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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二]

5. 日本 奈良 正仓院博物馆

木质结构的展馆内播放着横笛和尺八演绎的音乐声。

许多展位空无一物,但仍能看到的展出的文物给人以惊艳之感。

来自世界各地三三两两的游客留连其中。

一衍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展位前,对着空玻璃罩嘟起了嘴。她长着一张白晳的娃娃脸,秀发披肩,略施粉黛,身着一袭翠绿色长裙,乍一看像个天真烂漫的高中女生。

一名导游脸上挂着职业微笑走过来,向一衍施礼:“小姐,非常抱歉,鄙馆只有在每年秋天定期和不定期地展出不同的文物。馆长欢迎您秋天再来品鉴佳器。”

一衍眨了眨眼睛:“定期或不定期展示文物是什么意思?”

导游耐心解答:“出于保护华夏文物的初衷,鄙馆的不同藏品展示依每年的气候而定。遇到极端天气和气候不稳定,则取消当年的展览。”

一衍一脸不乐意:“现在全世界的气候一年四季都不稳定,要是墨守成规,只有闭馆了。你们现在的馆长肯定是个老糊涂。”

导游保持微笑:“小姐,鄙馆的馆长并不老。”

一衍忍了一口气:“这个展位去年是不是展出了两把唐刀?”

导游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一衍翘了翘嘴:“去跟你们馆长说,早稻田大学的大仓教授对唐刀的推断是错误的。日本*和军刀的传承技艺并非源自唐刀,而是源于中国西南阿昌人的*。唐刀属中国北方铸造技艺,脱胎于保定刀。所以日本的历史和文化受中国南方、尤其是云贵高原和江南地区的影响最深,也更悠久。比如说现在播放的尺八音乐脱胎于江南的吴人古歌音律。眼下在江苏张家港凤凰山一带的民间,仍能听到这种介于箫与笛之间的乐器吹奏的古乐。”

导游一脸讶异:“…恕我冒昧,请问小姐从事什么职业…”

一衍啧了啧嘴:“我是幼儿园老师。东大寺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别笼统的说日本料理。”

导游斯文地笑了:“不介意的话,我向您推荐鹅肝小肠鳗鱼饭。”

一衍眼睛一亮。

6. 餐厅

用餐时间,食客盈门。

一衍坐在一间装潢考究的包厢里津津有味地吃饭。

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手持一个漂亮的保温杯走入包厢,很轻松地在一衍对面入座。

一衍嘴里含着食物缓缓抬起头,一脸孤疑。

中年男子一点点展露笑容:“一衍硕士…”

一衍放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用餐巾纸拭了拭嘴:“是我。”

中年男子倾身把保温杯放在她面前:“请喝枇杷花冰糖蜂蜜茶。恰好祛除烤鳗鱼的腻味。”

一衍看了看中年男子,又看了看保温杯:“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种茶…”

中年男子摆出温文尔雅的姿态:“我很想说自己不是人,可又怕吓着你。”

一男一女走过来,拉上了包厢门。

一衍露出惊惧之色,仔细看了看中年男子佩戴在西服上的徽章和左手无名指残缺了一截的手指,脸上的肌肉跳了跳:“你是山口组的…”

中年男子彬彬有礼:“小姐真是见多识广。我是桦岛弘一,请多指教。”

一衍睁大眼睛:“桦岛家族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怎么会出你这种混迹黑道的败类?”

桦岛弘一并不气恼:“职业不分贵贱。黑社会在日本是合法的社团组织。”

一衍定了定神:“我只不过无意打碎了酒店的一个花瓶,偷偷把碎片藏在衣柜后面了,犯不着黑社会出面来找我吧…”

桦岛弘一拭了拭佩戴的戒指:“我受朋友之托,专程来护送小姐前往澳门。这一路上别说打碎花瓶,你想杀人放火抑或炸毁豪华游轮都请随意。”

一衍张了张嘴:“…澳门不在我休假度假旅游的计划之列…你是不是想绑架和敲诈我?”

桦岛弘一平心静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是一张敲诈者的面孔吗?”

一衍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提包:“如果我现在掏手机,你会不会开枪?”

桦岛弘一笑了:“在公共场所,有些事情只适合用刀解决。我建议你继续拿起筷子,不然饭凉了。”

一衍缩回手,扯了扯裙子,抬眼盯着桦岛弘一:“你是南先生的朋友吗?”

7. 中国 昆明 大观楼

旭日东升。

近水楼台、花团铞簇之间,一群红嘴鸥在明净的湖水中嬉戏。

南斐拿着一袋鸟食,站在湖畔喂鸟。他大约四十岀头,身材适中,脸上挂着莫名的淡淡忧郁,属于不易猜出实际年龄的那类南方人。

一个胖子吃着烧饵块,一路上不断与在公园里或锻炼身体,或休闲娱乐的人打着招呼,过了一座桥,气喘吁吁地来到南斐跟前。

南斐侧脸看了他一眼:“车坏了…”

胖子喘了一口气,抺了抹脸上的汗珠:“没有,辣酱太辣。那边有一个在做健美操的少妇的屁股…”

南斐打断他的话:“医生怎么说?”

