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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一]

1.嘉鱼山庄门口

晨曦,薄雾飘荡,鸟鸣啾唧。

桦岛弘一、程宿、一衍、莉娜、黛西、索菲娅和紫月在隐约传来的箫声中相继出门,准备晨跑。

吴檀驾着一辆游览车过来,停车招呼:“各位早。莉娜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莉娜示意其他人先运动,活动着手腕走到车前:“吴岛主,有何吩咐…”

吴檀脸上堆起笑容:“岂敢。我只是提前告诉你,这段时间对外的空运和航运要暂时停止了。”

莉娜挑了挑眉:“为何?”

吴檀坦言相告:“我接到通知,总部即将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一次病毒性流感病菌投放实验,检验病菌在快速变异中能否压倒性地催毁已知的抗生素药物。为了杜绝病毒传播到岛上,所以要完全切断与外界的接触。”

莉娜怕冷似地抖了抖身子:“这类实验不知道会感染多少人?我记得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场普通的流行性感冒,就导致全球几千万人丧生。”

吴檀似乎叹了一口气:“实验的后果目前无法预测。能预见的是当下流动人口庞杂,无论在何地投放病菌,24小时內病毒性感冒就会在全球范围内流行。”他又换上了笑脸,“不过胖子要的鲥鱼还来得及运来。封岛后只要不是具有地域性的特殊食材,可以随时由桑梓岛提供。或者你们可以直接去桑梓岛挑选家禽和新鲜果蔬。”

莉娜展颜一笑:“谢谢吴岛主。”

“不用客气。”吴檀启动了车子,“莉娜小姐,上岛后你越来越妩媚了,很高兴为你这样养眼的尤物效劳。回见。”

他驾车离开后,莉娜收敛了笑容,瞅了瞅自己的身材,又捏了捏脸蛋,皱了皱眉:“妩媚?这是夸我还是暗示我长胖了?噢,天哪,莫非和胖子在一起,也会变成胖子…”

2.嘉鱼山庄后门

田蕊坐在小码头旁的石亭里,一面刺绣一面指点胖子吹长箫。

音乐声中,南斐走出后园,微笑着看了看两人,沿着小径悠然漫步。

3.竺园门口

徐允瑭身着睡裙,斜披着一件衣服,头发蓬松,神态慵懒地打开了门。

南斐的鞋子粘着泥土,裤管被雾水打湿,抽着香烟站在门口。雾气在他身后的竹林里悠悠荡荡。

徐允瑭使劲闭了闭眼睛,看着南斐,有些潮湿的眼中似乎也荡起了雾气。

两人对视,仿佛天地间的一切不复存在。

南斐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

徐允瑭颤了颤嘴唇,一只脚跨出门,身上披的衣服却滑落在地。她的脸上泛起一抺红晕,有些失态地躬身捡起衣服,眼神闪烁:“…你…你是…你是嘉鱼山庄的南先生吗?”

南斐点了点头,弹了弹烟灰,一脸平静:“徐小姐,冒昧来访,打扰了。”

徐允瑭有些娇羞地收回脚,本能地拢了拢长发,掩饰的一笑:“哪里…只是听小妹说先生平时极少出门,没想到…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南斐抽了一口香烟:“但愿不是在梦中,见到我偷你的钱包。”

徐允瑭眼波流动,又竭力控制內心涌动的莫名情感:“…见到先生,仿佛见到了久违的…朋友…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先生会光临寒舍,快请进。”

南斐走进门,取过徐允瑭手中的衣服很自然的给她披上:“晨雾还没消散,小心着凉。”

徐允瑭微微施礼,却是难掩莫名的悲喜,有种忍不住想扑在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南斐很自然地向屋里走去。

4.竺园后院

朝霞映红了半边天宇。

南斐坐在木台上,欣赏着徐允瑭堆在院子里的半成品和成品。

徐允瑭化了淡妆,涂了口红,用发夹束着长发,身着一套白色休闲服风姿绰约地端来了茶水:“我散漫惯了,有失礼之处,请先生多多包涵。”

南斐一脸随和:“我看到刚开了一炉窑,恐怕夜里徐小姐很晚才休息,倒是我来的唐突了。”

