小李张大眼睛,看着印道红,说:“印秘书,你又不是当事者,你凭什么这么说?”

印道红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老婆归轨,当老公的,一是不至于要去弄死她。就是要弄死她,机会有的是,犯得着在小车上安装炸弹去炸死她吗?”

小李想了想,说:“也是啊,要是我是她老公,也不会这么去弄。出柜就出柜吧,天涯何处无芳草,犯得着去杀人吗?要是我,就没这个想法。有这个想法,也没这个心思。有这个心思,也不会用这种方式,用刀子或者绳子什么的,多省事。真去搞爆炸,我还得去找专家呢。”

“那是,那是——”其他同事被小李的分析折服了,纷纷附和。

“你们聊,我送材料去了!”印道红拿好整理好了的材料,急匆匆逃离了三处办公室。

林子龙把他玩腻了的爱人介绍给我,还要我讨她做老婆,这是个什么样的可耻男人啊?一边走着,印道红一边想着,心里头冒出仇恨。等下,我该如何去面对他啊?到了林子龙办公室门口,他还胡乱想着,没有头绪。

“小印同志,早啊!”正胡乱想着中,林子龙从电梯左侧电梯里面出来,满面春风地朝印道红说道。

林副省长没在办公室,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招呼,印道红是惊慌失措,忙结巴着说:“首、首长,您早,您早!”说完,他马上掏出钥匙,把门拧开,让林副省长先进去。

林子龙一边走,一边说:“怎么,没睡好?”

印道红跟着进去,说:“不是的呢,昨晚一觉睡到自然醒。”

林子龙停住脚步,看了看印道红,说:“你的脸色表明你撒了谎,哪有睡得好的男人是这副脸色?道红啊,没人照顾还是不行的,你得把个人问题放到议事日程上,抓紧落实。”

印道红一阵恶心,可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有半点异样的神情。如果让林子龙看出了破绽,前途肯定夭折。我得把戏演好,让他完全信任自己,在仕途上再前进一大步。想到这,他装作怀着激动样子说:“现在是十一月底了,坍桥事故的调查还没多大进展,我担心现在弄婚事会影响工作。”

“革命工作要干,可革命工作也要接班人!”林副省长语重心长地说,“小印同志,你放心好了,影响不了工作,反正有专家在调查,你参与也仅仅是监督,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事就这么定了,抽个时间回去和你父母商量商量。”

林副省长不是很急坍桥事故的调查进展吗,怎么一下子变了,变得漠不关心了?印道红怔了一下,说:“首长,您不仅在工作上关心我的成长,在个人问题上也这么关心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您呢。”

林副省长摆了摆手,说:“瞧你说的,我是你的领导,工作上生活上当然得关心你。对了,海川市要搞个红色文化产业园,你看下他们打的报告,组织几个专家论证一下可行性,三天后给我一个初步意见。”说完,他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了印道红。

“嗯!”印道红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接过公文包。他想,本来,保管领导的公文包,是随身秘书的份内之事。可能是林副省长对我还不是完全信任,接手随身秘书工作快两个月了,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把公文包给我。从这个主动来看,是不是首长对自己的信任有前进了一步?

怀着兴奋的心情,印道红把公文包捧在手中,顺手把自己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林子龙的办公桌上。接过印道红整理好的文件,林副省长一边看,一边说:“小印,找个时间回老家一次,和你父母商量一下你的婚事,我看啊,元旦这个时间不错。”

首长怎么又扯到我的婚事上去了?他似乎认定我得和喻意志结婚!这个姑娘漂亮,自身条件不错,更重要的是,她还是林副省长的亲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门好婚事。张丽的死,冥冥中好像也在成全我和她的婚事。只可惜,她是林子龙的地下爱妇!

带着复杂的心情,印道红出了林副省长办公室。回到三处,他把那份报告拿了出来,放在办公桌上,开始研读。报告上说,江北省研究院与海川市市政府初步达成合作意见,计划合作创建红色文化产业园,提出了五个初步设想:第一,创建海川市红色文化纪念馆;第二,安排重要纪念建筑物异地恢复重建;第三、建露天舞台,组织红色剧目、歌曲演出演唱;第四、配建满足旅游参观的餐饮、住宿、购物等设施;第五、以红色文化城为中心,逐步配套建设生态种植、养殖和旅游休闲项目。

除了提出五个初步设想之外,海川市市委市政府还提出两个请求,一个是请省委省政府派专家论证其可行性,一个是请省委省政府帮助找投资者。

研读之后,印道红想,这份报告,不是海川市市委市政府送交省政府办公厅,再由秘书三处秘书负责送交主管省长林子龙的,而是印道红直接从副省长林子龙手中接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份报告有可能是海川市市委市政府直接送交林副省长,也又可能是其他省领导转交给林副省长的。

