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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毁灭战士

三十天后皮安士终于从祭术部走出回到了本部,因为他在三天前接到了通知要随同一支损管小队出勤对1999号宇宙中爆发的人类与异形间的战争进行监控以免事态失控。这在学会建立起完善的机制前时有发生,有的是人类不敌异形惨遭消灭另一部分是因为战争升级人类为了胜利集体进行“机械飞升”,也就是放弃人类的身份,抛弃人类拥有的弱点拥抱机械,变成永远理智几乎不会出错的机器。

目前学会的主流观点是:正是因为人类的错误和不完美才能驱动泛人类史上的人类一点点完善和进化,而人类本身的光辉更是会被人性上的弱点衬托得更加灼目。

皮安士对这个观点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他在学会里是最年轻的,而其他成员经历的岁月都更加悠久,他们又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辨证。而皮安士显然还没有到这个时候。

皮安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从40号宇宙回到本部会经过267号宇宙,那里是学会支援小组的主要训练基地,士官长正在和另一位著名的战士共同带队进行实战演习。皮安士决定去和士官长打个招呼,虽然士官长担任皮安士导师的时间很短,但是过程相当愉快,而皮安士本人也很喜欢这个在私底下爱吃韭菜盒子的光头。

在经过267号中继站时皮安士向中继站的工作人员提交了进入267号宇宙短暂停留的申请,申请很快得到了通过,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皮安士再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267号宇宙的火星地表。火星表面极度稀薄的大气自动聚拢在皮安士的周围,以皮安士最适应的成分组成源源不断的汇集在他的身周,并且始终保持着一个标准大气压的水平。而原本致命的宇宙射线与阳光在接触到皮安士的皮肤后也变得无比温顺,连真皮层都不曾穿透。这些都是从考尔博士的课堂中学到的小技巧,他通过魔网体系获得了一些灵感,从祭术中提取并证明了一个概念:衰弱

而考尔博士告诉皮安士如果衰弱这个概念核心被皮安士继续推导的话将有很大的概率变成“死亡”,而学会的支援小组里就有一位掌握了死亡这个概念核心的人,在确认了那就是灰色骑士后考尔博士还告诉皮安士:“目前还没有人型的敌人能够在灰色骑士展开第四印后的一剑下还能存活。而那个缩小版的修格斯相当特殊,它明显受到了某个存在的眷顾,甚至它本身就是那个存在的化身也说不定,更别说它本来就不属于人形了”

火星地表的景观非常壮丽,红褐色的沙尘土壤上遍布深不见底的陨石坑和拔地而起的高耸山峰,有一些山峰隔着数百公里还清晰可辨。但是更震撼人心的是皮安士面前正向他高速移动的沙尘暴,火星上的风暴不常见,但是其中一部分风暴能够持续近一整个月,而范围则是整颗行星的地表。

皮安士不太有能在这种体量的风暴中漫步的自行,他瞟了一眼正将天际线彻底吞没的风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直接离开时皮安士发现了有什么不太对劲:风暴掀起的烟尘太低了,即使在火星低重力的环境下也显得有些过于低矮。皮安士看到的“沙尘暴”更像……更像他曾经在电视上见到过的角马迁徙,数万头角马飞奔掀起的尘土确实会有些像沙尘暴,但是皮安士看到的显然更夸张。如果硬要做个对比的话可能一个像小孩玩沙掀起的尘量和一个像大型挖掘机掀起的尘量一样。

随着“沙尘暴”越靠越近地表也开始不断的颤抖,皮安士脚边的小石子都在这种震动下不安的跳动着,而皮安士也终于看清了向自己袭来的是什么。

那是能将高山都踏平的怪物群,这些怪物小的像黑猩猩,大的至少有超过两百米高,因为尘埃的阻隔和距离皮安士看得还不太清晰,但是皮安士非常清楚自己得赶紧撤退,以他现在的能力不可能阻挡这种规模的怪物群。皮安士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怪物,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皮安士目力所及的怪物第一排就贯穿了整个地平线。

他吞了口唾沫准备回到267号中继站,短短的时间里怪物群离皮安士已经不足百米,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高高跃出沙尘,手里端着一柄老式的双管猎枪。皮安士注意到这个人身上覆盖着一层墨绿色的装甲,不同于士官长的雷神之锤装甲外型的富有科技感的多边形和模块化,这个人身上与其说是装甲更不如说是一套用皮安士所没见过材质打造的盔甲,至少皮安士没发现他盔甲上有任何意义上的增幅设备。

这个墨绿色盔甲的强壮男人落地后正在奔跑的怪物群如同见到了猫的耗子,几乎在同时发出刺耳惊慌的哀嚎,无论体型大小都立即掉头往回逃跑,而后面的怪物们似乎有的没意识到前面发生了什么,而另一部分怪物似乎在害怕着身后有什么和前面出现的敌人一样恐怖的存在。前面和后面的怪物互相挤压着都想逃往各自的方向,这就让巨大的怪物群变成了一台自动运行的绞肉机,体型最大的怪物还好说,数百米的体型让他们本就不太可能被其他的怪物挡住。其他怪物给它们带来的困扰最多是因为羊蹄型的脚底黏上了过多的血肉和内脏容易打滑。而体型更小一些的怪物为了尽快逃跑甚至向同类发起了攻击,一个有七八米高的肚子如同吹鼓的癞蛤蟆般的怪物抬起异化成诡异炮管的右手开始胡乱射击着试图给自己开路。如同剥皮后的黑猩猩般的怪物则艰难的在大家伙们的裆部和人群中胡乱躲避着,不时还会撕咬挡路的同类。

穿着盔甲的强壮男人狂暴的追上几步跃起一脚踏爆一个正在逃跑的小怪物,然后用手中的老式双管猎枪连射两发崩掉一个头生双角的强壮怪物的膝盖,接着将猎枪背到身后趁着怪物因为一条腿被打断单膝跪膝的时机踩在怪物的膝盖上跳起将手伸进怪物的嘴里把怪物的下巴和脑袋撕开。大量的鲜血将墨绿色的盔甲染成混着沙尘和内脏碎屑的粘稠暗红。而另一边则传来了大量的怪响,从高能激光瞬间引爆组织时的脆响到电浆武器充能时的嗡嗡声,甚至还有炸药剧烈爆炸声。

皮安士看着面前极度混乱和血腥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正在混乱的怪物群中用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各式各样的武器进行杀戮的强壮男人似乎已经注意到了皮安士的到来,他在抠出一个漂浮在天空中有房车大小的独眼巨怪的大眼球后回头对皮安士勾了勾手指。

“我?”皮安士疑惑的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