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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口舌之快

“呦这不是程大公子吗?这脸是怎么了,这么难看。难道真让在下言中遇到打劫的了。而且看样子还不是劫财,好像是被劫色了。你看这嘴让人亲得,我想当时一定很精彩,牙都亲掉了。”靠在椅背上的唐默不咸不淡地打趣着。

说起程欢这个人城俯也够深,唐默的嘲讽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淡淡一笑道;“夜公子过誉了,程某自认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不过像夜公子这样眉清目秀之人,晚上说不定真会被劫色。”

悠闲自得的唐默晃了晃坐椅,喜形于色道;“多谢程公子提醒,夜某就听你一句劝,打今个起夜晚我就不出别墅,我想有铭教官陪我应该不会有危险。”

程欢这个气,心说自己逞什么口舌之快,这回到好人家不出门,自己的计划可就完全泡汤了。

想到这程欢立刻拉回话题,“夜公子不会这么胆小怕事吧!程某只是随口说说,岛上的冶安没阁下想得那么差。”

“岛上冶安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有人想要我的命。”

唐默的这句话立刻让整个演武场肃静了下来,小小冲突学院睁只眼闭之眼内部可以解决,但如果闹出人命可就不是那么好善了的了。而且唐默的话很明显是意有所指,程欢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图次?夜真的在近日死去,程欢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但所有人都小看了程欢的赌量,不管什么阻力程欢都准备除掉唐默,以报羞辱之仇,他已经策划好了一切,就在这两天动手。

火药味直到菲西特?铭走入演武场才稍有好转,今天是唐默唯一一天认真听完全部课程的一天,并对雷坦大陆的战争有了初步了解。

可以说在以往的战争中,毫无战术可言,几乎都是在宣扬个人英雄主义,这也不能怪月影王朝落后,远古战争的确是这样,只要对方有一位尊者存在,一切战术都是泡影。

就好像21世纪拥有核弹的国家,虽然核弹不会轻意发射,但起到威慑作用。

直到第一代阿瑟王诞生这种情况才有了好转,但这种好转只在军阵中突显,战术方面依旧是一片空白。

令人心慰的是,第一代阿瑟王与所有尊者一同起草了一份文件,名为《尊者公约》公约中说明,除非兵围都城既将灭国以外,所有尊者不得以任何形式参与到战争中,违背者天下共可诛之。

这也是为什么在帝国在打退四大宗族之叛乱后,没有斩草除根的最根本原因所在。

虽说尊者公约只是一纸文书,但约束力却极强。没有人知道为何已经天下无敌的尊者们要遵守这份公约,更没人知道曾经违背过公约的人去了哪里,这一切都是个迷。

伴晚,唐默与图次?祁一同坐在餐桌前等待丰盛的晚宴,经过一个星期的练习菲西特?铭的厨艺突飞猛进,特别是在银花鱼上下的功夫最大。

银花鱼在端上桌后,还未见其形便被鱼香所俘虏。在铭的特殊加工下,形成了鱼、汤、骨、内结合,色、香、味、形俱佳,闲、静、雅、适取胜的完美艺术美食。

为了奖励铭的努力,唐默在餐桌上讲起秦未巨鹿之战的经过。

直到深夜,唐默才才完整的讲述完这段历史。菲西特?铭完全被故事中的项羽所感染,为悲剧化了的英雄人物感到怜惜愤慨、喟叹诅咒。许然,她把自己也当做生活在那个风起云涌,金戈铁马,英雄与蚁民无异的时代。

菲西特?铭感叹一声说道;“这个项羽不愧为人中之龙,在江边与心爱女人分别时都那样豪气。天之亡我,我何渡为!说得真好。太可惜了!”

“不!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唐默渴下最后一口鱼汤说;“自矜攻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寤而不自责,过矣。”

“我不明白?”菲西特?铭完全听不懂唐默在说什么?

唐默缓缓解释道;“项羽只能说是一个英雄,虽然他同样在军事上有着无可比拟的才能,但在做人上还不够圆华,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一位优秀的领袖。他从未在自己方面找失败原因,也未有过引咎自责,他太自负了,到最后项羽都至死不悟。这样的人不配成为领袖。”

说到这唐默起身擦了擦嘴角的油质走向最外侧的房门,当房门被拉开时,一阵寒风夹带着雪风飞进了屋内,唐默朗声高歌,“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在一阵狂笑声中,唐默消失在夜幕中。

此刻,在海岛港口处,三个蒙面人从海面探出头悄无声息地登上天擎岛,登岛后迅速分散隐匿在黑暗中。

常言道;艺高人胆大,对方既然如此镇压定,必是有所依靠。可三人在周围巡视了数圈就是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影,为首之人这才敢露出身形。开口道;“夜公子,你知道我们会来?”

