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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门仪式

当孟琅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五天的清晨。孟琅躺在一间古朴的屋子内,屋内装饰甚是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盏茶具,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床后的墙上是一个大大的"道"字,笔走龙蛇,极有气势,每一笔的钩勒都显示着一种大气。

孟琅睁开眼睛,望着这陌生的屋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量,与五日前的自己判若两人。忽地,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身上那残破不堪的衣裳已经不在了,此时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衫,他凌乱头发也被梳得整整齐齐,他只是看不到自己的脸,若是能看到的话他肯定更为惊讶,因为他那污垢不堪的脸已经变成一张粉嫩而饱含沧桑的容颜,少了孩子的纯真,多了坚毅与顽强。那张绝美的小脸上透着一股英气,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如深邃的潭水,小巧的鼻子,这是一个英俊的小男。

孟琅在找他那件残破的衣衫,那是父亲给他的最后一件衣服,上面饱含着他对父母浓浓的思念,即使丢了性命,它也不能丢。他翻遍四周,每一个角落,但却始终未能找到。

就在此时,小屋的门嘎的一声开了。

只见一个雪衣明艳的少女走了进门槛,乌黑的发髻上横插着金钗,钗头的珠凤纹丝不动,她的脚步轻盈而稳重,她的眸子如水一般清澈,门外吹来一阵清风,她那乌黑柔美的头发随风缓缓飘动,就如自悬崖上飘落而下的瀑布,几屡发丝拂在了她那薄而秀美的嘴边,她手中拿着一件已经破败成丝丝缕缕的白衫,跟她的手一样的颜色,她望着屋内的孟琅,笑了,笑得如此甜美,如此温柔,她指着手中的衣服,"你是在找它么?"

孟琅回过头来,望着这天仙一般的女子,望着她展露出来的笑容,他仿佛喝醉了酒,他的心似乎都被融化了,"好漂亮的姐姐!",孟琅在心里道。他低头望着她手中的衣裳,那见衣裳洁白,就像父亲刚给他买来的时候一样,他不敢肯定那就是他的衣服,只是有些相似,只是他的衣服污垢不堪,而这一件却是如此洁白。他呆立着,仿佛忘了自己会说话了。

"我想你一定是在找它吧,姐姐给你洗干净了。衣服就放着吧,穿你身上的就好了。"雪衣少女将衣服送到孟琅手中,又道,"桌上是姐姐刚煮好的粥,快乘热吃了,等一会入门仪式就要开始了。"

孟琅点了点头,顺从地道:"谢谢姐姐!"说着将衣服放下,端起桌上的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实在是饿极了,不一会儿,那一碗粥便被他喝了个精光。

雪衣少女见他如饿狗扑食,知道他肯定是饿坏了,急道:"你慢点吃,吃完了姐姐再去给你盛!"

孟琅吃完一碗,雪衣少女又去给他盛来一碗,只是他却不吃了,将那碗粥放了下来。雪衣少女感到奇怪,问道:"怎么不吃了?"

孟琅红着小脸,道:"我吃饱了,这个留个冯扬,他一定很饿了!"

雪衣少女听到此处,这才明白原来他并非是不饿,而是想将这碗粥留给冯扬,她望着孟琅,柔声道:"你快吃吧,锅里还有呢,吃饱了之后再给他送去。"

孟琅听了她的话,这才端起了碗,又吃了一碗,两碗过后,他饿着的肚子也终于是填饱了。这是孟琅这三个月来吃得最饱的一顿饭,他来无量山,也是为了能吃得饱饭,借助无量山的资源修道学习,侍机为父母报仇雪恨。

孟琅想起将粥端给冯扬,此刻才想起自己竟然不知他身在何处,看了看一旁的雪衣少女,道:"姐姐,你知到冯扬与小颖在哪里吗?"

雪衣少女妩媚一笑,柔声道:"他们现在也和你一样,在吃饭,说不定现在已经去了入门仪式的现场了。"说着牵起孟琅的小手,道:"我们也去吧!"

孟琅将那件破褴的衣裳抱起,与雪衣少女一道走出了这间古旧的小屋,再望门前,只见两棵高大的古松屹立在小屋门口,而两人所处之地竟是天柱峰顶,在小屋前不远处,又见一幢高大的殿堂耸里。

二人走出小屋,向左走了百丈距离,那雪衣少女突然抱起孟琅,挺身跃向虚空,自她身上冲出一道紫光,袖中一把飞剑飞了出来,闪耀着一道蓝芒,她玉手一划,那把袖里飞剑化作一道两尺宽许的巨剑,她拉起孟琅,站在剑上,玉手一指前方,二人迅急朝她手指的方向飞了下去。

脚下,云雾缭绕,紫气蒸腾。二人穿过重重雾气,终于见到了久违已久的无量大殿,此时的无量殿一片喧哗,人生鼎沸,无数弟子在大殿门口来回地走着,匆匆忙忙,像是庆贺什么大喜之事。

没多时,雪衣少女轻轻一跃,白衣飘飘,如九天仙女,轻盈地降到了广场之上。牵起孟琅的手,直向无量殿内走去。

此时随着二人的到来,无量门第一次入门仪式便要开始了。

孟琅感觉得到,一双双的眼睛如失魂落魄了一般,一直盯在了雪衣少女的身上,那个眼神让他感到厌恶,他抬头望向雪衣少女,只见她依旧处之泰然,仿佛见怪不怪了。

就在二人走道大殿门口的时候,忽听一道刺耳的声音自大殿左边传了过来,"师妹,这几日你去哪了,让师兄好找啊!"

