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和程真偷偷喝酒的事终还是被选管发现了。
程真酒量也不怎么行, 喝了两罐去说有点口齿不清了。
江叶和她讲了自己的故事，把她哄好了以为她没事了，决定放她在屋里小睡会儿顺便调节调节情绪, 自己就去了便利店一趟。
没到程真没睡着, 竟然起床了。
她醉得脚底发飘, 出门没走久就一头撞在了走廊外面玻璃门, 吓得选管以为有练习生因为压力太大自杀了。
后的结果就是程真乖乖交待了一切。
于是拿着一大包东西从便利店回来的江叶还在一头雾水时，就被选管判了共犯, 和她一起被关在屋里写两千字检讨。
江叶：“？”
她陪程真喝酒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好家伙, 真是一语成谶啊。
“听说你被抓到了？”
梁郁探了个脑袋过来, 啧了一声, “你俩不行啊, 这能被抓？”
江叶头也不抬地回她：“再废就把你也一起供出来。”
梁郁双指一并, 扬道，“行, 撤了。”
这会儿程真酒已醒了大半。
只是她刚写两行, 又郁闷地趴了。
“两千字也太了吧。”
她小声嘀咕道, “我以前在学校犯大错的检讨也只要写一千字, 现在我只是喝了两口酒，怎么编得出两千字的错误检讨啊？”
江叶：“……”
她也觉得自己冤，但罚罚了, 也只能继续道, “好好写。”
“选管刚说了, 我俩的检讨到时候还要被开展出，贴在宿舍楼一楼的面板。”
简直是一出大型开处刑现场。
程真闻言翻了个白眼，一头栽倒在白纸，更不写了。
陆陆续续吃到瓜的练习生来她宿舍围观。
结合一论坛看到的消息, 有练习生不免猜到一些，小翼翼地问程真：“怎么了啊你？没事吧？”
也有小声打探消息，“程真，你真的是程木河和杨琳的女儿啊？哇这也太厉害了，我超级喜欢你妈妈的！！有机会能不能替我向她问好啊？”
江叶：“……”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看看程真，只见她咬咬笔头，没有回答，表情显然更加郁闷了。
后过来的是谭梦。
她在门外张望了一会儿，一副进来看看她但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江叶瞥她一眼，笑道：“你在这我当看门神呢？”
谭梦：“……没有。”
程真在第三次演时，曾在谭梦的魔鬼训练呆了一整周，导致现在一听到她声音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她一个意识就坐直了身，刷刷刷地开始写起字来。
江叶：“……”
谭梦是她的发条吗？
“喝酒能被发现，你俩笨死算了。”
谭梦终于还是走了进来，装作不意地问了一句，“还差少字啊？”
江叶大概扫了一眼，道：“一千。”
程真：“？”
她看着自己半个小时还没写到五百字的检讨，咬咬牙，四舍五入添了个整数，“我也差不还有一千吧！”
江叶看了一眼她面前和自己明显有差距的行数的纸：“……”
程真朝着谭梦眨眨眼。
“别看我。”
谭梦立马说，“我可不会帮你俩一块写的，别。”
程真摇摇头，问：“你难道就不问我点什么吗？”
刚刚来看她的也，但大分是旁敲侧击来问她关于网个瓜是不是真的。
这其实也非常正常。
毕竟八卦是类的第六大本能。
有这么大一个瓜，又不是什么负面的，和她打听一也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自然地觉得，谭梦在门口踌躇这么久，进来之后又顾左右而言他，是不好意思开口问这个。
她干脆直接先挑明了。
谭梦却没说。
虽然不能类比，但她忽然觉得这一刻的程真和初评级被江叶光环笼罩的她有点像。
——“你也是问江叶的事情吧？”
——“你就不问我点什么吗？”
“太了。”
谭梦说，“我又不关你。”
她眼神飘了一，又没忍住补了一句，“况且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叶：“……”
她尽量忍住没笑，假装自己不存在，继续安安静静地写她的检讨。
程真又眨了一眼。
谭梦这绝对说不友善，但她听了莫名地却非常开。
她弯了弯眼，“谢谢你呀。”
谭梦：“……谢我什么。”
程真没回答，只是道，“就是谢谢你呀。”
谭梦：“……”
她又看了她一会儿，也跟着坐了来。
她刚刚还说着绝对不会她写检讨，但是这会儿看程真写检讨的速度实在太磨叽了，还是没忍住在旁边她写模板。
她写的检讨模板非常通用。
江叶也摘录了两句，现在就差个结尾就能收工了。
程真写检讨的时候思还飘忽不定，又写了十几分钟还差个八百来字。
她一边嘀嘀咕咕抱怨选管太严苛一边写，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
程真像是被按头写作业的小朋友忽然找到了一个正当的可以不写作业的理由，撒欢式地把电拿过来，接了起来。
“喂。”
程真听了对面声音，眉眼瞬耷拉来，“哦，妈咪呀。”
程真的母亲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她对程真背着家里去参加选秀这件事并没有怎么生气，只简单问了问程真的近况，然后就切入了正题。
