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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谁家女皇(二十一)

温长凌一愣,这才发现原来她哭了……

“长凌……”凤初倒酒的手顿住,不可置信的出声。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见过温长凌哭呢,就连小时候被温老将军追着打的时候,她都没哭过。

温长凌擦掉眼泪,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但她本身就不会笑,硬笑起来比哭还难堪。

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姐妹,凤初自然知道她肯定是遇见什么不可逆转的悲痛。

女人嘛大大咧咧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默默和她碰杯,干了杯里的酒。

“你知道我嘴笨不会说好话,你要是难受,就哭吧。”

她这话一出,温长凌再也忍不住,捂着嘴无法抑制的哭出来,眼泪掉的速度快到像下雨。

什么事才能这么悲伤呢?

凤初都被她感染到难受起来,虽然还不知道缘由。

温长凌把脸埋在手里,挡住自己现在这张肯定很狼狈的脸,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洇湿了胸前的白虎图腾。

凤初坐在一边默默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坛酒不知不觉就被她喝光了。

女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擦掉眼泪,颤着嗓音说道:“陛下,臣明日出京,三日后抵达边城。”

她端起酒杯,晃了晃杯中酒,搅碎倒影后才敢一饮而尽。

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混着泪水,居然分不清哪是泪哪是酒。

“怎么这么突然?”其实她更想问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温长凌嗤笑一声。

“长欢走了,臣继续留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

凤初微惊,有些艰难的开口:“走了……是什么意思?”

是送出京了吗?她现在非常期待是这个答案。

可任何事都不会因为她的期待而改变,温长凌自嘲:“长欢在地下一定会恨我,是我没有做好这个姐姐……”眼泪又是不知不觉流下来。

明明最初都答应处死温长欢了,可人有机会活下来后,她居然接受不了弟弟真的离开。

她是个英雄,是汉中最伟大的将军,是温家最骄傲的子孙,曾经她也是温长欢最信任的姐姐。

可是弟弟的生命,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办法保护,甚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还要让他背着骂名,在温家列祖列宗面前都抬不起头。

为了皇室的面子,为了温家的前程,她直到失去了才终于明白,这样的决定到底有多痛不欲生。

温长欢走了?

凤初僵了,手中的酒杯脱手,碎裂在地上,溅起一层水花。

他……他不是今天生产吗?怎么就没了?

突然想起,暗卫说过三皇女出宫……

是那个时候就出事了吗?

“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不知道吗?

她明明知道人在女儿那里,可她从来不管不问,完全没想过,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该怎么照顾一个孕夫。

“陛下,温长凌卫国十年有余,从来没有邀功,我可不可以求、求你,求你把长欢还给我……”温长凌卑微的祈求。

她的亲卫亲眼看见三皇女带着温长欢出城,一路尾随才打探到人已经没气了。

得知这件事,她马不停蹄就进宫,想用自己身上这显赫的战功,把弟弟的尸体换回来。

他在皇宫受的苦够多了,死后应该回到温家。

“可是,可、我也不知道尸体在什么地方啊……”

现在凤初怀疑,是女儿偷偷把尸体带走了,只是出去这么久,她是去干什么了?

正是这是,暗卫首领带着先前跟踪一笑的暗卫回来。

凤初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忙问他知道女儿现在的位置吗?

暗卫犹豫一下,最终还是遵从暗卫的职责点点头。

“那太好了,长凌,咱们现在就去找人!”凤初松了口气,赶紧拉了一把温长凌。

温长凌也跟着站起来,一群人骑着马跟着暗卫到目的地去。

在最前面的暗卫,她虽然穿着一身黑,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但人总是有感情的。

虽然和温长欢见面不多,但她日常执勤的地方距离三皇女的院子很近,她经常能看到三皇女和温长欢的互动。

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是莫名其妙觉得他们之间有猫腻,不知不觉居然像个老阿姨一样,经常偷偷观察他们之间的发展。

人去世的太快了,她都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被派着跟踪三皇女。

一路上她看着小女孩敏捷的躲开所有人,在危险的房顶奔跑,最终跳下城墙,往山里潜行。

当她追到时,小姑娘用手迅速的挖着土,没干过粗活的小嫩手血肉模糊,可她好像没有知觉,甚至还笑着去摸温长欢早就没有温度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同情,她居然没有命令就现身出来,找了两根树枝,和她一起挖坑。

女孩儿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她的出现,只是感激的对她笑笑,然后给她银子,求她帮忙去买棺材。

最终她抵不住内心疯狂动摇,嘱咐她一定要待在原地不能乱跑。

后来帮忙把温长欢放到棺材里,她就听到首领传唤的声音,为难的看着还在一边挖坑的小姑娘。

女孩儿善解人意,让她去忙自己的,还说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现在带人去找她的路上,暗卫有点想拖延时间,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违背命令,只求那孩子不要埋怨她……

暗卫首领在她旁边,虽然不知道她在失落什么,只是宽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首领,我没事。”暗卫笑笑,打起精神分辨夜色下模糊的道路。

她可是个暗卫啊,这不就是她的职责吗?

另外一边,一笑什么都不知道,她上下打量自己快挖完的坑,比划一下棺材的长宽,又把坑扩大了一点。

春夜,婆娑的树影沙沙作响,小女孩儿趴在棺材边缘,在衣服上把手擦干净,才小心翼翼的去帮里面的人整理头发。

他脸上灰白,双唇发紫眼睛凹陷,已经没有那么美了,甚至和以前的样子比,简直有些恐怖。

可一笑却仿佛没发现他的变化,觉得他只是睡着而已。

女人啊,总是失去了才肯相信一些事情,也总是失去了才敢相信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