从这一点来看,不管怎样,林副省长是认可这个报告的,要不然他不会直接要求我去找专家去论证其可行性的,而是直接就否决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否决这个报告但不好否决,就要我去找所谓的专家组去论证其可行性。不过,这种可能很少。因为,如果林副省长是这个想法,刚才肯定会有所暗示甚至提醒的。

其实,海川市提出的这个规划是可行的。海川市是革命老区,出了很多红色革命前辈,甚至伟人级别的人物。利用这个资源,打造红色文化产业园,可以拉动海川市的经济文化建设,甚至推动旅游这个产业。从海川市提出的两个请求来看,请省委省政府帮着找投资者,才是最主要的问题。所以,这个报告的真正意图,不是请省政府论证其可行性,而是请省政府去论证能不能找到投资者。

理清思路之后,印道红感觉心里很轻松,有种吃了蜜糖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三处办公室依然聊着汽车被炸事件,什么爆炸场面很掺,死者半身不见了踪影上半身被炸飞了好几米,凶部以下的内脏四处横飞;什么死者叫张丽,是省电视台的名主持,可能是前夫恨她离婚后马上找了爱人,为了报复她弄了这样的爆炸。

每次聊的时候,印道红都显得很积极,参与他们的话题。有个时候,为了调动他们的聊天积极性,他还会提出几个与死者有关的话题,供他们继续聊,以便听到最新消息。

印道红素来不喜欢闲聊,见他这样热心,三处的同事有些怀疑,戏谑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名主持背后的爱人。听到这样的戏谑,慌得印道红连声否认,解释说前段时间林副省长去芙蓉镇搞调研,随同的记者就是张丽,才让他们化了疑惑。

有了这次教训,印道红也就不再主动参与汽车被炸事故的聊天,只在一旁听。慢慢地,这个话题没了新意,同事们又开始换新的话题。大约个把星期过去,这日上午,印道红像往日一样,去林副省长办公室送相关文件。

走到三楼,迎面走来几个穿制服的人,给他们带路的是秘书长谭勇。印道红礼貌地朝他们笑了笑,从他们身旁走过。从制服着装判断,这些人应该是检察院的,他们来做什么?谭秘书长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没想到他们没有上楼,而是径直走到宋副省长办公室,开始敲门。印道红觉得有些奇怪,便没有急着进林副省长办公室,站在门口看情况。

过了一会,门开了,是宋副省长秘书开的。随后,检察院的几个同志进去,带出了一个人,正是副省长宋子健。天啦,宋子健的手上居然戴着手铐!印道红惊呆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很疼,才确定不是幻觉。

“小印,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啊?”因为门半开着,林子龙看到了印道红的身影,便在里面招呼。

印道红急忙进去,脸色有些发白,结结巴巴地说:“宋副省长被带走了!”

林子龙怔了一下,说:“宋副省长被带走了,什么意思?”

印道红稳了一下紧张情绪,说:“刚、刚才,宋副省长被检察院的同志带走了,手上戴着手铐。”

“是吗?”林子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走到窗户前,朝外面张望。果然,宋子健在几个身着制服的人的陪同下,穿过省政府大楼去前坪的通道,上了一辆警车。随即,随着闪烁的警灯,警车载着宋子健他们离开了省政府大楼。

林子龙回到办公桌前,叹了口气,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宋子健自找的,怨不得谁。”

好像林副省长早就知道宋福省长有这么一劫似的!印道红按耐不住好奇心,试探着说:“首长,宋副省长犯了什么错啊?”

林子龙说:“不是犯错,而是犯罪。你知道前段时间汽车爆炸案的主谋是谁吗?就是他宋子健,所有的行动都是他策划和指示的。”

看来,林副省长已经知道了相关案情。印道红忍不住问道:“宋副省长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置人于死地啊?明摆着弄死了别人,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林子龙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反算了卿卿性命!他原以为一环套一环,设计密不透风,可以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他的外甥多放了一点诈药,让车祸导致油箱爆炸的假象当即破产。一个副省长,居然这么一点气量,能不垮台?小印,那个坍桥事故可以作结论了,找个时间去下白沙市政府,听听专家们的汇报,他们怎么定性就怎么定性,你签字同意就是。”

去深调查坍桥事故的目的,就是把宋子健整下台,林子龙好取而代之。现在不用查了,对手已经下台,也就没必要深调查。印道红当然明白林子龙的想法,心中莫名地悲凉起来。难道,官场就是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