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野滋滋小时候还可爱顽皮。”胡莉眉开眼笑，“她的原形是一棵纯白透明的树，非常美丽，而且香气四溢。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树，所以她隐身逗我们玩儿。有一点毫无疑问，她特别喜欢程督察。也许是因为程督察也有妖精的味道…”
“小妞，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程遥走过来，伸手给我闻，“这是什么树的味儿…”
我闻了闻她的手，感觉幽香泌人心脾，令人陶醉：“有点像香樟木的味儿，不过在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纯白色的香樟树。花酒兄，你闻闻。”
花酒抬起程遥的手闻了闻，浅浅地笑了：“这确实是极品香樟树的味儿。传说中有两种树非常奇特，也极其罕见。一种是枝干呈金黄色的金檀树，另一种是枝干树叶和花朵果实都呈纯白色的玉樟树。这两种树合起来，就称为金枝玉叶。古人用这个词来形容非常美丽和纯洁高贵的女孩子。”
程遥笑靥如花：“许大夫也说应该是香樟树的幽香。那我们原先都猜错了。一开始猜那个小妖精是冰雪昙花，又猜她是传说中一触碰就枯萎的冥灵幽花，都没猜对。她就隐身跟我们玩捉迷藏，说猜不对就不现身。”她摇了摇我的手，“我们当她的爸爸妈妈好不好嘛…”
狐狸眼珠乱转：“姑奶奶，你就别任性了。野滋滋刚认了个鬼做姑姑，你又要认个小妖精当女儿，有没有考虑过我当保姆的感受？”
“狐狸精，你又不让喜欢博士的女人生孩子，那她们现在领养孩子，你还苛刻什么呢！”楚雅鱼搂住程遥的肩膀，“我支持你，有了女儿，你和博士想怎么亲热，别人都无话可说。对了，我有一套金色的内衣裤，回去我送给你。”
胡莉叫起来：“臭猫咪，你竟然连我视为珍藏版的那套…算了，反正我的好东西多。博士，只要你不反对多一个孩子，我也无话可说。”
小凤雏拍了拍胡莉的肩膀：“胡小姐，旅途中照料孩子非常辛苦，但因为有了孩子，跋山涉水才显得更热闹。团队里的大人小孩一直都承蒙你悉心照料，实在是辛苦你了。”
“凤先生真是善解人意。”胡莉拉起程遥的手，“走走走，去把那个小妖精哄出来当你女儿。先说好了，我要做她的干妈。”
楚雅鱼追上去：“等等我，我们猫咪一族素来是乖宝宝的老牌干妈。”
韦白羽指了指楚雅鱼的背影：“一干活猫咪总能找借口开溜，真是服了。”
花酒向我和小凤雏摊了摊手：“能降服女人的，只有儿女。我们抓紧把柴草搬下来，然后去看看那个小妖精长什么样子。”
我们几个人七手八脚地从单眼皮探测器上搬下了柴草，随后兴致勃勃地前去围观。
女人们拔亮几堆火堆，点亮聚能灯，聚集在山洞深处的一块岩石前。
小香姬窃笑着向我们指了指岩石。
井上樱靠近岩石，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香宝宝，玩捉迷藏玩儿累了吧，想不想跟阿姨玩召唤游戏呢？”
少许，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宝宝玩累了就变成一棵树睡觉觉。你又猜不出我是谁，怎么召唤我呀。”
“那可不一定哦。”井上樱盈盈一笑，“说好了，谁猜出你是谁，你就当谁的女儿，不许反悔哦。”
那声音娇声说：“哎呀，我不要康阿姨当妈妈，她总是抽烟，呛死人了。”
康仪取下嘴上的香烟，对我做了一个鬼脸：“连小妖精都对我有成见，看来真正欣赏我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了。”
胡莉嘀咕：“比我还自恋。”
井上樱又敲了敲岩石：“香宝宝，那这里有这么多漂亮阿姨，你最乐意做谁的女儿呢？”
那声音咯咯一笑：“你猜猜呀。”
井上樱扫了众人一眼：“我猜呀，苏阿姨会变各种法术。刺客阿姨才貌双全。黑蜘蛛阿姨又冷艳又敏捷。三妖精阿姨能听懂各种语言，还会飞哦。雪姑阿姨温柔善良，口齿伶俐。贝拉阿姨行事干练，气质岀众。安妮阿姨貌美如花，多才多艺。莫雅阿姨心灵手巧。吉娜阿姨很果敢，能单挑恶狼。阮虹阿姨品性良善，医术高明。嘟嘟阿姨美丽万方，个性坚强。谭檀阿姨是绝代佳人。狐狸阿姨妩媚多姿，会各种技能。猫咪阿姨特立独行，美艳动人。程遥阿姨既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又有领导才能。康阿姨又性感又漂亮，掌握很多知识，是大才女哦。她们呀谁都适合做你的妈妈。”
那声音再次发岀咯咯的笑声：“那阿姨你呢？”