胖子三两下吃完手中的食物,擦了擦嘴:“别提了,那小娘们儿不相信我两年前还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老是追问我的职业。我说是跆拳道和登山教练她不信,我只好说自己是个厨师。反正横竖都失业了。她让我去找营养师制订一份减肥食谱,还要定期去医院抽脂…我一想到要像猪一样按饲料配方吃东西,心里一阵阵别扭。”

南斐往湖中抛洒鸟食:“所谓养生和减肥的配方多半都是骗人的。”

胖子伸过手从袋子中拿了鸟食扔进嘴里嚼着:“我也这么想…这家买的鸟食很好吃…别全扔了,再给我吃点。哎,上午在大观楼喂鸟,晚上就在上海外滩体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听起来很玄幻。这次打算去江南多久…”

南斐洒了一把鸟食,把手中的袋子塞给胖子:“不一定。”

胖子抓了鸟食欲扔入湖中,又扔进嘴里:“时间还来得及,我可以去跟老爹老娘告个别,跟邻居告个别,跟前妻告个别,还可以顺路去看看买铜锅焖肉米线的老板娘…”

南斐瞪了他一眼:“那要不要去一趟云南讲武堂,再去金马碧鸡坊起个誓?”

胖子噎了一下:“…呃,又不是要去革命。俗话说鸿雁高飞千万里,也不会舍弃对故土的眷恋。云南人是家乡宝嘛…走这边,走这边,去看看那个少妇的翘屁股…”

南斐抬腕看了看表:“我懒得听你啰嗦。吃过桥米线,去不去?”

胖子翻着袋子中的鸟食:“去,去。还是我请你去吃炸酱米线,免得去了江南吃不到地道的辣椒。你说用什么方法减肥最好?”

南斐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多离几次婚,不断有人瓜分你的财产,你就瘦了。”

胖子直翻白眼。

8. 香港

金咏仪身着华丽的睡裙坐在豪华套房的梳妆台前梳妆。

一名服务生在几名男女保镖的监督下推着餐车送来了丰盛的早餐。

电话铃声响起。

金咏仪的女助理接了电话后,走到金咏仪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

金咏仪放下唇膏,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了一番城市景观,悠悠转过身来:“这么说,他不是一个人下江南…”

女助理点头。

金咏仪用手指弹了弹脸颊:“他带了一个曾经一起登山的伙伴,不等于他察觉到了什么异常。通知上海方面,不要轻举妄动。让紫月从澳门飞往上海。”

女助理匆匆走出房间。

9. 澳门

桦岛弘一站在一家赌场的走廊上接了电话,收起手机,走进热闹非凡的赌场,静静地看着坐在一张赌台前的一衍把一堆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结果,一衍输了。

桦岛弘一示意站在一旁的手下再去换筹码,在一衍身边坐下。

一衍端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赌博只有输赢,猜大小真无聊。”

桦岛弘一心平气和:“人生不止有输赢。”

一衍放下杯子,瞟了瞟四周:“弘一大哥,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仗义的人。要不,你假装没看见,让我偷偷溜了。”

桦岛弘一笑了笑:“我让你溜了,在我朋友面前,不会觉得丢脸。可是你的朋友因此就会身临绝境。所以,为了你的朋友的安危,继续赌博吧。总有一把会把失去的都赢回来。”

一衍忍不住问:“你所谓的朋友究竟想对南先生怎么样?他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桦岛弘一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小姐,我的生活经历告诉我,在这个狼与羊并存的世界里,要博取功名富贵,可以不择手段。可是一个人在浊世中要做到与世无争,默默无闻,则难上加难。从这种意义上说,我很钦佩你的朋友。”

一衍叹了一口气:“一个正常的人处于不正常的社会里,不愿同流合污,随波逐流,确实不容易。这也是我钦佩南先生的地方。”

桦岛弘一闭了闭眼睛:“你的朋友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真不赖。至少,你因为赌气,可以一掷千金,故意输了不少钱。”

一衍咳了一声:“但是我听人说,真正的知音,在天上。”

桦岛弘一看着手下把换来的筹码放在赌台上:“别听那些自以为是的王八蛋胡说八道。既然来到澳门,不论输赢,我都乐意陪你轮番到七家有名的赌场玩一玩。”

一衍抿了抿嘴:“赌大赌小,输赢的钱都记在你的帐上,我只能请你吃水蟹粥。对了,几年前311大海啸时,你去灾区救灾了吗?”

桦岛弘一点了点头:“作为社团的一员,第一时间赶往灾区救助同胞,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一衍笑了:“那我再请你吃一份泡椒墨鱼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