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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情况紧迫

薛嘉月原本就睡的不是很安稳, 这会儿孙杏花推门的动作又太大,门撞到后面的墙壁上立时就反弹了回来, 发出嘭的很大一声响。于是薛嘉月立时就被惊醒, 猛然的就起身坐了起来。

一眼看到孙杏花正站在门口。虽然她这会儿逆着光, 薛嘉月又才刚醒,睡眼朦胧,所以她看不分明孙杏花脸上这会儿是什么表情,但是仅仅只要想一想她也能知道。

肯定是一张脸沉的跟锅底一样的黑,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 欠了她很多钱一样。而且她肯定是要骂人的。

而果然下一刻,薛嘉月就听到她在扯着嗓门骂道:“外面的日头都不强了, 院子里的衣服你这时候不收要等到什么时候收?晚上收?”

又骂她:“我到处找你一圈找不见你, 你倒好, 跑到这里来睡觉。这里也是你能睡觉的地方?你都八岁的姑娘了,也不知道避个嫌?要是被人看到了,还要说我家风不严,养出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来。老娘我可不担这个名声。”

薛嘉月担心又会发生上次薛元敬为她说话抱不平,然后孙杏花趁机逼迫他下跪服软的事,于是她赶忙下床穿好鞋,然后往门外就走。一边走, 她一边还说道:“我这就来收衣服。”

好在孙杏花最近打牌的瘾很大,又惦记着薛永福到底是赢钱了还是输钱了,所以也没有多纠缠,骂了几句薛嘉月之后就转身出门走了。

薛嘉月就忙着收院子里晒的衣服。等她收完所有衣服, 回过头一看,就见薛元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屋子的门口,正看着前面孙杏花远去的背影。

他这会儿脸上的表情看着暗晦不明,只怕就算是盛夏的日光都融化不了。而且他的目光看上去也全都是森寒狠色,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掏刀子追上去,从背后给孙杏花狠狠的来一刀子一样......

薛嘉月虽然以前没少见他冷淡冷漠的样子,也没少见他目光冰冷的样子,但是如现在这样的狠厉目光,她确实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她倒不怎么害怕。因为她知道薛元敬现在对她是很好的,绝对不会伤害她。而且他现在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因为刚刚孙杏花那样骂她的缘故。

于是她就抱着怀里刚收的衣服转身往他那里走过去。

薛元敬前几个月还只比薛嘉月高一个头,但是最近他的身高蹿的很快,现在薛嘉月只堪堪到他的胸口了。于是薛嘉月只得抬起头看他,然后很认真的劝说着:“哥哥,往后她骂我的时候你不要说话。由着她骂我,没有关系,反正一会儿就会好。”

薛元敬明白她这其实是在维护他,担心又会发生上次孙杏花迫他下跪之类的事。心中柔软的同时,他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你放心,我有分寸。”

薛嘉月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抱着衣服转身进屋。

而薛元敬看着她单薄削瘦的身影,眉头不由的又皱了起来。

虽然她不肯说,但他知道今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怕还是件了不得的事。不然她今天也不会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要知道她以前是个很开朗很活泼的小姑娘。

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而且,明年开春他就要去参加县试,若去对薛永福和孙杏花说这事,他们两个人必然不会同意。但若是他带着薛嘉月私自逃走了,出去没有户籍也不行。

想着以后的事,薛元敬的眉头一时不由的就拧的更深了。

小雪一过,风就日渐的刮的大了起来。而且连着几天太阳都没有露头,阴沉沉的,给人的感觉就越发的冷了下来。

不过今儿孙杏花倒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说是要回娘家一趟。而且她出门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很高兴的,也难得的没有骂薛嘉月。

薛嘉月想着前几天钱老太太过来说的那件事,再看孙杏花今儿要回娘家的事,她心中就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而且等孙杏花一走,薛永福就叫薛嘉月去鸡笼里抓一只鸡杀了,中午烧给他吃。

但薛嘉月喂鸡还行,抓鸡她不敢,杀鸡更不敢。薛永福也没有骂她,只是笑着调侃了她两句,然后自己去鸡笼里抓了一只鸡杀了。又在热水里滚过褪了毛,洗干净了,这才交给薛嘉月叫她去烧。然后他又给了薛元敬三十文钱,叫他去村口杂货铺子里打一大壶酒来。

如果说薛永福这是趁着孙杏花回娘家偷偷的打酒喝还能解释的过去,但是他抓鸡杀了吃这件事就没有办法不让人心中起疑了。要知道农家的母鸡都是留着生蛋的,就是过年也都不一定舍得杀了吃一只。但今儿非年非节的,薛永福怎么就要杀一只鸡吃?他就不怕孙杏花晚上回来的时候清点鸡笼时发现少了一只鸡,得知是他吃了之后大闹?除非是孙杏花一早就同意他这样做。但孙杏花那样抠的一个人,怎么忽然会同意薛永福这样做?除非她今儿有特别高兴的事。