唐默冷哼一声,“不知道,但我了解程欢,这口气不出,他是不会安心睡觉的。”

为首的蒙面人心中暗道,好聪明的人,看来今天必须除掉他。不然吞并红枫商团的事情很容易会被他查觉。

三股深浅不一的绿色器魂同一时间燃起。

望着绿色器魂唐默不慌不忙道;“程欢还真看得起在下,居然派来一位顶级导师与两位高级高级导师,这真让在下受宠若惊。”

“费话少说看剑!”

嗖——嗖——嗖!三道剑气一前两后同时飞向唐默,看着缓慢无比的剑气,唐默几乎懒得去躲。

一阵轻风抚过,三位可怜的剑导师还没看清对方是如果出手,便以命丧黄泉。速度简直太快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刚才唐默是否动过。

只听咚咚咚三声轻响,三颗人头有序地滚向唐默挖好的冰洞沉入湖底,随着人头的滚动,在冰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红色血路,随即唐默将三具无头尸体也一同丢进了冰洞。

处理好尸体后,唐默也跳入冰湖之中。

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很多食肉鱼的聚餐,望了一眼被咬得四分五裂的尸体,唐默摇了摇头继续下沉。

可能是多次在极寒极炙中游走,身体出现了抗寒与抗热性。因为一连十五个时辰,唐默都没发现经络有一丝的萎缩迹象。只要有丁点萎缩,绿燃便全立即修补好。

看来湖底的温度已经不能再维持正常训练,为了找到更合适的训练地点,唐黑开始在漆黑的湖底摸索。

不多时,湖底的温差逐渐改变,在湖壁边缘,一条可以容纳一人经过的岩缝在不断向外涌出极寒之水,寒水冰冷刺骨直透灵魂。

在岩缝两边发出淡蓝色的妖异光亮,钻入岩缝逆流向前,蓝色微光让唐默的视力恢复正常,越向前寒气越发冰冷,岩石裂隙也越发窄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很显眼的白色分水岭出现在眼前,在分水岭左侧石壁上,三个用手指抠出的大字摆在那里“囚天窟”,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的寒鱼可以在此经过,前面就像一条不归路一样让寒鱼望而却步。

唐默小心地伸出手透过分水岭试探了一下,针刺般的痛楚从指尖传向大脑,这种寒气与天柱山的寒潮不同,天柱山的寒潮最多冰封肉体,可这里寒气足以永久冻结灵魂。

暗道一声好霸道阴气,唐默立刻缩回手掌。

根据手指所感受到的温度,唐默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大约能在白色地带坚持三炷香的时间,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自己的经络将无将承受寒气,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思索片刻,唐默最终还是准备一探究竟。因为三炷香的时间只够游遍整个海岛,大不了在经络未被完全封死时游回来。

游入白色地带后,给唐默的第一感觉就是冰水的粘稠度明显与刚才不同,好像有一种在大米粥中游泳的感觉。

零星可以听到两侧岩壁发出“啪啪”的声响。

大约在向前游了三百米,唐默突然感到一股寒流向自己涌来,寒流中夹带着数十个微小的气泡。

“止天水,快躲!”丹田中的黑白双龙惊恐的大吼起来。

唐默在双龙惊呼的同一时间,也感受到了前方寒流带给自己的压迫感,但此时想躲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窄小的岩壁只能容纳一个人前进,连调头都是个问题。

白色寒流很轻易地包裹住在岩隙中的唐默,人形冰雕瞬间完成。被封在止天水中的唐默并未失去知觉,眼巴巴望自己随着水流继续向前。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被止天水冰封的唐默感到一阵强烈的摇晃,然后停止移动。

这是靠岸了吗?穿过透明的止天水,唐默向四周观望,整个山洞成圆形,直径大约在200米,洞内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在中央雪地方向四个人相持而望。

其中两人已经化为白骨看不出多大年纪,而另外两个却是婴儿,一黑一白紧紧抱在一起,好像是在打架,场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无法脱身的唐默,这时才有闲暇寻问止天水的事情。缓缓开口道;“小黑我问你,这止天水是什么东西,我看你好像很害怕。虽然我不能移动,但未感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过了很久黑龙言词无奈道;“我是从传承记忆中得到止天水的信息,其实我也没见止天水有什么可怕之处,反正传承记忆中对止天水的形容只有恐怖两个字。”

“那它的用途你应该知道吧!”唐默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囚禁生灵,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可以躲开止天水的囚禁。”黑龙回答的非常简单。囚天窟,这三个字很快浮现在唐默脑中。

“难道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扼制止天水。”唐默依旧不死心。

“我不知道?传承记忆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就在这毫无头绪之际,咔——一声轻响,冰封唐默的止天水在外围突然出现了裂痕,随后裂痕越来越大,最后一分为二融化在寒潭之中。

爬上岸边的雪地,唐默拍了拍身上的冰屑,鄙夷地对墨龙道;“我说小黑,这就是你说的恐怖,龙族的传承记忆看来有时也会以讹传讹,并不完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