“你继续当偶像吗？”
“我可是听说跟团辛苦的，宝贝，要不咱买个卡位然后就回来算了。”
“要是你进娱乐圈的我和爸爸能帮你呀，你做什么做什么，跟着这个团出道干什么？累呀。”
程真鼓了鼓脸，坚持道：“我不用。”
“……好吧，既然你已决定了的也没办法。”
“你当c位吗？”
“我着我女儿好不容易参加一个选秀，如果不是c位也说不过去吧？”
程真边声音开得有点响，这边正在写检讨结尾的江叶听到了。
江叶：“……”
怎么还惦记她的位置了。
然而对程真慌慌忙忙望过来的目光，她非常自觉地望天，示意你聊得开就好，不用管我的死活。
“不要。”
程真坚定地重复了一遍，“绝对不要。”
“从小到大所有事情是你我安排好，我来参加选秀，就是看一回没有你我还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被喜欢。”
见到她的不会和她爸爸或者妈妈说，程真不愧是你的女儿。
而只是和她说，程真你棒，我喜欢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等出道了之后我就会回来看你的。”
程真顿了顿，挂断前还是乖地说了一句，“谢谢妈妈。”
程真说完就把电挂了。
差点被抢走c位的江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把检讨结尾写掉，然后问她：“你真的好了？”
程真用力一点头：“好了。”
“之前我确实是因为选秀听起来好玩来的，但现在不是了。”
现在不仅有了喜欢她的，有了会为她一举一动牵挂揪的，有了只把她当做程真这个个体看待的。
还有了一批好好的，不因为她是程木河或杨琳的女儿和她交往的练习生朋友。
这些是以前的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如果可以的，我和你一起出道。”
程真又看向谭梦，认认真真道，“而且，我还让我谭梦老师教我继续跳舞呢。”
她开始尝试自己原来不擅长的东西，在学习中一点点突破自我，又为每一声为她进步的赞叹声而感到十足的欣喜。
她，现在的她，应该已有资格说，我有自己的梦了。
谭梦也看她一会儿，忽然点了头：“我知道了。”
程真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她就继续道，“以后练舞开筋的时候请你不要哭，不要把眼泪擦在我衣服，也不要边锤我边大喊妈妈我要回家，可以吗？”
江叶：“……”
她忽然就有点知道，她第三次演的练习室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谭梦老师，您真的辛苦了。
眼第七期演虽然还没播出。
但是练习生要提前为了第八期的顺位发布期录制一些物料。
全体练习生今天就接到了一个新的录制通知，说是要录一个煽情环节，练习生需要对即将迎来第三次顺位发布的自己加加油。
当天每个练习生排队，一个个单独进去录制。
江叶和程真到得晚，就坐在外面等。
然而她等了一会儿，就发现一个个出来的练习生表情不太对劲。
有捂嘴的，有捂胸口的，有红眼圈落荒而逃的。
但问了她，她又神神秘秘道，“不能说呀，节目组不让我剧透。”
“我只能告诉你，的确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江叶：“？”
而等林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表情也不太好。
江叶知道她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种煽情的环节，顿时更好奇了：“怎么了？”
林了，拐着弯道：“里面有非常有趣的东西，你好做好理准备。”
江叶：“……？”
轮到江叶准备进去。
程真她打了打气：“加油，等你出来告诉我反馈。”
江叶点了头，推门进去。
是一个不算大的录制，空空荡荡，里面只放着一个座位，而座位对面是一个镜子。
工作员指引她：“可以在镜子前坐，然后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迎接顺位发布的自己加加油什么的。”
江叶在座位前坐，表情无波无澜地看着对面的镜子。
“马就是第三次顺位发布了。”
“嗯，其实我现在的情还可以，没到一路过来能有这么好的——”
江叶说到一半的时候，屋内灯光忽然骤然暗。
她并没惊慌，只是抬眼望去，快发现她面前的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面目可怖的。
披头散发，皮肤惨白，只有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有血痕。
俨然一个怨鬼形象。
江叶：“……”
她不动声色注视她两秒，然后开口道，“你好姐姐。”
江叶点了点自己的脸，笑眯眯示意她，“你这里，卡粉了诶。”
负责扮演女鬼的工作员：“？？？”
你是魔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