井上樱毫不做作的说：“阿姨我呀，不媚俗，也不爱守规矩，玩召唤术是我的业余爱好，野滋滋姐姐比我会玩多了。香宝宝想好做谁的女儿了吗？”
那声音沉默片刻：“谁最香谁就做我的妈妈呀。”
井上樱退后一步，向程遥眨了眨眼。
程遥走上前，展露微笑：“香宝宝，我知道你是很香很稀罕的玉樟了。快现身哦，我愿意当乖宝宝的香妈妈。”
那声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妈妈知道香宝宝是玉樟子，好厉害哦。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能打我骂我，要背我抱我，要喂我吃东西，要唱歌哄我睡觉，还要带我到处去玩。”
苏昙偏头对我低声说：“小丫头都会这样要求父母。”
我会意地笑了笑。
程遥对着岩石点头：“香宝宝又乖巧又可爱，妈妈肯定舍不得打你骂你，会疼你爱你。最重要的是，妈妈不会强迫香宝宝做不喜欢做的任何事。”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小女孩魔幻般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个女孩子香气四溢，粉雕玉琢，眉毛弯弯，眼神纯净，唇红齿白，梳着几十条银白色的麻花小辫，粉颈上饰戴着玉环，嫰若白藕的手腕上饰戴着玉手镯，身着一袭银白色的袍子，脚上穿着点缀着红宝石的银靴，乖巧的模样十分惹人喜爱。
程遥又惊又喜地抱起小女孩，左亲右亲，母爱之情展露无遗。
女人们围拢上去，争相与小女孩亲热。
我们几个大男人退到一边抽烟喝茶。
热闹之中，刺客走到我身边坐下，给我闻了闻她带有香味的手，感慨地说：“真是香宝宝，我现在真切的感受到，女人能成为母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她看了看轮番抱玉樟子玩的女人们，又看了看山洞外，“猫咪说你们去勘查一无所获，所以我趁哄香宝宝玩时问了她一些情况。她毕竟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而是在这座山上修行了上千年才幻化为人形的精灵。”
我淡淡一笑：“她看上去比梅烟和幽竺大不了多少，我倒宁愿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没经历过什么天地间的痛苦心酸。”
刺客捏了捏我的手，端起我的茶缸喝了一口茶：“你真是一个善良的男人。以前我跟你说过，我不想生孩子，现在真心后悔了。暂且不谈私事。”她靠在我肩上偏了偏头，“花酒兄，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香宝宝说在云雨山偏西转南的方向的枫树林中，有一个叫归藏的裂谷。谷中的悬崖上有一个洞，名叫千尸穴。洞中成百上千年来摆放了成千上万具棺木。”
她的话让我们惊呆了。
韦白羽摘下眼镜拭了拭又重新戴上，喃喃地说：“洞穴葬是中国南方崇鸟部落典型的丧葬形式，这个习俗至少流传了七千年之久。我曾经在现实世界中的广西地区见识过这种丧葬形式，我的老婆和挚友就是在探洞的过程中遇难的。”
刺客拍了拍韦白羽的膝盖，以示安慰。
唐岭有些恍然：“难怪壎民国要调集重兵，拼死守护着这座山。原来他们的祖宗祖祖辈辈都安葬于此。”
小凤雏霍然站起来，又坐下：“我明白了，一直传说中的上古奇书《连山》和《归藏》是讲丧葬的操作形式，《易》是讲丧葬的选择形式。可惜后来《连山》和《归藏》失传了，《易》在商末期又遭到曲解。博士，花酒兄，岳山和云雨山无疑是布依族的祖地。这个民族在上古时期，首先发明了文字。人类文明的曙光在这里咋现。”他点燃一支香烟，手微微有些颤抖，“岳山皇陵里埋葬的九位君主，应是南方九个崇鸟部族的祖宗。”
花酒持烟嘴抽了一口香烟，十分冷静：“凤老弟，皇陵里究竟埋葬了什么人，只有等破解了九根石柱上的铭文和石鼓上的图腾才能印证。眼下我们要考虑的是，要不要去考察千尸穴？”
“一定要去。”刺客神情严峻，“香宝宝说开血花的栾树只生长在千尸穴下面的悬崖峭壁上。这种树由千尸穴中腐化的尸首流淌而岀的尸水浇灌，所以盛开的血花本身是无比剧毒之物，却又能解天下的所有毒。”
花酒点头：“不错。许老弟，以毒攻毒是不是这个道理？”
许若冰捧着茶缸，神色凝重：“是药三分毒。尤其传说中的灵药仙草，十之八九都是剧毒之物。所以从前很多采集所谓灵药仙草炼丹盲目修仙的人，都往往因服食丹药暴毙。”
多卓挠了挠头：“许大夫，那药是吃了好呢，还是不吃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