薛嘉月心中起疑,聪明如薛元敬自然心中更会起疑。

于是等打完酒回来交给薛永福之后,薛元敬就借口进厨房帮忙。然后他问薛嘉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薛嘉月不说话,只手里拿着火钳沉默的低头往灶膛里面塞木柴。

看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她知道是有什么事的。而且想起她这几天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薛元敬越发的肯定那不是一件小事。只怕还是和她有关的事。

薛元敬心中着急,就欺身过去,一把握住了她拿着火钳的右手,低声的逼问着:“到底是什么事?快告诉我。”

但薛嘉月还是没有抬头,依然沉默的看着手里的火钳。灶膛里面熊熊的火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悲凉,也有些倔强。

薛元敬见强行逼问不行,只好硬生生的压下了自己心中呼之欲出的焦急,转而放缓了声音,温声的同她说道:“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哥哥的?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哥哥也一定能帮你解决的。所以你就告诉哥哥,好不好?”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都已经近乎于哀求了。

看着薛嘉月现在的这个样子,他觉得很着急,也很恐慌。他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会让一贯遇到什么困难都会笑的明媚的薛嘉月脸上出现现在这样悲凉的神情。

薛嘉月这会儿心里确实觉得挺悲凉的。隐忍了这么长时间了,最后她发现她前面很有可能就是白隐忍了。因为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但是很可惜,想来想去她也没有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她是不想成为孙家那个瘸腿孙子的童养媳,但是告诉薛元敬这事又能有什么用?他现在要是已经考上功名了,那这件事他还能帮她解决掉。但是这会儿他才十四岁,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解决得了她这件事?

所以薛嘉月还是吸了吸鼻子,忍住忽然想要落下来的泪水,然后闷闷的开口说道:“哥哥,你就别再问了。”

她越这个样子薛元敬就越着急恐慌。正要开口再逼问时,忽然就听到薛永福不耐烦的声音在堂屋里面大声的响了起来:“二丫,鸡熟了没有?老子都要饿死了。”

按照薛永福一开始的要求,薛嘉月做的是香茅豉油鸡。

洗净的香茅,葱和姜平铺在锅底,上面放上一只整鸡,将用生抽,老抽和糖调和成的汤汁浇到鸡身上去,再倒上一大碗水,盖上锅盖,大火烧开之后再小火慢烧收汁,倒也不用费很长时间。

鸡已经熟了,鸡肉香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薛嘉月就答应了一声:“好了。”

然后她起身从小竹椅上站起来。薛元敬待要拉住她再细问,就听到薛嘉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哥哥,你先回屋。等待会儿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薛元敬见她坚持不肯说,知道他再逼问下去可能还会适得其反,想了想,他还是松开了握着她右手腕的手:“好,我回屋去等你过来。”

说完,看她过去站在灶台前面揭开锅盖。锅里白色的水汽瞬间腾起,一下子模糊了她的脸庞,他这才转过身往厨房外面走。

薛永福还坐在堂屋桌旁的椅中喝酒。想必他最近确实是被孙杏花给拘束的狠了,所以就算这会儿没有下酒的菜,他也还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脸上都红了,看起来都已经醉醺醺的了。

看到薛元敬从厨房出来,他就开口叫住他:“我想起来我昨天在地里的时候借了一把锄头给周嫂子家的大小子,你去周嫂子家将这锄头拿回来,然后去地里给小麦锄锄草。”

薛元敬眉目冷冷的,轻声的嗯了一声,也不看他,转身就往门外走。

薛嘉月这时正将锅里的香茅豉油鸡盛到一只深口碗里,然后拿了一双筷子,双手捧着碗,放到了桌上去。

等放完这碗鸡,她就要转身出门。但她才刚转过身,不提防薛永福忽然就伸手拉住了她的右手。

薛嘉月心中大惊,忙用力的一甩。

好在薛永福也并没有用很大的力,而且他现在也有些喝醉了,薛嘉月这样一甩,立马就将他的手给甩开了。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是薛永福被甩开的手碰到了桌子角上。

薛永福当即就痛的龇牙咧嘴起来,不过他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背被撞痛的地方,面上还笑嘻嘻的对薛嘉月说道:“你要着急到哪里去?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过来给我倒酒。”

薛嘉月想走,但无奈薛永福一见她要走就又伸手来抓她。

薛永福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做惯了农活的,手劲很大。而薛嘉月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小姑娘,论手劲怎么比得上薛永福这个大男人?

