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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北上岱山

没有谁会嫌弃手中的钱多,因此,能够带来丰厚利润的中华国,逐渐和泉州权贵形成了利益共同体。更何况中华国诸位大人都已经成为自己的姻亲,情感上必然会偏向他们。

不过,对于这些权贵来讲,利益远比感情来地更实在一些。因此,他们在积极推销中华国产品,掠取海量利润的同时,亦尽可能的落实中华下达的各种订单和要求。毕竟同样的商品,中华国给出的采购价格至少上浮了五成,这完全在是给他们送钱。

正因为如此,大明商界几乎都被泉州海商调动起来,大家通过各种途径,把海量的物资运往泉州。当然,泉州海商给出的利润空间同样不薄,随便哪种商品的价格都上浮了两成。

海旭阳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泉州他竟然能够采购到六千多匹蒙古战马。要知道这可是战略物资,更何况大明朝和鞑靼的关系并不友好,双方时不时地会爆发激烈的冲突。

“陛下,这六千匹蒙古马中有四千匹是上上马,市场价十二两一匹。另外两千匹只能算是上马,每匹价格六两二钱。”王爱仁老族长说道。

“族长爷爷,按照以前的协议,结算价格在此基础上加五成就是了。不过,咱们这些人可没什么养马的经验,请您老人家提携一二。”海旭阳娶了人家的孙女,顺带就得了一便宜爷爷。好在这老小子并没有上岸,否则,那七姑八大姨的亲戚绝对会让他头痛死。

“陛下,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过了,为此我们特意购买了一百名精通养马的奴隶,他们将随船前往中华国。您放心,这些人都是鞑靼人,养马是他们的本行。”

“小子谢谢族长爷爷了。只是交易这么多战马,明廷不管吗?”

“呵呵,本朝可不是前宋,咱们大明境内根本不缺好马。陛下可能不清楚,我朝立国以来,就在陕西、山西、北平、辽东等北方地区,筹建了大量马场,完全能够满足自身的需要。就拿我们王家来讲,不是一样在清流设有自己的马场么。”

“对了,族长爷爷,这些马匹一定要公母搭配,未来我们不可能一直外购马匹的。”

“呵呵,这事我清楚,陛下放心好了,公马只占了一半的份额。”

“族长爷爷,咱们清流有多少匹马可以出售?如果可以的话,就凑成一万匹。”

对于海旭阳的提议,王爱仁好象有些迟疑。“陛下,咱们这儿养的马可赶不上北方马的素质,很少有上上马出现,通常都是中马居多,并不适合用作战马。”

“呵呵,普通百姓也是有需求的嘛。对了,族长爷爷,春节前后我们可能会采购一批高大的阿拉伯战马,我想清流马场有必要定购一些作为种~马。”

“呵呵,陛下,我们这些马匹大多都具有阿拉伯马的血统,骨架比纯种蒙古马要高大一些。不过,元亡已久,海禁盛行,最近几十年很少补充新鲜血液,这些马都有些退化了。”

“哦,难道清流马场元朝时就已经存在了?”

“是啊,宋元时期,泉州是东方第一大港,那些天方国的海商运来不少阿拉伯马。包括我们清流马场,福建很多马场都是阿拉伯马的后裔。不过,最近这三十来年海贸不平,本地已经很少出现这种高大的阿拉伯马了。”

对于马匹,海旭阳的研究并不多,虽然以前他曾多次现场观看赛马。不过,他知道后世很多出名的马种都是杂交的结果。因为这个原因,他对什么纯**血统的说法一向嗤之以鼻。毕竟从遗传学来讲,杂交品种更有可能接受父母双方的优秀基因,从而培养出更加优良的下一代。没听说混血儿都比较聪明漂亮吗?

虽然海旭阳拥有一辆军用悍马,不过,当前这个时代马匹才是最广泛的长途行进工具。早在几个月之前,穿越众就对培育合适的战马制定了相应的章程,引进各种品种的马匹势在必然。要知道当前中华国的领土主要集中在热带雨林地区,好象并没有听说有哪个马种能够完全适应这种生长环境。就拿大名鼎鼎的阿拉伯马来讲,其最大的特点还是容易适应干燥的沙漠地区。至于中华国这种湿热的环境,天知道它们能否坚持下来。

