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109

439.

于是鬼丸说懵逼了一堆人之后,全须全尾的走出了这帮王权者的地盘, 并顺利的把锅、还有接下来一溜麻烦事, 甩给了懵逼的王权者们。

凡有欲者, 皆可利用。

鬼丸所透露的所谓未来, 涉及了黄金之王与赤王重要的人, 虽然看起来,现在的情况和鬼丸所预言的未来不同,但是先不说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就是想想预言的集中状况:一种是绝对预言, 不论预言师说不说预言,预言都绝对会实现的预言;一种是因果预言,预言师说出预言, 于是导致了这种未来发生的预言;最后一种是概率预言,预言师所说出的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如果规避预言, 便会改变未来。

不论是对于谁来说, 第三种情况是最好的。

那么, 预言已经改变的鬼丸的预言, 是哪一种呢?

不论出于什么理由,黄金与赤都站定第三种预言。

明白这些的鬼丸觉得自己棒棒的。

总之绿王可以暂时不管了, 而且看情况,绿王与百物语的联系也未必有他担心的那么深,不然,百物语的传播范围还会再广一点, 而不会只有现在这有限的杀伤力。

440.

这边的国常路大觉看着鬼丸离开的背影与赤王毫不犹豫的转身,不发一语,等到整个房间里都空无一人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听到了吧。”

一个蓝色的光屏凭空展开。

“啊……”单手扶了扶眼镜,通过全息通话暗中围观了全程的青王面无表情。

“您相信这个……鬼丸城主吗?”

“老夫在建立御柱塔之后,曾经调查过万妖城的动向。”黄金之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了他早年调查到的一些旧事:“万妖城和人类社会结合并不深,但是他们扎根在这座城市几百年了,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位城主,就没有后来的东京。并不是说史书上所写的:早期的江户是因为这位城主才建设起来的这件事情。而是说,如果没有万妖城,江户,没有这位城主的话,也可能现在不叫这个……甚至不太可能成为都城、不会拥有如此福泽绵长的繁华。”

黄金之王自顾自的接着说:“老夫在很久以前,就怀疑,那位一直领导着万妖城的首领,是不是手下有一位强大的预言者,或者是一个传承的预言者家族——就像是先代的无色之王三轮一言一样。才能让江户、立足于江户上的那些暗处的势力们,一次又一次的恰到好处的玩弄权谋、操控经济,将江户完全掌握在手心,将过去的繁华与权势,一点一点的保留到现在这个时代。”

“而就是因为有这些强大的力量坐镇,之前的江户才凌然不惧的屹立在大地上、傲视着全国,然后一步步的带领着这个国家强盛至今。”

“老夫一直很好奇,那位背后的操控者是谁,又是为什么,在百多年前,弃日本于不顾。”

“今天老夫知道了,万妖城最强大的城主、最重要的核心、最权威的领导者,他不光是决策者,还是一个先驱者、亦是一个旁观者,他看着历史与命运的因果、过去与未来的交织,然后指点江山,利用他的预言,规避灾难,操控了整个历史。”

“将江户推向了繁华的至高点。”

“不是相信与否。”黄金之王苍老的面容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疲惫,“老夫一直都在找寻,那位放弃了近代本国的强者到底在哪里,在想什么,他又想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老夫虽然掌控了整个国家,将国家从战败中复兴过来,但是偶尔也会想,要是这位大人还在,他会怎么做?而且老夫已经支配地上很久了,作为一个人来说,太久、太久了,在老夫逝去以后,这个国家,又会怎么样呢……”

黄金之王……不,国常路大觉看这个四处封闭的辉煌大厅,抬头看向奢华的天花板,却好像看到了自己死后,那喧嚣无序的未来。

“不是相信。”

“老夫只是想看看,这位大人眼中所看到的,未来。”

441.

远去的鬼丸并不知道这边有一位九十多岁高龄的国家暗中掌控者把他吹上了天,要是知道的话,那点剧透和看别人懵逼的小得意,大概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吧。

——这花式吹捧,实在是太可怕了。

442.

以及……

石板:做梦的时候梦到自己被砸毁了,原来是有人踩在自己身体上说我的坏话!哼!我记住你了!

443.

“鬼丸大人,查明了,是有一个叫做百物语的妖怪组织创造了一个‘您的赝品’在四处闹事,您要去讨伐那些低贱的妖怪们吗?”一个穿着蓝衣灰袴的武士站在一间寝殿的障子门外,跪坐向里面问道。

“……万妖城那边是什么反应?高天原呢?”门内,一个青年的声音顿了顿,轻声问。

“万妖城没什么动静,不过奴良组似乎在调查百物语的行踪。至于高天原……”武士没有说话了。

“说吧,没关系。反正他们无视我很久了。”

“高天原这次……什么都没对我们说。”以往有什么事,还会有传令神来通知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没叫他们神明参加过神议,但是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只是这一次外面的事情跟他们神明有关,又闹这么大,高天原却不管不问,一个过来问的神都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

武士低下自己的头颅,明智的闭嘴。

“……这样啊。”障子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色狩衣的白发青年。如果鬼丸在这里,他一定会感到惊吓,因为这个青年的长相,和他真正的长相一模一样!只是鬼丸是一头继承了鹤丸的前短后长的长发,而这一位,是一头韩式短发,看起来是个普通的现代青年。

“集合神器们,讨伐挑衅神明权威的妖怪的时间到了。”

444.