雪衣少女闻得此声,原本美丽的脸上露出一道厌恶之色,秀眉微蹙,冷冷地道:"难道我去哪里也要向师兄报告吗,我还有事,也就不陪师兄了!"

只见一个青衫男子自左边走了过来,剑眉星目,却也不失英俊,脸上堆满了笑容,望着那个笑容,只能给人一种仿佛是从窑子打滚出来一般,一种不含好意的笑。他走到少女面前,拦住二人的路,嘴角唾噎欲滴,边走边道:"师妹,今晚月色肯定好得不能再好,咱们是不是一起赏月呢!"

雪衣少女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绕过他,又朝大殿走了进去。然而这青衫男子仿佛阴魂不散,又走上前去,将二人围了起来,指着雪衣女子怒骂道:"***,小蹄子,给你脸你别不要脸,惹老子不高兴,别怪到时候老子霸王硬上弓!"

雪衣少女脸上露出忧虑之色,终是委曲求全,低着声音道:"我答应你就是。"

那青衫男子见她低下声来,一双大手在她那绝美的脸上摸来摸去,随而又将大手搭在她的肩上,不规矩地乱动着。狞笑道:"这还差不多,你放心,师兄会疼你的!"

孟琅看到被自己视作神仙的姐姐遭受如此欺负,哪里还看得下去,使劲将那青衫男子的手掰开,用那幼稚的嗓声高声叫道:"你这坏人,快将我姐姐放开,不许欺负我姐姐..."

那青衫男子使劲摔手,他一身力道何其大,只听嗖的一声,孟琅便被扔飞出去,撞在无量殿的大门之上,撞得鼻子口来血。他望着孟琅那娇小的身子,呵呵笑道:"小小年纪,也想学英雄救美啊,你千望别投在老子座下,否则我宰了你这小兔仔子!"

雪衣少女眼角含泪,朝孟琅跑了上去,将他抱起,取出手帕,替他拭去嘴角的血渍,道:"你这傻孩子,你哪里斗得过他!"

孟琅望着雪衣女子眸子中的泪水,坚定地道:"他欺负你,你是我的神仙姐姐,我决不让他欺负你!"孟琅眼中燃起一团怒火,他记住了这青衫男子,他在心中暗自发誓,"既然如此,此仇就先从你开始吧!"

此时,无量殿的大门打开了,只见一个须发微白的老者走了出来,看着雪衣少女与孟琅,又见孟琅身上的伤,道:"香凝,这是怎么回事?"

雪衣少女回头望了望已经走出去的青衫男子,道:"师叔,没事,只是香凝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着孟琅了。"

老者望着远处的青衫背影,叹息一声,道:"既然没事,就快进来了。这孩子是我无量门的希望,千望不能让她有事!"

雪衣女子道:"是!"说着拉起孟琅,走入了大殿之内,此时的大殿内站着一群孩子,有三百来人。大殿前边的两排紫檀木椅上,坐着所有无量们的一众长老,有四五十人。在一众长老后面,中间一张大椅之上,白石道人微笑着自椅上站了起来,道:"所有人都到了吧!"

先前的老着道:"都到了。"

白石道人道:"既然如此,入门仪式开始。"说着他一扫座上的各位长老,道:"此次我无量门招收弟子,分为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其中内门五人,外门三百人。各位长老可有任何议意?"

见众人没有说话,白石道人又望着一众孩子,红润的脸上露出一道慈祥的笑容,道:"下面我点到名字的五人,请出来。"说着他便一一点道:"孟琅,冯杨、陈小颖、马大成、陆渐。"

此声止去,只见五人相继朝人群中走了出来。孟琅望了望那个叫香凝的雪衣少女,道:"姐姐,我也去了!"雪衣女子白玉般的手抚摸在他的小脸之上,柔声道:"去吧!"

孟琅走出人群,见冯扬与小颖皆已走了出来,迅急朝两人走了上去,五日之后,三人终是再次相聚。此时的冯扬与小颖也是换了一身衣裳,小颖穿的是一件淡黄罗衣,远远望着,就像一朵清香扑鼻的菊。冯扬穿着一件青色罗群,再配他那瘦而结实的身子,竟有一中势不可挡的英气。三人相拥在一起,仿佛已有数十年不曾相见了。

但让孟琅觉得奇怪的是,那个曾被孟琅二人揍过的小男孩,竟也是其中之一。他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三人,眼中闪过一道怨毒之色,心道:"就让你们威风一阵,等老子学成道法,要你们你看。"而那个叫陆渐的男孩却是都自站在一旁,像草原上的一只孤狼,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他的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

待五人走了出来,白石道人又道:"贫道给你们选了五位本门最好的长老为师,你们自己挑选吧!"便在此时,只见其中四个长老自座位上站了起来,都是一些不知年岁,修为极高的老人。

几人心中觉得奇怪,掌门真人不是说有五个人吗,怎么只有四人,还有一人呢?

就在几人猜疑之时,只见一个青衫男子自殿外走了进来,他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嘴角露出一道猥屑的笑容。

"是他?"孟琅眼中露出一到阴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