徐允瑭看了他一眼,错开目光:“我平时很少跟人打交道,有客来…特别是先生能来,我满心欢喜。”

南斐端起陶杯喝了一口茶,看了看茶杯上铭刻的诗句:“这是徐小姐的手笔…”

徐允瑭垂了垂眼睑:“年少时听家叔吟过,但似乎没完。后来家叔归隐了,不知所踪。每当想起这首没写完的诗,心里总有说不出的缺憾。所以索性刻在了茶杯上。”

南斐端祥着杯子:“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没写完的诗,才是最好的诗。”

徐允瑭瞥了南斐一眼:“听小妹说先生颇具隐者情怀,若能合这首诗,倒弥补了我多年的遗憾。”

南斐想了想,轻轻叩了叩杯子:“那我就在徐小姐面前献丑了。请小姐亲口吟咏一遍杯上刻的诗,我来续。”

徐允瑭聪慧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随口吟咏:“呢燕衔春华,碧苔枕清溪。朝钓含羞露,暮披七彩衣。”

她刚闭上口,南斐张口吟咏:“轻抚无弦琴,绝壁镶明月。小酌翠绿茶,风雅无绝期。”

徐允瑭抚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又忍不住眼神朦胧地看着南斐,似乎又飘荡起了雾气。

南斐一脸从容:“偶尔率性,献丑了。”

徐允瑭整了整衣服,正襟危坐,抚了抚微微发烫的脸颊,嫣然一笑:“我从小受家叔影响颇深,见到先生,似是故人来。所谓珠联璧合,多谢先生让我得偿所愿。”

南斐点燃一支香烟,转移了话题:“我今天登门拜访,是因在山庄里见到徐小姐制作的蒸锅,内心有所感触。我想请问徐小姐,你所用的原料,是来自江苏宜兴羊角山,还是来自云南新平哀牢山…”

徐允瑭据实而答:“所用的是取自哀牢山脚下的红土。”

南斐进一步问:“那么徐小姐制陶,是否是用了木板旋泥法和泥棍烧制法?”

徐允瑭一脸惊讶:“先生怎么会知晓我家世传的铸器工艺…”

南斐打量着她:“徐小姐容貌娇美,身材玲珑,肌肤白里透红,细腻如脂,足踝纤柔,素手芊芊,秀发如云,乃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可是你展现的技艺,却与我曾在云贵高原上的一个古老的傣族村寨里见识过的制陶技艺毫无差别。这个村寨里的傣族属于花腰傣,族中的女孩子成年后束腰,蓄长发,穿露脐装,喜欢左手戴银手镯,右手臂、右臀部、膝盖内外侧和足踝刺青。请问徐小姐身体的这些部位有没有纹身?”

徐允瑭摇了一下头,又咬了咬嘴唇:“从前我的家族的女性倒是纹身。到了我母亲这一辈就不时兴了。”她瞥了南斐一眼,撸起右手袖,现出粉白如玉的手臂臂弯处的一粒红痣,“这是我们家族的女性到了13岁时都要点的守宫痣。有这粒痣表明是处女之身,对内心爱慕的男人献出初夜后,才会消失。”

南斐把香烟搭在烟灰缸上,倾身看了她手臂上的红痣后,替她拉下衣袖,一脸坦诚:“徐小姐,谢谢你在我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隐私。”

徐允瑭眨了一下眼睛:“我倒很好奇你说的那个民族的女孩子,都在身上纹什么纹身?”

南斐拿起香烟抽了一口:“传统习俗上手臂上纹百花蛇,脚上纹百草花,右臀上纹燕子。但是现在随着时代的改变,各种传统都被颠覆了。”

徐允瑭莫名激动,胸脯不停起伏:“燕子和百草花,也是我的家族的标志。可在云贵高原上的这个民族,怎么也会…”

