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错了。”路尘低头看溪水中小心翼翼地逆流而上的小虾。
“唉？”艾薇拉感觉越来越乱了，不明白路尘到底唱的哪出，不是因为自己犯错了让路尘不高兴想要掐死自己吗？怎么路尘说是他自己错了，那为什么要掐死自己啊。
“法兰西斯的死与我有关，明白了吗？”路尘撇嘴，“虽然那时候我根本没出生。”
“不明白！”艾薇拉可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你都没出生，为什么跟你有关，莫名其妙，说人话。”
“狩猎夜神教教众的你会不知道法兰西斯是怎么死的吗？”
“我知道，所以跟你有个屁关系，你都没出生。”
“是我忽悠法兰西斯参加了第五战。”路尘说，“虽然我没出生。”
“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在强调你没出生呢？”
艾薇拉给清语梳了个单马尾，但有些乱。
“不明白也没关系，是我的错就对了。”路尘耸肩，“她若不参战就不会死，你也不会是个野丫头，那也不会在照顾清语的事情上有疏忽，说到底就是我的错，我欠的债都在一点点还回去。”
艾薇拉抱起清语在路尘旁边坐下，她不清楚路尘这是唱哪出，难不成又在想法子赶走自己？
“你是在攻略我吗？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攻略？哦，用作动词啊，那可没有，不过确实挺费劲，掐死你太难了。”路尘是看着清语说的这话，清语歪了歪脑袋，路尘笑了笑，没直接回答清语的疑问。
“哎……”艾薇拉扶额，“我是说你大可不必唠叨那么多，直接把我推倒，扒光衣服往里边捅不就行了，还唱什么感情戏，绕那么长还说这么多，还是说你已经在悄悄调教我了？不过谎言之王也会撒这么低级的谎话吗？真拙劣。”
“那你可误会了，我只是喜欢跟智障倒苦水……”
“哈？智障？！”
“不过你看来顶多是脑残，没到智障的地步，是我太高看你了。”
“我是不是该洋溢出十分青春甜美的笑容，以此来表达我很感谢你抬举我的心情？”艾薇拉真想现在就引爆自己跟路尘同归于尽。
“那就免了，否则就真的成智障了。”
艾薇拉叹了口气，“为什么突然提法兰西斯。”
“提起她让你感到不愉快吗？”
“那老太婆连发疯的机会都没了，能愉快吗？你的情商真是低得可怕。”
当然不能愉快了，亲爹亲妈把自己当做脱身的工具跑远了，亲闺女被咬掉了半截身子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也没回头，而那个疯婆子藕臂一挥就把自己给卖了，就为了救一个已经死透的小丫头，一个亲爹亲妈都不要的东西哪里值得称霸一方的神明付出那么多，露出一张遗憾难过的脸说一句“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不就能把事情打发过去了吗？
真的没法愉快起来，何止没法愉快起来，艾薇拉撕了路尘的心都有了。
“发疯？”路尘多少了解到艾薇拉用词会夸张，但还是多了个心眼。
“嗯，情绪很不稳定，像个小孩一样到处乱跑，老乱砸东西，疯起来就直接把一片森林给刮没了。”
路尘一愣，“法兰西斯是因为受到污染而退战，但污染并不会影响她的情绪，只是会不断流失生命力，怎么会发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吗？”
“不知道，突然有一天就变成那样了，成天叨叨我爹死了，我一捡来的杂种哪有爹。”艾薇拉努起小嘴一脸纳闷，“就在第五战结束前夕就突然发生了，在那之前她可开心了，每天都会跟我说第五战的战况，我根本不明白那有什么意义，不去关心也没关系吧。”
路尘的肩膀微微地塌了，“她还真把你当亲闺女了啊。”
“为什么你这话听着让我特别火大呢。”艾薇拉不满地哼哼，“算了，你这石头里蹦出来的家伙哪知道人的感受，你就一披着人皮的野兽。”
“说得可真对，看来你并不是脑残，以后倒苦水我得去远一点的地方了。”
“我说你……啊啊啊，不说了不说了，傻哔。”艾薇拉身子往后一倾，躺倒在草坪上，眯起眼睛看布满云朵的天空，“世界真是公平，你这么会撒谎的家伙却没有情商，真是广大老幼女性的福音，否则你得辜负多少姑娘的心啊。”
清语骑在艾薇拉肚子上，伸出手去揉捏艾薇拉的乳房，惹得艾薇拉的俏脸红了一大截，她好像明白要发生什么一样发出恳求，“臭丫头，别闹腾，别闹啊。”
路尘微微侧过脑袋看这对“母女”的嬉闹，清语很上道，一只手不老实，另一只手要么挠艾薇拉的腋下，要么去戳艾薇拉的侧腰，把艾薇拉收拾得服服帖帖。他心想，这大概是最弱的神了，连八九岁的小丫头都能欺负。
“李叔……”磐城端着饭碗，另一只手上的筷子戳在米饭里没动静。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吃饭是件难事，但必须塞到肚子里去，下午还得赶路，不吃饱可没力气在遇上事时自保。”
清语玩消停了便不再欺负艾薇拉，她冲路尘露出一种让路尘有点火大的坏笑。路尘只能微微扯出牵强的笑，同时以同情的目光可怜一下艾薇拉。
他是心都凉了，都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从艾薇拉身上学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艾薇拉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两个女人玩吗？”
“不，我只是感觉我想掐死你的冲动更强烈了，你到底都教了孩子什么啊。”路尘连连叹气，“还是想法子掐死你吧，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其实我没觉得你有做错什么，真的。”
路尘往后瞥了一眼气息微乱的艾薇拉，又转回头，嘴巴毒了起来，“原来女人也有不应期啊，高潮完了也会变成贤者吗？”
“哪有高潮啊，你没见过女人高潮吗？你阳痿还是早泄？还是说你根本不管对象只管自己舒服？真够渣的，连前戏都不做。”艾薇拉呛完了路尘，又说，“虽然不太明白你之前说的话到底有几个意思，姑且相信你忽悠法兰西斯去参战一事属实好了，你要是不忽悠她，她怎么会捡到我呢？她不捡到我，我又怎么把清语带到你面前呢？我不把清语带到你面前，你的晚年生活不是很凄惨吗？看吧，你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