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她知道北堂珏表面温柔,心底冷漠,可是内心深处却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就像他容忍了自己那么多年,他心里对瑞贝卡有歉意,他就不可能对伊丽莎白母子视而不见,她绝对不会允许姓贝的女人和她儿子在一起。

其实冷翼很想陪贝米去做检查,可惜北堂珏不许,所以他只能在沙发上看电视啃薯片,啃着无聊了就发泄一下牢骚,见不到贝米的时间特别的无聊,可惜冷翼一向会给自己找事情做,例如爬上后院二楼的书房。

北堂珏!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书房里竟然还有女人和小孩,天呐天呐,太振奋人心的消息了,冷翼像只壁虎一样趴在书房外的床上,在上面哈一口气,用手指写着“你儿子?”

北堂珏站起身“唰”的一下拉上窗帘:“伊丽莎白你丈夫刚去世,你应该留在美国。”

“母亲去世后你就没有再来看过我,你一点都没有想我吗,可是米歇尔他想你啊,米歇尔,快叫爹地。”

“……”米歇尔睁大的双眼就像一个小天使,眼底是对陌生世界的恐惧,他似乎是不想开口,可是对某样东西的惧怕让他小声的喊道:“爹地。”

“伊丽莎白,米歇尔还小,你不能这样误导他,他的父亲是杰克。”北堂珏耐心的又说了一遍,可是无论他说多少遍,似乎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不是,你才是他的父亲,珏,不要这样好不好,米歇尔是你的孩子啊。”伊丽莎白说着就嘤嘤哭起来,受不了刺激的昏了过去,北堂珏皱着眉打开门,冷翼一个跟斗就摔了进来,没两秒就爬起来:“你出轨,我要去告诉小贝,哦也,我要带她去沙漠,放心孩子我会帮你养大,不过不会叫你爹,拜拜!”

砰砰!北堂珏心情不好的掏出枪,冷翼躲过第一枪没能躲过第二枪,腿部中枪倒在地上抱腿大骂:“北堂珏,别以为你杀人灭口小贝就会不知道,老子改天灭了你。”

训练有素的残狼下属立刻抬起冷翼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大门口,躲在一边的雇佣兵们刚铺好地打算打几局牌,见惯不怪的把自家主子扶起来,送上吉普车。真不明白他们老大干嘛要去受北堂珏的气,关键是还打不过人家,每每受了伤被丢出来,一次两次他们觉得丢脸,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反正伤么还是要治的,治好了再回去一样是受伤,这种自虐的行为,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是无法理解的。

北堂珏坐在办公桌前,却没有做什么事,只是盯着对面的米歇尔玩魔方,魂西澈敲门进来:“怎么样?”

“伊丽莎白女士没什么大碍,她的状态一直不太好,体质也虚,最好不要再受什么刺激。”魂西澈看了眼角落里玩弄魔方的米歇尔,“米歇尔应该是自闭症,而且我在他身上发现许多伤痕,好像是人为故意的,杰克已经死了两个月了,米歇尔身上最新的伤口也没几日。”

“他很聪明。”手里的魔方闭着眼没几秒就搞定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北堂珏点点头,等魂西澈离开,他走到米歇尔面前蹲下,拿出伤药轻轻的拉过他的手,替他上药:“疼吗?”

米歇尔怔怔的看着北堂珏,清澈的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北堂珏笑笑:“我以前也经常受伤,抹上这药膏就不痛了。”

米歇尔的目光落在北堂珏衬衫的领口,敞开的扣子下方有一道疤,他看到了,伸出有些婴儿肥的手,他摸着那条丑陋的蜈蚣:“疼吗?”

北堂珏错愕了一秒,笑着摇头:“不疼。”

米歇尔盯着北堂珏,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米歇尔这里也有,可是好疼。”

说完米歇尔又玩起手上的魔方。

“北堂。”贝米推开书房门,惊讶的盯着那个小男孩,“好可爱啊,谁家的孩子?”

女人对可爱的东西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看到米歇尔的一瞬间就扑上去又搂又抱的,没两秒就发现这孩子的异样了,换了她干儿子程宇,早就抗议了,这孩子竟然这么安静,她抬头无声的询问北堂,后者对她摇摇头:“他叫米歇尔,其他的事一会在跟你说。”

贝米瞪了他一会:“好吧,米歇尔我叫贝米很高兴认识你。”贝米伸出手表示友好,可惜对方不买账,贝米无奈收回手,“贝姨带你去看动画片好不好?”

米歇尔依旧不说话,贝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着小男孩的手就往楼下客厅去,米歇尔僵在原地,眼神盯着北堂珏,后者勾起嘴角揉揉他的头发:“去吧。”

米歇尔这才听话的由着她拉走,电视里放着灰太狼,米歇尔还是玩着魔方,贝米忍不住睡神的召唤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是被吵醒的。

“米歇尔你怎么可以乱跑呢?你知不知道妈咪会担心的!不要随便什么陌生人都乱说话知道吗?”伊丽莎白醒来见不到儿子急坏了,好不容易在客厅找到了米歇尔,抱在怀里又哭又骂,骂的贝米觉得自己好像是拐卖儿童一样。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他是你儿子。”

伊丽莎白突然瞪过来,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让人忍不住怀疑她下一刻是不是就会昏倒:“就是你把我儿子带走的?”

谁也没想到伊丽莎白会突然出手推贝米,贝米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被看似柔弱的伊丽莎白使劲一推没有站稳,后退两步之后身体想着一边的桌角倒去,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刚进门的魂西澈有些措手不及,身体已经扑过去挽救,哪只楼上的人更快,贝米安然倒在北堂珏的怀里,后怕的不停深呼吸。

“西澈,过来看看。”北堂珏看着贝米似乎是有些不舒服,紧张的叫唤。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伊丽莎白喃喃自语,眼泪又掉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