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盛气凌人王大师
姜少怀往左一错，让出了后面的钱佳莱钱少。
这时钱少挡着脸从后面走过来，大堂经理惊讶地喊道：“钱少？”
看来钱少没少在这儿消费，饭店从上到下基本都是熟人，人人基本都带着亲热和讨好。
大堂经理大概很能体会钱少此时的心情，亲自带两人到了相对雅致僻静的一个角落里。
等坐定，当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外国姑娘拿着菜谱走过来时，钱少才终于恢复了自信和从容，他扬起的脖子用法语说了声谢谢，示意还有客人，稍等一会再点菜。
这时候一男一女也在大堂经理的带领下向着这里走过来。
女子明艳非常，一出现仿佛就成了整个大厅的焦点，玲珑的身材，肤白胜雪，栗色的长发仿佛随意的挽了一个髻，小巧的脸颊衬托着几乎完美的五官，身上穿着一套修身的小礼服，颜色却是刺目的火红色，气质非凡，却又给人桀骜不驯之感。
钱佳莱看到二人走到近前，才撇了撇嘴角徐徐起立。
“哥——好久不见。”女子爽朗的声音已经响起。
钱佳莱竖起一根手指示意这是公众场合，然后便向男子伸出右手微笑着说：“你好，是王大师吧？久仰久仰。”
姜少怀这才仔细查看和女子一同进来的中年男人，这男子约莫4、50岁的样子，大圆脸，眉毛粗而长，眼睛眯缝着似睁未睁，身着一套中式对襟绸服，下身是绸缎的灯笼裤和千层底，左手握着一把象牙骨的折扇，手腕上是一串深色不知材质的串珠，见人先含三分笑。
“不敢不敢，这位是——？”和钱佳莱握过手，这王大师礼貌性的问起了姜少怀。
钱佳莱连忙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姜少怀。”
“哦——”听到钱佳莱的介绍，这位王大师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少怀，却压根没打算伸手，将姜少怀伸出的右手晾在了空中。
钱佳莱眉头一皱，连忙掩饰着为姜少怀引荐道：“这位是我妹妹，钱佳怡。”
姜少怀好像没有在意的收回右手，冲着女子点头示意。心道，不愧是有钱人家，钱家来、钱加亿，家里能没钱么？我是不是也得改个名。不过这王大师是个什么鸟人？
钱佳怡点点头，直接把姜少怀也归为了和钱佳莱鬼混的狐朋狗友之一。
“哥，你看好的风水旺地出这么多事儿，可巧正好赶上王大师有时间，能百忙之中来帮你化解一下。”
“说笑了，不过，刚才还有一层关系没介绍到，这位姜少怀姜师傅除了是我朋友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是刘大师介绍的，正是刘大师的弟子辈。”钱佳莱没有接妹妹的话，却突然冒出一句。
刚刚还一副隐士高人的王大师，突然一惊，屁股虚虚抬起问道：“钱少说的是哪位刘大师？”
钱少看在眼里，微微笑道：“北方敢称呼刘大师的，还有哪位呢？”
“可是刘天正，刘大师？”看到钱少点点头，又看向姜少怀接问：“这位姜先生是刘大师的弟子？”
钱少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王大师您？”钱佳怡看此情况，眼露疑惑出言询问道。
“不敢不敢，在北方我何德何能敢称大师呢？倒是这位姜先生年龄不大，辈分却很高呢。”
然后转向姜少怀说道：“姜师傅，我算是刘大师的晚辈，咱们也算是同门中人，如今我托大称呼你一声师弟，敢问刘大师近来可好啊？本来有心上门拜访，却又怕打扰大师清修。”
姜少怀虽然直肠子，但人却是极聪明的，哪能不知道这王大师前鞠而后恭，就是因为钱少含含糊糊说的刘大师的子弟，看来这刘老头在骗子界还真是有一把交椅呢，南方的骗子来了还得拜个码头。
再说刘老头哪儿有什么清修了，每天算算命骗点烟抽，再摸摸大妈的粗手，过的也够荤腥的了。
姜少怀懒得搭理这个中年骗子王大师，也只是学钱少样子皮笑肉不笑的微微点点头。
王大师见状却没有再追问，只是不引人注意的在桌下做了个一指手腕、二指小臂、三指手肘，最后收尾做了个其它三指展开，小指无名指缩回的手势。
按理说姜少怀在王大师左手边，应该正好能看到桌下的动作，但姜少怀正在努力辨别这法国菜上的鸟语对照图片，压根没看到，只感到王大师灼热的目光时，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拍了下肩膀。
王大师微咪的眼睛却猛然间睁开，却又瞬间恢复了原状。
钱家兄妹两个人精，却把二人的动作早就看在眼内，但却不明白两人是在做些什么暗语。
疏不知王大师的这套手势却是这行的规矩，因为古时候对这类帮派势力打压得十分的厉害，所以对于如何保护自己，一直有一套自己的办法代代传承。比如使用的秘密口令， 这套秘密口令其中一种就是各类手势。一般来说，两个人在对暗号的时候，都是先比手势，后对口令。
而说回到区域划分，捞过界这种事儿通常本是不合规矩的，但如果发生，就要有个协商的情况，无非先摆资历，再说利益。王大师手势表示的就是自己入门年代、江湖地位，某地管事的身份。
而姜少怀无意中就只做了一个手势，我是本土的话事人。
王大师考量了半天，这人想必就是刘天正的关门弟子了，这行内自古北强南弱，但近些年由于北方没再出过什么人物，南方才略有居上之势，却没想到此人在北方地位却如此之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是不知本事确是如何，也不知道是不是到底北方后继无人。
不过这趟差事，必然少不了给对方分润，当下却收了小视之心，言语间颇多亲近和奉承。
这时侍者看到人已经到齐，便微笑着走了上来问道：“几位贵宾，开胃酒需要什么？”
钱少转头看向王大师，王大师笑笑说：“客随主便。”钱少于是转头看向姜少怀。
姜少怀撇撇嘴道：“还开什么胃呀，我早就饿了，直接整扛饿的吧。”
志得意满的钱少立马就像落汤的鸡，突然就被大雨打蔫儿，心想好你个姜少怀，我把你捧得乌央乌央的，你把我摔的是啪叽啪叽的呀。
钱佳怡见状噗呲一笑，伸手接过菜单，帮忙点了起来。
王大师也呵呵的乐道：“嗯。。。姜师傅快人快语，不拘小节，确实有大家风范。”
自己不管说什么，让一个50多岁的大爷在旁边，各种角度全方位无死角拍马屁，饶是姜少怀脸皮这么厚，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钱少本来就以为姜少怀是刘大师的弟子，只是没想到对了半天江湖切口后，这王大师突然就这么伏低做小了。
而钱佳怡更是真的意外极了，本来以为这放荡不羁的姜少怀是哥哥的那帮子狐朋狗友，现在突然就变成了刘大师的弟子，又对了半天江湖手势，再一看王大师整个就变成了舔狗，完全不像在南方遇到一众达官贵人那么倨傲，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要知道自己请王大师来西凉可是费了不少钱财和人脉。