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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卸差事返回苏州

“不会,我们离京前,圣上和我们都已经把各种情况考虑过,这几年的布置也不是白白浪费的,还有好多事,爹爹也不便和你说,你只知道,爹爹不会因为没有当这个巡盐御史就不高兴了。”林如海说道,其实皇上还在这里安排了很多暗哨,只要那高志远心存不轨,就没有他的活路。不过最好还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处置他,圣上也需要这个名声。

“那爹爹是因为什么而不高兴?”林黛玉问道。

林如海说道:“我是因为女儿太懂事了做爹爹的都快跟不上了,所以不高兴啊。”

“爹爹,人家是问的正经的,你也不好好回答,说这些,再说了,我这不都是遗传自爹爹吗?其实爹爹是想要自夸吧。”

“哈哈,乖女儿说的对,爹爹我就是想自夸啊。其实今天给你说这些朝廷上的事也不知道对不对。”

“爹爹,在这个家里,就我和爹爹相依为命,若女儿知道的多能为我们好,我自然希望爹爹能说给我听。爹爹不是夸我懂事吗?那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林黛玉正色道。

林如海看着自己的女儿,今年才八岁,就懂得这么多,为自己分忧,也好在她是女儿家,不会对谁构成威胁,看着女儿,林如海把自己忧心的话说了出来:“这次我回京之前,和圣上咬了假,准备回京去祭拜一下你祖父祖母和你娘亲的坟墓,在京城的宅子里只是牌位,我也有好几年没去了,所以就乘此机会去一下。但是苏州是我们的原籍,那里还有许多林家的旁支,虽然我们是正经嫡系,但是由于好多年没有回去,那林家的族长一职,一直是由别的旁支代替的,爹爹就怕他们以族规为由,硬要过继给爹爹一个儿子。虽然爹爹不怕他们,可是他们毕竟都姓林,也不好撕破脸。你祖父祖母和你娘亲的坟墓还靠他们多照应。”

“爹爹,要不你就过继一个吧,其实这些产业够我花花几辈子了。”林黛玉不想自己的爹爹老为这些事烦恼。

“胡说!我林如海的产业只能给我自己的亲身女儿,那些想要把儿子过继给我的,不过是贪财,哪会真心想认我当爹?要是给你认了个兄弟,到时候为了和你争家产对你不利怎么办?所以,不要和爹爹说这种话,以后这些产业都是要带给你做嫁妆的!爹爹不是说过吗,要看着乖女儿当祖母呢,所以爹爹身体会一直很好,会自己照顾自己,而且乖女儿一定不会丢下爹爹不管的是不是?”

林黛玉大声说:“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养老的,就算世人都说我,我也要照顾爹爹。若是我以后的夫君不容我,我就直接把他休了,然后带着我的嫁妆和爹爹过!”

“你啊你,说什么休不休的话,我只要以后能隔三差五的看见我女儿就好了,你放心好了,爹爹也是个财主,有的是钱请人来照顾我,再说圣上也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是不是?”

“嗯!爹爹,若是以后我不能招个女婿,我就把自己的孩子过继一个姓林,你看好不好?”古代应该有这种情况吧,那样爹爹也不算是无后了,与其过继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人来,还不如自己的外孙血缘更近一些,而且更会照顾自己的外祖父,以林黛玉在现代学的知识上来说,其实和儿子生的孙子血缘上是一样近的。

“好!好!好!那就要找个能听我们女儿话的女婿了,还必须他们家里人都同意啊。”林如海笑着说道。其实也知道是女儿的一片孝心,但是真的很难办到。

林黛玉也想了,若是有这样的人自己才会嫁,反正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为了自己守护的人,再多做一些会怎么样?大不了自己牺牲一下,多生几个,就要其中的一个过去还是能办的到吧。什么事都是要去努力的。

“那爹爹就不要为了苏州的事烦恼了,要是他们再让你过继,你就说已经有人选了,不过得过几年,等咱们回到京里了,谅他们也不敢再纠缠。若是在纠缠,就把给族里供奉的田地都收回来,看他们都没有吃喝了,还敢不敢为难我们。”有时候人就是太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老被一些小人所挟持。若是他们敢传出对爹爹不利的话来,林黛玉也不介意用钱买通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反过来帮自己说话。其实爹爹只有一个,那些想过继孩子的肯定不止一家,竞争下肯定有怨言,能拉过来几个人肯定办的到。

“好,我们收拾一下,明天就回苏州。”

第二天,因为还是在正月里,天气还比较冷,林黛玉披着厚厚的斗篷,在红螺和李妈妈的搀扶下进了马车,马车里铺着毛毯,红螺给林黛玉递过手炉,这就要启程了,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也是自己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家。

“姑娘不要伤感,这宅子老爷让一直留着呢,以后再回到扬州的时候就可以来住了。”李妈妈看林黛玉神色不佳,劝道。

“谢谢妈妈,我只是突然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一时不适应罢了,不知道你们怎么样?”