她当即只觉得心里腾的一下冒起了三丈火。就想要开口喝问薛元敬做什么,但想一想力气上的差别,她也只好竭力的压下了心里的火气,尽量和声和气的说道:“倒酒就倒酒,可你不要这样拉拉扯扯的。快放开我。”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乖乖的不要跑。”薛永福看着她笑眯眯的说着,“而且我多大,你多大?就算你跑了,我抓你也跟玩儿似的。”

薛嘉月明白他说的是事实,所以她就做了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出来。而且还颤着声音说道:“我不怕,我也不跑。你是我爹,对我好,我干嘛要怕你,还要跑?爹你放开我,我给你倒酒喝。”

“这才对嘛。”薛永福听了她说的这话就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我这个爹,平常能跟我少照面就少照面,能跟我少说话就少说话。但是我还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嘛,还是得哄着才有趣儿,不然很容易的就到手了总归没个趣味。”

说着,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两下之后就放开了她的手。

薛嘉月听他这话越说越不对了。又想起刚刚她在厨房里听到薛永福叫薛元敬去周嫂子家拿锄头,然后再去麦地里锄草。但麦地里前几天不是才刚锄过草?今儿又要锄什么草?莫不是薛永福想要故意的支开薛元敬?但薛元敬是他的亲儿子,他要做什么事是要支开薛元敬的?

这样一想,薛嘉月就觉得心中越发的警惕了起来。

不过她也知道她和薛永福之间的力量相差悬殊,跟薛永福说的一样,这会儿她就是想跑,只怕薛永福抓她就跟玩儿似的。

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来软的了。

于是薛嘉月就拿起了桌上放着的酒壶,给薛永福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里面倒酒。等倒完了,她还笑着说道:“爹你不是常说我烧菜好吃?今儿我烧的这鸡你倒是尝尝好不好吃。”

薛永福闻言,就直接伸手过去撕了一只鸡腿下来咬了一大口。边吃他还边含混着声音看着薛嘉月笑道:“好吃。不是我夸你,你烧菜的手艺可比你娘要强多了。你娘拍马都及不上你。”

“这只鸡可是我特意为爹你烧的。爹既然觉得好吃,那就应该多喝几杯,也不枉我刚刚辛苦忙碌这么长时间。”

薛嘉月忍着心中的恶心,笑着捧起酒杯递到薛永福的面前去。

薛永福伸手接过,还不忘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一下。然后一边笑着看她,一边将手里的酒给喝光了。

薛嘉月就又拿起酒壶给他倒酒:“刚刚说了要多喝几杯的,一杯可不成。我再给爹倒酒。”

如此一连灌了薛永福四杯酒。而且薛嘉月一边倒酒,一边眼角余光还在看着屋里的各处。

一面墙上挂了一只竹筛子和一只柳条篮子,这两样只怕压根就派不上什么用场。门后面她倒是知道放了好几样农具,但可惜太远,若真发生了什么时她还不如直接夺门跑出来来的方便。更何况薛永福的力气比她大,她就是拿了什么工具在手上也是没用。

所以她这想来想去的,也就唯有将薛永福给灌趴下,然后她再离开。而且她还想着,孙杏花今儿去钱老太太那儿必定是去商议年后让她去给孙家做童养媳的事,不定现在孙杏花都已经收了那十两银子了。要不择日不如撞日,趁着孙杏花今儿不在家,她的房门大开着没有锁,她今儿索性卷了她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跑了吧。出去之后再走一步算一步,总不会真的被当成流民或者盗贼被官府抓起来。

感觉再不跑她以后就再也跑不了了。

注意打定,薛嘉月就越发殷勤的开始劝薛永福喝起酒来。

但千算万算,她没算到薛永福是个酒量极其大的。眼看着这一大葫芦的酒就要见底了,他还没有要喝趴下的意思。

薛嘉月心中忍不住的就有些紧张起来,拿着酒葫芦的手都在发抖。偏偏薛永福这会儿还猛然的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薛嘉月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酒葫芦就没有拿稳,砰的一声落在了桌面上。里面还没有喝完的酒水都洒了出来,流的桌面上都是,还沿着桌沿流了一小股下来。

不过薛永福没有去管这些洒出来的酒水,反倒还是拉着薛嘉月的手。还有想将她拉到他身边去的意思。

薛嘉月就用力的挣脱着。一边还说道:“爹,酒都洒了。你快放开我,我把酒葫芦扶起来。”

