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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心理治疗

第五十一章

在电影开机前, 谢宁又去找了一趟季文彬。

他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季文彬这个心理医生, 上门时也有闲心打量周围的环境。

四面的墙是用白色的粉刷成的, 但白色虽然明亮, 也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季文彬就贴了墙纸,是一种柔软的黄色, 让人看着就心中一亮。

室内的布置也令人舒适, 家具摆放不宽不紧, 整整齐齐,即使是强迫症患者, 在这里也生不出难受的感觉。

沙发质地柔软,一坐上去,身体陷进柔软的布料里, 不知不觉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

谢宁坐下没多久, 季文彬照例给他端了一杯水。

“谢谢。”谢宁对着他笑了一下。

季文彬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他的目光很温和, 也许是见过太多感官敏感的病人,即使是打量也让人生不出异样。

谢宁今天气色不错,不似前几次,连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戒备。

他的坐姿很放松,神情也自然得很, 比起最初时僵硬苍白的样子, 简直判若两人。

季文彬想,这其中除了他的功劳,应该还少不了庄延的场外支持。

他在谢宁对面坐下,也跟着笑了笑。

谢宁不得不承认, 和季文彬交谈是一件能让他身心放松的事,至少季文彬打破了他对心理医生固有的印象。

但谢宁心底还有隐隐的不安,生怕什么时候季文彬会撕破平和的幻想。

他对心理医生的阴影实在太重。

许是知道他的防备,季文彬只是很随意地和他聊着各种琐事,等他彻底地放松下来,才偶尔开口试探一二。

“上次你说你有失眠的症状,现在好了吗?”

上次我有提到失眠吗?

这个念头在谢宁脑海里一闪而逝,却没有深想,答道:“好多了。”

他来季文彬这儿时似乎什么都聊过一两句,季文彬不太会把话题在他的病上打转,也不会特意地去探究他的过去。

两人就像约了下午茶的好友,坐在沙发上漫无边际地聊着,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光就从指尖流逝而过。

后来回想时,谢宁也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心情总是能好上不少。

季文彬说:“安眠药虽然效果不错,但不建议长期服用。”

谢宁摇了摇头:“最近没怎么吃药。”

季文彬“哦”了一声,似是有点意外:“没有药物辅助,是已经能自己入眠了吗?”

谢宁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但真要说起来,也不全然靠的他自己的力量。

事情约摸是起于他某日失眠,从画室里出来时正好被起夜的庄延撞了个正着。

庄延下楼去倒水,走廊开着微弱的夜灯,谢宁能看到他眼底沉郁的神色。

明显是不大高兴了。

“大半夜不睡觉?”

谢宁对他笑了笑,神情很是尴尬。

他迅速想了想自己能找出什么借口,但大脑转了一圈,也没想出大半夜不睡觉跑去画室的合理理由。

于是他乖巧地道歉:“我错了。”

庄延还拿着水杯,灯光照亮了他半边侧脸,隐在暗处的那一边神情不是很分明。

谢宁隐约听他叹了口气,又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他那会儿身体不太舒服,伴随着失眠的是大脑一阵一阵的钝痛,像是内部有一把锤子在敲敲打打着。

所以他的反应也有点迟钝。

被庄延带回房间时,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看着庄延不悦的神情,谢宁十分乖巧地爬上了床。

他并不是没有睡意,但每每闭上眼,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令入眠成了一件极为奢侈的事。

房间的灯都被关了个彻底。

黑暗中,谢宁听到什么东西被放到桌上的声音,缓慢地思索之后,才想起来应该是庄延喝的水杯。

他有点好奇庄延是怎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准确地找到桌子的。

庄延又神奇地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脑袋,问:“头疼?”

谢宁点了点头,又怕庄延看不到,出声道:“有一点。”

庄延的手在他太阳穴上揉了两下。

他的手掌宽大厚重,但揉弄的力度又轻又缓:“不太熟练,你将就一下。”

庄大导演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这么伺候人,动作磕磕绊绊,谢宁却奇迹般地觉得头不怎么疼了。

过了一会儿,庄延停下动作,收回了手。

谢宁以为他要走了,睁开眼。

在黑暗中,他只能勉强描绘出庄延的轮廓。

他的五官立体深邃,肩膀宽厚,任是从哪一个角度看去,都是非常具有魅力的男人。

谢宁看了会儿,发现轮廓突然靠近放大。

紧接着庄延就翻身爬上了床,把他抱在怀里。

被庄延的气息包裹住时,谢宁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

庄延按住他的手脚,把他抱得更紧,低声道:“别闹。”

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

庄延睡前应该是洗了澡的,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那股令谢宁腿软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两人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味道也相似,谢宁闻着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但一想到他紧贴着的这副温热的身躯,谢宁不由头晕目眩,若是月光能透过窗帘洒进来,怕是能照出他眼角的一抹微红。

这会儿头不头疼、失不失眠的早被谢宁抛置脑后。

他迷蒙了半晌,老老实实地缩在庄延的怀里,问:“你……你不回去吗?”

庄延哑声回答:“迟点回去。”

谢宁还想再问,庄延又说:“怕你等会大半夜还往外跑,我等你睡着了就回去。”

“……”谢宁试图蒙混过关,“我不乱跑了。”

庄延轻笑一声:“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信用度?”

