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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讨厌玩游戏

哈维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呆了已经足足有两天了。

他没有上班,只是留在自己的家里,什么也没有做。

哈维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在黑暗人格的游戏被击破了之后,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清醒了一点,亲手把自己的女朋友扼死的事情就好像是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一样。

这是当然的,因为这里就是第一凶杀现场,生活在凶案现场,作为杀人犯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不会想起来呢?也就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正常一点,至少他会像是一个人类一样,拥有着罪恶感这种事情。

他想起了自己当时在警处里做的事情,那太疯狂了,而且,他更加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竟然沉迷了,哈维觉得自己当时简直就好像是和另外一个自己二合为一。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哈维看到了自己家的大门,当时的自己就是这样抓住妮丝,把她按在门上,用自己的左手用力地扼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一边解释,一边用力地扼住,最终杀死了她。

正如黑暗人格之前对自己所说的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决定做到。

他不过是把自己可能会用到的工具准备好了而已,最后决定使用它们来杀人的,可是自己,这是自己绝对没有办法推卸的事情。

“为什么事情又再一次变到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呢?”黑暗人格在镜子当中对哈维说。

哈维当然知道那不过就只是自己的黑暗面以及神经沖动引致的幻觉而已。

就像是每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都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意志一样。

他不过就只是把这种感觉具现化出来,原因可能是因为哈维的大脑比较发达的关系,而且,这个发达的大脑并没有用在正确的位置上。

“不过,你还记得我们玩的游戏吗?”

“记得,就是我已经解开了你的谜语,我找到了妮丝被你放在的地方,我蠃了,你记得吗?你说了,在游戏完成之后要怎样决定,是我的自由,是继续隐藏也好,还是打算自首也好。”

“不,游戏的内容是,找到尸体而不是解开谜语,你没有找到尸体!”黑暗人格怒鸣道︰“我们的游戏被破坏了,这不是完结,而且,尸体失蹤了,谁找到了?尸体被放在哪里呢?”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东西,肯定是因为在这个地方你总是可以回想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引起了你的罪恶感,是不?但是你回想一下,你的罪恶感,是不是只是对于自己杀死了妮丝这件事情?在那之前,你第一次杀死的那个人,你是不是打从心底里没有任何怜悯可言?

你的确没有,要不然的话,你当时就不可能会对妮丝坦白说出自己杀死了她的前男友这件事。”

“她讨厌杀人犯。”

“无证不立案,没有尸体,没有罪恶。如果不是你白痴到说出来了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你掌握了一半,我也掌握了一半,但是,为什么你会蠢成这样?

但是,你回想一下,游戏的感觉怎样?

你知道尸体被收藏在自己的工作地方,随时在下一秒就会被人发现,而你不能找到任何人的帮助,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手上的线索卡片而已,你曾经差一点被人发现,但是最终仍然能找到真相,你告诉我,当时的感觉是怎样的?”

“太棒了。”随着回忆,哈维说道。

“对,就好像是站在悬崖的上方,凝视着虚空一样,你可以感觉到那种快乐和兴奋的感觉吗?不,应该是恐惧感,你能感受到那种美妙的感觉吗?”

两个人格本来因为过程中断而分开,但是现在又好像再一次迎来了契机。

“感觉到,但是……”

“这就对了,罪恶感?不,你只是想要被发现而已,你想要的是恐惧感而不是心安理得的感觉。也许你现在会想要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你只是想要赎罪。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话,放着尸体不管,不去寻找,那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你要寻找它呢?”

“因为你掌握了我的一半。”

“就是这样。”黑暗人格说︰“你说对了,所以,让我们来做一个决定,用你的方式,还是我的方式。”

哈维放下了断掌。

“最后一个硬币,这是之前寻找断掌的时候用剩下来的硬币,一边已经髒了,一边还很光鲜,就好像是我们一样。用它来决定,是用哪一边的方法来行动。”

当然,这并没有成功说服哈维。

“还有,难道你不想帮妮丝好好安葬吗?你已经亲手做好了所有需要用到的物品,在外面的森林里,你也选好了一个好好的地方,难道,你想要看到她的尸体被人拿来做怎样不好的事情吗?

不要忘记,它失蹤了,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不确认一下,你能愿意走进监狱吗?

但是,如果你真的是有着想要进去,来让自己的心底里过得好一点的傻瓜想法的话--那就继续犯罪吧,我会留下线索的,如果没有人注意,没有人追捕的话,那根本就不能称得上是有趣。

要么学聪明,要么就去死。”

……

雷德翁上城艺术馆。

哈维隐藏好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来到这里,他对于艺术品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正如另外一个自己所说一样,如果没有人追捕,那就不能称之为有趣。

他当然不可能会认同另外一个自己所说的一切了,但是,他需要找回妮丝的尸体才行。

不是因为想要隐藏自己的犯罪什么,只是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盗取走了,这件事情总是会令人觉得不安,如果不能把尸体好好安葬的话,那么哈维就会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不舒服的。

那么,尸体是怎样发现的?

这只要想一想就可以明白了,一个把尸体收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又留下了线索,这样的话本来就有很高被发现的风险。

但是,那个人在游戏奖品的地方里留下了线索留言,显然地,他知道自己和自己玩的游戏,甚至可能是通过另外一个自己留下来的线索寻找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肯定是一个打从心底里就完全不正常的疯子。

对于这样的疯子,想要引他出来,就只能用疯狂的事情引导他出来。

哈维不是警探(侦探),不懂得怎样去找人,但是说到了解一个疯子,肯定就只有疯子才会好好明白到是什么一回事。

所以,哈维觉得如果按照另外一个自己的说话去做的话,说不定真的是可以引出来的。

至于证明那个人也是一个疯子的证据?

如果不是一个疯子的话,又怎么会在留言的字条上用妮丝的笔迹写出来呢?

--尸体是不可能给自己留言的。

故意模仿这种笔迹,装得就好像是死者故意留给自己的信息一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