南斐拍了拍她的手,待她逐渐平静下来,浅浅一笑:“长江上游的云贵高原和下游的古太湖流域,是华夏远古文明的两个兴盛之地。两地的氏族、部族和家族,都有很深的渊源。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验证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掌握的制陶技艺,6000多年前就从上游传到了下游。从良渚等遗址发掘出来的陶器,从用料到铸造方法,都和你制作蒸锅的技法一致。这就是说,在漫长的人类长河中,植根于人类繁衍生息的血脉所承袭的文明和文化根本不存在断代。尤其是稻作技法和工匠精神永存。”

5.黛西的房间

黛西头发湿淋淋地正站在衣橱前换衣服,紫月猛然推开门闯进来。

黛西吃了一惊,本能地用手护住了身体。待看清是紫月,放松下来。

紫月反手关上门走到黛西跟前,上下打量着她,表情十分复杂:“南先生不见了。不过我看见了自己的肚兜。”

“什么?”黛西有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是你的?”

“我专门订的,某天不翼而飞了,我知道是小妹搞的鬼。但是你穿也很好看,就送给你吧。”紫月双手插在裤兜里,“现在我需要你开动你聪慧的大脑,赶紧判断南先生会去哪里?找不到他或他出了任何意外,你我只有在服毒、上吊、割腕、溺水这些方式中,选一种自裁。因为你是他的特别助理,我是他的贴身保镖,横竖都脱不了干系。”

黛西匆匆取了一件旗袍穿上,走到鞋柜前拉开抽屉,取了一双高跟鞋又放下,另取了一双平底绣花鞋穿上,转脸对紫月一笑:“别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男人偶尔都贪玩,玩累了,就会回家。随便说一句,非要干掉自己的话,我选择吃一大锅小公鸡炖毒蘑菇,在各种幻觉中离开人世。关键是好吃。”

“典型的吃货。”紫月伸出一只手拭了拭头发:“我没有你这么乐观。自上岛之后,以南先生的生活习惯,如果没有非常特殊的事情,不会出门。”

黛西转到梳妆台前挑了一副耳环戴上,转了转眼眸:“晨跑前,我给南先生泡了早茶,离开他的房间时,他在看《群书治要》,没什么反常。哦,我下楼时,看到一只黑猫轻手轻脚上楼去了。会不会那只猫是个妖精…”

紫月打断她的话:“别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我看到那只该死的野猫了,它在房顶上企图抓麻雀。你泡的茶南先生一口都没喝,他的手机也放在桌上。烟灰缸里倒有一推烟头。”

“莫非南先生有什么特别的烦恼,又不愿跟我们讲,所以索性离家出走了。”黛西变了变脸色:“都怪我有时粗枝大叶…赶紧去找。”

两人匆匆出门,下了楼看见一衍站在一个大石缸前,边梳头边洒鱼食喂金鱼。

紫月悄悄扯了扯黛西:“我们从另一个门出去,要是这丫头知道南先生不见了,整个山庄都不会得安宁。”

黛西轻点了一下头,与紫月避开一衍,出了左边的门,走向大厅。

桦岛弘一从大厅中走岀来,刚掏出一支香烟捏了捏要点火,看见紫月和黛西,玩弄着打火机迎上去:“田小姐早上看到老兄走出后花园,往左边沿着湖堤散步。”

紫月停下脚步:“即便要考虑深奥的问题,或是欣赏湖光春色,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在湖边走动几小时…”

黛西灵光一动:“我想起来了,昨晚喝鸡汤时,南先生好像对胖子提到的蒸锅很感兴趣。”

桦岛弘一点燃香烟:“黛西小姐,你真聪明。胖子和莉娜小姐告诉我,老兄昨晚去小厅看过那口锅,并且了解了徐小姐的情况。据此我认为老兄去竺园探访徐小姐了。”

紫月瞅着他:“你这么肯定…我觉得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不会引起南先生的关注。”

桦岛弘一笑了:“有一类男人能从细微之处,发现极不平凡的东西。老兄碰巧就是这类人。你们就安下心来去吃胖子做的鱼蛋粥和虾饺,我去接老兄。”

紫月咬了咬嘴唇:“我陪你去。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好有个照应。”

桦岛弘一摆了摆手:“男人做的有些事,女人没必要介入。否则本来简单的问题就会变得很复杂。”

黛西抱起了手:“例如?”

桦岛弘一往前走:“抢银行,或者炸毁码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