不是。

谢宁有点懵,他干啥了,怎么突然就一点信用度都没了呢。

还没等他提出异议,庄延已经堪称粗暴地伸手捞过被子,把他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就露出一个脑袋,以及脑袋上眨啊眨的眼睛。

“别说话了,快睡。”庄延声音低沉,“我还治不了你了。”

谢宁乖巧听话地闭上了眼。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要好一会儿才能睡着。

结果枕着庄延的胸膛,闭上眼没多久,乏累感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他最后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庄延的身影,唯有床头的蓝鲸玩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谢宁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梦。

直到他洗漱完,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只水杯。

还留着半杯没喝完的水。

那天之后,庄延每晚都要在他房里逗留那么一小会儿,说是要看他睡着了再走。

谢宁抗议了几次,都被庄延给打回。

后来谢宁隐约也明白,庄延大概是知道了他失眠的事,想用这种方法给予一些帮助。

不得不说,还挺有效的。

……

“庄延,约你出来一次,怎么比登天还难。”

被人带到这家私人会所时,庄延是不大乐意的,脸拉得老长。

但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和齐锐一起聚聚了,齐锐调侃过几次,说他“见色忘友”,庄延面不改色地应下。

正好今天谢宁要去见季文彬,他便抽空和齐锐见了一面:“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

齐锐笑笑:“再忙也不至于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吧,我可听说你最近雷打不动地准点回家吃晚饭。”

庄延挑眉:“我觉得你用词可以更精准一点,不是吃晚饭,是做晚饭。”

“……”齐锐,“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贤妻良母。”

庄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什么形容,语文没学好的话建议你给自己找个家教。”

白天不像晚上那样热闹,要不是晚上不可能把庄延约出来,齐锐也不至于退而求其次。

真把人叫出来了,又觉得无聊得很,只能倒了两杯酒,随意地和庄延碰了碰。

庄延喝了两口,又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齐锐好奇地凑过去,发现庄延还在玩他那个养兔子的手机游戏。

“难得见你对一个游戏这么长情。”齐锐问,“这都玩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玩腻。”

那个游戏他也去下了玩过,正如庄延猜测的那样,十分钟后就删了。

庄延:“其实我也好久没上了,这不现在无聊嘛。”

平日家里有真的兔子先生等着他喂养,他也不必玩什么虚拟游戏。

齐锐没兴趣看他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趴在桌上喝了两口酒,倒还真乏起了几分醉意。

伴随着那三分醉意,他还想起了一件事,戳了戳庄延的手肘。

庄延皱眉,换了个姿势,抬头看他:“怎么了?”

齐锐说:“你上次不是让我去查谢宁和徐清的往事吗?”

两人的事庄延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兴趣,随意地应了一声:“我不记得了,还有这事?”

齐锐一下子蹦了起来:“当然有!”

庄延被他吓一跳,手下一不小心按错一个键,揉了揉额头:“行行行,那就有吧,你查出什么了吗?”

齐锐顿时偃旗息鼓:“没查到什么有用的。”

庄延也不意外。

本来两人就没什么实质关系。

“不过我找的人觉得一无所获太丢他们招牌,又去查了查谢宁的事。”

见庄延鹰隼般的目光瞪过来,齐锐连忙解释:“我朝你报备过了,用的合法手段。”

庄延把手机锁屏,问他:“查到什么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查到什么。”齐锐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挺想知道的。”

庄延不耐烦地看他一眼:“说。”

齐锐又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才说:“谢宁以前,好像去见过好几个心理咨询师。”

庄延一愣,神情凝重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

“挺早了。”齐锐说,“查的人说都问到了南边的同事,时间应该在谢宁成年之前。”

成年以前……

庄延双唇绷成一条线。

“是他自己去看的?”

齐锐摇头:“这就是我要说的了,那几个心理咨询师都是他母亲,也就是夏皖托了不少关系才找到的,一开始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是自己独生子,心理方面的问题总要在意一点。”

庄延问:“那是哪里不对。”

齐锐答道:“后来查的人告诉我,那几个心理咨询师……不是很正规。”

庄延皱眉,重复道:“不正规?”

“对。”齐锐耸了耸肩,“早年在心理咨询这一块的行业确实有很多问题,后来国家还取消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考试,一些民间的培训机构弄出了个什么aci考试,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效力,总之行业里有很多不具备心理咨询师资格的人在里面浑水摸鱼。”

庄延难以置信道:“夏皖怎么会找不入流的医生?”

齐锐也皱眉:“当时我也奇怪,就叫人查了查是不是夏皖被骗了,但没想到那几个心理咨询师会不专业到这种地步——我稍微花了点钱,就从他们手里买到了谢宁的病历。”

庄延一惊:“你说什么?”

“你别瞪我。”齐锐避开他的视线,“后来我看了病历才明白,夏皖根本没办法找正规的心理医生,因为她是找人给谢宁治疗……同性恋。”

庄延差一点捏碎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

“和你聊天很愉快,季医生。”谢宁喝了口水,正好让杯子见了底。

季文彬笑了下,抬手拿起水壶,慢慢又给他倒了点。

这次没倒满,似是觉得两人聊不了太久。

谢宁又说:“你是第一个,坚定地和我说,我没有病的心理医生。”

“你当然没有病。”季文彬说。

“1990年,世界卫生组织就正式将同性恋从疾病名册中去除;1997,新《刑法》中废除流氓罪;2001年,中华精神科学会也将同性恋从精神疾病分类中删除……至今,同性婚姻合法也有好几年了。”

他说:“谢宁,你一直都没有病。”

谢宁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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