她企图用这件事来转移薛永福的注意力。

但很可惜薛永福还是丝毫不放手。而且一只手拉她过去,另一只手还拿了刚刚从鸡身上掰下来的另一只鸡腿往薛嘉月空着的手里塞:“二丫,来,吃鸡腿。”

薛嘉月不要,拼命的挣扎着,但薛永福抓着她右胳膊的手就跟一只铁钳子一样,她压根就挣脱不了分毫。

薛永福显然是喝大了。薛嘉月就听到他在打酒嗝,等打完酒嗝之后他还大着舌头说话:“实话告诉你,你知道你娘今天回娘家干什么去了?傻孩子,是你外祖母前几天过来,想要将你买给她那个瘸了腿的大孙子做童养媳呢。昨儿就是有人过来传话,说是你外祖母,还有你大伯大伯母今儿特地的请你娘过去商量这事呢。你娘说他们家答应给十两银子。啧,我一年到头侍弄庄稼都挣不了几两银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值钱的。这不,你娘今儿高兴的特意给了我三十文钱让我打酒喝,还说我可以吃一只鸡。我这都是托你的福啊。”

说完,又将手里的鸡腿往薛嘉月的手里塞:“你怎么不要?你以前不是馋的很?甭说是鸡腿了,只要给你点吃的,让你做什么你都肯做。今儿爹给你一只鸡腿吃,你就让爹亲你一下。反正你以后做了那个小瘸子的童养媳,还指望往后他能怎么对你?空有夫妻的名声而已。你还不是一辈子守活寡的命?”

说着,他凑过脸来,胡乱的就想往薛嘉月的脸上亲。

薛嘉月只觉得鼻尖闻到的都是令人作呕的酒气,还有眼前看到的都是薛永福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当下她心中真的是悲愤交加,什么所谓的一定要隐忍全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去。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伸了两只手,就将薛永福那张堪堪快要凑到她脸上来的油腻脏脸给推到了一边去。然后又用力的将手里的鸡腿往前一砸,正好砸到了薛永福的脸上。同时她大骂了一句脏话:“艹!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不去死?”

薛永福没有想到薛嘉月竟然会忽然用力推开他,而且还砸了一只鸡腿到他的脸上。

鸡腿正好砸在他的鼻梁上。鼻梁柔软,被鸡腿一砸之后他就觉得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伸手一抹,再低头一看,就见是猩红的血迹。

薛永福这会儿既痛又气,而且他原本喝多了酒之后性子就会变得暴躁,这会儿更是被薛嘉月砸过来的这只鸡给激的心里原本的暴虐性子都爆发了出来。

他爆了一句粗口,然后高高的扬起手,跟蒲扇大的右手就对着薛嘉月的脸用力的扇了下来。

薛嘉月躲闪不及,被他一巴掌给打了个正着,当即只觉得左边脸颊火辣辣的一片痛。而且她左边的耳朵都在轰轰作响,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等她勉强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之后,就听到薛永福正在大骂她:“你个小贱、人!这几个月我供你吃供你喝,倒将你养成了一条白眼儿狼。现在竟然敢骂我,还敢拿鸡腿砸我了。好,好,好。我原本还想着你现在才八岁,心里对你存了几分怜惜,不想真的动你。现在看来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我动你。”

说着,就伸手过来抓薛嘉月。

薛嘉月现在身子很瘦弱,刚刚被薛永福的那一巴掌给打的直接往侧边倒到了地上去。这会儿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正想要爬起来就跑,但是还没等她爬起来,身子就已经被薛永福给轻而易举的抱起来夹在了腋下,往大门旁边就走。

薛嘉月拼命的挣扎,也拼命的打薛永福,就想让他放她下来。但是很可惜她的这点力气对于薛永福来说就如同是蚍蜉撼树,一点用都没有。最后她还是看着薛永福一边将她夹在腋下一边关上大门,还落下了门栓。然后薛永福继续夹着她,转身往旁边他和孙杏花住的屋子里面就走。

薛嘉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其实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虽然她以前一直安慰自己,她现在毕竟只有八岁,薛永福就算再禽、兽应该也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顶多也就是嘴上占占她的便宜罢了。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世上是真的有比禽、兽还不如的人。

被薛永福扔到床上去,紧接着薛永福沉重的身子压过来的时候,薛嘉月只觉得心中绝望透顶。她跟疯了一样,一边手脚并用的拼命踢打着薛永福,一边嚎啕大叫:“滚,你滚。你去死啊。”

“我死不了,但待会儿你倒是要小死个几回。”薛永福脸上狞笑着,“与其到时便宜那个小瘸子,还不如现在便宜我,让我先尝尝鲜。”

说着,他伸手过来就用力的撕扯薛嘉月身上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