“我们都是跟着老爷夫人在各地都住过,所以没有姑娘这么伤感,姑娘年纪小,懂事的这几年都是在扬州过的,所以难免会舍不得。等到了京城,那才是姑娘的家呢。”

“不是说苏州才是我们的老家吗?”林黛玉问道。

“那苏州是原籍,姑娘的太爷爷的爷爷那时候都不住在苏州了,姑娘祖上五代都是在京里的侯府呢,其实那侯府才是姑娘真正的家呢,不过从老爷那一代,就搬出来了。”

“搬出来也好,毕竟不是我们自己家的房子,御赐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祖父买下的那个宅子其实更好。”林黛玉说道。

路上的行程就比较枯燥了,这次去苏州,除了留在扬州不走的,和钱总管先行回京城里的,剩下的人还是浩浩荡荡的弄了十几辆马车。最前面的是一部分家丁和男仆,和一些箱子等物品,中间是林如海,林黛玉,两位姨娘的马车,接下来就是丫鬟仆妇们的马车,林黛玉的其他几个丫鬟单独又是一辆马车,最后又是一些箱子和男仆家丁。

这扬州到苏州得有四百多里路,马车一天能走五十多里,所以到苏州还得七八天,古代的交通就是慢,本来水运可以快一些,但是一时之间找不到船,所幸时间还很充裕,不会耽误事。快傍晚的时候就到驿站休息,吃食上也不能太挑剔,林黛玉这几年把自己和爹爹的身体都调养的很好,这点儿苦头也不会使自己生病了。

在驿站里,林如海也遇到了几个同年,大家相互攀谈了一番,然后一起吃了饭,因为现在林如海还没有具体授什么官职,这些人都是那见风使舵的,眼看着不能在官场上帮助自己,那开始的热情就消失了,吃完了饭就各自回房歇息。

这一天,林黛玉回到自己的房间,路上她都是叫自己的丫鬟轮流来伺候自己的,旅途劳累,房间也小,都一起来也不实际。刚好今天是绿珠和白鹭轮值。绿珠说道:“姑娘,你没有瞧见刚才那位夫人变脸如此快,开始听说是咱们老爷到了,立马把姑娘接过去,又是好吃好喝的款待,生怕姑娘不高兴,结果她家老爷回来把她叫出去说了一会儿话,回来立刻就不冷不热的了,没见过这么势力的人,难道以为咱们老爷回京里了没有好差?真是狗眼看人低!”

绿珠说的那个人是一个小县令的夫人。那县令和自家爹爹一起中榜,不过确实同进士,开始几年一直没有官职,好不容易打点好了,在一个边境的小县城当了县丞,这又过去好多年,才混到了县令,之后再也没有往上升过。这次是回京述职的,原来也没指望能有多大的机会,只要原地留任就好,结果就打听了林大人要回苏州经过此驿站,心中那升职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在林大人来之后,极尽巴结讨好,还让自己的夫人和儿女都去好好招待女林大人的爱女,结果一顿饭下来,才知道那林如海现在还没有官职,这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也怪这县令见识短,那林如海是没有官职,可是这二十多年的人脉难道是白弄的,可惜人家就看到眼前,难怪老是升不上去,这样的人不提拔也罢,还幸亏对自己一家人最后冷了脸了。

林黛玉和绿珠等人说了一些,“这种人,也是心太急了,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我看他那夫人也是个不怎么有远见的人,我们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免得自己生闷气,不止当,再说,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和这些人也不一定还能见面,生气干什么?”

“奴婢只是为姑娘而生气嘛,什么时候有人这样对待姑娘过?”

“绿珠,你这种想法以后就要不得,那是在扬州,爹爹的品级是最高的,所以没有人敢对我不恭,那也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京城里比爹爹官职大的多了去了,还有王公贵族一大堆什么侯爷,国公,伯爷,甚至王爷郡主公主的,哪一个是我们惹得起的,到时候给我脸色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都要和她们去生气去,从现在起都要改变心态,把自己放低一些,免得到时候出乱子,记住了吗?”林黛玉告诫绿珠。

这绿珠的心是好的,可是要是她还这样,早晚得吃亏。

“是,奴婢知错了。”看绿珠那样子估计也没听进去,只能让红螺是不是的提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