“老头子?”例行巡逻回来的奴良鲤伴看着家宅的院子中,自家喜欢装老的老父亲,久违的撤掉了幻术,穿上了他最喜欢的那间和服,绑上了绷带,将那把因为将斩妖刀传给他、而委托战国时著名妖怪刀匠刀刀斋锻造的妖刀——与光同尘,扛在了肩上,神情是少见的,带着嘲意的肃杀,还有一份在这位滑头鬼身上,他久未见过的慎重了。

上一次他见到老头子脸上的慎重神情,还是他打算插手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事情。

那个时候因为万妖城准备奉行不插手准则,他又一意孤行想要带领奴良组挽救这个国家,万妖城那位不可说的邪神大人对他起了读作兴趣、写作杀意的在意的时候,他在自家父亲脸上,就见过这种神情。

也是唯一一次,他见到自己父亲的认真。

现在老头子又为什么……?

难道发生了什么比那位邪神大人要搞事还严重的事?!

“鲤伴啊。”清点了打算和他一起百鬼夜行的旧部,因为组织现在已经交到了奴良鲤伴的手中,奴良滑瓢私下可用的人就只剩下了将自己权利交给后辈、而闲下来的老一辈,这些妖怪,基本都是曾经随他战斗过羽衣狐大阪城的那些旧部,而剩下那些旧部,则是现在还在担任奴良组干部,没有接班人、或者还离不开的他们于是没有卸任。滑瓢虽说是奴良组的创始人,但是他已经将权柄交给了鲤伴,自然就不会做越权、或者挑衅自己儿子权威的事。

滑瓢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原本因为接到消息而难看的脸色,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个微笑,“百物语的消息查到了,老子一会就带队去挑了他们的老窝,你在组里看着点情况。”

“……不要我去吗?”不管怎么说,鲤伴都是奴良组的现任总大将,作为掌握了接近整个关东地盘的奴良组总大将,他出动,和前大将的滑瓢出动,所能够调动的战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了,这次行动不止有我,那件事的影响还没过去,你暂且不要来。”滑瓢的手顿了一瞬,接着若无其事的说。

奴良鲤伴点了下头。

‘那件事’就是那位邪神大人看他不顺眼那件事,上位者、强者的不喜,总会有许多愿意讨好的存在做出一些态度的,虽然大部分都不需要害怕,但是多了也很烦,这也是他现在完全在现世活动,而没有负责他们家在阴界地盘的缘故。

于是为了维持他们家在阴界的地盘,说是退位的老头子,其实一直在主持那边的事物,因为老头子与城主大人的关系,即使有‘那件事’,也没妖怪敢动他们。

445.

鬼丸这边还在盘算在赤王身上实验的生命共享术式。他其实在建设阴界的时候,就开始思考滑瓢和珱姬之间的问题了,人和妖怪之间的寿命问题,早在他第一次和滑瓢参观江户的时候就很在意,就算现在阴界已经成立,也无法解决已经结缘的人类和妖怪,继续下去,迟早有一方要面对另一方死亡,并怀抱着遗憾度过余生。

但是鬼丸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件事他也不好拜托晴明,晴明的原则是维护及遵循阴阳之理,人类与妖怪共生,无疑违背了这一法则。

现在,八岐给予他的力量打破了鬼丸的局限。

八岐大蛇,传说中最著名的邪神,曾经赐予过某人创造生命的力量。虽然只能创造出残缺的生命,但是鬼丸又不要求存在的完整性,这股力量来的恰到好处,让鬼丸有了新的思路。

周防尊、草薙出云、十束多多良,就是他第一个实验品。

虽说也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主人!你看路边!”

山姥切的话打断了鬼丸的思绪,鬼丸从术法改进中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街边商场上大屏幕里的影像——

“杀掉奴良滑瓢,否则,你们将会灭亡。”

之后是一个小视频:

昏暗的牛棚里,一个长着人头、牛身的胎儿?幼崽?小宝宝?被一只母牛生了下来,小小的怪物浑身羊水都没干的艰难支撑着站起来,软软的四肢蹄子发着抖的站在草堆里,即使这样艰难的样子,这个长着人脑袋的牛崽怪物,也艰难、却坚定的发声——

“听着,人类们,这个国家即将毁灭,想要得救的话,就将人与妖生下的被诅咒者……奴良组的二代目,奴良鲤伴,杀掉。”

影片的最后,一行字幕这么说道:

这是名为‘件’的妖怪,用唯一一次的生命,所做下的郑重预言。

作者有话要说:  件:这个国家即将灭亡在半妖·奴良鲤伴手中!

几乎代表了国家意志的黄金之王:……

负责国家所有异能事物的青王:……

管理地下世界、并且和百物语有人命仇的赤王:……

超能力权威的学院都市:……

守护大地为己任的圣斗士们:……

看到妖怪搞事,集体爆炸的除妖师、阴阳师们:!!!!!

被禁足在家的奴良鲤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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