对于中华国的订单,泉州海商一向比较重视。正因为如此,当伏波号离开泉州湾前往舟山群岛之时,船上至少装载了一万多吨各种物资。遗憾的是,此次泉州海商并没有提供多少人口。好在这三千多人大多都拥有一定的手工技术,想来对中华国轻工业的发展应当能够提供一定的助力。就拿那些从景德镇挖来的瓷工来讲,有了他们的帮助,中华国瓷器厂产品的品质应当能够上一台阶,出口西亚、北非、欧洲等地想来不再是梦想。

十二日,伏波号在苏浙大海商张家和曹家前来泉州送货的掌柜的引导下,沿着大明海岸迤逦北上,直奔舟山群岛的岱山岛。

1386年,洪武帝以“悬居海岛,易生盗寇”为由,强令所有海岛居民率数内迁大陆。结果,大明沿海诸岛一个个全都荒废了,真地就成了海盗们盘踞的所在。原本就和倭寇勾勾搭搭的浙江、直隶海商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们把参加倭乱的暗中力量全都动员起来,杭州湾外的各岛屿顿时就成了他们的天堂。

好在舟山岛得到朱元璋的特谕,准许在岛上留居百姓近九千人,这才没把整个舟山群岛拱手让给那些贪婪的海商。不过,大明势力最远也就延伸到舟山岛,东北方向三十公里开外的岱山岛就是曹张两海商的大本营,临近的定海卫所根本不敢吡牙。

“呵呵,我们不组织人员去劫掠他们,那些官兵就偷笑了。虽然舟山岛建有定海中中、中左所,驻扎了近千官兵,不过,他们的战力实在不够看的。这不,为保平安,卫所的李千户和我们暗中达成了交易。通过他的关系,我们很多商品堂堂正正地流入宁波府,根本不虞官方的稽查。此外,象本地的丝绸,景德镇的瓷器等物资亦会通过这条渠道源源不断地运往岱山。一来一往,每个人的兜里都装满了银子,大家一起发财好喽。”

“张掌柜,宁波贸易港的地位不是已经取消了么,此地货物流通竟然没受到任何影响?”

“呵呵,陛下,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虽然现阶段只有广州一地仍然是官方的贸易的港,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宁波的贸易量。毫不夸张地说,现在宁波的贸易只会比以前更繁荣。要不然,我们倒腾过来的货物卖给谁呀。我可不是老曹他们,可以通过松江府、苏州府、扬州府甚至京师出货,我们张家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嘉兴府、杭州府、绍兴府、宁波府等地,象南侧的台州、温州等地我们就很少涉及。不过,与我们进行合作的商家有很多,通过他们,我们的货物同样可以远销大漠与西域。”

“小小的一个泉州就盘踞了七大海商,销售网络遍布事个大明朝和周边国家。我想更加富庶的浙江与直隶不可能比他们差?作为大明的赋税重地,你们这儿应当更加发达才是。”

“那是当然。不过,相当一部分海商都是权贵势力的延伸,他们不会出现在阳光下。慑于国家海禁的政策,这些朝廷大臣们不会亲自出面进行海贸,但是,他们暗中会寻找代理人进行经营。所以,虽然有些起海商看上去比较平凡,不过,真是触了他们的逆鳞,其背后的庞然大物就会伸出獠牙。象拥有这种背景的海商,咱们岱山岛绝对不下十家。”

“曹掌柜,朝廷不是在刘家港驻有水师么,你们的产品怎么能避开他们流入直隶的?”

“呵呵,陛下,为什么非要避开他们呢?”曹掌柜矜持地笑了笑。

“哦~,原本你们已经形成利益链条,这些水师非但不会稽查你们,很可能还会为你们保驾护航。看来金钱的威力实在是巨大啊,怪不得洪武帝三令五申要求官员自律。”

“自我皇登基以来,前后杀掉的官员不下万人,几乎是一波示平,一波又起。结果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照样我行我素,前赴后继地忙着捞钱。”曹掌柜冷冷一笑。

“呵呵,洪武帝自己家天下,官员们当然有样学样喽。就拿这种宝钞来讲,现在完全成了朝廷劫掠民间财富的工具,哪里还有什么信用可谈。”

海旭阳随手从身上摸出一卷大明宝钞,一脸鄙视地甩了甩。不过,这些宝钞并不是南京户部印制的钞票,而是苗瑞杰等人搞的山寨品。自前次海旭阳提出那个歪点子之后,中华国就在考虑钻大明金融的空子,以备两国发生矛盾时进行金融战。相比华元纸钞来讲,山寨这种大明宝钞实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这不,此次海旭阳就暗自携带了五百万贯中华国版大明宝钞,准备利用这个机会预热一下,看看能否瞒地明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